《国师,你丫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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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你丫闭嘴- 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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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他褪了小衣。两人正卿卿我我之时,忽然听得屋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男君,女君。”是刘青的声音。

    国师草草收了金鼓,披衣起身,一头黑线——刘青疯了?管事当腻歪了想去扫茅厕么。

    顾柔也跟着起来,听见刘青在外面,以很急迫的声音道:“外头来了很多廷尉衙门的官兵,不晓得要做什么。

    顾柔紧张得脸色一变。国师将她拦了一拦:“你在这呆着,我出去看看。”顾柔抓着他胳膊,他声音柔和,将手覆于她手上:“没事。”

    国师在刘青带领下穿过庭园。

    国师府外,火把熊熊,一圈官兵将朱红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火把明亮处,宰相钱鹏月正在跟廷尉争执——

    “搜吧!咱们奉旨办差,有什么可顾忌的,不要让人家说咱们徇私枉法!”廷尉方峤道。

    最近以来,因为皇帝的一系列提倡儒学重用儒士的政策措施,激起了数百年以来道教贵族的激烈反对,国观背景的一些贵族,更是煽|动民间|舆论,直指朝廷弃用忠臣。皇帝知晓后震怒无比,他接受了丞相钱鹏月建议,对这些煽动舆|论者强行镇压,杀了不少道派名流。

    钱鹏月和廷尉一起来,就是因为接到举报,说有一些正在被通缉的道家人士藏匿在国师府中。

    钱鹏月皱着眉头,倒背双手在门口走来走去,还在焦虑地斟酌:“这样不行,你让我先一个人进去和他说。”“可是……”“别可是了,就这么办。”“是,丞相。”

    话音未落,门打开了,钱鹏月和方峤一同看去,国师清俊玉立的身影出现在门内。

    ……

    顾柔心里焦急,忍不住要去看,于是换好衣裳匆匆来了前厅。她躲在屏风后头。

    前厅里,只听见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跟国师争吵——

    “如今圣意明确,你不要再做不智之举了。倘若包庇钦犯,你也要受到连累。”

    “廷尉衙门收到举报,说你同江湖组织有暗中牵扯,倘若真是如此,我劝你赶紧向朝廷交代实情。”

    “阿情,你要洁身自好啊!”

    顾柔心里打了个咯噔——这不是钱鹏月吗?

    国师闻言双目一张,精芒直逼钱鹏月:“如有实证,你拿出来,这府上任君搜索。”

    钱鹏月盯着国师观察了一会儿,见他岿然不动,脸上神情稍加缓和。

    他拍了拍国师肩膀:“阿情,我知道这些日,你受委屈了。但时势变化,我不得已而为之。你不要介怀啊!”

    “如今你已为丞相之尊,不必向本座道歉。”

    钱鹏月见他态度冷若冰霜,不由得也愠怒了,他忽然举目直视,眼底似藏着浓郁的阴云:“阿情,我不会朝你道歉,因为我这么做并非为我自己,我为天下人!未来的天下一定是属于儒家的,你且等着看罢!”

    言罢拂袖离去。

    深深夜色中,顾柔看见丈夫在客厅门口良久伫立,月光幽冷,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听到了,回过身来:“回去歇着吧。”他的情绪隐藏得一直很深,回头之时,目光已经趋向柔和。

    顾柔劝说道:“钱大人和你是多年好友,你同他说话别冲动,别闹出误会。”

    她还有一层更深的顾虑,那便是钱鹏月如今已经归位极丞相,犹如过去的国师,她担心得罪他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微微一笑,清风流水般洒脱。“不重要了,去睡吧,明日早起。”

    他和钱鹏月的决裂是必然的,随着儒道之争的白热化,他们身后所代表的不同阶层利益,也绝不会容许两人维持着好友的关系。

    “你明早要去哪?”顾柔牵着他往卧室走。“国观。”“去那做什么。”“卿卿,倘若有朝一日,我非大宗师,也不在朝中任职;你还会同我一起么。”

    “自然了,那样更好,”顾柔忽然想到了他的意图,露出欢喜的一笑,踮起脚尖搂向他的脖颈,“那我们就能离开洛阳,找个地方过逍遥的日子了……”

    他温柔地抱住了她的纤腰。

    ……

    第二日,他便去了国观。

    太初殿内,三清祖师画像挂于北墙上方,殿中一尊青铜方炉岿然而立,炉顶盖上雕着仙鹤金蟾,那金蟾口中冒出一缕淡淡青烟,如一条丝线般在大殿之中随风徐徐滕挪,摇曳散去。

    丹炉一丈开外,两旁的青灰蒲团上,国观的长老真人们分列而坐,商议大事。

    身穿灰布道衣的玉玄长老率先开口:“朝廷如今听信儒家学说,对我教中人多有逼压;上个月廷尉衙门以干涉朝政为由,捉拿了我国观三位门人,掌门师兄,咱们须得拿出对策,在这么下去,国观在大晋的地位不保啊!”

    他说着,朝首席上玉清长老望去。

    首席上坐一面目慈和的老人,他白须白眉、气色红润,乃是国观长老玉清真人。前任掌门紫衡真人仙逝后,便由他一直代任掌门。

    听见玉玄子的话,玉清真人向下垂着白须的眉毛微微一动。

    “以我看,此事还须玉衡师弟从中斡旋。”一个清冷的女声插|入了对话。

    玉素长老不施粉黛,风姿却甚是绰约,她身着青蓝色的道袍,拂尘斜挽臂弯中,目光傲然使人不敢亵渎。

    玉素长老在国观九位长老中座次排行第二,仅次于玉清掌门,她一发声,众人皆看向被她点到的国师。

    玉素长老道:“咱们北宗国观自从设立以来,便是大晋朝的首推一教;数百年来教化万民,一直都是道派正宗,如今国观权威受那些旁门左道发难,正是风雨飘摇之时,说是生死存亡关头也不为过。玉衡师弟,你辅佐两朝皇帝,比我们在座诸君都要懂得朝廷里的规则;望你能够善用过去在朝廷中的人脉和影响,替国观斡旋;那些狗苟蝇营叫嚣的儒门之徒,咱们可以选取其中一些尤为猖狂的,稍加施以手段,消除他们在民间的影响。”

    玉素没有说得很明白,但意思也到达了,便是要国师各个击破,对付儒宗领袖。

    这放在过去,以国师的手段和背景,的确可以轻松做到。

    然而国师却淡淡垂眸,似听非听,没有立刻接玉素长老的话。

    众人都看着他。玉素以为他在斟酌思考,目光更是焦灼。

    半响,国师凤目微抬,他望着那一缕丹炉中徐徐逸出的香烟,薄唇轻启,声音清雅凉润,却又单薄无情:“本座原有一事欲在众位长老集会上提出,既然众位师兄师姐都在场,那么本座便开言无妨了。”

    长老们屏息凝神,却听他道:

    “我要卸任大宗师一职,从此退出国观。”

    话虽不响,却犹如平底一声惊雷,震得几位长老陡然变色。

    “慕容情!”排行第七的玉明长老大怒,他是个身材魁伟神态威严的中年人,却也和年轻人一样感情分明,他主管门派戒律,早就对国师颇有微词,终于在此刻爆发,“你违反门规娶亲,此事因你远征,我们等尚未来及同你清算;你倒好,竟然在这危难之际要抛弃门派,干出这等悖逆祖师之举!当真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玉素亦是冷笑不止:“早已猜到了。既然玉衡师弟开口,我也想要问一问师弟你,国观的权力和地位究竟是如何失去的?你身为国观大宗师,集齐我北宗荣耀于一身,负载前任先辈的希望进入朝廷辅佐辅社稷,历代先师皆是如此,原本一切顺遂;怎么到了你手里,我们门派便丢盔弃甲,失去了先前所有的一切?”

    玉玄长老幽幽道:“如今儒门领袖首推钱鹏月,此人还是他的故旧……谁知他们其中有什么勾连。当年慕容修送他来国观,想来便用心不纯,如今果是过河拆桥、落井下石之辈。”

    玉明越听越愤怒,起身跳出坐次,指着国师道:“慕容情,今日你不有个交代,休想走出国观!”

    玉明的威胁国师不放在眼中,他这位师兄从来悟性低一些,但脾气却又刚烈一些。小时候有所争执,国师也会淡然置之。

    而今时今日,他可以不把玉明放在眼中,但却不能不把国观放在眼中。

    毕竟,他失去兵权这件事,等于彻底放弃了国观在大晋的地位。一个门派乃至一个宗教的未来负载在他肩上,由盛而衰,他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想起师父紫衡真人临终重托,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并非一个合格的传承者。

    但是,面对这些曾经的师兄师姐,他又无法平静地解释出——北宗的没落,甚至儒宗的崛起,极有可能是一种任何人也无法阻挡的历史流向。

    他的思绪有些漂浮,几位长老愤怒交加,纷纷连番对他发问质疑,他缄口沉默。

    “将他关押上千钟塔再审问罢!”玉明喘着粗气道。

    玉素柳眉微挑,关入千钟塔,乃是国观对于犯下过失的长老级人物最重惩罚。她稍稍有些犹豫,但也附和玉明说道:“请掌门师兄定夺。”

    玉清真人年事已高,平日深居简出,为人和善而寡言,如今听到师弟们争吵不休,面上流露出一种悲愁抑郁之色。

    还没有等他发言,忽然玉华长老匆匆而至。

    玉华长老在门派中心内功造诣颇高,但因为身上有早年同别派武斗留下的旧伤,一直在闭关休养,很少出来,今日的长老会议他也没有参加。这会他倒突然来了,而且神色甚是焦急。

    玉华仓促向玉清真人行礼:“掌门师兄,有客来。”

    “不见!”玉明长老大袖一拂,代替答道,“门派内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见什么来客,找个理由推了!”

    “推不得,”玉华剑眉紧拧,沉重的口气如临大敌,“是南宗的人来了。”

    “什么?!”几位长老一齐站起来。

    “南宗前掌门岳朝新,长老韩三秋,和现任掌门江遇白来拜会,说是前来交流拜会。”

    大晋道派一脉分数支,其中影响最大的便是北宗和南宗。北派其中以气宗修行为主,南派则转攻刀剑之术,故而又称之为剑宗。方才玉华长老口中的三位南宗人士,均为当今一流的剑术大家。

    那岳朝新乃是南宗前任掌门,如今早已退位让贤,隐居山中不问世事,专心只问铸剑之事,据说他铸剑工艺已经炉火纯青,世间难有匹敌了。

    而那岳朝新的师弟韩三秋,更是剑宗名宿。他曾经剑挑长江以南各大门派无敌手,乃是传说中剑圣一般的人物,只是因为太过好斗,到处挑衅结了不少仇家,故而没有胜过师兄当上掌门,做了一辈子名声压在掌门头上的长老。后来因为曾在比武中失手打死过一位德高望重的剑术高手,于是幡然悔悟,还自创独门的回头剑法。

    韩三秋步中年之后,便不再外出武斗,而是潜心在门派修行授艺,这江遇白便是他的关门弟子,尽数得他真传,如今年纪轻轻已做了南宗领袖,代替他师父在江南一带到处比武切磋,所到之处剑锋披靡,至今未听得有败绩传来。

    这三个人一齐出动,无疑已经是南派剑宗中派出了最顶尖的大师前来。

    这也意味着,这并非一次寻常的交流拜访。

    玉明道:“岂有此理,连韩三秋都出来了!这不是明摆着上门挑衅!”

    一直沉默的玉清掌门,此刻幽幽叹了口气:

    “剑气之争孰高孰低已经多年,我们北宗一直压制在他们南宗之上,他们自然不会臣服。当年紫衡师叔于观星台一战韩三秋,将他的佩剑打断,他一直耿耿于怀,所以用余生来铸剑,发誓要打造一把胜过太上忘情的宝剑。看来,今天他上门复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结局啦,会坚持日更的

    然后有兴趣的话可以收藏一下新文《岂能以色侍人?》跟这本书里的末期登场人物会带有那么一丢丢的渊源,当然,再多的渊源也是一个欢脱文

 第198章 文|学3。6

    209

    顾柔因为昨晚那钱鹏月带兵来府上之时心神不安; 整晚没有睡好,到了鸡鸣时银珠煲了补气凝神的汤来让她喝了; 这才睡下,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

    国师不在,她朝下人一打听,丈夫去了国观尚未回来; 腹中却已有些饥饿。银珠问顾柔午膳菜色想用什么,顾柔没有什么胃口; 却突然想吃醉仙楼的烤鸭。于是主仆二人坐马车一齐出门去。

    在醉仙楼里头; 顾柔一口气吃掉半只烤鸭,一碟四只的蟹黄汤包,一套油果子点心,又进了一碗莲子汤。银珠惊讶道:“女君近日来胃口好。”顾柔用帕子轻蘸嘴唇; 道:“是啊,最近总觉得饿; 似是怎么也吃不饱。”“那就再带一套回去。”

    于是又点了一只招牌的神仙烤鸭和一套油果子点心打包,银珠不让小二沾手,亲自去酒楼后厨打包装食盒,顾柔在二楼包厢上等。从靠着街道的窗子上往下打量; 只见春台班又在对面搭起戏台子,台下人头攒动; 台上两个青衣和花旦拿着写字的册子,口中咿咿呀呀对着戏排演。

    微风吹过,一阵倦意袭来; 不晓得是否因为春困容易疲乏,顾柔才起床吃过东西,此刻又觉得困了,银珠还没来,她托着腮帮正在阑干上面打盹,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惊乱骚动声。

    顾柔往下一看,只见自家的那套银辔马车上,车夫不见了,马匹似是受到了惊吓奋足狂奔,马车冲破人群在街道上一路狂奔而过。

    顾柔吃了一惊——这节骨眼上,她生怕府里出了一点扰民滋事的乱子,给丈夫的政敌们留下话柄,便毫不犹豫地纵起轻功追赶。

    她从沿街的屋顶上追着马车,一路直到城南,那里有一片较为空旷的市场——过去是个菜市,后来因为政令改变都搬到西市去了,是以暂且成为现在的空置样子。

    这边人流稀薄些,不容易伤到百姓,顾柔盯准了一个时机,飞身直下,不偏不倚落在那马背上,伸手向前去抓去缰绳。

    马车剧烈地晃动,顾柔费了很大劲才抓到缰绳将马控制住,勒停了马车,又听见车厢里发出“呜呜”声音,她揭开暖帘,只见车夫被反绑双手倒在车厢里,嘴里塞了一团棉絮,两只眼睛瞪得铜铃一般。

    顾柔取出棉絮,车夫立刻大叫:“夫人小心……”

    可惜他开口晚了,一柄小刀已经直抵顾柔的脖颈右侧。“别动。”

    顾柔心一凉,知道着了人家的道,也不敢乱动,只道:“我不动,刀剑无眼,阁下小心。”

    “让他下来。”那人身着一件洗得脱色的麻布衣,头戴斗笠,压住了眉眼,完全看不清面容。

    顾柔给车夫解开绳索绑缚,然后被那麻衣人逼着进入了车厢。

    “喊他赶车。”麻衣人道。

    顾柔迫不得已,只得让车夫按照麻衣人的吩咐向南驶去。

    幽暗的车厢里头,顾柔垂眸一瞧,那把匕首还锋刃凛冽地抵在自己咽喉边上,麻衣人坐在她身旁一言不发,听对方呼吸均匀,又见他手足匀称健硕,指上布茧的位置显然是用惯兵器的行家里手。

    顾柔本来就担心这是云晟的余党,抑或是家里面结下的什么仇家上门讨债,于是试探问他:“不晓得是哪一路的朋友,有什么所求?凡事皆好商量,洛阳警卫遍地,若是在城中闹出了人命,阁下也不好收场。”

    那人却油盐不进,只道:“他出城,休想故意露出破绽,否则立刻放了你的血。”

    外面响起守卫士兵询问的声音:“什么人,到哪里去。”

    马车停住,原来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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