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真是气煞老夫。。。。。。”炎公道气的胡须直抖。
“好了,老爷。秉儿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时机。。。。。。”炎母在一边劝道。
炎少秉跪在堂前,听着父亲的怒喝,头皮发麻的紧。此时炎少秉的正妻也走了进来。什么也不说,陪着炎少秉跪在一起。
炎公道眉头一皱:“嫣儿,你已有了身孕,快快起来,跪着作甚?”
炎少秉也是脸色发苦:“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韩雪嫣看也不看炎少秉,正色对着炎公道:“公公,我与少秉夫妻一体,岂能他一人受罚,我在一旁看着。”
炎母一把扶起韩雪嫣,佯怒道:“你已是有了身孕的人,我可不许我那孙子和你一道受苦,快快起来。”
炎公道也是无奈,看着炎少秉,冷哼一声:“你这不孝子,还不起来。也要我扶你吗?”却又是似是对韩雪嫣说的。
第二十二章 情伤
韩雪嫣也是身出名门,做事也都循规蹈矩,本分得很,只是这炎少秉向来风流潇洒,多与狐朋狗友流连与柳池金畔,再者韩雪嫣性子清冷,炎少秉又是活泼性子,相处下来,却是愈发觉得烦闷。只是这韩雪嫣恪守妇道,又善料理家事,倒是让炎父炎母甚是喜爱,现在肚子里又有了炎家的种,二位老人更是格外开心。
炎少秉与韩雪嫣一起出了正厅,刚出去炎少秉一把拉住了韩雪嫣的手,韩雪嫣柔荑冰冷,倒是把炎少秉吓了一跳:“娘子,你的手为何如此冰冷?”
韩雪嫣低下头,抽出手来,却是什么都不说。
炎少秉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不喜欢这种拘束的感觉,他喜欢自由,他他希望没有禁锢,能让他舒畅的生活,他尚年轻,自是不知道家的重要,这个家给力他太多的压力,他看着韩雪嫣,说不出的悲哀。
韩雪嫣此刻抬起头来,眸子一如她柔荑的冰冷。樱唇微启:“凝儿妹妹这几日有些心不在焉,看得出他有心事的,这些日子,陈侍郎为他的儿子到府上来提亲了,看公公似乎有答应的意思。。。。。。”
炎少秉微微一怔,韩雪嫣见他如此,低声道:“我先回房了。。。。。。”
看着韩雪嫣绰约的背影,炎少秉眼中藏着深深的悲意与无奈,他并非无情之人,只是他不喜欢韩雪嫣的性子,更是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打从心底抗拒。他知道对韩雪嫣不公平,她努力的在支撑着这个家,努力试着与炎少秉相处,尽好妻子的责任。只是。。。。。。
炎少秉苦笑摇头,不再去想这些,想起韩雪嫣说的话,心里也是发苦。慢慢走近炎凝的房间。思量再三,正准备敲炎凝的门,侍女突然小跑过来,走到炎少秉跟前,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炎少秉一愣,随即皱了皱眉头:“怎么了?”
这侍女看了看房间,低声道:“小姐这几日总是睡不好,夜里翻来覆去,也总是做噩梦,刚才好容易才睡着,她这几日身子已是虚透了。若是一惊,怕是又睡不着了。。。。。。”
炎少秉看了看天,先是思量,这大白天的睡觉,然后又是皱眉问道:“这几日究竟是怎么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侍女摇摇头,炎少秉眼见如此,彳亍片刻,又走了出去。
炎凝这几日心里老是梦到柳伐血肉模糊的样子,每次惊醒,她都冷汗不止,然后便去为柳伐祈祷,祈祷着祈祷着,便开始流泪。没有柳伐,她变得柔弱了许多,还哪有以前的那种高傲与冷漠,若是柳伐看到,定会心疼的不行。。。。。。
她尚不知父母已经又在商量自己的婚事,这些日子一心挂在柳伐身上,却也少是与父母交谈。
“小姐,小姐?”侍女掌着餐盒站着炎凝房外,有些犹豫,还是敲了敲炎凝的门。
炎凝却也是没睡好,有些疲惫道:“是环儿吧,进来吧。”
这侍女刚进来就看见炎凝躺在榻上,满是疲倦,侍女都看着心疼:“小姐又没休息好吗?”随即放下手中的餐盒,走过来,发现炎凝脸色不好,摸了摸炎凝额头,却是滚烫无比,侍女急的眼睛都红了,马上跑出去,正巧遇到炎少秉朝这里走过来。马上跑到炎少秉跟前,急的都说不出话来。
炎少秉见她这么急,心里也是有些慌乱:“别急,慢慢说,怎么了?”
侍女缓了一缓。随即到:“少爷,小姐病了,头上滚烫滚烫的。”
炎少秉眉头一皱:“速速去请郎中,我去看看。。。。。。”说着急急向炎凝房里走去。刚到炎凝房间,就发现炎凝正在挣扎着坐起来,炎少秉一惊,急急走过来:“凝儿,你别动,要做什么我来。”
又扶着炎凝睡下,才发现炎凝嘴唇发干,刚才怕是想倒点水喝。连忙为炎凝倒了一杯水,喂她小口喝了下去。炎少秉自小最是疼这个妹妹,眼看炎凝满是病态,心里倒是很心疼。
炎凝勉强一笑:“哥哥来了,你这几日怕是又去喝花酒了,怕是没少遭爹爹责骂吧。”眼看没有精神,还是有些戏谑的看着炎少秉,只是疲惫任是谁都能看的出来。
炎少秉听炎凝这么一说,倒是尴尬一笑:“你这丫头,我都这么紧张了,还来调笑。”说完便有些愠怒。
炎凝微微一笑,却不说话。炎少秉接着问道:“我听说你这几日都休息不好,怎么回事,怎么老是做噩梦?”
炎凝脸色微微一红,只是她此刻发着高烧,倒也看不出来,只是却能看见耳根都有些红了。炎少秉原是奇怪,他也是精明,看见炎凝的不自然,也一笑:“我家凝儿是不是相思成病了,却是思念谁家公子?”
炎凝脸更红了,只是她此刻疲倦,只能低声道:“哥,你说什么呢。。。。。。”说到后面却是声音越来越小。
炎少秉仿佛没有听到炎凝的话,自顾自的道:“我家凝儿向来高傲的紧,向来眼高于顶,今日却为情所困,难得啊!”
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炎凝,眼看就要笑出声来,炎凝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闭上了眼睛,却是不肯再答话了,被哥哥打趣了一番,此刻却是多了几分气力。
炎少秉此刻不再调笑,看了看炎凝此刻恢复了一些力气,心里也是一宽,却是又有些心急,这郎中怎么还不来。正在思量着,一郎中携着药箱慢慢走了过来,后面跟着那侍女。
炎少秉连忙走过去,那郎中给炎少秉微施一礼。炎少秉也是微微行礼,笑道:“胡先生来了,快帮我妹妹瞧瞧吧。”
那胡郎中笑着点点头,坐到炎凝身旁,为炎凝把起脉来。不过盏茶功夫,他拿出笔墨写了一个方子,交予侍女,又对炎少秉道:“公子不必担心,小姐这是虚症,怕是这几日休息不好,我开了一些安神的药,让人抓来,一日两次,饭后服下,几日便可见好。”
又吩咐人,从冰室里取出些冰块来,帮炎凝敷了敷,很快,额头也不那么烧了,直至此时,炎少秉心里才微微放下了心,送别郎中,走到炎凝身前,思量再三,却是没有将爹娘在谈论炎凝的事说出来,让炎凝多休息,又盯着炎凝睡下,暗暗叹了口气,终是出了房间。又向着自己书房走去,却是少于韩雪嫣同房,一来,韩雪嫣有了身孕,药小心为上,另一方面,却是心里有些排斥,坐在书房里,炎少秉揉着太阳穴,有些倦了,不多时,便睡倒在案前,此时,韩雪嫣悄悄走了进来,却是拿着炎少秉的大氅,轻轻的披在炎少秉肩上,又缓步走了出去。
炎少秉身子一抖,微微起了鼾声。。。。。。
(唉,一更了,今天被狠狠愚了一把,桑心了……)
第二十三章 风月
这几日柳涣心情不好,多在宅中与林术饮酒,今日林术也要起秦州上任,柳涣心里更是烦闷,送别了林术,柳涣回到家中,却是觉得有些疲倦,正是此时,炎少秉走了进来,炎少秉也是心中发闷。
柳涣见炎少秉到来,心里也是一喜,微笑着:“炎兄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炎少秉也是一笑:“探花郎不愿我来?”却故作一副询问的表情。
柳涣哈哈大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炎少秉自是不客气,拉着柳涣手臂,一道走了进去。
柳涣隐隐觉得炎少秉心里不开心,他也不好相问,这几日让人打了许多酒来,却是还有很多,叫人搬了几坛过来,炎少秉看到酒坛,先是一怔,随即二人相视,炎少秉心里也是宽了不少,二人君子之交,如酒一般清冽,又如酒的香醇深厚。
柳涣打开坛子,一股酒香传了出来,炎少秉眼睛一眯,做出个享受的动作,身子也是一抖,他也是极为爱酒之人,毫不客气的拿了一个二两的酒盏,又给自己满上,开始品起来。
柳涣也是见怪不怪,为自己也是斟了一杯,尝着这酒的香醇与辛辣,说不出的畅快,喝了许久,都是喝上头来。。。。。。
炎少秉红着眼睛,指着柳涣:“你说,柳。。。。。。柳兄,为什么,为什么大家偏要。。。。。。在意什么狗屁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门当户对。凭什么,你说说,凭。。。。。。凭什么?”说着却是慷慨激昂,说不出的悲愤,扔下了手中茶盏。
柳涣默然,却是勾起他的伤心事来。。。。。。
答卷已被封存,皇帝也只封了他一个探花,也不派他官职,柳涣心里已是堵了许久,柳涣也算是有识之士,也颇具才干。他在答卷上针对时政也算是透彻,只是他说不出的难受,柳伐也没有下落,也让他焦躁不安。
这几日少武恒安身子不好,少出青石坊,也不接待外客,却是在追查“图腾”一事。再者,太子少武恒勇也颇为关注,却是要一心杀掉柳伐,少武卿当了多年的皇帝,心机也是深不可测,对少武恒安与少武恒勇的暗争却是毫不在乎,只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心里却又又别的思量。
炎少秉与柳涣都是心里郁闷已久,借着酒劲,二人却开始相互倒起苦水来,各种不满全在此刻发泄出来,一个是帝京名士,一个是新科探花。言语之间,却是到这世道十分不满,好在两人也没有叫下人侍候,倒也少了闲言碎语,若是传出去,虽是不致于杀身之祸,若是传到有心人耳中,又是少不了一番波折。
炎少秉醉眼朦胧道:“柳贤弟,当真是。。。。。。当真是好酒量。此时天色还早,不如随我去那柳畔金池,也去潇洒风流一回。”
柳涣此刻也是骂的有些累了,又给自己倒酒,却发现坛子已空,便扔过酒坛。醉笑道:“炎兄,我。。。。。。我可不去那种地方,要去。。。。。。要去还是你去吧?”
炎少秉哈哈大笑起来:“柳兄莫不是怕了,或是少见美人,心里害羞?”
柳涣正是酒后,又是血气方盛,自是受不得激,拉着炎少秉的长袍。愤然道:“谁。。。。。。谁怕了,我乃。。。。。。乃是。。。。。。新科探花,去那里总是不好,你既然说了,走,我还非去不可,走,此刻就走。”
炎少秉大喜:“好贤弟,为兄。。。。。。为兄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走,咱们去金池。”说着就与柳涣勾肩搭背的出了柳宅。
两人醉醺醺的走了出去,也没带什么仆人,一路上摇摇晃晃,向那金池去了,毕竟还是春季,风还是冷的,走出去不久,被风一吹,二人倒是酒醒了不少。
这时柳涣却有些后悔了,正要说话,只见炎少秉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涣。柳涣有些尴尬,干笑两声,炎少秉歪着嘴道:“贤弟莫不是后悔了,那你回去,我一人去啊。。。。。。”
柳涣被这一激,也是佯怒道:“炎兄这是哪里话来,却是看不起我柳某?”
炎少秉哈哈一笑:“好,这才是我辈中人,你进士及第,当时春风得意之时,却还闷在家中,却是让多少仰慕你的佳人暗自伤神。。。。。。”
柳涣无法,只得陪他一起去拿柳畔金池,尽享那金池美景。
柳畔金池,画舫林立,千年才子佳人在此地留下多少传说,当真是羡煞世人。柳畔流淌着千年的情怀,胭脂水粉在这里徜徉。金池美酒,传遍十市九坊。说不尽,道不穷。唯有至此羡艳名。
逐月仙林,是柳畔金池中,也算是极为豪华的了,帝京官员多来此处寻欢作乐,柳涣与炎少秉来到此处,这脂粉的香艳让柳涣有些不适,炎少秉眼见如此,也是一笑。拉着柳涣进了逐月仙林,刚走进去,一老鸨满脸堆笑,笑脸相迎:“炎少又来了,还带了朋友吗?”
炎少秉轻嗯一声,指着柳涣:“王妈妈,这位可是我的贵客,可是新科探花郎,你可要好生招待。”
王妈妈也是一惊:“可是春牡丹;夏芍药;秋菊冬梅;吾是探花郎的柳才子,真是失礼失礼。”
柳伐微微一笑,炎少秉却是大笑道:“看见了吧,你柳大才子的名气都传到这柳畔金池来了。”
王妈妈也是笑道:“百花宴上,柳公子可是才倾帝京了,当然炎公子也是不差,音律之事,这帝京也少有人及……”
炎少秉摆摆手:“今晚可有什么……”炎少秉笑得有些不对。
王妈妈先是一怔,随即会意:“今日云妃抚琴于逐月仙舟,倒是有不少才子前来,炎少与柳公子可要去瞧瞧?”
柳涣倒是无所谓,他也未曾听说过云妃之名,炎少秉却是眼前一亮,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张银票来,也不看看面额,却是拍在王妈妈的手中,王妈妈当时眉开眼笑,做了一个万福:“二位稍等,我这就去安排。”
炎少秉淡笑点头,柳涣有些疑惑:“炎兄,这云妃何许人也?”
炎少秉大笑道:“贤弟,你少经风月,却是有些孤陋寡闻了。柳畔金池自古有盛事,便是‘倾世金笔’!”
柳涣有一些疑惑,炎少秉神秘一笑:“贤弟与我同去便可知晓,哈哈……”
柳涣无奈,走过来一个龟公,陪笑着领柳涣二人上了仙舟。
第二十四章 仙舟
刚进去,台上一蒙着白纱的女子,抚着古琴,虽然看不见表情,可是能听得出这琴声中的悲意。台下众人听得是如痴如醉,更有甚者,更是湿了青衫。
炎少秉看着柳涣,只见柳涣眼神玩味,眼中似有嘲意。他便问道:“贤弟觉得如何?”
柳涣淡淡一笑:“可惜了这曲子了,此中悲意。只是她弹出来的味道……”摇摇头。闭上眼睛,便要出去。
炎少秉也是一笑:“贤弟对这音律想不到也是颇有研习,难得啊!”
二人声音不大,却是传到路过的一紫衣侍女耳中,她微微有些奇怪,只是低下头,径直朝着台上的女子去了。
柳涣与炎少秉坐在楼上,喝起酒来,看着这莺莺燕燕,柳涣没有炎少秉那么享受,只是有些头疼。今日喝了许多酒,有些乏了,他看着炎少秉搂着一位姑娘,那姑娘为炎少秉斟着酒,喂着盘中的珍奇异果,倒是十分享受。柳涣身边也坐着一位,不过柳涣初次来这里,显得有些拘束,一旁的姑娘为他斟酒,他却笨拙的摸到那姑娘的手,实在是尴尬的紧。那姑娘看柳涣,心里也是好笑,只是她却不敢笑。这里来的客人,都是来头甚大,她若是得罪,绝无好下场。
柳涣看着她,微微一笑:“你不必如此,先退下吧”倒不是柳涣不近女色,只是不习惯,也不想习惯。
炎少秉见是如此,对那姑娘挥挥手,让她先行退下。
在这仙舟之上,云妃坐在台后,看着镜子,对着自己,说不出的厌恶,她厌恶自己的容颜,这副让无数男子如痴如醉的面容,在她眼里,却是说不出的恶心,她宁愿做一个普通人。。。。。。
此刻那紫衣侍女走到那先前抚琴的女子身前,见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说不出的冷漠。
云妃看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