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血枭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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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血枭图-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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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务必要小心一点,应该会有人做出一些让我不开心的事!”
  气死风灯照亮了整个大堂,夜幕深深,安世贤垂着眼睑,如同睡着了一般,说话的声音也是平淡无常,但是在整个院子中却充满了汹涌的杀意。
  “是,主上!”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如同喉咙被割了一刀的难听。
  “哗哗哗……”
  人影在昏黄的的灯光下抖动着,瞬间又变得平静,微风吹过,院中翠绿的竹子摇摇晃晃,寂寞洒了一地。
  “竹本无心,奈何多生枝节!”
  他端起桌上一杯已有些冷冽的酒水,一饮而尽,火辣辣的感觉瞬间让他脑子一热,一股冲天的杀意涌上心头。
  “走,快点……”
  黑暗之中,几个如同老鼠一般的声音响起,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颇为猥琐,巡城的卫队持着火把在城中不断的巡游,他们总是灵巧的躲过,没有露出一点点破绽,只是这些破绽仅仅是对人而言的,对于有些黑暗中的东西,即便他们再能隐匿,他们也会如蛆附骨的缠上去。
  “哗……”
  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影,垃圾和尘土在空旷的大街上飘起,有些遮挡了他们的视野。
  “快点,马上就能出去了!”
  一个兴奋的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那人抓着手中的包袱,看着距离他们还有几百步的莽原城门,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此路,不通!”
  黑夜中多了一道摇摆不定的影子,月光下显得模糊不清,可是那个声音却又着实是从那道影子身上发出来的。“黑……衣……卫!”
  众人心里凉了半截,怎么会遇到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为首的那人看到黑衣卫的出现,也是大惊,但是他有逃跑的魄力,自然也有异于常人的冷静。
  “跑,四散开来!”
  他一声大吼,随即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其他的人面面相觑,随即也开始疯狂的朝着四面八方逃窜开来,活着是运,死了是命。
  他们并不知道,其实黑衣卫已经盯着他们很久了,他们等待的,也就是这一刻,若是他们不跑到这里来,还没什么,可是他们选了一场死路,黑衣卫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因为这是安世贤吩咐过的。
  言出必行,军令如山,若是没有几个反面教材,何意服众,安世贤静静的坐在大堂之中,他在等,他在等……
  “砰……”
  没过多久,几声闷哼让他从假寐中醒来,几个麻袋被扎住,里面还在不断的发出闷哼,几个黑衣卫默默的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就在此时,那个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主上,这些人试图逃出莽原,被我们从城门口抓住了!”
  安世贤微微一笑,点点头道:“打开袋子!”
  “唔……唔……”
  为首的那人刚刚脱离漆黑的麻袋,随即看到了一个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安世贤,这个让他恨到骨子里的人,也是让他怕到骨子里的人。
  “几位这是要去哪里?”
  安世贤语气不急不躁,轻柔的如同对孩子说一般,只是地上的几个百姓却不由生出一丝寒意,他们本是这莽原城的闲汉,既是怕死,同样也不愿意卷到战乱之中,这才想着逃出湘阴,谁知,安世贤等的就是有人逃跑,有人逃跑,他便可以立威,让莽原的百姓看到他的决心。
  “我等不过是出去找一些山货而已!”
  为首的那人咬咬牙,还是决定死扛到底,无论安世贤怎么说,他都只说出城挖一些山货。
  “对,我们也是去找一些山货,补贴家用!”
  “啪啪啪……”
  安世贤笑了,他轻轻的拍起手来,眼中闪烁着一片玩味之色:“有趣,有趣,大半夜的,挖山货,那么我也不过是想让众位全家充军,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诚恳,仿佛还是在询问他们几人的意见,几人脸色惨白,他们几个都是拖家带口的逃出来的,最小的,不过几岁,莫说上阵杀敌,便是一身盔甲在身,也足以累垮他了,到了战场之上,不过是送死的料而已。


二百八十八章 战鹰

  这话一说出口,除了黑衣卫,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一个妇女跌跌撞撞的跪倒在安世贤面前,不断的磕头哭泣道:“城主大人开恩啊,孩子们是无辜的,他们还小,他们还是孩子啊!”
  “城主大人,祸不及妻儿,我等自知罪孽深重,还请城主大人法外开恩!”
  一时之间,跪地求饶的声音,哭哭啼啼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在这个大院之中显得格外诡异。
  “法外开恩,唔,呵呵,诸位可知我昨日是怎么说的?”
  安世贤人就是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这哭泣声丝毫没有引起他的同情,对于违抗他命令的人,从来都只有死路一条,从他们走上这条路,他们已经是死人了,他们的家人,也必须为之殉葬。
  “我昨日说的明明白白,但有敢不遵者,全……家……充……军!”
  安世贤的语气渐渐变得冷漠,他没有心思和这些人计较,众人还在哭喊,安世贤已然不耐烦了,他摆摆手,大袖一挥,冷冷的道:“带下去,明日午时,给我带到校场之上,吩咐其他人,再抓住逃窜者,一律征发至军中,死,也要死在尘关大军的手中!”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不知道又是多少腥风血雨,在一片哀嚎和愤怒的哭喊声中,黑衣卫将他们带了下去,安世贤终究是没有给他们一点点的机会。
  “奇了怪了,莽原怎么会有这种玩意儿?”
  城头上,一个士兵莫名其妙的看着天上,一只雄鹰匆匆划过白云,那士兵低声嘟囔一声,随即压低了帽子,整日整夜的守在这哨塔上,无聊的都快让人疯掉,虽然奇怪,但是他并没有太过于怀疑,每天若是那么好奇,这日子又怎么会过的这么无聊。
  这两日叶十七心里很烦,烦的是安世贤执意要征发百姓守城,这么重要的大事,他竟然之前也不和众位将领一起商量商量,实在是让他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这要是发生民变,莽原不攻自破,他叹了一口气,随即仰头看了看天,突然觉得有些被窥视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浑身有些冰冷。
  “啾……”
  他吃了一惊,只见到天空雄鹰展翅,随即又垂下头来,心中升起疑惑。突然他想到什么,抬头一看,转瞬天空的雄鹰变成个黑点,没入云层之中。
  “将军,城主大人召见!”
  就在此时,一个传令官急急的走过来,叶十七皱了皱眉头,虽然心里很是不愿意,但是他不想耽误事情,看了一眼那传令官,随即点点头,让他在前面带路。
  雄鹰盘桓在莽原城中,过了盏茶的功夫,突然翅膀一振,急速的下落,到了一山顶,落在一人的肩上。
  那人一袭黑衣,脸色平静的如同一洼泉水,不是寒举又是谁!
  寒举见雄鹰飞落,伸手招呼道:“小青,辛苦了,多亏你了,走,我们去通知他们吧。”
  他摸了摸绑在鹰腿上的铁环,微微一笑,随即大步朝着山下走去,雄鹰长鸣一声,在寒举的头顶上不断盘旋,竟像听懂般振翅飞起,带着纸条消失不见。
  寒举摇摇头,暗想若非自己身临其境,别人说起现在的情形,他多半当作是妄言。
  他受命来查安东野的动向,而老五早在交战的那一日已经摸到了莽原城中,一日的功夫,他更是追踪到了的安东野行踪,不过柳伐一直没有什么命令,只要他监视安东野,是以他除派人监视安东野的动静外,又命令其余的人手继续向南,查探南狱的动向,看看是否如安东野所说,没有大军驰援莽原城。
  自莽原以南,南狱的情况已经不在柳伐的实力范围之内,柳伐命人等人或乔装打扮,或昼伏夜出的监视南狱方面的动静。
  十时令再一次出动,他们带着的帮手叫鹰眼,现在真可说是名副其实,因为他们手上有一只雄鹰可供使用。雄鹰视野开阔,臂力强劲,传信自然是远胜什么鸿雁与信鸽,而且几乎没有什么天敌,所以传信简直是太方便了。毕竟在这个年代,千里传书还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当然这要得益于十时令神乎其神的训鸟技艺,不过要将雄鹰转化为军事用途,还要有柳伐匪夷所思的想法支持。
  没过多久,寒举带着雄鹰已经来到了柳伐的大帐之中,柳伐看着这雄鹰,轻轻的为它抚了抚身上羽毛,那雄鹰瞬间转过头来,看着柳伐,满是敌意。
  柳伐笑了,看了一眼这雄鹰的眼睛,也不再废话,复而又转过头来,沉声道:“老三可有消息?”
  寒举点点头,从雄鹰的腿上取下一只铁环,铁环之中包着一张小纸条,正是老三所写,柳伐将纸条展开,只是看了一眼,随即露出一个深深的笑容。
  “真是天助我也,哈哈!”
  就在此时,青云飞也走了过来,一进大帐就看到了一只雄鹰,他是山里长大的,对这样的东西自然是倍感亲切,他以前也有这么一只鹰,不过在他十多岁的时候就死了,山里的汉子对鹰的感情都是很深,因为鹰可以帮助他们做太多的事,他看到这鹰,心里激起一阵暖意,刚想走过去,这雄鹰却又突然从寒举的肩上挣脱,一声长啸,随即飞出了大帐,飞上云霄,再也不见踪影。
  青云飞看了一眼寒举,脸色有些难看,寒举更是苦笑着耸耸肩,不知道说什么好,你道如何,就在这雄鹰飞起的那一瞬间,不偏不倚,将一泡新鲜的屎淋在了青云飞的头上,青云飞看着鸟飞走,头上多这么一泡东西,一天的好心情马上就被毁了。
  寒举一张脸憋的通红,想笑但是不敢笑,天晓得青云飞会不会找他拼命。
  “青云飞,你来了,咦,你这个,这个……”
  柳伐刚刚抬起头,就看到青云飞头上白花花的一片,他正在疑惑,突然看到寒举肩头的雄鹰已经不见了,再看看寒举一张扭曲的脸,他心里恍然大悟,马上脸也憋的如同猪肝一般。
  “寒举啊,把那个扁毛畜牲给老子交出来,老子要把它烧了做汤,交不出来,我他娘的弄死你!”
  看到柳伐脸上的古怪,那种憋的难受的表情,青云飞终于爆发了,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在他头上拉屎,这也屈辱的事,实在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难道他的头,就这么像夜壶?
  寒举瞬间不淡定了,他看了一眼柳伐,抱抱拳,随即沉声道:“将军,我先出去了,或许还会有消息传来!”


二百八十九章 守株

  说着寒举就要溜出去,青云飞不答应了,他怎么可能就此罢休,寒举刚刚又出去,青云飞后脚就跟了上来。
  “交出来……”
  “没有……”
  ……
  柳伐“噗嗤”一声笑了,心里实在是乐的不可开交,刚才有青云飞和寒举在,他还能忍住,俩人一走,他瞬间就笑抽了肚皮。
  “这么开心,有什么事,让我也乐一乐?”
  就在此时,南宫制怒抱着长戟靠在帐外,眼中满是戏谑。
  “咳,要进来就进来,有什么事吗?”
  听到南宫制怒的声音,柳伐马上收起了笑容,看了一眼南宫制怒,又正经了起来,南宫制怒看到柳伐又不笑了,随即轻咳一声,把长戟放在外面,径直走了过来。
  “明夜有雨,天色会比较昏暗!”
  “嗯,你怎么知道?”
  柳伐一愣,刚刚有些疑惑,随即又释然了,他忘了一个问题,南宫制怒是那一派的人,最熟识的就是天数,知道天气情况不足为怪。
  “唔,大约是什么时候?”
  还未等到南宫制怒回答,柳伐又一次开口,眼中突然多出一丝慎重,因为明夜,正好是他和安东野约定的时间。
  “入夜后,一更之后!”
  南宫制怒看着柳伐的表情,颇觉得古怪。
  “我知道了,吩咐兄弟们,准备准备,成与不成,且看明夜!”
  “你就这么对安东野有信心?”
  南宫制怒抱抱拳,转身离开之前终于是忍不住,回头复杂的看着柳伐。
  柳伐淡然一笑,悄无声息的捏碎了手中的纸条,站起来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图,用一种古怪的语气低沉的道:“我对他没有信心,但是,不代表我对自己没信心……”
  “是!”
  南宫制怒眼睛微微一眯,随即大步出了大帐,他不相信安东野,但是他相信柳伐。
  莽原城中,寒冷的不像是春天。
  在城中的高台之上绑着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他们的脸上写满绝望,一个个没有一点精神。
  在百姓中或不解、或愤怒中,安世贤一步步出现在人群之中,黑衣卫如同众星拱月一般,紧紧的围在他的周围。
  “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吗?”
  安世贤声音低沉而寒冷,看着台下的百姓,目光一如既往的强势。
  台下一片混乱,已经有人在朝着高台的方向拥挤了,安世贤冷哼一声,做了一个手势,大队人马出现在高台周围。
  “因为他们想逃,他们想放弃我们坚守的故乡,属于我们的莽原城,他们,违抗了我昨天的命令!”
  安世贤冷冷的看着台下的百姓,顿了一顿,随即大声道:“凡抗命者,全……家……充……军!”
  台下百姓脸上愤懑之色更甚,但是周围黑压压的大队士兵站在那里,有些士兵的刀更是已经按在了刀柄之上。
  “午时将到,莽原的百姓们,你们如果不举起手中的兵刃,等到尘关大军杀过来,我们只能接受他们的屠戮!”
  就在此时,安世贤又狠狠的说出了一句话,随即又摆摆手,命令将士解开被绑的百姓的绳索,城下百姓哗然,纵然安世贤在尘关有诸多暴行,但是他的最后一句话,却还是有些道理的。
  “放了他们,充军,上城头!”
  安世贤冷冷的说完,随即头也不回的下了高台,留下一地仓皇失措的百姓。
  午时,一天太阳最高的时间,阳气最足的时候,莽原城中却响起了阵阵呼喊声,抓壮丁的声音在莽原的每一个角落响起,乌云,似乎要笼罩莽原的每一寸土地。
  “将军,我们就真的视而不见吗?”
  叶十七旁边的一个校尉满脸的怒火,看着叶十七,说不出的愤慨,叶十七默然,只是垂下头,军中的其他将领也是默然不语。
  “难道你们不想一想,以前,你们也是其中的一员!”
  那校尉看着懦弱的众将,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无力,麻木的将领,麻木的军队,他们的信仰是什么,他们保卫的是什么?
  “郑德,先坐下吧!”
  看到郑德义愤填膺的样子,叶十七终于开口了,他苦笑着摇摇头,随即有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是君子,但是我也知道……唉,可是,我们首先是军人,军人,芳仪服从命令为天职!”
  “我不懂!”
  郑德冷冷的打掉叶十七在他肩膀上的左手,微微一抱拳,随即大步走了出去。叶十七的脸色更加抑郁,看着帐中诸将,有些无力的道:“散帐,等城主大人的命令!”
  “是……”
  叶十七刚刚说完,众人纷纷抱拳走出大帐,脸上写满疲惫。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苦笑一声,叶十七也走出了大帐,这座大帐,已经有些发霉的味道。
  “快了,快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安东野坐在堂中,听着城中的呼喊,闭上眼睛,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是这不忍一闪而逝。
  “二老爷,叶家家主求见……”
  “不见!”
  “二老爷……”
  “一个不见,退下吧!”
  安东野以养病为由,这几日一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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