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独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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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独苗苗-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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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落露了露小白牙:“呀,脸还红了?”
  霍萧愣了下,他赶忙趴回来,继续面朝土地。
  沈落:“。。。。。。”
  怎么这皇帝这么好骗?她说他脸红,他真信了?
  她摇了摇头,继续大步走着,一进兰梦楼,对着一龟奴道:“来,把他洗干净了,要洗的白白嫩嫩。”
  “你要干嘛!”霍萧惊恐抬头,为什么要白白净净的?
  沈落拄着下巴看了看人,凑到龟奴耳边:药效快没了。”
  龟奴看了眼霍萧,露出了然表情:“懂了。”
  霍萧:“!!!”
  他还不懂!
  “你们要做。。。。。。”霍萧还没吼完,一人忽然拿着帕子,捂了下他口鼻,他乖了,晕过去了。
  老管家揪着心肝看着人入了狼窝,眼巴巴走到沈落边上。
  “不是爷,你之前也从来没强迫过人啊!干嘛这么欺负皇上?”
  “还一路调戏过来!你疯了?”
  沈落踢着脚下石子,闷闷的:“我算账。”
  老管家:“啥?”
  沈落抬头看向那方向:“我记仇。”
  老管家“啊?”
  沈落又蹲下身子,很委屈:“不出个气,心里头不舒服。”
  老管家:“???”
  她还委屈上了?
  沈落扔着小石子入池,水面荡起涟漪。
  当年,首辅死后,京中各大臣人心惶惶,一个个的当起缩头乌龟,她那身为次辅的爹更是!
  每天担忧自己的小脑袋会搬家,那天沈落看的清清楚楚,她正在树底下偷摘果子吃,她爹站在小湖边,伤春悲秋,口里念着:“自古英雄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结果他刚念完,忽然大惊,估计想到自己念的诗词有问题,立马捂住嘴巴,四处小心看了看,拔腿就往回走,结果没走几步,脚下一滑,“砰”的一声脑袋磕在石块上,流了好多血,吓得她刚摘下的果子全掉地了,她赶忙去叫人。
  但等她叫回来的时候,她爹已经没了。
  于是,一堆人开始哭,说什么是皇上派人杀的。
  她在一旁给人正名说:“是爹自己不小心摔的。”
  大夫人这么说:“肯定是皇上容不下我们。”
  二姨娘哭的稀里哗啦:“我可怜的老爷啊!”
  三姨娘:“我们可怎么活啊!”
  她又重复了遍:“我爹真的是自己不小心摔死的!”
  四姨娘:“皇上会不会来灭口啊?”
  话音落,一屋子的人忽然从悲痛中醒过来,各个面带惶恐。
  “不。。。。。。不会的。。。。。。”
  “皇上仁慈,不会的。。。。。。”
  沈落没理她们,一个个不听她说话,她也懒得说了,回自个小破屋继续种菜。她只是觉得,皇上没必要杀两首辅,杀一个叫杀鸡儆猴,杀两个那叫逼人造反。
  那一个应该不蠢。
  只是,在她待她小破屋的时候,沈府其他人都在偷偷逃跑。
  她娘当年是兰梦楼的舞姬,她一区区舞姬之女,哪有人会想起她来,当聂穆搜遍整个沈府,把她提出来的时候,她才知道,一大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全跑了。
  她是整个沈府唯一留下的活人,还是主子。
  最后圣旨来了,她白捡了个郡主头衔,还没高兴一下天上掉馅饼,那个人随手指婚了,指婚也就算了,偏偏是聂穆?
  聂穆也就算了,他们两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反正她有吃有穿,多个名义上的丈夫,无所谓。
  但。。。。。。
  沈落神思缥缈了下,嘴角嘲讽一勾,她的命从来没人稀罕。
  “没事,我就欺负两下,欺负爽了,我就放了他。”她拍拍手起身,横竖也没真打算把他怎么样。
  老管家:“!!!”
  你还要欺负爽?
  “话说,这皇帝害羞的模样居然挺可爱的?”
  老管家:“。。。。。。”
  你现在笑的样子好像挺可怕的?


第5章 非礼
  霍萧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外头莺莺燕燕的声音传进来,门前不时有娇笑声传来,他心头凉了半截,双目无神的望着头顶。
  一侧沈落磕着瓜子:“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金银满荷包。”
  霍萧:“。。。。。。”
  管家:“???”
  下一句是这个?
  他敢紧掏出诗词,努力翻找,默默看向自家爷。
  “爷啊……”
  “嗯?”
  “咱放过这些诗人吧……”
  他怕他们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这一个一天到晚窜改诗词,还尽往庸俗方向改。
  沈落:“哦。”
  “公子,考虑的如何?”沈落放下瓜子,改折扇摇啊摇,笑眯眯的盯着人,就差把“坑蒙拐骗”写脸上了。
  霍萧扭头不理她。
  沈落折扇“啪”的一收:“要不咱们去看看?”
  沈落让人架了个梯子,再一把搂着人的“小蛮腰”,趴在屋顶,掀开几片瓦,露出烛火微光,底下丝竹声响着,有美人弹琴,几个客观正左拥右抱,谈笑风生。
  沈落指了指下面:“这就是你以后的生活!提前看看,适应适应!”
  霍萧冷眼看着底下那几个,工部黄青召,徐文,户部林城,还有几个小官,一个个的人前痛斥奢靡,人后过的比他还好?
  底下一帮人还不知道他们自家皇上在顶部偷窥他们逛青楼,听小曲,抱美人,乐滋滋的谈论人。
  黄青召摸了把小美人的脸蛋:“林大人,听说皇上打算修缮恫州以南堤坝,说什么以防万一,这得一大笔钱吧?”
  林城喝着小酒,转头亲了口腿上坐着的:“可不是吗?国库里就那点钱,让他增税吧,他还一意孤行玩减税!”
  霍萧一双眼黑漆漆的,盯着下面那帮不知死活的。
  徐文继续找死:“不就几个堤坝吗?横竖这几年没出什么大事,随便修修就好。”
  霍萧脸越来越冷。
  徐文忽然打了个寒颤:“有点冷,来,快把窗关上。”
  “好的,大人。”一美人跑去关了窗。
  林城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啊,就这么点钱,也只能随便修修,也不知道够不够。”
  “皇上后宫没什么人,要不上谏哭个穷?”
  “但皇上后宫半年前才缩减了一次开销。”
  “应该还能再挤点出来吧?还有上次不是从各家大人钱袋子里挖了不少钱出来吗?总能剩下点吧?”
  霍萧幽幽盯着下面的,敢情他们这是打算吞他缩减后宫开销省下来的钱啊?还有什么叫国库不够?那钱他明明精打细算过的!
  “各位大人,今日如何?”文姑赔着张笑脸推门而入,身后丫鬟捧着个盒子,然后放到桌面,打开,金灿灿的金子闪瞎人眼。
  “这点小心意,还望各位大人收下。”
  自从霍萧痛斥前朝奢靡,各类青楼舞坊生意萧条,除了客人减少外,还有一部分原因,一些官员借此敛财。
  几人眼神含蓄交流了下。
  “文姑啊,你有心了。”
  文姑继续笑着:“我云梦楼,还得靠各位大人呢。”
  “放心,虽然现在皇上不倡导青楼开着,但只要我们在一日,你这楼还是可以开下去的。”
  “那多谢各位大人了。”
  霍萧沉思,他早知道这一批人阳奉阴违,私底下肮脏事不断,但亲眼看到跟知道那就是两码事!
  他现在想一脚踹开他们的门。。。。。。
  霍萧又捏了捏眉心,冷静了下,现在新进官员还不足以当事,他不能随便处置,前朝文官早就被贺帝养废了,夹着尾巴安分了两年,最近故态复萌,但换是个麻烦事,还不能操之过急。
  徐文:“来,来,我们别冷落了小美人。”
  底下开始各种摸亲,已经有官员抱着自己的小美人急不可耐。
  沈落觉得差不多了,正常人看到自己将来下场还是要怕下的:“公子要是不适应的话,可以尝试考考万越坊,虽然很难考,但至少不用出卖肉体啊!”
  她蛊惑着人,头一转,发现一侧这一位雄性动物,脸不自然的朝向外面。
  沈落低头看了眼下面的一派奢靡,忽然灵光一闪。
  “你居然是个雏!”她震惊。
  霍萧:“!!!”
  他转个头,居然从他眼神里看出了“奇货可居”四个字!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可能求生欲胜过药性,霍萧猛的推开人,一不小心脚下一滑,顺着屋顶往下滚。
  沈落赶忙伸手去拉,估计两人重量不同,沈落懵了下,跟着人往下滚,眼前夜景划过,沈落看着摇钱树,下意识的抱紧了。
  “砰”的一声,砸到地上,沈落垫底,双重冲击。
  “乖,小树苗,你家。。。。。。钱。。。。。。主子会保护好你的。”沈落艰难的吐完收买人心的话。
  霍萧趴在人身上,生无可恋,沈落紧紧的抱着摇钱树,随手捏了捏,发现腰够有力?
  霍萧只觉得一股酥麻顺着腰部直达脑门,脑袋懵了下,脸蛋立马又青又红,还想宰人。
  霍萧:“!!!”
  他被非礼了!
  这混蛋非礼他!
  他被一男的非礼了!
  此刻,青楼街口。
  “聂大人,有百姓说,今早发现一受伤的男子入了这条街。”
  聂穆坐在马上,眉头一皱,挥了挥手:“一间间仔仔细细重新搜一遍!”
  “是!”
  青楼里头,一群人闻声开门,就见草地上两男的滚一块。
  徐文双眸大睁:“这家青楼,玩的真的大。”
  黄青召呆呆楞楞的点头:“居然连男的都有,还直接草地上干了?”
  林城摸了摸下巴:“不过,这小倌身材不错。”
  “林大人,呦,还好这口。”其余几人笑了笑。
  林城大方承认:“偶尔换换口味,你们要不要试试?”
  “来,快,文姑,林大人看上这个了。下回我们来,记得送上。”
  文姑:“???”
  她家没男的啊,等等,她的地方多出来的人,一般是沈落的?
  那小祖宗最近又想干嘛?
  一字不落听到的霍萧:呵。
  他不好动全部,动一两个,还是可以的。


第6章 可怜
  夜深,灯火忽明忽暗,霍萧慢悠悠起身,再慢悠悠的整理下衣袍,扣掉那一副虚弱模样,他依旧是个掌握生杀大权,关系百姓生活安康的一皇帝。
  沈落被砸的晕头转向,一旁下人赶忙来扶起人。
  文姑在楼上赔着笑:“各位大人,先进去吧,保管各位下次来,就送上这个,现在还不怎么懂事,等□□好了。。。。。。”
  “还不懂事?”林城望着那背影,往日偶尔玩的都是娇弱之态,如此阳刚的好像还没玩过?
  他兴致高昂。
  “等等,本官现在就要了。”
  文姑:“啊?”
  她犹豫的看向那个被扶起来的,她说下次有都是做好随便塞一个给他的打算了的,小祖宗带过来的人一般都是她宝贝着的。
  沈落眨了眨眼,仰头看向窗户边上的,官威十足,一副老子最大的模样。
  她从来没见过找死找的那么爽快的,连自家皇上都敢肖想。
  她瞥向霍萧,就见人双眸不知盯着前方某处,嘴角诡异勾起。
  沈落:“。。。。。。”
  她是好人,身为好人她得救人于水火,她小手一挥,处于震惊当中的老管家回过神,不解的望着人。
  沈落:“去,告诉他,这一个是爷的!”
  老管家对着人霸气十足的话,难得点了点头,他从来没见过胆子那么大的,错了,是除他家爷外胆子那么大的。
  老管家带着人上楼,拿出身为王府老管家的气势以及标准微笑,再掏出象征身份的腰牌:“各位大人,底下的是我宁王世子。”
  “世子?”一帮人眉头皱了下,他们还没听说宁王世子已经进京的消息,原计划应该是在一月后到达才对。
  “怎么那位是世子的?”
  老管家含蓄点头:“我家世子所钟爱的,还请各位大人不要夺人所好。”
  身为王府三管家,怎么老奸巨猾,怎么隐形威胁人,他信手捏来。
  沈落点了点头,霍萧嘴角微抽,低头看向身前一只爪子搭在他胸前的,宁王世子,宁洛舟,生性风流,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前期不断称病拒不入京为质,后闹出一良家女子因他差点跳河自尽,这才被他逮到机会弄进京来。
  “宁王世子?”略带咬牙的声音头顶响起,沈落仰头,露出小白牙。
  “哎。”
  霍萧盯着那只白白嫩嫩的爪子,那爪子按在他胸口,那身躯快要整个靠进他怀里,他默默的往旁边一移,身前的人忽然一个踉跄,还好身后下人赶忙扶住。
  “如果本官就要他呢!”林城眼眸微眯,略带危险。
  老管家继续恭敬有礼的笑着:“真的,大人,为了您的生命安全,不要跟我家世子争。”
  “呵,区区一质子,还敢威胁人?”徐文不屑。
  林城怒火中烧,他看中的人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今日如果本官非要。。。。。。”
  “林大人,谨言慎行。”黄青召赶忙阻止人,低声着,“那位还没面圣,如果此时出事,责任可全是大人您担着!”
  林城垂在两侧的手捏了捏,视线扫过虚伪笑着的老管家,再挪向那个坚。挺的背影,他总有一天非得得到不可!
  霍萧打了个寒颤,脸若冰霜。
  “不好了!”一龟奴急急忙忙跑来,满头虚汗。
  “吵什么吵,外面怎么了?”文姑被两拨人正吓得心惊胆战,闻声心情愉悦,她可以明正言顺离开一会。
  龟奴:“不好了!大将军聂穆带兵闯进来了!”
  文姑:“!!!”
  这事出的太可怕了!
  “什么!”楼上几人齐齐双眸惊恐大睁,林城几人顿时把“小美人”忘在脑后,赶忙拽着文姑,“快,带我们从后门走!”
  龟奴:“不行!后门也被堵了!”
  “那我们怎么办?”
  文姑稳了稳心神,道:“几位大人赶紧换上龟奴们的衣服,混在人群里!”
  “好,好,好。”
  生死关头,一个两个都分外乖巧,官威那是什么,有小命重要吗?
  没有。
  与上面慌乱不同,地上人双眸瞬间睁开,迸发着希望的光芒,他松了口气,嘴角淡然划开,轻抬眼眸,龙气十足,就差张口说:“尔等刁民,还不跪下谢罪?”
  灯火忽闪,白玉折扇轻摇,刚刚还一副不嫌事大的人,忽然眼眸微垂,望着地上小草出神,嘴角嘲讽又带着苦涩般的勾起:“聂穆啊。”
  霍萧:“???”
  “爷,怎么办?要是被知道我们。。。。。。”老管家慌乱跑下来,瞄了眼霍萧,进京不面圣也就算了,还绑了皇上。
  “那就会会他。”沈落收起折扇,“对了。”
  她看了眼身后充满希望的人,指了指上头:“把他带楼上,看好。”
  霍萧:“。。。。。。”
  外头,莺声燕语全停了,一个个全缩在角落,铁甲卫面无表情分列而战,一手放在腰间佩刀,像是随时拔出,大开杀戒。
  文姑急急忙忙出来,看到人:“哎呦,官爷,这小地方犯什么事了吗?”
  聂穆一双眼锐利的扫过一群人,一侧副官上前:“奉命搜拿前朝余孽!”
  文姑:“哎呀,奴家这怎么会有。。。。。。”
  聂穆大手一挥:“搜!一个角落都不准放过!”
  “是!”铁甲卫立马拔刀散开,一众客人吓得一动不敢动,聂穆是谁,那是皇上亲信,有着从龙之功,得罪他跟得罪皇上没区别。
  几个高官看到人自动弯曲膝盖,将脑袋藏进人群里。
  前头搜的惊叫连连,聂穆走向后面雅楼,如炬双眸盯着士兵一间间踹开屋门,视线再扫过那些惊慌失措的男子。
  “聂大人,您搜您的,为何要打扰本世子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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