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立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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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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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着张素素的挑衅,汉朝丝毫不敢大意,毕竟张角行医布道数年,他的信徒遍布天下各州,虽说黄巾主力已被剿灭,但是剩下的数量却仍然是那般的庞大,毕竟当时张角举兵仓促,来不及聚拢天下信徒。
    而如今张素素高举大贤良师旗帜,天下黄巾纷纷响应,势力虽说远远不及半年前,但是却给汉朝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皇甫嵩、朱儁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抵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刺杀啊。
    理所当然,大汉天子听闻此事勃然大怒,将张素素看做了'祸国妖女',颁布圣旨悬赏通缉。
    赏银一万,官至校尉,死活不论!
    且不说那一万赏银是多是少,光是那校尉职位就令天下众多武人垂涎不已,要知道校尉可是将军衔,曹操在洛阳时,凭着他父亲曹嵩的名望与财力,也不过是个典军校尉,掌握近卫禁军,可想而知,这份悬赏究竟有多么地惊人,甚至超过了对张角的悬赏。
    在全天下的人都猜测那妖女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女人时,陈蓦的脑海中却正浮现着她那清纯客人的笑靥。
    谁会想到,说出那番豪言的妖女,只是一个年仅十五、害怕孤独的小女人。
    她现在应该十分的伤心吧……
    陈蓦默默地想着。
    短短几个月,自己经历了生死之劫不说,大伯、二伯、还有自己的父亲连续失去,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人,对于一个年仅十五的女孩子来说,这是多么大的打击。
    陈蓦可以理解张素素内心的伤心与愤怒,但是与整个大汉朝为敌,这谈何容易?
    几十万黄巾都办不到的事,她区区一人能够办到么?
    陈蓦暗暗叹了口气,静下心来研究华佗所赠的《人体穴位图解》,看着看着,他感觉腹内有些饥饿,又包裹中摸出最后一块干粮啃着。
    就在这时候,他身旁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他转头一看,竟然草丛中走出几头豺狼来,睁着饥饿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尤其是走在最前的头狼,不停地对着陈蓦龇牙利嘴。
    若是换做以前,大半夜碰到一群野兽,陈蓦或许早被吓地六神无主,但是现在……
    瞥了一眼那只头狼,陈蓦从地上拾起一枚石子一甩,只听嗖地一声,正中头狼的眉心,直打地脑浆迸出。
    只见那头狼惨嗷一声,扑腾一声翻倒在地,四肢一阵乱颤,显然是活不成了。
    “滚!”陈蓦一声低喝。
    见头狼死去,众狼惊嗷一声,纷纷做鸟兽散。
    望了眼手中的干涩难以下咽的米饼,又望了一眼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头狼尸体,陈蓦莫名一笑,摇摇头站了起来,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剑朝着那狼的尸体走去。
    也难怪,因为是冬季,山林中很少有兔子、山鸡出没,以至于陈蓦从陈留到中牟已经有整整半个月不见油腥,几乎都靠干粮渡日,如今倒好,猎物自己找上门来了。
    狼肉性燥,能驱寒,在这样寒冷的日子里烤几块狼肉带在身上,那可远不是干粮、米饼能够相提并论的。
    但是在烤着狼肉的同时,陈蓦不由地又想起了张素素,回想起当初两人与周仓、裴元绍失散后在林中相依为命的日子。
    去劝劝她吧,陈蓦总算是给自己前往雒阳的目的做出了一个定义。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第二天,陈蓦将剩下的狼肉切好带上,继续朝着西边赶路。
    路上人烟稀少,直到陈蓦只剩下最后一块狼肉时,他才遇上一处山间村落。
    村子不大,粗粗一看只有十几户人家,陈蓦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打定主意进到村里去,因为他身上还有一些华佗所赠的铜钱作为盘缠,如果能用铜钱在村民手中换一些食物,也省得他满山地寻找野兽充饥。
    村里的人或许是很久没见生人,当陈蓦走入村子的时候,在地上玩耍的几个小孩赶忙跑回了自己的家,随后,家中的男人都走了出来,有的提着木棍、有的提着锄头,一大帮人警惕地望着陈蓦,叫陈蓦莫名其妙。
    直到有一个叫张和的男人出来试探着和陈蓦说了几句,这才化开了误会。
    为了表示歉意,张和把陈蓦请到了自己家,拿出一些酒水、肉食招待陈蓦,正所谓是靠山吃山,张和拿出来的肉食菜肴,大多都是来源于山上野菜、野味。
    “黄巾?”
    当张和说起刚才那个误会的源头时,陈蓦手中的动作停下了,愣愣地望着张和。
    “你……你说黄巾抢掠?黄巾抢掠?”
    陈蓦连问了三遍,他无法想象,黄巾士卒竟然会抢掠周遭的百姓,这事要是发生在颍川黄巾中,那可是要杀头以正军规的,就算黄巾冠着贼子的名头,但无论是波才的颍川也好,张曼成的南阳黄巾也好,管亥的青州黄巾也好,他们从来不抢掠平民百姓的口粮,世家大户另算。
    “是啊,”似乎是看出了陈蓦的心思,张和摇摇头,说道,“本来我们都不信,大贤良师在世时,哪里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听说附近的几个村子都遭了殃,死了好多人,如今村里的男人们都不敢上山打猎,唯恐那些黄巾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过来……”说着,他一脸忧虑地望着屋内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黄巾抢掠?
    嘿,黄巾抢掠?!
    要知道黄巾军士卒原本就是纯朴百姓居多,哪里会抢掠其他平民?
    如果陈蓦是初到这个时代,或许会相信张和的话,但是要知道他可是在颍川黄巾中呆了整整两个月,什么时候见过黄巾士卒有任何扰民的举动?
    见陈蓦不怎么信,张和也不再多说,转而问了陈蓦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比如说他年纪轻轻为什么一个人赶路,要去哪里等等。
    大约坐了一个时辰左右,陈蓦吃饱了准备继续赶路,临走前他本打算用铜钱向张和买一些野味、干粮带着,然而张和没有收他的钱,却给他准备了一大包的肉食。
    纯朴的乡民。
    半串铜钱来来回回客气了半天,见对方不愿意收,陈蓦只好又放回包裹,说了几句感激的话,便继续自己的旅途。
    然而等陈蓦离开村子走了半个时辰在路边歇息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身后遥远处隐隐传来几声惨叫,一回头,惊愕地望见那村子的方向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那时候,陈蓦心中咯噔一下。
    难道真的是黄巾抢掠?
    回想起张和送他肉食时纯朴的笑容,陈蓦猛地从地上起身,折道返回。
    当他再回到那处山间村落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村里的十几户草屋早已被焚烧殆尽,村中到处都是村民的尸体,男人、女人、孩子。
    在仅剩下的一户草屋前,几十个头裹黄巾、长相粗狂的男人们着围着一堆篝火吃肉喝酒,还有说有笑,要知道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就是尸体的所在,就是那些仍然带着愤怒、不甘表情的村民尸体所在。
    望着地上的滩滩血迹,陈蓦心中莫名地燃烧起熊熊怒火。
    他们也配是黄巾?
    陈蓦一脸铁青地咬紧了牙关。
    初到这个时代,陈蓦阴差阳错加入了颍川黄巾,但那并不是出于他的本意,在被孙坚杀死过一次后,他也打算着和黄巾撇清关系,毕竟战场上的打打杀杀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但是眼下,他却对黄巾二字产生了莫名的执着。
    就算是孙坚,虽然分处敌我阵营,却也不得不承认波才、彭脱那是一个豪杰,还有张曼成、管亥等等,这些位一方渠帅就算在临死之时都不失是一条汉子,还有伍长范立、士卒韩然、王卓,是他们撑起了黄巾这全天下家喻户晓的名号。
    黄巾军'贼子'的称号,那是大汉朝硬加给黄巾的恶名,黄巾士卒本身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扰乱百姓的事。
    眼前的这帮人,分明是败坏黄巾的名声!
    或许是注意到了陈蓦,那几十个黄巾士卒渐渐止住了谈笑,纷纷站了起来,拿着武器神色不善地望着陈蓦。
    “小子,你是做什么的?”一名黄巾士卒一脸嬉笑地望着陈蓦。
    陈蓦并没有搭理对方,眼睛一眯,低沉说道,“你们是黄巾?”
    那几十名黄巾士卒愣住了,或许是想不到陈蓦不但不害怕反而还出声问话,在一阵哈哈大笑过后,一名黄巾士卒大笑着说道,“小子,看你年纪轻轻,饶你一条狗命,逃命去吧,别打扰大爷们的兴致!——记住了,大爷们是波才渠帅麾下颍川黄巾!”
    “颍川黄巾……”陈蓦眼睛一眯,冰冷的目光中透出几分杀意,望着那几十名黄巾随手抽出腰间的短剑,低沉说道,“那太好了,我也是波帅麾下……颍川黄巾!”
    说话间,他周身爆发出一阵无比强烈的戾气,仿佛平地挂起一阵寒风,那浓浓的戾气,叫那些黄巾士卒都看傻了眼。
    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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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黄巾的堕落(二)
    初至中牟的那一日,陈蓦手上又增添了几十条人命,怒不可遏的他无法接受黄巾在短短半年内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然而,从最后一名活口那哆哆嗦嗦的声音中,陈蓦才明白过来,那些根本就是真正的黄巾士卒,而是打着黄巾旗号的山贼、盗贼之流。
    按理说'黄巾'如今已成覆灭局势,基本上不会有人去假冒,要怪就怪张素素的那一番豪言,使得天下黄巾士卒都朝雒阳赶来,声势何其浩大,其中也不乏有些山贼、盗贼之流想借黄巾名义方便行事,鱼目混珠。
    在明白了事情缘由之后,陈蓦二话不说就将那最后的一名山贼杀死,别说那些只是假冒黄巾的山贼,就算是真正的颍川黄巾,陈蓦也有这个资格清理门户,毕竟他可是从颍川战役入伍、参加过长社战役的黄巾老卒,半年前波才八万颍川黄巾,如今还活着的,恐怕还不到数百人。
    说到这里提及一句,黄巾三大战役,分别是颍川长社战役、南阳宛城战役,以及冀州广宗战役,这三大战役中,黄巾军总共投入兵力近四十万,战后一年,活下来的黄巾,仅只有区区千余人,尤其是南阳黄巾,因为被朱儁大军包围,几乎是全军覆没。
    而后来像什么汝南黄巾的刘辟、龚都,青州黄巾的徐和,哪怕他们的职位比陈蓦高,但是论起辈分,他们要比陈蓦矮一辈,像陈蓦、周仓、裴元绍这一批黄巾,才是真正的黄巾老卒。
    在杀死了那群山贼后,陈蓦望着地上村民的尸体叹了口气。
    别说他没有想到,或许就连张素素也不会料到,自己的一番话竟然会给天下、会给黄巾带来这等的变化。
    想想都知道,假借黄巾名义到处抢掠的山贼肯定不止眼下这些人,隐隐地,陈蓦总算是理解了一件事,为什么接后的几年中,黄巾在百姓中的口碑每况愈下,最终变成了山贼、强盗一流的恶贼。
    正在他挥剑甩着剑上鲜血时,从村外急匆匆赶来一人,看上去二十岁左右,浓眉大眼,虎背熊腰,青衫薄衣,头扎青巾,手跨一柄宝剑,一见到陈蓦浑身污血站在众尸骸之中,眼睛一瞪,二话不说就拔剑朝着陈蓦刺来。
    此时的陈蓦正是杀意未退,见有一人拔剑冲向自己,还以为是那些山贼的同党,也不答话,上前就是一剑。
    不得不说,对方的武艺实在是不错,那一式式的剑招十分精妙,有章有法,哪里像陈蓦,单纯凭借着蛮力胡砍一气。
    短短几个回合间,陈蓦连续被对方刺中了十余剑,幸运的是他身上戾气浓厚,那人的剑根本无法伤到陈蓦,但是反过来说,陈蓦也伤不到对方,因为那人的动作实在是太过敏捷、步伐实在是太过飘忽。
    打了整整一炷香的光景,两人不约而同地放缓了手中动作,随即抽身后退,因为他们都感觉出事情有点不对劲。
    “你武艺不错,不求功名却为何要杀这村百姓?”对方用惊疑的目光望着陈蓦。
    陈蓦听了莫名其妙,指着地上山贼的尸骸反问道,“你可是这些山贼同党?”
    那人一听就愣住了,惊讶地望着四周的山贼尸骸,随即又望向陈蓦,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咳,”赶紧收了剑,那人对陈蓦抱了抱拳,讪讪说道,“在下燕山王越,祖籍幽州辽东,方才失礼之处,还请足下多多包涵,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虽然陈蓦看上去仅仅只是十五、六岁,但是他却丝毫不敢孟浪,毕竟陈蓦身上那一身戾气,浓地令他打内心深处感到震惊。
    陈蓦一听就明白了,见王越收了剑,他也将手中长剑收入剑鞘,一抱拳,说道,“颍川黄巾,陈蓦!”
    “黄巾?”王越一听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宝剑抽出半截,神色不定地望着陈蓦,见他目光坦荡,心中十分惊异,再一看地上那些假冒黄巾的山贼尸骸,细细一想,心中顿时明白了半截,望着陈蓦敬佩说道,“足下坦荡,王越不及!”
    陈蓦瞥了他一眼,也不多说话,走到村中央的一块空地,抽出宝剑狠狠朝着地上劈去。
    “轰!”一声轰然巨响,挥出的黑色劲气在地上轰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看地王越面色为之动容。
    看此人年纪轻轻,身上戾气竟然如此深厚,王越心中大感意外。
    他看得出来,陈蓦身上戾气黑中泛红,显然是杀了不少人,在惊讶之余,他心中也抱着几分警惕,但是当他看到陈蓦默默地将村民尸体都葬入坑中时,这份警惕便早已悄然退去,几步过来帮助陈蓦搬运尸体。
    两人忙活了一阵,就算是将全村村民都安葬了,临末,陈蓦又挖了一坑,将那些山贼也埋葬了,这令王越有些惊讶,要知道那些山贼可都是死在陈蓦手中的,但是想了想之后,他又对陈蓦肃然起敬。
    死者为大!哪怕这些山贼生前有诸多不孝之事,死后也要让其入土为安。
    望着陈蓦那一身污血,王越重重一抱拳,诚恳地说道,“足下侠义、仁德兼备,王越不及。像足下这样的豪杰,为何明珠暗投,入了那黄巾?”他言语中有诸多不屑语气,显然是对黄巾没有几分好感。
    见王越客客气气的,陈蓦也不好失礼,就简简单单将他入伍黄巾的事说了一遍。
    王越这才恍然大悟,点头赞道,“清理门户,好一个清理门户,不想黄巾中也有像足下这样的豪杰……”
    豪杰?
    陈蓦摇头苦笑一声,径直朝着附近的小溪走去,因为他此刻身上一身的污血。
    虽然是十一月中旬,寒风阵阵,但是对于有戾气护身的陈蓦来说却算不到什么,脱了衣服泡在溪水中清洗着身上的血迹。
    而王越也没离开,坐在岸边的石头上,琢磨着话茬想与陈蓦搭话。
    “听说逆贼……咳,人公将军张梁有一女叫张素素,这妖……这女子在青州放出话来,要聚集天下黄巾贼子攻破雒阳,杀皇甫嵩、朱儁并当今天子替她父亲、两位伯父以及诸多黄巾报仇雪恨,这话一传开,天下算是乱了,王某从幽州赶来,一路上不知碰到了多少拨黄巾逆贼……咳,是假冒黄巾的山贼,方才在山后歇息,忽然看到山上火起,杀声阵阵,还以为又是这事,冲撞了足下,还望足下不要怪罪。”
    话音落下等了半天不见陈蓦搭话,王越感觉有些尴尬,岔开话题问道,“说句失礼的话,我见陈兄弟战气浓厚,但是手中招式却毫无章法,不知师承何人?”
    陈蓦也不想令对方太过难堪,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人教我武艺!”
    王越一听十分惊讶,喃喃说道,“我见陈兄弟气息悠长,气力不凡,又有如此浓厚战气,不学武当真是可惜了……”说着,他犹豫了一下,迟疑说道,“若是陈兄弟不嫌弃,指教不敢,王某倒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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