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血枭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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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血枭图-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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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柳伐,他辞别小婉姐弟之后,随即便朝着琴素峰走去,只是缺少代步的马力,如今的西南又是纷乱无比,走过许久,也是看不到太多的人烟。
  他这一路,完全是靠他的双脚走出来的!
  “无妨,有汤,即可!”
  柳伐淡淡一笑,随即伸手拿过一只空碗,看着南宫制怒,眼中满是真沉。
  南宫制怒挑挑眉毛,抄起大勺,将大锅之中的最后一口汤舀出来,一滴不剩的全部倒在了柳伐的碗中。
  丝丝热气和香气从碗中泛出,柳伐饥渴许久,身子也是几近冻僵,看到一碗热汤,柳伐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咕咚咕咚……”
  柳伐的速度很快,片刻,他已经丢下了碗,咂咂嘴巴,还有些辛辣和麻麻的感觉。
  “有事?”
  吃也吃完了,喝也喝完了,南宫制怒收起碗筷,看到柳伐还不走,心中一叹,终于还是开口了。
  “进去说吧,天气真冷!”
  柳伐帮南宫制怒拾掇着碗筷,随即先一步进了寺院,不死医并没有走出来去见柳伐,他只是一个不算医者的医者而已。
  南宫制怒看着柳伐的背影,默然无语,他很清楚,柳伐所来是为了什么,只是他实在是不想再回南狱了。
  “身子可曾养好?”
  进了南宫制怒居住的小院,南宫制怒房中燃起火炉,温暖无比,看着简陋的陈设,柳伐心中一动,随即开口了。
  南宫制怒噙口茶,又示意柳伐也来一杯,柳伐点点头,并没有拒绝南宫制怒,只是捉着茶杯,若有所思。
  “我身子还好,尚跟着师傅做功课,足矣!”
  一口茶咽下喉咙,南宫制怒终于开口了。
  柳伐默然,他也听出了南宫制怒的意思,他只能做功课,并不说起半句提刀立马的话,显然已是并无下山之意。
  “莽原一役,疑点颇多,若是安世贤一人,或许还做不成这样的事来!”
  柳伐跳过之前的话题,直接说起令南宫制怒不得不面对的往事。
  南宫制怒看了一眼柳伐,只见他也在定定的看着自己,随即道:“西南,南狱,要变天了,这不是谁一个人所能阻挡的!”
  他摇摇头,有些惆怅,出南狱之时,他看到了翁天虎,却没有见到轩辕武,更不曾见到秦天昭,秦文让他北上,此时他才真正明白了一些秦文的深意。
  有些事情,即便是秦文,也是掌控不了的!
  “不为了谁,也不为南狱,只为破军二字,你便要做征战天下之将!”
  柳伐沉默半晌,看着一旁的棋盘,突然摸出一枚黑子,放在中宫星位上,填补了那一处仅有的空白。
  南宫制怒看着柳伐,复杂的笑笑,有些苦涩的道:“你知道什么?”
  柳伐摇摇头,看着手中已经有些发冷的茶盏,此时拿起一饮而尽,淡淡的道:“我知道的不多,也不少,回尘关么?”
  他再一次看向了南宫制怒,眼中满是诚恳。
  “罢了,罢了!”
  南宫制怒一甩大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扫落了半盘棋子,复而站起来,看着柳伐,露出一个清澈的笑容。
  柳伐低下头,看了一眼棋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又郑重的抱抱拳,转身就要走。
  有些话,不必说,他们心里已经了然!
  “回到湘阴,多注意注意,大理!”
  南宫制怒踩着门槛,看着柳伐的背影,用仅自己和柳伐能听到的声音道。
  柳伐听到南宫制怒的话,心中一凛,随即回过头来,微施一礼,一句话也不说,便朝着山下去了。
  不死医禅房的门,紧闭着,里面悄无声息,如同无人一般。
  “师傅……”
  南宫制怒跪倒在地,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的路,需要他自己去走!
  悄无声息,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南宫制怒的膝盖已经完全雪水浸透,天气寒冷,他的身体都快冻僵了。
  “师兄,起来吧!”
  一个小和尚端着素饭走进了不死医的小院,看着还在跪着的南宫制怒,心中有些不忍,随即就要扶起南宫制怒,南宫制怒摆摆手,仍旧痴痴的看着房门的方向。
  小和尚无奈,只得继续端起盘子,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当当当……”
  除了静静的敲门声,一点呼吸的声音都没有,小和尚一愣,随即又轻轻的敲了敲门,仍旧是没有任何回应。
  南宫制怒心中一沉,随即爬起来,朝着禅房之中急急的奔跑过去。
  “吱呦……”
  门被南宫制怒打开,床榻上静静的坐着不死医,他垂着眼睑,早就没有半点呼吸了。


二百零六章 暮云

  “师傅?”
  南宫制怒看着不死医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悲痛,脑海之中更是一片空白,不死医死了。
  世人皆有生命尽头,不死,谁能不死?
  “师傅……”
  不死医一脸平淡,如同生前那般,对于一切,都是一种平淡的姿态。
  那小和尚看到不死医逝世,也是一愣神,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不死医向来身子健康,没有想到,半日的功夫,不死医就这么去了。
  柳伐下了琴素峰,心中也是轻松下来,没有什么变故,南宫制怒一定会下山的,他那衣袖拂过棋盘,看似无意,实际上却表达了很多的意思。
  西南,这一潭死水,才刚刚开始起了一点涟漪……
  他手里摸出一方小印,端详良久,终于还是又放在手中,那一方小印之上,没有一个字,只有奇怪的图案,对照着天上繁星,正是从尘关取出的那方小印。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柳伐叹了一口气,又想起尘关外的那座道观,想起那似道非道的老人……
  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扑到柳的的马前。柳伐人虽乱想,身手还在,马儿一惊,他已经趁势压住马势,定睛前望。
  眼前立着一人,黑乎乎的好像炉灶里面钻出来的一样,吓了一跳,还不知是什么鬼东西找上了自己,转瞬发现不对,他定睛一看,只见面前站着一人,手上也捧着一包东西。
  见到马惊,那人哎呦了一声,却是想要去勒马,柳伐听到他声音娇脆,身手矫健,又是有些疑惑。见到马上的柳伐定睛望着自己,那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露出洁白的贝齿。低声道:“客官,要坐船吗?”
  柳伐转瞬醒悟过来,跃下马来,奇怪道:“小……小婉,是你?”
  他一听问话已经认出小婉,眼前的这人不是那日载他渡水的小婉又是何人,小婉看到柳柳伐,满是惊喜,“客官,你还记得我的声音?”
  柳伐微笑道:“不记得你的声音,也记得你的船的,小弟还好吗?”
  小婉笑的十分开心,双眼一眨仿佛月牙,“小弟还好,有劳客官挂记。”
  “你在这里做什么?”
  柳伐骑在马上,也是觉得有些疲惫,小婉昂着头,也是颇觉得脑袋发胀,柳伐恍若梦醒,随即跳下马来,又牵马走到一旁,见到她衣衫单薄,双手冻的红肿,有些奇怪问。
  小婉脸上虽然抹的和灶王爷一样,却还是微红,半晌才道:“我只是随意路过这里,见到客官恰巧路过,这才过来见见的。”
  柳伐目光从她肩头上的白雪掠过,心知她绝非随意路过,看她的样子,好像在这里等了很久,不过她既然不说,自己也不好逼问,只是道:“小婉姑娘,我还有事,你的脸怎么回事……”
  “哦。”
  小婉听到柳伐的话,微微有些失望,随即懦弱的退后两步:“那客官,我不打扰你做事,我的脸,是成天做些粗活儿,也没有功夫收拾。”
  他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的话,刚要上马,小婉又叫了一声:“客官。”
  柳伐止步,回头含笑问:“还有什么事么?”
  小婉犹豫了片刻,这才伸手把手上的包裹递过来,“客官,这是我做的几双布鞋,本来准备卖的,不过碰到了你,上次的事情,我一直没有谢谢你,这几双鞋反正也卖不出去,就送给你吧,希望你不要嫌弃。”
  柳伐望着那个包袱,微微有些迟疑,北风一吹,马上又觉得有些发冷,看了一眼小婉,半晌才道:“这怎么行,我怎么能白要?”
  “你,你不要吗?”小婉脸色一变,眼看就要哭了起来。
  柳伐笑道:“我不是不要,我正巧缺了布鞋,还准备去买,不知道你如此的心灵手巧。我说不行是,你一天才能做几双鞋,送给我,你和小弟吃什么?”
  小婉欣喜道:“我和小弟没事的,我现在在楼外楼洗碗打杂,和小弟有个住的地方,吃也不愁呢。”
  “你在后厨做帮工吗,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柳伐摇摇头,想避开鞋子的话题,看了看小婉,有些好笑的道。
  “我,我是在后厨烧火,洗碗而已……”
  看她烧她个灰头土脸,柳伐实在是想笑,但是又笑不出来,小婉也是憋红着脸,又挺直了胸脯,将手中的鞋子拿的离柳伐更近了一点。
  “客官,收下吧……”
  “无论如何,这鞋我不能白要。”柳伐摇头道:“小婉,你这一双鞋如果拿出去卖,要卖多少钱?”
  “一串钱。”小婉怔怔道,突然改口:“不,只要几文钱就可以买一双了,买鞋的总要还价呢。”
  柳伐一笑,看到婉儿如此聪明,一瞬就猜出了自己的用意,微微一笑,伸手接过了包袱,解开看了眼道:“三双布鞋,那就是三串钱。”
  他从褡裢上取出三串钱,也不多给,只怕小婉更是不肯收,拉过小婉冻的有些冰凉的小手过来,放到她手上,含笑道:“你莫要推脱,不然鞋子我也不要了。”
  小婉被他拉住了手,脸上虽满是灰尘,却是黑的发紫,被柳伐握住手,话都说不出来。等到见到柳伐翻身上马远去,小婉才醒悟过来,高声道:“客官,我……”
  柳伐勒马回头:“小婉,还有什么事?”
  客官,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小婉鼓起勇气:“我知道我不配知道你的名字,可我……”
  柳伐嘴角善意的笑容:“问个名字这有什么配不配的,我叫柳伐。柳,柳絮的柳,伐,征伐征战之伐。”
  他说的霸道之极,声音洪亮无比,惊起树上雪花砸下,小婉听到柳伐的话,也是一怔,默然无语。
  话音一落,柳伐哈哈离去,策马扬鞭前行,并没有注意到,大雪纷飞下,小婉目绽异彩,只是喃喃的念着:“柳伐,柳伐……”
  把包袱放好,柳伐策马前行的时候,只是想着:“这个傻丫头,难道是特意等在这里给我送鞋的?可她怎么会凑巧在这里碰到我,她怎么知道我要经过这里?”
  雪下的越来越大,整个琴素峰蒙上了银白的亮色,路的那头,是一马快行,风雨无阻,另外一头却是一个女子伫立雪中,凝望着那这些时日来,一直偷偷才敢去望的背影,飞雪之中,满是柔情……
  “驾……”
  大雪无痕,柳伐的心已经飞到了尘关,脚步却在朝着湘阴走去,金水结冰,已是无法渡过,但是无论什么时候,人总是要有些活着的生计的,摆渡的人,也还是有的。
  柳伐匆匆渡过金水,看了一眼南狱的方向,心中莫名一沉,又叹了一口气,不再多想,全力朝着湘阴走去。
  攻入湘阴并不是很难,但是要治理,却不见得那么简单,这里毕竟是曹家的天下,曹康被柳伐所胁迫,心中也是不甘心之极,表面上虽是不说,暗地里却一直在想办法。
  蒋百宴人老成精,他也是看出了曹康并不老实,随即让青云飞去对付,青云飞也是死脾气,要什么,就得有,不给就是一顿老拳,若是曹家之人在城中乱来,他更是脾气火爆,柳伐数日不在湘阴,知道的人也是不多,即便是曹康,也是以为柳伐还在养伤。
  这一日,熊家俊带着妻子也终于赶到了湘阴城,叶家的商队进了湘阴也是颇觉得奇怪,无他,数日的功夫,湘阴如同变了天一般,前几日柳伐让他们送熊家俊夫妇去湘阴的时候,掌柜还觉得奇怪,入城以后,更是疑惑不已。
  这湘阴原本是曹家的地盘,莫说曹家本族,便是旁支,也是不少,他们四姓之间往来诸多,进了湘阴却发现不见曹家之人,怎么能让他们不觉得疑惑。
  熊家俊入了湘阴,也不耽误,随即就去找蒋百宴,这几日蒋百宴也是没有闲着,每日除了演兵,就是在馆驿之中,只说是柳伐养兵,也不见客,曹康纵然是有什么想法,也是不好进去,这么一来,却也难为住了熊家俊。
  “入九了!”
  帝京之中,亭台四起,白雪皑皑中,一个消瘦的人影困在一座小楼里,脸上一片淡然,美眸一动,泛出一丝忧伤。
  “炎兄,最近帝京死气沉沉,怎么回事啊,感觉好阴冷!”
  青石坊中,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一个人举着酒盏,与另一人围坐的火炉旁,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对面坐的那人看了一眼他,眨眨眼,随即一笑,不去直接回答,而是微笑问道:“贤弟啊,不要操心这些,还是在家里呆着好,陪云妃,不对,多陪陪你夫人的好!”那人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道。
  正是柳伐之弟,柳涣,半年的功夫,他不仅在海津风生水起,便是帝京也是混的脸熟。
  柳涣摇头苦笑,没有多说什么,看了一眼厢房的位置,随即又回过头来,低声道:“最近有见到公子吗?”
  炎少秉摇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柳涣,沉声道:“你也没见到?”
  柳涣微微一笑,举起酒盏,不再多说,心中却觉得愈发的冷了。


二百零七章 冷冬

  “当……”
  钟声悠悠敲响,帝宫之中忙碌的人们穿梭其间,只有一片殿宇安详,宁静。
  入夜时分,帝宫内的少武卿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胸口闷得厉害,如同有一团火在烧,而且头颅发涨,咽喉发干,不禁呻吟了一声,唤道:“聂,聂,你在哪里!”
  很快,大厅地阴暗处闪起一阵脚步声,聂衣衫不整地奔了过来,看着少武卿,嘴角一咧,仍旧矮下身子道:“陛下,有何吩咐?”
  “少武卿”有些痛苦地道:“朕感到身上很难受,胸口发热,头脑发涨,有些想喝水!”
  聂心中冷笑,面上却安慰道:“陛下不必担心,这是服食仙丹后的正常反应,只须忍过去。便会否极泰来了!”
  “噢,知道了!”
  “少武卿”努力喘了两口气,低声道:“去帮朕弄点水来,朕嗓子好痛!”
  “是,陛下稍等!”聂淡淡一笑,随即退了下去,眼角中露出阴冷地寒光:“少武卿,你死期就快到了,我为你的死精心准备了一种稀有毒药:它具有牵机的无色无味,无痕无迹,但又药性缓慢。十分隐蔽!少武卿,难受了吧,你的身体机能已被毒药缓缓侵蚀。慢慢地去吧!”
  不一会儿,聂为“少武卿”打来热水。喂“少武卿”服下后,“少武卿”脑袋越来越涨,便又晕晕沉沉地睡着了!深夜,“少武卿”突然再次醒来。惊叫一声:“聂,聂,你在哪里,快出来!”声音嘶哑而生涩!
  聂被惊醒,只着内衣连忙奔了过来,看着“少武卿”脸色难看无比,心中已是一片了然:“陛下,有何吩咐?”
  “少武卿”有些痛苦地道:“聂,朕感觉到全身都不对劲,胸口越来越闷,头颅越来越涨,而且朕刚才竟然看到了死去的父亲和皇后!”
  聂微微一笑,又安慰道:“陛下,仙丹改造龙体,必经过割骨洗髓,方才能使陛下长生,其中之痛苦必然非同一般,否则凡人成仙岂非太过容易了!但陛下现在一定已有进展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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