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母亲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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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亲的情人-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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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新看看我,也许觉得我的问题比较大胆,有些吃惊的样子,说:网恋?我有那么傻吗?

  我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说:那就是在生活中有你所喜欢的爱的女人咯?

  钟新也盯着我看了几秒,我知道我眼睛里有一丝异常坚硬的东西,他说:是的,有喜欢的女人。但是,喜欢是喜欢,不一定是爱。

  我没想到钟新这么直率,我想弄清楚他所说的“喜欢”和“爱”到底有什么区别,便接着问:那“喜欢”是什么,“爱”,又是什么呢?

  钟新点燃了一支烟,说:“喜欢”是你既可以和她在一起,也可以和别人在一起,而“爱”,是只想和她在一起,而不想和别人在一起。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对了,小郁。你喜欢读什么书?

  我想先听听他的,说:那您喜欢那些作家?

  钟新说:劳伦斯是我比较喜欢的。他用非凡的热忱赞美和描绘了人世间的性爱。

  我不明白此时为什么钟新和我聊起了性爱,脸有点儿红,也许,他潜意识里也在想勾引我吧,这样一想,我的大脑兴奋起来,接过话,说:是的,性爱是美的,我喜欢杜拉斯的《情人》。钟老师,你……有情人吗?

  显然,钟新收藏了自己,他的脸色迅速严肃起来,说:小郁,你先回去吧,我还玩一会儿游戏再回去。

  啊,原来钟老师也喜欢玩游戏啊?

  是啊,游戏、下棋。业余时间总要打发啊。

  我忙起身:钟老师,我先回了,您早点回家,免得奶奶牵挂。

  钟新挥挥手说:下楼小心点,我知道了。奶奶牵挂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想笑,但发觉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笑。钟新与奶奶之间的关系对于我来说,一直是个谜。还有梁爱珍,他们没有尖锐的矛盾,也没有相亲相爱,从来不在一起同床共枕。这种无性婚姻把家庭变成了公司,而夫妻,则成了员工。

  在路上,我盘算着如何向奶奶汇报钟新的情况。

  
  40

  
  我早上带着一百元出门,钱是梁爱珍夹在记帐本里的。每天我买菜花了多少都要记下来。梁爱珍还躺在床上,听见我的声音,在房里喊道:小郁,你买菜的时候顺便帮我买点药回!

  我说:大姐,什么药啊,您说。

  通便的吧。这几天便秘来着,特难受。梁爱珍说。

  我猛然想起什么的,说:唉呀,是不是我炒菜放了辣椒呀!以后再不做辣的了!

  梁爱珍说:不是,不是,你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我每过一段时间都这样。

  出门时,我提了垃圾袋,说了一声:大姐,我下楼去啦!让奶奶多睡一会儿。

  我不是个爱吃亏的女孩子,在菜市场,很会侃价。不仅如此,我还渐渐摸出了一些买菜的窍门。比如,我决不会一进菜市场就买菜,总要先转上一圈,摸摸当天菜市场的价格情况。同一个菜市场,买同样的黄瓜,每斤我能比别人便宜两毛钱买到。看着被蒙上薄膜的粉红西瓜,我咽了咽口水,很想买一个,但又怕主人家说我乱花钱,有意见。

  已经转了两圈了,还是两手空空。现在的我宛如一个小主妇,每天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我仿佛陡然惊醒过来:我的青春可不是这么毫无代价地去消磨的,我不能再防守,而要进攻了。我没有必要为我的主人在买菜方面讨价还价,也用不着去为他节约。我应该在他的家庭中不断制造矛盾和激化矛盾,以观察他在矛盾中的态度,我不能让他的生活顺心愉快,因为,他没有资格得到这种顺心和愉快。

  钟新下课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发现他的金鱼了两条。起初,他没吭声,只埋头在金鱼缸周围找,找了半天,没有结果。我在厨房炒菜,锅铲与锅发出很大的磨擦声。钟新心里有点烦,皱了皱眉头,说:小郁啊,轻一点,这样炒菜锅会破的。

  我说:知道了。

  嘴里虽然答应着,手里仍然那样用着力,钟新不说锅铲了,自言自语道:真是怪啊,怎么差两条金鱼?

  我偷笑了一声。

  钟新接着问:小郁,你看到金鱼没有?

  我说:我刚从菜市场回来,没看到啊。

  钟新说:哦。

  我很喜欢这样的悬念,这样,钟新的脑子里就会存留一些问题,比如:金鱼到底被谁偷了?如果不是偷,那又是怎样离奇失踪的?如果我郁宝宝与这事无关,还有一个人,她,梁爱珍为什么会害他的金鱼?

  饭做好后的我觉得这些麻烦还不够,于是在掏兜里钱时抽泣起来,显然,钟新很快就发觉了,关切地问:小郁,怎么了?

  我说:呜……呜,我的钱被偷了?

  钟新紧张地问:多少钱?

  我说:83块,是我今天买菜多的钱……你们就扣我的工资吧!

  奶奶已经起来了,坐在书桌上练字,说:小郁,被偷了就被偷了吧,以后注意就是。哪里还扣你的工钱?

  梁爱珍说:我觉得就是要扣工资,不是我狠心。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但你应该有责任心,现在如果没有责任心,那以后就不仅仅只是83元的损失了!

  我说不扣就不扣,你们怎么这样?奶奶说。

  我就这样!这是我的原则!妈,也是为她好!您别在里面插嘴,与您无关!梁爱珍的声音明显提高。

  与我无关?我不中风,她能在家做保姆吗?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奶奶非常不满。

  你怎么这样?就不能少和妈说几句?钟新对梁爱珍说。

  半天没吭声的我不好意思,说:大姐,吃饭,别吵了,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们吵架。

  饭桌上,钟新一直皱着眉头,心情很糟糕。很快吃完饭,没想到卫生间里传来他一声吼叫:梁爱珍,你做的好事!对我有意见,也不能这样暗地里来啊!

  我心里打起鼓来,想:坏事了,是不是金鱼又跑出来了?早上做饭前我把两条金鱼扔进马桶,明明看见水已经冲下去的,怎么又跑出来了?果真,我听钟新说: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为什么把我的金鱼扔到马桶里?

  梁爱珍说:你横什么横?我没动你的金鱼!

  钟新的嘴唇气得直哆嗦,说:好,你什么时候能不撒谎?吃一年的避孕药还怪我不能生孩子?

  梁爱珍说:金鱼是你的命呀?就为两条金鱼就这样对我?在你眼里,我还不值两条金鱼是吗?

  钟新说:你说对了!至少它们不会骗我!

  梁爱珍趴在饭桌上哭起来。

  我边低头收拾碗筷边想心思,觉得这次自己做得有点过了,后来转念想到自己的母亲,咬了咬牙,觉得钟新是罪有应得。

  第二天一大早,钟新来到我跟前,严肃地问:小郁,想问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诚实,发誓,不要撒谎。

  我有些心虚,小声说:好。

  钟新说:金鱼是不是你弄的?

  本来准备否认的,但看钟新的目光,我非常害怕,说:我……我……

  钟新说:你要是承认错误,我也不会追究你,我就是不服这口气,如果实在查不出来,我准备到公安部队申请指纹技术处理。

  啊?弄这么复杂啊?我没想到钟新这么认真,嗫嚅着:我……是……我丢的……

  钟新很意外的表情,说:你……你呀!

  我低下了头。我陡然记起自己以前写过的检讨,于是,中午做完家务活后,写了一封检讨书悄悄放在钟新的书桌上,上面写着:

  检讨书

  最尊敬的钟老师:

  您好!

  记得那是一个无聊的上午,家里静悄悄的,除了大姐和奶奶在熟睡,除了我,家里再也找不到一个活物(对了,还有钟老师您养的金鱼)。突然,楼梯间响起了您的鞋跟和水泥楼梯撞击的声音,由远而近,一步步,如一只温柔的小手触摸在我柔软的心房上。多么亲切的声音啊,我发誓无论走到哪里,即使在睡梦中,也能在刹那间分辨出您的脚步声,它是那么充满威严和令人不可抗拒,因为您是个学识渊博的大学教授。

  我的心快速地跳起来。

  终于响起了敲门声。

  我开了门。头发披散着,目光穿过发丝,如一只惊恐万分的小羊羔,在厨房炒菜的我通过锅铲与锅发出很大磨擦声来掩饰我残害金鱼的不安。您问您的金鱼去了哪里,严厉的目光在我惨白的脸上扫过,大概在2秒钟后柔和下来,您终于离开了我的身边。后来,我终于老实交代了自己因为嫉妒金鱼的漂亮而残害它们的真实想法。尊敬的钟老师,是您,教我学会了诚实,学会了老老实实地面对自己的缺点和错误。我决心在您的教导和指引下,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与世界观,沿着正确的人生道路大踏步地前进!!!

  郁宝宝

  笑声从书房里传出来时,我才知道自己不愧为检讨书高手,一笑泯恩仇。钟新被我的检讨书惹得哈哈大笑。说:有意思有意思,好久没这样开心过了,金鱼丢了就丢了吧!后来梁爱珍不依不饶,说:你一定要对我道歉,否则,我坚决不原谅你!

  钟新说:你做的坏事还少啊,不道歉。

  梁爱珍对奶奶说:妈——

  奶奶看看钟新,说:其实,说一句也没什么。

  钟新看看奶奶说:好吧,这次是我调查不够充分,抱歉。

  梁爱珍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我和母亲的情人 (12)
第十二章

  41

  睁开眼睛的时候,钟新觉得有些羞耻。他的内裤被退到左脚脚踝,下身赤裸着,大腿周围有些乱七八糟的痕迹。把眼睛闭上几秒后睁开,他迅速回忆起昨晚的性事。长期以来,他的右手充当了女性生殖器的角色,除了干燥。灵巧、方便。特别是手掌心,当他把5个手指头攒在一起的时候,手掌心凹得很深,虽然已经45岁,但皮肤的弹性还不错。他喜欢关上灯自己做,黑暗给了他许多假想和遐想,空气因为夜而变得柔软。当然,俯卧的姿势是最逼真的,虽然只有右手在身下,但随着自己臀部上下频率的加快,他会渐渐进入高潮。

  30如狼40如虎。40岁之后,钟新的性欲明显增强。

  应该说,钟新有个肉感老婆梁爱珍,并不存在性饥渴的问题。但是,多年身体上的生疏,他已经无法靠近她的身体,那种陌生感使他异常羞耻。

  早上通常很忙。

  他已经有好多年不打网球和篮球了,高尔夫球更是一种奢侈,一般是在学生家长买单的时候才打。除了上课,打牌,他的业余生活较为单调。当然,他还有一个比较可贵的优点:喜欢看书。只是,看书的喜好和口味与以前比有了变化,好看的故事。要么在网上看一些情色小说。现在的年轻人,不,准确地说是那些年轻的网上作家都是些特别真诚的一些人,他们会把自己的恋爱经过很详实地记录下来,包括如何和女孩子上床等闺房秘事。这些是很难得的,他喜欢带着审视的眼光去看,偶尔,也会把自己想象成男主人公,有时甚至干脆把那些主人公扒到一边自己爬到女孩的身上去。当然,通常,兴奋起来后,解救自己的仍然是他亲爱的右手,有时情况很糟糕很糟糕,他的###硬邦邦地直立着,仿佛向他示威一样毫不低头。他就差跪下来求它了。这个时候,他只有关了电脑和电灯,回到床上摆平它。

  在床上养了一会儿神,钟新起来了。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路过老师房门口的时候,他走得很快,甚至没敢拿眼睛去正视,如果彼此的目光对接上,又会遇到一些新的问题,那样给他带来的只会是无尽的烦恼。多年来他无法逃离这种道德的樊篱。再路过梁爱珍的房门口,门开着,她好像在坐着换衣服,三角裤已经穿上了,此时,正把手放在背后扣纹胸的别针。他的目光很快扫了一眼她的腹部,有明显的弧线和赘肉。她已经长肚子了,一个不再怀孕的女人再长出大肚子来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扭过头继续朝房间走,他的拖鞋后跟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也早就起来了,在拖地。

  钟新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昨天没来得及看的一份报纸。这已经成为他一种习惯——今天看昨天的报纸。事实上,今天和昨天,也许在他眼里并没有多大区别。

  “我今天不回来吃饭,你们自己吃。”钟新对我来说。

  “你不吃?”我把拖把放进卫生间,出来。

  “不吃。”钟新眼神漠然,仿佛面前的我是一盘他根本没有兴趣动筷子的食物。我很反感他的这种目中无人,同时,也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此时,我们身体的距离有点儿近,只是没有面对面,角度有点倾斜,我还是感到空气的紧张。

  钟新再次看了看我,不再吭声,出了家门。

  门栋外成了停车场,白色的、灰色的、黑色的、红色的各类轿车歇在那儿。这些车都是钟新的同事们的。他虽然拿了两年的驾照,但到现在,还没买上车。太豪华的车他没奢望过,北京现代还不错。以前他一直这么想:如果时机成熟,一定要想办法买上一辆。但是现在,他不会了。

  一年前,自从体检结果出来以后,钟新已经无心无力无趣做任何事情。没有了想念。试想:一个身患绝症而又觉出生活了无趣味的人,哪里还有心情去经营自己的残生?他已经倦了,这种倦,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透着股陈腐陈旧,它们又传染到血液,缓缓流淌发散到全身。他一直在努力寻找新颖的东西,能刺激他神经的东西,然而,一次次短暂的痉挛后,他陷入的是更深的空虚。

  不能否认他的老师兼岳母对他的关心和呵护,这种爱甚至变得越来越紧张和自私,他成了她的私有财产,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控之下。她的眼睛就是班纪班规、就是行为规范、就是道德和法律。在这种秩序下,他必须爱她的女儿爱他的家,还有,爱她。多年循规蹈矩的生活使他产生了越轨和犯罪的欲望。他想试试。想换一种活法。当然,这种欲望一直跃跃欲试。他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定义为一个好男人。很多次他想逃离他的婚姻,但是,好像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没有孩子并不是理由,有许多家庭也没有孩子;没有夫妻生活也不是理由,许多无性婚姻仍然继续存在着。甚至,他的婚姻中,连争吵的机会都微乎其微,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就像退潮的海水,剩下的只有泛黄的泡沫、渣滓和失去弹性和生命张力的水。

  钟新继续走着。前面是一个小小的集贸市场,那里有卖豆腐佬、煎饼、油条、馒头的。每天早上,钟新从家里出来,出了小区大门,就会径直到炸油条的小摊上买上两根油条一杯豆浆,边走边吃。学校几分钟就到,正好是他吃完油条喝完豆浆的时间。

  校门口已经走进三三两两的学生。有几个女孩子在大声说话,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有股儿扑鼻的清香。女孩子就是奇怪,身上总有股吸引人的味道。即使穿厚的衣服,也能透出来。不像是香水,他敢断定就是少女的体香。之所以断定,他是有亲身体会的。因为,前不久,他还尝过一个女孩子的味道。“尝”这个字对于他来说是很恰当的,一种很偶然的行为。她叫末末,是他的学生。

  进学校办公大楼时,保安呆呆坐在一楼大厅里。桌上的登记本形同虚设。如果以后有机会,他会建议这里的保安加强学习,看看杂志读读英语什么的,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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