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血枭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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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血枭图-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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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震仿佛有眼一般,转过头捏住了他的手腕,他吃痛之下,虽有松手的迹象,不知为何却拿捏的更紧了,柳震难看的笑了笑,松开了手。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脸上满是悲苦。
  突然大腿被抱住,他一脸哀求的道“求求你,给我十文钱好吗,我弟弟快死了,求你。”然后便猛猛的将头往地上砸,磕的额头都隐隐有些血丝。本来柳震都有些不耐,听到这里,眼中多了一分凌厉,然后一脸嘲讽。冷笑道“哦,兄弟,值么?”他抬起头来,脸上说不出的坚定,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个字,“值。”
  柳震嘴角一动,“带我去看看吧。”
  不远处,一个衣着破烂的小孩在草丛里蜷缩着。瑟瑟发抖,可是头上却汗珠累累,牙齿紧咬,脏兮兮的小脸却泛出不正常的白色。
  “哥哥,我没事,没事的。”小孩好像呓语。
  他抬起头来,满脸痛楚与疲倦,努力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疲惫的心让他对这个世界多了几分绝望,活着真累,死了多好。突然眼前一黑,他也倒了下去。
  柳震看着这两个孩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扛起那个更小的孩子,一把抓起他,突然发现脖子后面的一个好似胎记的东西,不由脸色一变,又有几分犹豫,一双大手颤抖不已的伸向他的脖颈,脸上闪过一丝杀气,又垂下头来,最终却还是带着他离开了……
  。。。。。。
  无论什么时代,无论人还是动物,只要今天活着,总要想办法活到明天。为明天,考虑一些事的。
  一声凄惨的吼叫过后,柳伐跟着柳震快步走到跟前,对视一笑,柳伐嘿然笑道:“义父,运气真好,又是一只傻狍子。”柳震笑笑,也不言语。打开兽夹,提出这只狍子。径自向山下走去。
  随即又停下来,低声道:“你带这些东西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去,把猎物丢在地上,也不管柳伐,便大步走开了。”
  柳伐一呆,也不说什么,把打来的东西带在身上就往家里走去。天,还下着雪,柳伐冻的骨节都有些发白。看了看远处的小桥,过了小桥,很快便到家了。
  柳伐摸摸头上的雪,轻轻推开了门,因为这时候弟弟一定在读书了。柳伐静静走进来,看了看堂屋里,弟弟摇头晃脑,不由笑笑,走了过去。
  “哥,你回来了,你看这诗。”柳涣看到柳伐,脸上一喜,手里拿着半本旧书递了过去,眼神略显玩味。
  “哦,怎么?”柳伐有些疑惑的接过弟弟手中的书,又回头问道:“只有这半首么?”
  “是,可惜了。稚趣轻言少年狂,贪得浮生嗜杜康。这诗畅快,倒真是快意人生啊!”柳涣摇头晃脑,念叨了出来,又多了许多向往。柳伐见状,笑了笑,遂放下了手中的书。刚想说什么,听见门“吱呦”一声,想到可能是柳震,又按了按站起的柳涣的肩。笑道:“坐着温习,我去。”
  “我回来了。”一股冷风吹了进来,白雪和着柳震的白发,一眼望去,义父有些老了。柳伐帮柳震拍了拍身上的雪,和柳震一起走了进去。
  柳震坐在火炉旁,看了看柳伐,问道“小涣呢?”
  柳伐倒上了一杯热水放在柳震身前,笑着说“在温习呢。”
  柳震喝了口水,低声唔了一声。又径直往堂屋走去。
  按下心中的些许激动,柳涣又摇头晃脑的读起书来。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好在义父身体康健,又善于狩猎山林,所以家里倒常能食得荤腥。只是为了供应自己和哥哥读书,义父多在集市上拿一些皮子换些钱物,自己和哥哥也多为乡里富绅抄写书帛。虽苦一些,倒也值得。
  柳震轻轻推开了门,只见柳涣认真的坐在桌前,温习先贤经典,他虽然皱皱眉,心里还是有几分安慰的。也不说话,又悄悄退了出去。


第三章 春晖

  看着柳伐柳涣,柳震恍惚间又看到十年前的那个冬天。
  “义父,义父。”看着柳震失神,柳伐加大了声音。
  柳震转瞬即回过神来,“嗯,怎么了?”
  柳涣递了递碗筷,嘿声笑道:“义父,吃饭了,你饿迷糊了吗?”
  柳震摇摇头,仅仅说了一句,“吃饭,嗯,总得先吃饭的。”
  柳涣自觉没趣,也闷了下来。待柳伐也坐下来,柳震点点头,即开始闷声吃饭。倒不是食不言寝不语,只是向来如此,柳震不是话多的人。
  嘴上不说,柳震心里却有些思量,皇帝开了恩科,柳涣读书甚是认真,柳伐也是尽心尽力。上原离帝京也是近,须得去那帝京赶考。虽不图他们得什么功名,帝京却必须去一趟。想到这里柳震放下筷子,咳了一声。
  柳伐二人也觉得奇怪,知道柳震有话说,柳伐默默看着柳震。
  柳震低声叹了口气,“过几日便是那赶考的日子……”说了一半停下来取下了腰间的钱袋放在桌上,又开口道“拿去早做准备,路上总得有些盘缠,心里头也放宽松。”
  柳伐没有答话,柳涣也是沉默不语,柳伐顿了顿,也从腰间摸出一个钱袋,赫然比那柳震还要鼓。然后把柳震的钱袋往柳震身前一放,轻声道:“义父,您养育了我们十年,若没有您,我们也活不到今日。此次赶考,我们定求的功名,也让您安享晚年。”
  柳震复杂的看着两个儿子,随即又开朗的笑了。笑骂一声“臭小子。”喝了一口茶水,用长袖挡了挡眼睛。隐约有些红肿。
  柳涣鼻子也有些酸涩,柳伐虽说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也是极不平静。柳震终是大人,喝完后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出去。
  柳伐看着柳震的背影,不觉有些心酸,拿起柳震的大衣也走了出去。柳伐轻轻的将大衣披在柳震身上,又和柳震并肩站着。
  柳震看了看,唔,比自己高了,心里想着嘴却动也不动。
  沉默良久,柳伐终是开口了:“义父,我们去帝京怕要一段时间的,您有什么交代的吗?”
  柳震依旧沉默,柳伐也恭敬的等着。柳震又看了一眼柳伐,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还是没说什么。
  柳伐眼见如此,也就准备回屋去。刚转过身,柳震又叫住了他。
  “伐儿……”
  “义父?怎么了……”
  柳震心里想,该来的终究会来的,有些事总要面对的。他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褐色的物件,似金非金,似银非银,也不是什么玉料。最奇怪的是,上面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倒像是画,却颇是草率。
  默默交给柳伐,柳伐拿着这物件,仔细端详许久,刚要开口问,柳震便说:“到帝京后,
  去紫皇……去风雨楼看看还有没有人,如果有,你就拿出这东西,要是有人认识这东西,你就对他说八个字,若是没有,你便回来罢……”此时看去柳伐脸上都有些苍老,并不像一个壮年大汉。
  柳伐一头雾水:“说什么八个字?”
  “震世图腾,少武横行!”
  ……
  虽然已是春天,上原的风刮过去仍然让人觉得刺骨。临水早已化冰,日头照过来却没有多少暖意。
  柳伐负手踏在临水之上,灵台一片清明。大声吟道:
  潇潇暮雨寒,
  饮马过江山。
  挥鞭奔涛渡,
  蛮奴问青关。
  剑指惶惶处,
  月清江水残。
  楼关锈仇骨,
  浩雪掩弓弯!
  柳伐昂首,眼中满是睥睨雄霸之色。
  ……
  因为要赶考,柳伐兄弟二人和村里的两个好友便赶时间早一步到了这帝京,只为了三年一度的会试,来到帝京,方知人世繁华。帝京乃大夏国都,穷尽言语也无法述其一二,那域外四夷仰大夏国威,年年朝拜。那四方阁便是接待蛮夷之民的所在。再说说那柳畔金池,画舫林立,却是大夏的花都!
  四人在帝京寻了一处歇脚的地方,吃过饭后,又出去散步。夜里的帝京更是光彩夺目,万家灯火,市坊嚣喧。虽是疲倦,但柳伐四人还是意兴阑珊才慢慢回去了。。。。。。
  一夜无话,帝京的早晨空气不如上原那么好,大街小巷中空气被各种叫卖的吃食所排挤,美味深陷帝京的清晨。
  柳伐早早就起来了,路途颠簸,一直没有温习。柳伐打开窗户,坐在窗前,翻起书来了。因为是早春,风依然挺冷,柳伐皱皱眉,想了想还是关上了窗。他看到柳涣刚才缩紧了身子。不由摇头笑笑。
  “圣上开了恩科,想必今年会容易许多,但今年赶考的举子想必也是不少。”柳涣打了个哈欠,再也睡不住了,便也起来了。
  柳伐心里却看的很开,嘴角抹过半分冷笑。他看了看柳涣,只希望他看开一点。徇私舞弊古来有之,以自己二人乡下穷苦出身,唉,一切随天意吧!
  吃过早点,柳伐有些闷,便寻思叫上柳涣三人出去散散。。。。。。
  刚出了东市,柳伐昏昏沉沉,眼看是心不在焉。却是在思考那风雨楼的事,在他看来,父亲交代的事不比会试差。
  “哥,你看。。。。。。”柳涣脸上有些惊慌。李纬也是呆了。
  柳伐抬起头,疑惑道:“什么?”不自然的向前方望去。
  一匹惊马在街上肆意狂奔,马车上的帘子被风带起,车中的两个女子满是惊慌。。。。。。
  “竟没有车夫,奇怪。。。。。。”林术一脸玩味,嘴角上扬。
  柳伐看到林术,皱了皱眉,也管不了那么多,便提衣向前跑去,腾身跃起,眼见就要被马撞到,惊马可管不了那么多,只是狂奔。柳伐身子一拧,转眼便不见了。
  柳涣三人还有街上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好奇怪。。。。。。”林术眯了眯眼睛,低声喃喃道。
  转眼柳伐已在马背上,惊马愈加疯狂了。柳伐见故,只得拉紧马鞍,柳伐自小随柳震狩猎山林,柳震着实是个很古怪的人,经常与柳伐在山中的时候就走散了,有好几次,柳伐都是有着性命之忧,只是在生气关头,柳震永远都会出现,所以柳伐虽是读书人,却也算异类了。
  只是惊马被这么一拉,前蹄紧紧扬起,嘶鸣一声,却不肯停下来,仍有狂奔之势,柳伐眼中也有了一丝怒火,他虽然是好脾气,也被这惊马磨光了性子。他咬咬牙,终于狠下心来,对着马头便是狠狠一肘,这一击不可谓不重,惊马耳中眼中都有鲜血爆出。。。。。。
  眼见惊马速度慢了下来,柳伐又是用力拉了一下马鞍,终于这马挺了下来。柳伐跳下马来,倒也有些脱力。
  柳伐回过头来看了看车中的女子,一旁侍女打扮的早已惊得瑟瑟发抖,还没有回过神来。。。。。。
  另一个定定的看着柳伐,没有害怕,没有激动,也没有好奇,只有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这一眼望穿秋水,已然千年。。。。。。
  那女子深施一礼,樱唇微启,便要道谢,柳伐摆摆手,转身便走了开来。。。。。
  那女子也是一呆,这一呆,却又多了几分拙趣,双颊生出几分红晕,当真是倾国倾城。就在此时,一旁的侍女也醒转过来,看着柳伐的背影小心翼翼的道了一声谢,柳伐却头也不回,步伐也丝毫不做停顿。在旁人看来,虽是素衣,却是潇洒飘逸之极!
  侍女看着那小姐,想说些什么,还是将话压了下去。那女子咬着嘴唇,却也不理侍女,只是好奇的看着柳伐,嘴角微微上扬,笑得绝美,随即自顾自回府去了……
  “柳哥真好身手,啧啧!”林术一旁笑眯眯的道。
  柳涣倒是虚扶了一把,明白柳伐有些脱力。李纬也扶住了柳伐,道:“天下举子,单是这胆识,身手。便没几人及你!”
  柳伐笑笑:“没什么稀奇的,走吧,回去了……”心里却想着那个女子,第一眼便觉得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摇摇头,自嘲的笑笑,自己算什么,乡村野夫一个,怎能唐突佳人。遂与三人回了客栈。十年寒窗,九载熬油!


第四章 喜忧

  不过几日,已会试的时间,几人等了许久,断不会误了时间,都在贡院门前,与一大群举子站在那里,等待时间。
  一声锣响,两位主持的官员慢慢并肩走过来,一位满脸清冷之色,一位略有发福,倒是看起来和蔼许多。
  笑得仿佛弥勒的官员看了看考场前的举子,虚做一礼,朗声道:“本官乃吏部侍郎张之清……”又指了指面色清冷的那位,“这位是礼部的顾严中大人。”那顾言中也微施一礼,又轻咳一声,双手朝上一拱,“本官与张大人乃圣上钦命的春闱主考官……”随即详细的介绍了会试的要求,处罚规定,说到后面更是神色严厉了许多……
  会试场在帝京的贡院内,每个人的考试场所十分小,这个便是单间了,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在进去前先搜身,每人发三根蜡烛,进去后房门马上封锁,考生就在里面答题,晚上也在里面休息。。。。。。
  柳伐平日最是镇定,此时鼻尖也微微沁出许多汗来,更别说柳涣他们了。。。。。。
  三场所试项目,便是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举子们皆是乡试的过来人,熟悉自不必说,往年最是重视第一试,考究的便是举子们对经、史、文学知识的研习,最重要的是应试者必须按四书五经代圣贤立言,依格式填写,因而具很大的局限性,换句话说,取士者多非务实之士,而是迂腐无能之辈。。。。。
  待在单间内,虽是气闷,不过会试乃是人生大事,一时之间,倒也计较不了那么多。。。。。。
  十几日转瞬便过,三试也已结束。不管如何,也就这样了,这些天把四人累的够呛,别的举子自不必说,多披头散发,倒显得的辱没斯文。不过谁不是如此。
  人生百态皆在其间了,或大笑,或沮丧,更有疯疯癫癫之士。。。。。。
  林术看着场内的举子,眼中闪烁着几分嘲意。柳伐一眼扫过,心里本是烦闷,看到林术,更是地低哼一声,有些不满,径自回了客栈,李纬向来胸无城府,也不明白柳伐为何如此,喊了几声,也不见柳伐答应,柳涣也只当是柳伐会试不顺心中不悦,唯独林术微微一笑,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会试期间,算是难熬了,三试已过,则更是难熬。这皇榜未出,令人心焦,有些人或多或少还存些侥幸,皇榜一出。。。。。。
  终是到了出榜之日,柳涣三人急急去看榜,柳伐却是没去,只是待在客栈里思索这风雨楼的事,这段时间没有少打问,却毫无头绪,甚至没人听说过这风雨楼,柳伐心里想,或许义父记的不大清楚吧,摇摇头,终是不再思量。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水,坐在窗前。慢慢等待柳涣三人的归来。。。。。。
  落榜的人是很失落的,比如柳涣。回去向柳伐絮叨,柳伐只是不语。他心里失落,径自出了客栈,便向西街走过去,西街多酒家,多是闲汉待的地方,自然比不上柳畔金池那等所在,朝廷以前是禁酒的,但是眼见禁不住,慢慢的禁酒令也就作废了。柳涣心中烦闷,坐在僻静的地方只叫小二上酒,这酒虽不辛辣,后劲却是挺足。喝着喝着柳涣有点醉了,不过柳涣也不是没有酒德的人,也不骂考官,更不言朝廷。只是独自喝闷酒。喝的天色晦暗,小二直催促,便身心疲惫的往回摇,天色虽是暗淡,街上却还是有颇多的人,旁人眼见柳涣醉眼迷离,却也不得不挤着借过。。。。。。
  柳涣出了酒肆,却不回转,只是在街上晃悠,此刻酒劲也慢慢上来了。。。。。。
  柳伐来此,也没有想过高中,临行前也不过是安慰之语。柳涣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希望自己能够高中,十年的苦读,他希望藉此机会可以让义父和兄长生活好一些,只是他自己没有发觉,他对锦衣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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