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立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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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 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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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听说么,刘荆州又一次乱棒打走了曹孟德派来的使者,这下子荆州恐怕要有麻烦了……”
    “谁说不是呢,那曹孟德前些年打败了那个袁、袁什么……哦,袁绍,眼下,那曹孟德占据了整整七个州,幽州、并州、冀州、青州、兖州、豫州、徐州,刘景升大人单凭荆州一地,怎么打得过曹孟德七个州的兵力呢……唉!”说着,那位说话的老者摇头叹了口气。
    “有什么好惊讶的,”一位看上去似乎有些学问的儒士不屑说道,“去年曹孟德不是派了个叫什么张辽的将军征讨幽州么?将袁绍的那几个儿子都杀掉了,还把鲜卑啊、乌丸啊那些外族彻底赶出了我大汉的疆域,现如今,曹孟德已经彻底扫平了北方,还不拿荆州开刀么?”
    张辽么……
    听着那些百姓的议论,陈蓦默默地走过布告。
    该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么?
    当年跟在自己身后的守门小卒,那个蓦哥长、蓦哥短的小子,终于也成为了手掌数十万兵马的将帅……
    陈蓦苦笑一声。
    既是对张辽的祝贺,亦是对自己的自嘲。
    不过说实话,陈蓦对此并不感到惊讶,毕竟张辽是他所见过的、对武学最有天赋的人,比他陈蓦、甚至是比吕布还要有天赋,是故,即便是有朝一日张辽一跃成为武神,陈蓦也不会感到惊讶。
    做的不错啊,文远……
    陈蓦在心中暗暗赞许着,然而隐隐地,他心中多少感到有点悲凉……
    忽然,就在陈蓦一脸悲凉地准备往家走时,旁边百姓中的一句话叫他不由停住了脚步。
    “你知道什么,这次派使节前往襄阳的,可不是曹孟德,而是一个叫做张素素的女人……”
    张素素……
    猛然间心中一惊,陈蓦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望向说话的那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多的商贾,穿着很是华丽,正仰着头一脸倨傲地对那些面露不解之色的百姓说道,“我李茂这些年来,走南闯北,什么事不知道?眼下许都,可不是曹孟德担任丞相,而是那个叫做张素素的女人……大概是一年前吧,我去许都时,城内发生了一场动乱,两支兵马在城内打地你死我活,后来我才听说,曹孟德患有头疾,每日疼痛难忍,也不知是谁提议,将国事交给那个叫张素素的女人打理……真不知是哪个家伙说的,竟然叫一个女人掌握大权……”
    “后来呢?后来呢?”附近的百姓连连问道。
    那位商贾得意地笑了笑,卖了半天关子,这才缓缓说道,“后来?后来这不就打起来了么?曹孟德一系的将领与那个叫张素素的女人麾下的将领打得你死我活,听说青州的夏侯惇、汝南的夏侯渊、颍川的曹仁、陈留的曹洪,都相继出兵攻打许都……”
    “结果如何?”
    “结果?”那位商贾微微叹了口气,笑着说道,“结果就是那个张素素调回了河内的张颌,冀州的高览,泰山的张辽,还有许许多多青州军的将领,在许都外与曹孟德一系将领打了一仗……”
    “谁赢了?”不少百姓伸着脖子问道。
    “谁赢了?”那位商贾冷笑一声,望着四周的百姓沉声说道,“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这些曹孟德麾下的大将陆续被降罪、削官,你们说谁赢了?——后来还是荀尚书为了避免此事扩大,亲自劝说,这才保留了那些位大将的官职……”说着,他顿了顿,望着布告栏说道,“所以说,这次可不是曹孟德派来的使节,而是那个叫做张素素的女人,听说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激怒了她,那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荆州,恐怕难免要步入战火了……”
    “啊?”附近的百姓一听,顿时面露惶恐之色,也难怪,毕竟对于这些安分守己的百姓而言,战乱那可是比天灾还要可怕的祸事。
    在附近众人长吁短叹的议论纷纷中,陈蓦默默地穿了过去,不得不说,他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
    她……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么?
    其实早在许多年前的长安,陈蓦便从张素素打算占据长安、控制朝廷的做法瞧出了苗头。
    不知为何,张素素对于权力的渴望,甚至比一般男儿还要强烈,她似乎迫切希望站到权力的顶端,去瞧一瞧那里的景色。
    '……他日小蓦为天子,素素为后……驾驭天下千万之众,难道不好么?'
    至今,陈蓦依然记得张素素当年对自己所说的话,也正是因为那句话,使得陈蓦第一次发现,他其实并不了解这个女人。
    只是为了要替父亲、伯父完成他们未完成的事,还是单纯地渴望能够得到主宰天下的权利,陈蓦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张素素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究竟想做什么?
    想到这里,陈蓦不禁皱了皱眉,然而随即,他又感觉释然了。
    她想做什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从今以后,我与你再无任何瓜葛!'
    自己明明已经说出了那样的话,无论她想做什么,都与自己无关了……
    是啊,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眼下所要考虑的,仅仅只是如何养活家中的娇妻,叫她不至于辛劳就足够了,其余的事……
    都与自己无关!
    “砰!”
    就在陈蓦暗自在心中打定主意时,忽然,好似有个人撞在他身上,随即,跌坐在地。
    唔?
    回过神来的陈蓦皱了皱眉,因为他瞧见那个被自己所撞倒、跌坐在地的人,竟然是一个穿着兵勇服饰的官兵。
    此人看起来大概有二十三、四岁,与张辽差不多年纪,看起来孔武有力,但是似乎还并未学习到气,是故,被陈蓦无意间一撞,竟然一下子被撞倒,瘫坐在地。
    糟糕……
    望着对方眼中的惊愕,陈蓦暗叫一声不妙。
    要知道在此之前,陈蓦一直掩饰着自己的气,以避免被他人察觉不对,但是身体的强度又如何掩饰?充其量也只能尽量避免与他人碰撞。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听说了张素素的事而心绪纷乱时,竟然不慎撞倒了一名官兵,这……
    一个平民百姓,竟然一下子将一名训练有素的官兵撞到在地,甚至于,自己还丝毫无损,这显然不合实际啊。
    一时间,陈蓦额头不禁渗出了薄薄汗珠。
    而就在这时,那名被撞倒在地的官兵突然涨红着脸,咕咚一声站了起来,一把拎住陈蓦的衣领,怒声斥道,“你个混账东西,走路不长眼睛啊!”说着,他好似认出了陈蓦,缓缓松开手,惊讶说道,“老子记得你,你小子……前段日子被城内那帮地痞无赖撞见过,对吧?”
    “唔,是吧……”在犹豫了一下后,陈蓦低头说了句。
    只见那官兵上下打量了一下陈蓦,皱眉说道,“我看你这家伙也颇有些力气,何以要受那些地痞无赖威胁?真他娘的窝囊!——他日若是那些混账东西再来找麻烦,你大可以反抗,老子正抽逮不到机会教训那帮小子!”
    “呃,多谢大人,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只见那官兵一拍胸脯,说道,“老子叫魏延,黄州这块地方,都归老子管!”说着,他挎着腰间的砍刀,继续巡逻去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陈蓦着实长长吐了口气。
    还好是个不怎么善于思考的莽夫……
    还好还好……
    想到这里,陈蓦转过头去,正要望家中走去,忽然,前面走来一名同样挎着腰刀的官兵,是一位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老兵。
    伴随着那名老兵呵地轻笑一声,陈蓦与那人擦肩而过。
    就在那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仿佛是受到某种刺激般,陈蓦面色微变,不禁捏紧了拳头,而那名老兵,亦在目露凝重至于,下意识将手将手伸向腰间的兵器。
    黄州这弹丸之地,竟然有此等人物……
    这个人……究竟是谁?!
    无论是陈蓦,还是那名老兵,心中万般震惊。
    ~…~

第四章 遭遇(二)
    第四章
    遭遇(二)
    “笃笃笃……铛!”
    夜深了,黄州城内一片安静,远远地,从街道的另外一头走来一人,只见此人腋下夹有吊着灯笼的棍子,左手拿着锣,右手拿着棒,一路敲打过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巡夜打更,这在古代是一种很常见的事,上至京畿,下至村县,基本上都会有设置一些打更的人,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有当地的衙役或者兵勇担当。
    毕竟在古代,火灾是一种常见而具有极大威胁的灾难,往往一家失火,百户遭殃,是故,当地的地方官都相当注意这方面的事。
    “笃笃笃……铛!”
    随着越来越近的锣声,那人渐渐走近了,看面容,竟然是白天与陈蓦擦肩而过的那名老兵,只见这名老兵虽然看似只有四十上下,但是嘴边的胡须已开始发白,尽显一脸的苍老之态,但令人惊讶的是,从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神中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老态。
    “唔……”
    站在黄州城四字街头朝着四周的昏暗处瞧了一眼,这位老兵在一家商铺外的干草堆上坐了下来,将腋下夹着的灯笼放在地上,又将手中的锣在放在一旁,从怀中摸出一个装酒的小葫芦摇了摇头,随即皱了皱眉,又将那只小葫芦又放回了怀中。
    那个家伙,究竟是谁?
    区区黄州弹丸之地,竟然隐居着如此的强者……
    仿佛是想起了白天的事,老兵眼神一缩,不由皱紧了眉头。
    忽然,老兵的面前伸过来一只手,一只提着酒壶的手,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叫这名老兵不禁浑身一颤,随即抬起头,没好气地望了一眼那个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笑嘻嘻的家伙。
    “忠叔,看这是什么……”
    只见白天与陈蓦照面过的魏延笑嘻嘻地摇动着手中的酒壶,他似乎很是热衷于看眼前的老者被勾起酒瘾时的模样。
    “臭小子!”被称为忠叔的老兵又好气又好笑地一把夺过来,忍不住倒嘴里咕噜咕噜灌了几口,随即畅快的吐出一口酒气,露出一副满足的模样。
    “对了,忠叔,刚才见你魂不守舍的,想什么呢?”
    “我说忠叔,您老也一大把年纪了,早点回去享清福得了,何必没日没夜的受这种苦呢?”犹豫了一下,魏延忍不住说道。
    “享清福么……”老兵闻言苦笑一声,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对了,忠叔,你是荆州人士吧?”
    “南阳。”
    “南阳?那怎么会跑到黄州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魏延忍不住好奇问道。
    “那你小子呢?你不是义阳人呢,来这里做什么?”
    “我这不是得罪了人,被发配到这里嘛!”魏延没好气地朝地吐了一口唾沫,随即又用大拇指指着自己,颇为得意地说道,“别看我如今这般落魄,想当年,老子在襄阳当差,好歹也是当过都伯的……”
    “哦,那还真是了不起啊……”平淡地接了一句,老兵举起手中的酒壶又喝了一口。
    “喂喂喂,”见自己的话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效果,魏延显然不是很满意,没好气说道,“老子好心好意给你带酒吃,你这老头,怎么这般说话?”
    转过头来,见魏延一脸的不满,老兵笑了,点点头说道,“好好好,都伯大人的恩情,老头子毕生难忘……”
    “喂喂!”魏延没好气地望着老兵,继而,忍不住自己也笑了出声,也不知过了多久,魏延好奇问道,“忠叔,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么?”
    “为何突然这么问?”老兵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隐隐露出几分悲伤与内疚。
    然而粗心的魏延却不曾瞧见,仍旧一脸兴致勃勃地说道,“就是想问问,咱哥俩认识也有大半年了,我除了知道忠叔姓黄名忠字汉升外,其余的事,可一概不知啊,我可是什么事都告诉你了……”
    见魏延称呼自己为忠叔,又说什么哥俩,老兵,不,黄忠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淡淡说道,“那是因为你这个人太容易得罪人了,堂堂县尉,竟然连手底下衙役都摆不平……除了对我说,你还能对谁说去?”
    “谁说老子摆不平那帮小崽子?”魏延瞪着眼睛说道。
    黄忠闻言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文长,世间的事,并不是什么都可以用拳头来解决,这种事,如今你应该已经深有体会才是!”
    魏延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黄忠说得不错,因为得罪人,魏延被发配到到了黄州,但怎么说他好歹也是这黄州城仅有的两名县尉之一,要知道,县尉负责治安捕盗等诸事,手底下掌着数十乃至百余名衙役。
    虽说比不得魏延当初在襄阳军中担任都伯,但也算是个不小的官了,可惜的是,来黄州没几天,魏延便将当地衙门里的人差不多都得罪干净了。
    也难怪,毕竟出身军旅的魏延并不了解小地方衙门的运作,并不清楚什么叫做官绅勾结,满怀一腔热血的他,在初到黄州的第一日,便将城内那些地痞混混都抓到了牢中,却没想到第二日,那些地痞混混却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衙门。
    对于此事万般无法理解的魏延,当即便去找另外一名叫做王展的县尉,却愕然地见对方递过来一小袋钱……
    那时,魏延什么都明白了,他没有去接那袋钱,只是要了对方两颗门牙……
    然后的事,就很显而易见了,毫无根基的魏延,如何斗得过黄州县衙门里那些当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官员,更何况,那个被魏延打落了两颗门牙的县尉,听说还是黄州县县丞的小舅子……
    这不,魏延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孤立。
    哦,不对,因为还有一个老卒甘心在他手底下过活,一个叫做黄忠的老卒……
    “文长,你太冲动了,天下之大,哪里没有乡绅勾结官府之事?哪里没有衙役收受贿赂、欺压良民之事?你初到此地,便想要一改这种风气……难,太难!”
    “嘁!”魏延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随即带着几分讥讽说道,“那你干嘛要跟着老子?去跟那家伙混不好么?”
    只见黄忠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人老了,就不怎么想去捞那些不义之财了……”
    “嘿!”魏延闻言嘿嘿一笑,眉开眼笑地拍着黄忠的肩膀,喜滋滋地说道,“就是这个意思,大丈夫站得正,行得正,我就不信我魏延一辈子落魄!——大丈夫在世,当提三尺之剑,立不朽之功,岂能受那种鸟气?!”
    望着魏延一脸的豪情,黄忠微微笑了笑,点头赞道,“好气魄!倘若叙儿……”说到这里,他的表情突然一变,默默叹了口气,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叙儿?”
    魏延惊讶地望着黄忠,疑惑问道,“那是谁?”
    见魏延追问不休,黄忠长长叹了口气,摇晃着手中的酒壶,喃喃说道,“我的儿……到如今,应该与你差不多大吧……倘若还活着的话……”
    “喂喂,什么叫我和你儿子差不多……”说着说着,魏延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咽了咽唾沫,小声说道,“难道说……”
    仿佛是看穿了魏延的心思,黄忠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伸手抹了抹脸,喃喃说道,“死了……被我一拳打中了胸口……”
    “什……什么?”魏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惊愕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黄忠长长吐了口气,仰头望着星空,喃喃说道,“叙儿,我那儿子自幼体弱多病,是故,自幼我便教他武艺,借以增强体魄,却没想到我那儿在武学上甚有天赋,他十六岁时,便能与我过招,这份天赋,实在是天下少有……”
    “这有什么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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