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君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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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梅君传奇-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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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艳艳的幔帐落下,轻轻地摇曳着,明艳灼人褥子在撞‘击里像海浪荡漾,一层又一层波光流转,情与欲交融,心与身一起迷醉。
  ……
  没有公婆要端茶,两人便是府里最大的主子,新婚这两日傅望舒放开手段,沈梅君婉转相就,燕‘婉欢‘好比往日又是不同,分外的甜蜜热烈。
  足不出户在新房里呆了两天,这日三朝要回门,沈梅君方在傅望舒服侍下,软绵绵起身。
  回门的礼物三姨娘带着秋梦准备好了,两人不必操心,一人坐轿一人骑马甜甜蜜蜜出门。
  沈府大开宴席,近的疏的亲友齐聚,厅堂不够用,在后园摆开宴席,中间隔了帷幔,女眷一侧男宾一侧。
  都知傅望舒是本朝第一人,身为商人却还领着爵禄,甚得皇帝宠信,都借着机会过来结识攀交。
  傅望舒虽不耐,要给沈梅君面子,面上一丝不悦不露,微微笑着有礼应酬。
  这边厢宾主谈笑风生,忽有丫鬟道,夫人谢氏有话说,慢慢拉开中间隔着的帷幔,两边宾客齐齐停了说笑。
  “多谢远亲近朋赴宴。”谢氏冲在场客人团团行礼,随后,从袖袋里摸出一卷纸展开缓缓宣读。
  “休夫书。”如巨石砸落水面激起千重浪,所有宾客怔住了,沈训脸涨得通红,冲了过去拉住谢氏的手大声道:“蕴秀,你这是做什么,今天是梅君回门的好日子,你别糊涂。”
  “我没糊涂。”谢氏淡淡甩开他的手,道:“这件事我想做三年了,这三年中我无时不刻在强忍,为了不使梅君受我牵连,我咬牙吞血忍了三年,姑爷对梅君情深一片,我终于不需再忍了。”
  谢氏高举起休夫书,一字一句声声含泪泣血念起来。
  她隐去了骆太太的名字和身份,只控诉沈训为了水中月似的心上人,辋顾发妻的清白,辋顾爱女的声名,明知自己是无辜的,却故意休妻,又历数自己和女儿在被休被赶出侯府后的悲惨遭遇。
  “如此无良之人,实不配为吾夫,立下休夫书,从今往后,我谢蕴秀与沈训再无瓜葛。”
  不需谢氏提名道姓,沈梅君也联想到谢氏口中沈训那心上人是骆太太,整个人呆怔住了,双腿软软的站立不住。
  傅望舒急奔几步,稳稳地将她扶住。
  谢氏脱簪除鞋,平静地看向沈梅君和傅望舒,“梅君,望舒,咱们走。”
  沈梅君点了点头,站直身体,和傅望舒一左一右扶了谢氏走出宾客的视线,走出了沈府。
  “娘,你其实用不着忍这三年,看你都一头白发了。”阳光下谢氏满头白发令人心酸,沈梅自责不已,自己这三年太疏忽娘了。
  “娘确是多虑了。”谢氏流泪笑着道:“我怕三年时间太长,望舒越来越有出息,你身份低微他会瞧不起你。”
  “再低,还能低过初相识时你是被休的下堂妻,我是他家的奴才?”沈梅君失笑。
  傅望舒在一旁附和,这三年跟沈梅君在一起,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笑起来时和煦温暖,本就风华绝代,如今更是倾城倾国。
  “望舒这一笑起来,跟他那个四弟倒是有些相像。”谢氏笑道。
  沈梅君想起自己进傅府的前因,也笑了,道:“四少爷其实可以算是我和望舒的冰人,没有他看中我设计引诱我进傅府,我和望舒还没能走到一起呢。”
  “可不是。”谢氏点头,心情好说话也调皮了一把,道:“望舒,该给你四弟送一份冰人情礼过去。”
  沈梅君笑得打跌,东歪西倒一会滚谢氏身上,一会滚傅望舒怀里,好半晌喘着气道:“这份冰人礼送过去,我猜四少爷会气的想上吊。”
  第八十五回
  三个人嬉嬉哈哈说笑;都没注意到;长街拐角处傅望超咬牙切齿满眼恨意看着他们。
  傅望舒眉宇间春‘意晕染;沈梅君语笑嫣然;他们是那么的幸福;尤其是那一身热烈的见证着他们已是夫妇的大红袍服;更是刺痛了傅望超的眼睛。
  傅望超不甘心;他觉得;傅望舒能过得那么好;都是沈梅君给他带去的好运。
  认识沈梅君以前,傅望舒虽然掌握着商号;可毕竟还给傅老太爷压着,府里头傅老太太不时寻趁他不是,傅太太大把大把地贪墨银子,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傅望超贪婪地看着沈梅君,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他本就觉得沈梅君长得好看,此时更觉得沈梅君如枝头怒放的鲜花一般夺人心魄,天上人间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
  傅望舒和沈梅君谢氏远去了,傅望超恋恋不舍收回目光,攥着拳头默默算计着回了他落拓寒酸的孤零零只有他一个人的家。
  傅家大宅卖给傅望舒后,傅望超很想振作一下,他不求奢华生活了,用了一小部份银子买了一处二进宅子居住,他本想赶走杜碧萱的,傅太太劝他,落到如今境地要想娶多好的媳妇也不能了,杜碧萱好歹美艳无双,凑合着,有钱发家后再休了她也不迟。
  傅望超想想有理,留着杜碧萱暖床也行,横竖只给吃穿,比找窑姐儿还省,便没休杜碧萱。
  傅望超懂得要俭省着过日子了,只请了五个下人,灶房里一个,跟班小厮两个,粗使打扫一个,另有一个服侍傅太太。
  杜碧萱不乐意,嫌傅望超没请丫鬟服侍她,她的花招极多,每日骂骂咧咧,不是打骂下人,就是排喧傅太太。
  傅太太要作恶作不了大恶,刻薄又做不来十分刻薄,也不是很有心计的人,嘴巴也不尖利,实是傅老太太并不是很挑剔的婆婆,傅老爷的小妾都上了不台面不会和她斗嘴,她没有斗嘴经验,于是每日给杜碧萱言语呛得胸闷气促,没多久便患了心绞疾,动不动就心口疼。
  杜碧萱不只不收敛,反说傅太太装模作样,傅望超在外头寻机会做生意,屋里头婆媳两个日日吵闹,某日傅太太终于忍不住了,冲口而出说要让傅望超休妻。
  杜碧萱霎那间噤了声,傅太太得意了,自此后日日拿休妻说事,倒真个把杜碧萱的气焰压下去了,却不知杜碧萱已算计开了,傅望超母子怕是不能容自己了,得拐一把银子作以后的安身立命的根本。
  傅望超跑了许多日子,抢得了湘缎在京城中的经营权,买了一间铺面经营湘缎。
  “怎么拿到湘缎的经营权的?”傅太太也很高兴,湘缎别称烟霞锦,灿若云霞轻软如罗,一直以来都是夫人太太小姐们最中意的衣料,经营湘缎不肖说定能赚到大把银子的。
  “可费了我不少心血才抢到的。”傅望超端起酒杯喝酒,眼角瞟了一旁的杜碧萱一眼,寻思她不会说出去的,便和傅太太一五一十说了起来。
  湘缎原来由京城的大同绸缎庄经营,傅望超事先到大同绸缎庄看好花式,然后到其他卖仿制湘缎的商号买了一丈花式料子最相似的,跟着安排一个人到大同商号买同样花式的一丈湘缎,又安排一个人在那人买了湘缎要了票据后进去假装要买湘缎。
  在别处买了东西手里提着布袋子进去的顾客也有,大同商号的伙计也没在意,后进去的那个人在柜台外与买湘缎的那人调包了衣料然后假装没看中走了,先进的那人又看这匹布那匹布,东拉西扯许久后再买下两丈别的花式,接着把先买那丈拿出来,让大同商号伙计帮忙出主意,这三丈湘缎分别做什么样式的衣裳好看。
  “大同的伙计认出有一丈布不是湘缎,指正了出来了?”傅太太问道。
  “正是,他们真是愚不可及。”
  大同商号的人指出其中一块布不是湘缎,傅望超雇的那人当即闹嚷开来说他们给了假衣料,然后就闹嚷到官府去了。
  “人都没离开过他们的商号,谁在理自然不用说了,府尹判大同商号双倍赔偿。
  湘缎因其珍贵,价钱也不菲,比假冒的贵了十倍不止,这事传到产湘缎的湖州曹家当家耳里,曹当家怀疑大同暗里经营着假湘缎,恰三年经营期到期,便将经营权收了回去。
  就在曹氏管事物色新的经营商号时,傅望超与曹氏的管事偶遇了。
  “以我的丰姿,不说女人,便是男人也会折服。”傅望超得意地道。
  傅太太深以为然,给儿子斟酒大赞儿子好心计,杜碧萱端着杯子附和,心中盘算开了。
  傅望超受苦自己得跟着受苦,傅望超发财了自己得被休也还是受苦,莫若……
  翌日杜碧萱出门而去,找上大同商号。
  “我知道你们怎么会被捋了湘缎的经营权,如果想知道,给我一万两银子。”
  傅望超正春风得意着,衙门来拘捕他了。
  大同商号得到杜碧萱提供的消息,暗里调查取证,把傅望超雇的那两个人都捉住了,一番威逼利诱,那两人倒戈了。
  湘缎的经营权傅望超自然是保不住了,大同商号还向他索赔,后来把铺子抵上作赔偿才得以脱身。
  这事做的那么隐蔽,都成功了还给大同商号查出来,不肖说是有人泄露,自己母亲是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傅望超怒冲冲回家找傅碧萱算帐,却哪有杜碧萱的影子?
  杜碧萱不几日自己回来了,原来一直居于深闺之中,得了银票逃走后,住店吃食不懂掩饰,大刺刺亮着巨额银票招贼了,给偷了个干净,身上一分银子没有,无处可去,一路乞讨回京,还奢望着傅望超不知是她通消息给大同商号呢。
  傅望超恨她入骨,把她捆了起来高高吊起,挑火棍烧红了炙她皮肉,又用烛火烧她头发,匕首剜骨,把杜碧萱折磨得惨嚎连连,悲惨地哭叫哀求传了很远,邻居听得惊心,敲门抗议,傅望超嗤之以鼻,我行我素,只道是自己家事,他就是要听杜碧萱惨叫,方解心头之恨。
  惨叫声连着响了十几日,邻居受不了,有人到衙门报案了。
  杜碧萱撑了这些日子,恰也到了尽头,官差破门而入时,她也断了气。
  即便是他妻子也是一条人命案子,傅望超再次进了牢房。
  傅太太本就给杜碧萱气出心绞疾,这一番忧急更是夺魂催命,挣扎着把余下的银子尽送官找关系把傅望超从牢里弄出来后,也一命呼乎了。
  可怜傅太太富贵半生,傅老太爷和傅老太太还有傅望舒发丧,体体面面落葬,傅太太则是一袭席子一卷扔到乱葬岗。
  傅望超倒不是不想好好葬自己亲娘,而是他拿不出银子了。
  下人自是雇不起了,都遣走了,屋里的家具都当掉了换银子度日了,没有本钱,傅望超除了到处游荡,什么也做不了。
  自沈梅君回门那日见到沈梅君后,傅望超脑子里便装不下别的什么,来来去去都是沈梅君灿若桃花的笑脸。
  杜望萱死后,傅望超没银子逛窑子,还没有过女人,静夜里每想起初见沈梅君那日,从围墙往下看去沈梅君粉嫩的脖子,心头一阵阵激荡。
  若是揽着沈梅君,哪怕不做那事,只是咬一口她莹白的脖子,也是无限销‘魂!
  傅望超决定从傅府诱出沈梅君,尝一尝滋味且向傅望舒索要一大笔银子。
  傅望舒如今有财有势,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不能给他发现是自己诱拐的沈梅君。
  傅望超苦思许多日子不得法,他连度日的银子都拮据,要收买人帮他做事也不能。
  这日傅望超在街上闲走,偶遇了一个人,喜得他暗呼天不绝我。
  傅望超遇到的是杜碧萱的丫鬟在杜府里就与他有染的珠儿。
  傅家大宅卖给傅望舒时,下人尽皆遣散,珠儿也被赶走了,出了傅府后她无处可去,再次卖身为奴,恰逢阎家要买丫头,就卖身进了阎府。
  傅望超把珠儿带回家,极尽温‘存缱‘绻后,关心地问了一番珠儿的近况后,问道:“明慧认得你是杜碧萱的丫鬟吗?”
  “没认出来。”杜碧萱嫁进傅府时有四个大丫鬟,珠儿是其中之一,其时傅府多事之秋,傅望超尚在牢中,珠儿有心讨好傅家人,见杜碧萱仍是张狂作派,深怕受其牵累,多是留在娇红馆没陪着杜碧萱人前露脸,不久傅明慧嫁进阎家去了,她认得傅明慧,傅明慧却不认得她。
  “杜碧萱已经死了,你帮我一个忙,我给你赎身娶你为妻。”傅望超许诺道。
  珠儿痴痴看他哽咽着点头,傅望超于她是指触碰一下都觉得高攀了的人,她为傅望超粉身碎骨心甘情愿。
  第八十五回
  珠儿得了傅望超的授意回阎府侍机而动;在傅望超的提点下;她不时给管事婆子送礼物拍马奉承;不久傅明慧产下第三胎阎石开的次子;房中要增加一个一等丫鬟;管事婆子便把她调到傅明慧身边去服侍。
  沈梅君和傅望舒陪着谢氏离开沈府后;沈训来过几次;谢氏不改初衷;沈梅君想到他为了一个外人置妻女于不顾;委实心寒齿冷,虽没像谢氏那样公开与沈训脱离父女关系;却不再回沈府。
  这头父女关系虽在却跟断了无异,骆家那边却不好断,骆展鹏见她已成亲,也便死了心不来寻她说话了,骆青意却经常过来,有时不得闲过来也使人过来请沈梅君到曾府相聚,沈梅君虽知自己爹行的糊涂事与骆家一家人无关,到底难以释怀,骆青意过来时还强压下不适接待,邀请时却每每都托词不去。
  骆谦三年前冤案昭雪后不久起复,如今已是户部侍郎,骆展鹏志本不在商场,后来还是去参加科举,这日沈梅君与傅望舒外出视察生意回京,入城便听说骆展鹏科举高中状元。
  “十七岁状元,这小子本来就得皇上宠信,这下要一飞冲天了。”傅望舒笑道。
  沈梅君也笑了笑,为骆展鹏高兴。
  “这等大喜事骆府肯定要大摆宴席的,你去不去?”傅望舒摩挲着沈梅君脸颊问道,沈梅君对骆家人生了嫌隙,最高兴的就是他了,不需担心骆展鹏和他抢人了。
  “我不想去。”沈梅君蹙眉道。
  “那咱们就不回家了,调头出城去。”傅望舒笑道。
  哪能行!此番离京已两个月,京城里有许多事要等着他处理呢,沈梅君摇头。
  两人回到家中,可巧,家里来了两份请柬,同一天阎府给傅明慧的次子摆满月酒,骆府设宴庆祝骆展鹏高中。
  “这下解决了,咱们分头赴宴,你去阎家,我去骆家。”傅望舒笑道,沈梅君也笑了,开心之余又微有惆怅,她与傅望舒在一起许多年了,成亲前傅望舒怕她喝避子药伤身体不让她喝,她想着怀上了便生下来罢,从没喝过避子药,至今却从没怀孕过,以前未成亲,心中还不急,如今成亲了仍没害喜症状,由不得暗暗伤怀。
  “又在想孩子的事?你要是很想要孩子,济善堂那边挑一下可心的来养在膝下。”傅望舒微微一笑,他是真的不在意,娘死的早,爹不疼他,家里一堆乱糟糟的人,他巴不得沈梅君一直不要怀上孩子,一辈子两人亲密相依没有第三者介入。
  “不要,这么做娘就知道我不能生了。”沈梅君恹恹道。
  谢氏先前以为她未成亲而不要孩子,成亲后,隔不了几天就要问一声,偶而沈梅君身体微有不适,她便紧张兮兮要请大夫诊脉。
  “什么叫你不能生,说不定是我不能生呢!”傅望舒笑指自己那物,道:“很有可能的,遇到你之前我都十九岁了,可几乎没有过欲‘念,挺反常的。”
  “咱们还是悄悄儿给大夫诊脉看看吧。”沈梅君道。
  “不要,大夫为了赚钱,没病也会说有病,到时候真给折腾出病来了。”傅望舒坚决反对。
  其实自从沈梅君流露出想要孩子的念头后,他悄悄去过医馆请大夫诊视过,大夫断言他的身体没问题,于是他坚决反对请大夫。
  两人还年轻,他既然反对,沈梅君也不再坚持。
  虽不是长重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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