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死不了,死了也得被他们气的从棺材里面爬出来。”丁胜强完全不管丁十三的死活,打累了才把藤鞭一丢,“把这个混帐带走,老子活着一天,他就别想进府!”
他老了大限将至,无法永远守护着家族的子子孙孙。希望今个重惩儿子、儿媳及十三孙子,能够让族人警醒。
丁彩霞夫妻扶着丁胜强回卧房。
老人家气极睡不着,跟女儿女婿骂不争气的儿孙。
海乐康低头喃喃道:“我们家族也是一样。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不前些天,他的小儿子为了纳贵妾的事与小儿媳大吵一架,小儿媳一气之下带着孙子回娘家去了。
丁彩霞长叹一声,道:“爹,您怎么总说不好的,怎么不说好的,小六是大唐剿匪军的副将,立下赫赫战功,被陛下封为伯爷。”
丁胜强听到丁小六的名字,脸上立刻有了神采,想到也是今个丁小六回府跟他说,在云府吃了海鲜宴,还透露当初五人去剿匪还是云义黎出谋划策。
“爹,您想什么呢?”
“云义黎那个孩子是极好的。徐家丫头有眼光。”可惜几十个子孙里面没有一人有云义黎的才华。
海乐康缓缓道:“明个我与彩霞去云府一趟谢谢淼淼。”按着云义黎的行事风格,才不会对丁国公府先礼后兵。这奏折的手抄本还是徐淼淼给的。
两日后的午后,云义黎终于返回云府,进府直奔徐淼淼的卧房。
“爱妻,让你久等了。”
“是不是事情很棘手?”
“那倒不是。”再棘手云义黎也处理好了。
长安县夺了赵轼的功名,把他赶出长安县。
在暗中教唆并在赌场帮助曲氏放火的人是被胡全辞退的一个老衙役。
这个老衙役收了前任县令武义的银钱,专门跟胡全作对,离开衙门之后,怀恨在心,一直寻机机会报仇,直到遇到了曲氏。
老衙役被杖打五十,流放三千里的南地。
丁族栽了这么大的跟头,藏在后面的武义岂能有好下场,因丁族当了官,也因丁族丢了官,还被丁族的人打成了不能下地的残废,被家人嫌弃,大冬天又冷又饿死了。这是后话。
“我思前想后还是不想跟丁家撕破脸,不想让丽荣与小南南夹在中间难做。我把你写的奏折抄了一份交给三舅娘。”
“你做的对。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只想着如果丁府不罢休,就让他们栽个大大的跟头,把国公府的金匾也丢了。”云义黎想到那么多百姓跪在冰冷的雪地里磕头哭诉聚义赌场犯下的恶行,凤眸目光犀利。
徐淼淼下了床,给云义黎脱下狐狸皮毛的蓝色斗篷,柔声道:“县里只有这一家大赌场,别的赌场规模不大,我看开春之前都把它们清理了。”
“你我心有灵犀。我已让胡全在衙门门口张贴告示,年前所有赌场退出长安县,违者没收所有财产。”
“好。你比我动作还要快。”
“赌场多开一天,就有人在里面输的倾家荡产。我是可怜那些赌棍的家眷。”
“用过午饭了吗?”
“没有。”
“我去吩咐人做你爱吃的鸡。”
“我先吃了你再吃别的。”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云义黎终于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夫妻二人以为此事至此结束,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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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夫妻皇宫吃宴遇妃子阴谋
年前,做为后宫第一人的丁淑妃每到此时都倍感孤独,分外思念亲人,就派宫人召见丁族嫡系的众位夫人入宫。
往年嫡系的众位夫人只要在长安,一个不少的都会到。
今年丁淑妃一看少了好几个人,就问起原由。
“府里的赌场出了事,爷爷大怒之下,开祠堂把所有开赌场的人都赶出长安。”
“头一个被赶走的是小十三的爹娘,紧接着小八、小九的爹娘,小五的爹娘,小十二的爹娘都被赶走了。”
“我们几个的儿子没有开赌场,不然今个也见不到你了。”
原来,丁族开赌场的嫡系庶系的有好几家,丁胜强一声命令,赌场全部关闭,这几家全部滚出长安,三年之内不得返回长安。
开春就是三年一届的武比,这几家连长安城门都进不了,他们的儿子自是参加不了武比。这才是丁胜对几家最大的惩罚。
丁胜强在国公府里说一不二,让谁滚蛋谁就得立刻滚蛋,不然等待他们的就是被逐出丁族。
这几家已经全部离开长安,这个年就在外地过了。说不上凄惨,但是也够憋屈的。
这件事在长安达官贵人的嘴里都传开了。
三大国公府只有丁族开赌场,海族、贺族的族规禁止开赌场。海华、贺轼族长都赞成丁胜强此举,还劝他把禁开赌场写进族规。
丁胜强准备年三十拜祭祖宗时,当着全族嫡庶系的面把禁开赌场写进族规。
众位贵妇说起此事时,面露惧色。
丁淑妃问道:“赌场那么赚银钱,为何大伯不让族里人开了?”
当年丁淑妃与马宏和离之后,女扮男装下江南游玩,还去了赌场,那个地方太刺激了,能够一夜暴富,也能一夜变成叫花子,记忆犹新。
后来丁淑妃做了李严的妃子,族里几家在长安周边的县城开赌场,每年年前这几家都给她送来金锭。
难怪今年都到现在了还没有收到一块金锭,原来赌场关了,几家也被丁胜强赶出了长安。
“此事说来话长。”
“最开始是小十三在长安县开的聚义赌场着火出了事。”
众位贵妇就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
“天下的赌场多了,可是聚义赌场开在长安县,那是徐郡主的封地,一切都是徐郡主说了算。”
“不知道云族长在奏折里面写了什么内容,大伯族长看了之后大发雷霆,把家族的赌场全部关了。”
“娘娘,您就不要为此事劳神了。”
“此事已经过去。您不要多想。”
俗话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外面的人都知道丁淑妃母女在后宫的日子过得并不好,也不得李严的宠爱,可是丁淑妃不这么认为。
徐淼淼是李严唯一的表妹,虽说不是亲妹,但如同亲妹,不然除恶金鞭、封郡主、赐封地、赐云锦等等,这一切的一切事实都完全证明徐淼淼在李严的心目中地位很高。
众位贵妃见丁淑妃面色不善,担心她为给丁族出头去找徐淼淼夫妻的麻烦。
丁淑妃把话听进去,点了点头。
众位贵妃走后,李昭仪、王美人过来给丁淑妃请安。
二女前几日都病了,昨个好了,今个就过来,也是对丁淑妃的尊重。毕竟这宫里丁淑妃的品级最高。
“姐姐刚见过亲人,怎么脸上没有笑容?”
“姐姐,我听宫人说,前些天你娘家的赌场出了点事,还让徐郡主动用了除恶金鞭打人。妹妹我就纳闷,除恶金鞭怎么打姐姐娘家的人呢?”
“除恶金鞭一出,四方惊动。唉,姐姐家颜面何在?”
“徐郡主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不想想姐姐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看在姐姐的面上,也得对姐姐娘家高抬贵手吧。”
二女你一句我一句的,把丁淑妃说的胸腔里的火焰一点点的点燃。
不过小半个时辰,丁淑妃就被气得决定要给徐淼淼一点颜色瞧瞧。
二公主李玉抄完《女诫》,过来陪丁淑妃一起用午饭,见她愁眉不展,问道:“母妃,出了何事?”
几个月前,白星凡离开长安去了南地当县令。
李玉是最后一个得知此事,大怒之下骑马出皇宫去白府质问白步海、白检,打了管家、砸了大厅的古董,把白步海气得晕厥过去,都请来太医救治。
李严下令李玉禁足,大婚之前不得出皇宫一步,违反就夺去公主封号,还罚她每天上午抄一遍《女诫》,不准别人替抄,抄完交给太子妃海丽荣检查。
刚才丁淑妃没有让李玉见族人就是怕李玉抄不完《女诫》,又被李严惩罚。
“今个族里来人了,你伯爷爷大怒,把族里的赌场都关了,还把开赌场的几家人赶出长安,三年之内不能回来。”
“赌场那么赚银钱,为何关了?”
母女二人就此事说了许久的话,深深觉得徐淼淼仗着李严的势,都踩到丁族的头上了,而李严对徐淼淼那么好,可对她们母女却是这么不在意。
真是越说越气,午饭、晚饭都没有胃口吃了。
转眼到了正月一日,这一天的早上,在长安的三品以上的官员及诰命夫人进宫给皇帝、太子及后宫娘娘拜年。
众人皆着朝服,脸上洋溢着过年的喜气笑容。
李严跟往年一样在一开始就宣布几道圣旨。
任命卢亮为正三品的镇东大元帅,正月过后前往河北道,以后驻守大唐国的东边边防线。
任命金素为东边的八府巡抚,赐尚方宝剑,可不用经过朝廷同意直接斩首犯死罪的五品以下官员。
免去丁少泽御林军左将军官职,封从三品云麾将军,任镇东副元帅,辅佐镇东大元帅卢亮。
任命徐磊为御林军左将军。
免去贺风琰王府典军官职,提升为御林军右将军。
另有圣旨的内容是关于农业、商业及修建防洪河堤。
卢亮、金素这对夫妻深得李严信任,双双成为大唐国三品以上的实职官员。
卢亮夫凭妻贵,金素妻凭夫贵。二人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如今看来,这门亲事真是极好。
丁族的丁少泽已经在皇宫当了几年的御林军左将军。他与卢亮同时跟随李严,机遇不同,现在的官职比卢亮低一级。
不过卢亮去了一趟陇地在琰王府平乱,又守护天碗作坊,还带着天碗在大唐国各大城府巡展,遇到的凶险多,立下的功劳就多。丁少泽对卢亮也是心服口服。
徐磊从北地边防军队回来,不愿意在家里闲着,之前进宫跟李严直说想要做点事,后者就把他调入御林军当左将军。
放眼天下,李严最信任的就是徐家的人。
贺风琰原来是卢亮的下属,去金城之后留在琰王府当了典军,这几年没有因为琰王府的失势而起了离开之意,董飞燕、李文琰上奏折向李严推荐他。李严就把他升官职调入御林军。
众人纷纷向几位高升调任的官员道贺。
“恭喜卢大人、金大人!”
“恭喜丁大人荣升三品武官!”
“恭喜贺大人重返御林军,高升为右将军!”
“恭喜徐侯爷深得陛下信任,进入御林军!”
接下来就是李严、李南在宣政殿设国宴款待众位官员,皇后之位空虚,就由太子妃海丽荣在东宫设宴宴请众位贵妇。
徐淼淼朝走过来的云义黎柔声道:“义黎,我与嫂子陪着二姥姥、三舅娘去东宫,你们用过国宴就去那边接我们。”
云义黎目送爱妻离开,被徐磊呼喊去吃国宴。
徐清林左边坐着已经封侯的儿子、右边坐着武榜眼兼文状元的女婿,好不自豪,令众人十分羡慕。
徐家现在一共三个男丁,一个郡公、一个侯爷,真是荣耀之极。
海华、丁胜强、贺步立、白步海,还有绰号“江一驴”的司农江昆竟是都主动向徐清林敬酒。
徐清林也是脸薄,谁来敬酒都喝。这几年的国宴从来都是醉的话都说不清楚,人也认不出才回府。
一个穿着绿色官服胖呼呼的年青太监走至,俯在云义黎耳边低声道:“云大人,郡主请您去一趟东宫。”
云义黎见这位太监有些面生,不过刚才此人进来时,守在殿外的御林军及宫人都没有出手相拦,“郡主有何事找我?”
太监微笑时眼睛眯成了一道缝,道:“郡主与众位夫人做诗胜了,众位夫人请郡主把诗写下来,郡主就想到您了。”
云义黎眼帘低垂,几秒钟之后,跟已经有些晕的徐清林打了招呼,又特意肃容跟徐磊嘱咐道:“哥,爹已经有些醉了。再过一会儿,只要有人离席,你与爹就跟着走,直接回府就是。”
徐磊笑道:“好。”
“哥,你千万不要吃醉酒。”
“我不会喝醉。”北地边防的武将喝酒都是用坛的,那样也灌不醉徐磊,原因是这家伙说自己脑子不好,喝多了脑子就又傻了,所以众将都不敢让他多喝。
今个他也跟别人这么说的,丝毫不怕别人笑话。反正傻不傻只有他自己与亲人知道,无所谓外人的评价。
云义黎跟着绿袍太监出了宣政殿,往东宫方向去。
绿袍太监渐渐脚步放慢,环视四周,见御林军在远处,低声道:“云大人,今个您出府时,可曾数了数人口?”
云义黎以为宫里的敌人要对付的徐清林或是徐磊,没想到是云族,冷声道:“你是宫里的人,宫里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陛下,无论今日的事情结局是什么,你的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绿袍太监面色苍白,失声道:“你不想听完我的话?”
云义黎凤眸射放凶光,喝道:“你的主子派你来跟我传话,就是让你来送死!”
绿袍太监扑通跪下,“云大人,小的也是被逼的,小的没有参与到此事当中,小的只是个传话的。”
云义黎俯视绿袍太监,问道:“你的主子绑了我们府里的何人,提出的条件是什么?”
绿袍太监浑身颤抖,“小的只听娘娘说要绑的人是个独眼龙,至于娘娘提的条件,小的不知道。”
云族的独眼龙,那就是一只眼睛的云子晨。
云义黎咬牙切齿道:“原来你的主子还没有绑到我们府里的人,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应该已经绑到了。”
“你不曾亲眼目睹,怎会知道?”
“娘娘派去的人是秦公公。秦公公是宫里数一数二的高手,连卢将军都是他手下败将。”
秦富田,四十一岁,皇宫副总管,官职正五品上,武功仅次于皇宫第一高手流云。
此太监以前一直帮丁淑妃做事,这两年来比较低调,很少出宫,宫外的人都差点忘记他了。
“等会你把这话在陛下面前说一遍,我就给你留个全尸。”云义黎伸手提起了绿袍太监的衣领。
东宫,大殿。
众位贵妇低声说笑吃酒,一团和气。
一位穿着绿色官袍容貌清秀的女官走至,俯在徐淼淼耳边低声道:“郡主,云大人正在与我家娘娘宫里说话,我家娘娘请您也过去。”
徐淼淼见此女官面孔陌生,问道:“你家娘娘是?”
女官微笑道:“淑妃娘娘。”
“不知娘娘找我们夫妻有何事?”
“自是好事。”
徐淼淼才不信有什么好事,面色微变,跟邓红低声道:“嫂子,淑妃已把义黎叫到她宫里,她还要找我过去。你就在东宫呆着,谁叫也不要理会,若是宫人为难你,你就跟丽荣说。”
邓红忙道:“妹,我陪你一起去。”
徐淼淼握了握邓红的手,低声道:“我有除恶金鞭护身,绝对不会有事。你就不要去了。”
“我去跟丽荣说。”邓红起身就去了被几位一品夫人围着坐的海丽荣身边,把丁淑妃传召徐淼淼的事说了。
海丽荣心里一怵,直接跟几位一品夫人道:“淑妃突然间想见我姑姑,我陪姑姑一起去淑妃那里坐坐,很快就回来。”
“下官见过太子妃。”绿袍女官连忙行礼。
海丽荣阴冷的目光扫过,冷声问道:“淑妃可是身子抱恙,需要请我姑姑去看病?”
“不是。”
海丽荣接着问道:“你来东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