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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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春院-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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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旁的什么,倒是不曾多言。
    
    素安不死心,又问了一遭。
    
    那婢子只微笑有礼的摇摇头道着:“关于言论主人的话语,咱们做下人的,一概不许多言,还望这位小爷见谅,既然几位是咱们主人的贵客,想来,待会儿可以亲自询问的。”
    
    素安闻言,朝着春生努了努嘴,用口型了句:“好生无趣。”
    
    春生瞪了素安一眼,素安这才规矩了些。
    
    春生倒是觉得这里的婢女修养极高,该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才对。
    
    不由又想起了自己原先当婢女的时候,一言一行,亦是须得谨言慎行才是啊,如若不然,稍有不慎便惹了事非,便不好了。
    
    思及至此,春生想了一下,便又朝着一旁的李掌柜道着:“李叔,我瞧着咱们这位贵客应当是位颇为雅致讲究的人,这样的人当是颇有几分见地的,道出的那一句‘门外汉’该是自谦了,想来,咱们待会儿得要扛起精神好生应对了···”
    
    李掌柜闻言,立即附和着:“少东家说得极是···”
    
    这常年做生意的,一是怕遇着行家,二则是怕遇着精明的客人。
    
    春生原先听李掌柜转述,还以为是位土豪暴发户之类的,这会儿却忽然觉得,不是前者,便许是后者。
    
    倒也不觉得忧心,正所谓慧眼识英雄,凡事有利也有弊。
    
    再者,能够促成买卖自然是最好不过,如若不然,此物本就是无意间得来了,能不能够卖得出去,也是随缘。
    
    终归,春生身上还是少了些商人的市侩气息,许是,到底是初接触不久罢。
    
    过了片刻后,那管家便立即出来了,只朝着春生道着:“陈公子,咱们主人这边有请。”
    
    管家只将春生等人迎进了一旁的偏厅,只见在那屋子里正立着一位三十来岁,面黑无须,身形精壮结实的中年男子。
    
    李掌柜一见了那人,便忙拱手道着:“秦公子——”
    
    又忙朝着春生引荐着:“少东家,这位便是咱们的贵客,秦公子——”
    
    春生闻言,只忙有礼的朝着那位秦公子拱着手,正欲打招呼。
    
    却被那人眼明手快的一把给制止住了,只忽而朝着春生笑着道:“陈公子无须客气,在商,我乃是你们的客人不假,可是,在这座宅院里,你却是由我请来的贵客了,来,陈公子请上座···”
    
    说着忙吩咐下人们上前派茶。
    
    一旁的婢女过来派茶,末了,只立在一旁贴身伺候着。
    
    春生瞧着这位秦先生,看起来倒是爽朗大方,举手投足间倒是豪气云天,只是,看待着春生的目光有些许奇怪,带着一些轻微的审视。
    
    春生不由有些诧异。
    
    那秦公子盯着春生瞧了片刻,许是自知自己的目光过于直接了,立马收回了视线。
    
    不过片刻后,嘴上倒是直接开口道着:“倒是在下失礼了,主要是陈公子实在是生得过于俊美,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人般,一时,这才一时瞧出了神,还望公子见谅——”
    
    春生惊讶这位秦公子的爽朗直接,微微愣了片刻后,倒也觉得是位爽快直接之人,是以,便开口道着:“秦公子谬赞了···”
    
    哪知才方一开口,只忽然听到一阵大力的声响,像是有物件从手上坠落的声响。
    
    春生顺着瞧了过去,只见一旁放置了一道大的山水图案落地屏风,屏风上头山水绘画层峦叠嶂,一时隐隐灼灼,遮住了里头的精致,只依稀能够瞧见里头设有软榻,茶几之类的摆件。
    
    因为逆着光,似乎,依稀瞧见了里头还有道模糊的人影,只后轻风略过,薄纱被吹得飘散开来,再次一瞧,又似乎是一时瞧错了,里头,哪里有什么人影。
    
    片刻后,一只娇憨肥嘟嘟的波斯猫一步一步,步履轻盈的从里头走了出来,原来是猫儿啊。
    
    该是自个瞧错了罢。
    
    第186章
    
    是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脸圆滚滚的;浑身肥嘟嘟的;往屏风外轻手轻脚地探了两步,步履优雅;眼睛里透露出高贵神色;傲娇又可爱。
    
    春生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末了;待回过神来,只朝着那秦公子如实开门见山的道着:“秦公子;在下此番前来拜访;乃是听闻秦公子订下了咱们铺子里的那块宝石原石,听铺子里的掌柜说;秦公子想要与在下会面细说详谈;说实话;其实在下也是方才接管家中的生意;对于这类宝石珠宝类的赏识也仅仅只是略知一二而已;届时;若有在下的拙见有思虑不周的地方;还望秦公子见谅才好——”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轻轻指着一旁的李掌柜对其道着:“好在;咱们铺子的李掌柜倒是练出了些个鉴赏珠宝玉石的能耐,此番随着在下一同前来,希望能够一同解决秦公子的疑虑,只不知现如今秦公子还存在哪一方面的疑惑呢?”
    
    春生这话说得直接,实在,周全,又充满着诚意,先是在商言商,坦诚承认自己术业不精,此乃实在
    
    然而术业专攻,未免令客人失望,特意领了专业人士过来为其解惑,此乃周全,又充满着诚意。
    
    此番作为,比商腔多了些真诚,少了些圆滑,到底令人听起来觉得舒服。
    
    果然,便见那秦公子闻言,挑眉看了春生片刻,便笑着道着:“陈公子倒是个直接爽快之人,好吧,既然陈公子如此说来,那么我便也如实道来了。”
    
    说到此处,沉吟片刻,然后对着春生道着:“其实,当初之所以瞧上了贵铺面里头的那块宝石,看中的除了它的色泽,质地以外,最主要的一点便是恰好是因为乃是一块宝石原石,我的要求只有一点,只要公子能够为我满足了,那么那块宝石我便可直接与公子买下了。”
    
    尽管之前已经定了,也交了部分的订金,到底不算真正的成交,若是客人到时候后悔,还是可以退回去的,不过只扣除一些手续费罢了。
    
    是以,唯有等到十足的交钱交货,这买卖才算真正成交。
    
    此番,春生前来,便是特意为其解惑,促成买卖的。
    
    听到那秦公子如实说,春生便问着:“哦?秦公子有何要求,在下愿闻其详。”
    
    春生话音刚落,却是忽然瞧见方才那只波斯猫不知何时已经慢慢的踱到了春生跟前,似乎正有些百无聊赖的张望着春生。
    
    恰好春生一低头,一人一猫对视着。
    
    随即,便见那只猫儿朝着春生“喵了一声儿,双眼慵懒的眯起了,随即,一个倾身,便一把轻松地跃到了春生的腿上。
    
    春生吓了一跳,立马伸手扶好了。
    
    起先,那只猫儿还微微弓着身子,抬着脑袋细细地打量着春生,许是,瞧了一会儿,觉得春生并无甚攻击性,这才慢悠悠的放下心防。
    
    随即,只在春生手心里蹭了蹭,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春生腿上懒洋洋的躺了下来。
    
    这波斯猫脑袋圆大,身躯更是浑圆,许是身上的毛发蓬松,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方才细看,这才得知眼睛大而圆,浑圆,竟是琥珀色,生得非常漂亮。
    
    又见它如此慵懒亲昵,春生心有诧异,只伸着手,在波斯猫的毛发上一下一下轻抚摸着,小家伙舒服得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春生心都化了。
    
    一抬眼,只见那秦公子满脸惊讶的看着她。
    
    似乎又往那屏风方向瞧了一眼,随即笑着道:“这小家伙倒是喜欢你,平日里谁都碰不得,可是傲娇得紧呢?”
    
    春生闻言,只微微浅笑着道:“是罢,可它此刻瞧着却是温和可爱得紧啊···”
    
    许是,又见那秦公子往那屏风处看了一眼,春生的目光亦是下意识的随着看了过去。
    
    里头依然瞧不真切,但总觉得里头有人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这般想着,又伸手往猫儿身上轻轻的抚摸了下,心中有些喜欢。
    
    可是,到底乃是家主的宠物,并不好这般私下占有,便将猫儿轻轻拖了起来,预备交由一旁的丫鬟。
    
    可是,却见那猫儿对着丫鬟张牙舞爪,丫鬟并不敢接。
    
    春生诧异得紧,又犹豫的往那秦公子方向看了一眼。
    
    见那秦公子并未曾多言,这才略微放心,一直将猫儿放在了腿上,放回了腿上,便见那只雪白的小猫儿又变得温顺了起来,春生心下一软,只时不时的抱在了怀里。
    
    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两人用了些茶,又吃了些点心,这才又继续方才的谈论。
    
    只见那秦公子思索了片刻,复又对着春生道着:“陈公子想来定知,这但凡宝石,其实当它乃是一块原石时,并无多大价值,唯有将其打磨成了耀眼的珠宝,这才最能够体现出它的金贵连城之处,是以,我要求很简单,无非便是——”
    
    说到这里,似乎又往那屏风处瞧了一眼,便对着春生道着:“买下那块原石的同时,希望陈公子能够亲自为其设计一款能够配得上它的首饰!”
    
    春生听了,有些惊讶,却又并不觉得惊讶,毕竟,当初,自己的用意便是如此。
    
    且秦公子的话说得极为有道理,宝石,当它是一块原石的时候,其实跟普通石头没有什么两样,唯有打磨成了饰品,才称得上是宝石,才能够耀眼。
    
    春生来时,便已隐隐猜测到了,只是,关键的问题是——
    
    春生诧异的看着秦公子道着:“要我亲自设计?”
    
    只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不成。
    
    她虽是开首饰铺子的不假,却并不擅长此道,且铺子里有专门描绘首饰样子的绘画师傅,没得理由令她来设计这个。
    
    秦公子见春生的反应倒也并不惊讶,只笑着道:“我并非是与陈公子说笑的,我是说的极为认真的,首先,公子乃是这块原石的发掘者,那么,便代表公子与此物有缘,这世间最难得便是难得遇到有缘人,所以,我觉得此物由公子来开拓设计是最为适合不过的,此乃其一,至于这其次么,公子乃是这首饰铺子的少东家,尽管公子有些自谦,但到底算是个行家,我也是十分相信公子的眼光的,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当然,若是公子应许,关于这价格方面,咱们还可以另谈。”
    
    秦公子说完,便微笑的看着她,似乎正在等她考虑。
    
    春生闻言,却是皱眉纠结了下。
    
    其实,但凡做生意,总会接触许多奇怪的客人,这样的,也并不算太过于荒唐的,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其实春生十分擅长绘画,小时候林氏手把手教过,后来在沈家,在书房伺候的时候,闲来无事之际,亦是时常练过的,只后来,待那沈毅堂回来后,便一直拘束着,没有动过笔了。
    
    反倒是,这两年,练得更加多了起来。
    
    描绘几幅首饰的花样子,也并非什么难事,且她本就是姑娘身,自个的,与林氏的,包括素素的好些首饰皆是由着她所绘打造成的。
    
    只是,到底是私底下戏耍罢了,并未曾在明面上卖弄过。
    
    可是,听那秦公子的意思,分明又非此不可了。
    
    到底是笔大单子,一旁那李掌柜已经在拼命的跟春生使眼色了,春生沉吟了片刻,便对着秦公子道着:“好吧,如此,那在下便接了,若是届时不合公子心意,还望公子直言。”
    
    春生说完,便见那秦公子笑了,眉眼间似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顿了顿,春生又想了一下,便又问着:“在下可否多嘴询问一句,公子是想要将此物送给何人?”
    
    长辈?妻妾?或者其余什么尊贵之人?
    
    毕竟唯有了解了它的用途,才能够对症下药。
    
    哪知,听闻春生这般问着,却见那秦公子看着春生的眼睛,定定的道着:“乃是送给心爱之人。”
    
    春生闻言,微愣片刻,随即笑着点了点头,道着:“好,难得公子如此有心,在下定当尽力而为。”
    
    两人终于达成了共识。
    
    腿上的猫儿仿佛极为通人性似的,这边春生方与那秦公子交谈完,那边,猫儿忽而一把从春生退下跳了下去,步履优雅的往屏风那边去了。
    
    只见,走到屏风跟前时,忽然停了下来,只朝着里头懒洋洋的“瞄”了一声,又忽然回头看了春生一眼,便又忽然一溜烟的闪进了屏风里头,似乎,跳进了谁的身上,谁的怀中似的。
    
    春生瞧了一眼,便与秦公子告辞,只道着描绘好图案式样届时在送来与秦公子再作商榷。
    
    只是,在临行前,春生复又回过头来,往那屏风处瞧了一眼,忽而对着秦公子意味深长的小声道了一句:“秦公子,指的究竟是您,还是另有其人啊?”
    
    眼前的“秦公子”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忽而笑着道:“公子好眼力。”
    
    第187章
    
    春生前脚刚走,后脚那位“秦公子”立马便返回了屋子。
    
    只见从那屏风后头走出来了一位身着深紫色华服的威严男子;只见他面色冷峻巍峨;一脸深沉犹如千年古井;深不见底。
    
    只微微眯着眼,一定未动的盯着那门口的位置,许久都未曾收回视线。
    
    面上看着面无表情;情绪似与往日并无异处。
    
    直到;忽然间;手上的那只雪白的波斯猫忽地呼痛挣扎出声,只弓起了身子;哀嚎了一声:“喵···”
    
    这才发现,原来;竟被一股大的力道勒住了脖子。
    
    那名身穿深紫色华服的男子,只伸着大掌用力的掐住了猫儿的脖子。
    
    面上瞧着无一丝情绪,手中却是越收越紧。
    
    直至那浑圆可爱的波斯猫浑身抽·搐痉·挛,俨然将要窒息。
    
    直至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险些将要被窒息的那一瞬间;脖间的大掌缓缓地松开了手。
    
    随即;却修长的手指却又是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猫身上洁白的长毛发;似是安抚。
    
    猫儿在他的大掌上瑟瑟发抖,不敢轻易动弹。
    
    整个过程全程静谧无声,只听到那可爱的小东西不断由痛哭哀嚎变成胆怯呻·吟呜咽。
    
    直至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而方才那名“秦公子”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瞧了这一幕,微微凝着神,大气不敢出一下。
    
    直至忽然间听到有人出声,问着:“扬州那边的事办得如何呢?”
    
    声线低低的,带着些岑冷。
    
    一边问着,一边慢条斯理的踱步走到了门口,立在原地,双眼犹如一双膺眼,犀利的盯着屋子外头。
    
    那里,早已无了半分人影。
    
    那“秦公子”听到发问,顿时身子一顿。
    
    立马恭敬的回道:“回爷的话,扬州那边的事儿早已经安排妥当,爷无须担忧!”
    
    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瞧着身前之人一眼。
    
    随即犹豫了片刻,便又斟酌着开口道着:“方才···方才那位陈公子似乎已经瞧出了小的身份···许是猜出了爷就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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