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年之内起家,外面风传的林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蛮夫,五军军法严厉,里面没有所谓的人情世故,轻辄棍责、重辄杀头。某一个时段里死在执法队手里的士兵甚至比在战场阵亡的士兵多;治理部族更是执法严酷,一个散漫惯了的草原人超过七成的部族,想要治理起来难度比打仗还高,但就是因为林斌设立了三司,有了执法司的存在,那些散漫惯了的草原人在近乎于血腥杀戮的执法下学懂了什么叫作规矩。
中行说对林斌治理部族的手段只有一个评价:铁血!
当然,中行说明白一个道理,林斌之所以能够用铁血手段去治理部族是因为这个部族本就是林斌亲手建立,因为林斌武勇而聚集起来的将士,他们对林斌忠诚不二;被暴力吞并的部落都被强行拆开,原部落首领、贵族脑袋分家,失去了这些人,这样一来普通部众掀不起浪花。
中行说私下做过总结:部族是林斌的部族,一切林斌说了算;兵权全部在林斌手里,部下只有在战争爆发时才能领兵,没有自己的部曲就无法叛乱;执法队的建立更进一步巩固了林斌的统治权,任何风吹草动都将被剪除于摇篮。
有了以上的因素,中行说坚定认为如果再给林斌几年的时间,按照
匈奴的敌意,几年之后林斌整合了力量,再一次挥兵必然要败亡。中行说对匈奴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充其量就是想要利用匈奴去对付汉国,对于他来说,林斌的崛起加剧了匈奴的衰弱。可以想象在河朔之战后会是一个什么样地格局。
林斌在河朔战胜了匈奴。贺兰山地匈奴部落和右谷蠡王庭部、右贤王部交战,贺兰山部落因为林斌的退让占据了河朔,右贤王部惨败河朔被夺……。等等、等等、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都在说明一件事情,匈奴开始决裂了!无论如何伊稚斜和稽善都不会放过浑部、屠申部等贺兰山部落,内战无可避免。
匈奴前程黯淡无光,林斌地汉族却是一派欣欣向荣。林斌因为屡次与匈奴的作战获得胜利,隐隐已经有取匈奴而代之,成为草原霸主的迹象。中行说可以断定。河朔之战后草原的小部落绝对会归附林斌,匈奴征伐西域也将以失败告终,这都在说明什么?只说明了一件事情:林斌盯住谁,谁都不会好过!
中行说不管是出于继续报复汉国的远大理想,还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他选择靠向林斌成了理所当然。
中行说脑中胡思乱想,在为了未来而谋划,嘴巴里却依然滔滔不绝。等讲完自己要怎么对付潮格王,陪着笑脸:“只要送上礼物再把匈奴贵族交给潮格王处置,有半成把握会让潮格王愿意献出飞禽驯养地方法,再有重兵压迫。半成变了九成把握。如此一来,潮格王必然愿意将驯养飞禽之术交出又可永绝后患。不知汉王对奴臣所设之策可还满意?”
林斌点头算是接受。他现在对中行说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中行说这个家伙那张嘴能说会道,对事情的分析也比较有调理,算是有些本事。
中行说又道:“汉王能察觉飞禽之用,其他人也必然会察觉,此法万不可让他人得去了。”说到一半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奴臣建议,还是灭了较好,汉王以为呢?”
吕炎和蒙诏双双对视,他们在事前就知道林斌就算得到了驯养飞禽的方法也会把潮格部落杀个鸡犬不留,只是不好由林斌自己说出来,那个中行说可能也是察觉到了林斌心里的想法,主动跳出去建议,这就等于把背信的事情揽到身上,这样一来就与林斌脱离关系,有那么点‘黑锅我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媚上嘛。
“炎以为,大人恐怕不会杀中行说了。”
蒙诏嘴角一勾算是笑了,他把什么都看在眼里,哪里能不知道林斌地心思。林斌一直以来都故意放纵一些人,用意不就是让那些人去办一切自己没有办法开口的事情吗?上位者嘛,没有御下的本事能行吗?
“我等且瞧着便是,只是如此一来大人对你便要疏离了。”
吕炎笑得有些诡异,他根本不担心有谁会取代自己在林斌心里的位置,双刃剑地角色不是那么好担当,需要把握一个尺度,而他自认没有谁比自己更加适合去但林斌手中的那柄双刃剑。
林斌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他私下嘱咐吕炎务必看好中行说;向众将领交代任务地重要性;任命蒙诏为此处的指挥官。林斌做好了这一些后马上率领两千亲卫离开,他需要忙的事情太多,现在就有一件棘手的事情等待他去处理。
话说河朔之战胜利,五军不但俘虏了将近六万的匈奴战俘,还从右贤王稽善那里招降了五万的西域人。匈奴战俘自然好处理,六万战俘全部打为奴隶,分批已经送往十部交由权政司分配给有功的战士家庭,严格的看顾下什么事都闹不起来。唯独不好处理的是那五万的西域人,杀了是出尔反尔,作为奴隶又有点可惜,毕竟林斌日后是想进军西域的,如果处理好了,五万西域人就是林斌手中的敲门砖,需要谨慎对待。
林斌一路疾骋终于赶到看押西域人的营地,都还没有进营,一名校尉急急迎上来,第一句就怒吼:“杀光那群西域人为死去的袍泽报仇啊!”
第一第二百一十九章:任重而道远
态比林斌想象的更加严重,原来西域人回乡心切被押方向迁移时心里早有想法,当中就有人提出放他们离开,由他们自己返乡的请求。
看守西域人的校尉阳朔当然不会答应西域人那种荒唐的请求,在他眼中看来,西域人既然在阵前投降,那就是属于五军的财产,虽然自家大人还没有处置,但那些西域人应该会被斥为奴隶才是。
阳朔是一个死脑筋的武人,更是首先接受林斌民族至上理念的军官,他不但没有接受西域人的请求还为了防止西域人逃脱,取消了西域人自由活动的时间,向袍泽请求增援,看押西域人的兵力翻了一倍,变成了五千人。
然而,五千人看守五万人还是十比一的比例,阳朔也只有一个人,他注定无法顾及全面,向东北方向迁移途中西域人的情绪越来越烦躁,看守西域人的将士与西域人的摩擦次数越来越多,有些时候为了一袋水西域人自己内讧的事情更是常有发生。
迁移途中的生活条件本来就差,水源是极其珍贵的物资,每一支军团分配的水源有限,战俘就不用多说了,西域人得到的水肯定也不够饮用。西域人这俘虏不是俘虏、客人不是客人的待遇当然不会有多好,而西域人好像没认清自己的身份,大部份都是认为因为他们临阵倒戈而让汉军获得胜利,终于在一次索要水源不得的情况下,西域人纠结起来发动了抗争。
所谓的抗争其实就是一次有计划地暴动行为,阳朔探知后决定向上头请示。统领、副统领都在忙于军务。阳朔也就没有及时得到军令。阳朔眼看西域人地情绪越来越暴躁,他决定先发制人,派人将领头闹事的西域人抓起来。西域人推举出来的头领被抓,按照道理一场有预谋地暴动应该是被扼杀于摇篮才对,但是一场意外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原来是某个领头人的侄子为了救人用木桩刺伤了一名五军战士,被刺伤的战士当然是怒火中烧,挥刀劈死伤了自己的人。这一杀人西域人没有被镇住反而是大吼大叫徒手反抗,先是某个区域的暴乱。后来越演越烈,演变成一大部份西域人的反抗。
暴乱当中必然会有伤亡,互相都有死伤之下,一场严酷地镇压毫无悬念的展开。
西域人当然不会全部加入到暴动的行列,那只是一部份策划出来的抗争。这部份人虽然事先有谋划,但那也只是想要以小小的抗击让自己的待遇变得好一些,在以改变为待遇的前提下策划出来的东西注定无法应付突如其来地大兵团镇压。
在镇压当中阳朔麾下的战士出现了死伤,虽然人数不足双数。但是袍泽的身死彻底激怒了五军的将士,他们开始有计划地将西域人挤压到一个区域内,然后由弓弩手发射箭阵进行集体的杀戮,一时间西域人可谓是血流成河。尸山如堆。
不到半个时辰地镇压,五千将士杀掉的西域人多达两万。阳朔在指挥部队杀人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发现杀的人太多了之后却是心忧起来。他从自家大人对待西域人的举动里发现这些西域人对自家大人有用,觉得杀太多了无法交代,赶紧派人十万火急的禀告上司,这也才惊动了正在对付潮格部落的林斌。
林斌听到杀了两万多西域人眉头一皱,他太了解手底下将领和士兵的心态了,无数次的胜利让麾下的将士有着一股其它军队没有的傲气。这种傲气让他们在作战时信心百倍,不会轻易畏惧任何敌人,但是也有另一种负面的影响,那就是有点骄横,如果控制不妥当的话,就要变成骄兵悍将,不利于日后控制。
“其他的西域人?”
阳朔额头直冒汗,“卑下已派人分割监视。”
林斌举目看去,离这里不到千米的地方一骗大战过后的痕迹,那里躺满了尸体,尸体上插满箭矢,显然就是被驱赶到一块,箭阵发射之下全数死亡。林斌眺望远处,那里的十几股人毫无例外全部被围了起来,外围的弓弩手布成了箭阵,一片屠杀前的平静。
“伤亡了多少人?”
阳朔颤抖着双臂举手抱拳,“我方将士有二十六人阵亡,轻重伤五百余。”,他心里不断呐喊自己完了,不但没有完成看顾西域人的任务,一场暴乱更是死了二十六名袍泽,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因伤重而死,这下是前途无光了。
林斌沉默一会,这段沉默更是吓坏了阳朔等负责看管西域人的军官。林斌沉默了足有一刻钟,他缓缓开口:“还有多少西域人?”
阳朔双膝一软,扑跪在地,“卑下……卑下有罪!”
林斌看都不看阳朔一眼,重复问:“还有多少西域人?”
阳朔答:“尚有将近三万之数。”
林斌的右
柄上张张握握,“留下两万五千精壮够了,其他……低头看向阳朔,复道:“办好后去军法处接受审查。”
阳朔心里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家大人既然下令杀人,那自己的罪责应该会减轻一些。
一阵压抑的欢呼声,那些个别部司马、曲长、屯长一类的军官跑下去忠实的执行命令,先是一阵威慑,苍凉的号角声中再一次进行分割,大量骑士驭马驰骋进去,看见受伤的西域人就拧着拖出来,马蹄声和惨叫声成了唯一的旋律。
武力的威慑下,西域人不敢再反抗,他们被全副武装的战士押解着列队,经过点算,留下的西域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刚好是两万五千人,他们在箭阵的监视下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被士兵押出去跪成一排,‘咚咚咚——’的鼓声震荡耳膜。所谓地追魂鼓声响彻三段之后停止。临时充当侩子手地士兵战刀一劈,瞬间又是三四千颗西域人的脑袋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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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原本还算拥挤地营地一下子变得空旷许多。剩余的两万五千西域人在血腥的教育下终于认清自己的身份,战战栗栗听从那些眼里不断闪动凶光的士兵们的安排。
“把受伤地西域人挑选出来。”
阳朔想清楚那层关系后已经镇定了许多,他亲自下去执行命令。
大量士兵再一次冲进幸存的西域人人堆里,这让西域人又是一阵心惊肉颤,西域人看见汉军只挑选受伤的同伴无不心里悲戚,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西域人只当这又是一轮有选择的屠杀,想反抗却是没有那个勇气。
可能是冲进去的将士杀气太盛,西域人拚命的掩饰受伤的部位,这一寻找只找出了约三千余受伤地西域人。有了第一轮的择人杀戮,这一轮里面大多是轻伤,有些更是轻微的擦伤。
林斌策马向前,身后的两千亲卫自然也是驭马跟上。
这一支绝对地精锐的亲卫往前一压,一股强大地气势压得那些本来就心惊胆颤的西域人呼吸困难。
林斌威武形象已经深入五军将士的心间。见到林斌领头向前,再看人和马都包在重甲里面的骑士,看守西域人的士兵大声欢呼起来,不断呼喝“威武”两字。这又是把西域人吓得不轻,很多西域人直接瘫痪在地上。
三千余受伤的西域人被阳朔带人习惯性按照枭首的队列押解成一排排。像极只要一个命令又将一排排的推出去砍掉脑袋。
林斌坐胯绝影冷冷地盯视那些一脸死灰的西域人,他原本有一些话要说,看到如此不堪的西域人却是懒得废话了。一群被吓得失去的胆气的人,说什么呢?
“遵从者——生
不是很大的声音,亲卫再一次重复呼喝,演变成在场的五军将士齐声高喊。
西域人能听懂吗?毫无疑问,西域人之中能听懂的人绝对不多,但是有一种东西却是能够超越语言的障碍,那便是还在滴血的战刀,在战刀的威慑下,在死去同伴的印证下,他们还敢反抗吗?
治军不能只光治严;治理战俘也是同样的道理。
西域人看到被押出去的同伴没有再一次被杀,而是有人在疗伤,心里奇怪的同时,对那个杀人魔王产生了复杂的感觉。西域人也有脑子,他们和所有人一样都能思考,大概知道这个就是所谓的恩威并重,心里对林斌的畏惧增加到一个新的高点。
华夏有一句古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文武之道,一张一弛。
林斌现在是什么人?他是百万部众的领袖、数十万军队的效忠对象,他身处的位置决定了行事作风。林斌选择带上西域人自然有他的想法,他不但要让西域人对自己产生畏惧,还要让这些西域人变得听话,这些敲门砖能不能被收服很大一部份关乎到进军西域会不会顺利。
西域人相对于现在的华夏人种而言,大多长得比较高大,身高按照现代的计算方式平均是在一米七三左右,身材的骨骼也比较健壮,是林斌眼中作为重步兵的最好人选。林斌原本打算用三到五年的时间收服这些西域人,整编成一支重步兵军团,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容易?
现在的汉朝人种平均身高是在一米六五左右,也就是七尺。千万要注意,七尺是平均的身高,不是全部的归纳,其中当然也会有某些人身材高大、或者更矮。
(七尺男儿耳熟能详,那么这一句话是出自谁的嘴巴?罗贯中说是出自刘备的嘴巴,刘备的原话是“吾乃七尺男儿”,三国时期的众多领袖,比如曹操也是只有差不多七尺。那么丈夫,那么所谓的丈夫就是差不多有一丈高的男人?)
林斌是一个立志要打到西方的人,建立重步兵军团也是属于
缪的一部份,毕竟以后的战争可不是单单只有骑兵能哪一部份的地形需要什么样地兵种,及早有一个框架不是坏事。
解决了西域人地事情。林斌自觉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军事上面对内政管理疏忽。他抛开了潮格部落的攻略选择亲身到各地观察迁移事宜,第一站选择地正是以先秦遗民为主的营地。
先秦人在草原生活了几十年,社会结构已经失去了农耕民族的特色。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半农耕半游牧的社会体系。
十部的名称很简陋,毕竟林斌是一名军人,极度缺少所谓地文艺细胞,他在为十部取名时偷工减料,这也就注定十部的名称肯定称不上好听与否。林斌本来是想把满洲的‘八旗’制度偷过来加以改进,后来想了想有点不伦不类。干脆也就放弃了。林斌对取名的概念十分模糊,最后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