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血枭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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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血枭图- 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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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将遵命!”窦天虎答应得干脆,他心中暗喜,这次连云鼎山麾下的人马都打不下来的地方,若是让自己的麾下兵马打下来了,那自己的脸可露大了,以后他麾下兵马也将取代云鼎山的位置。
  他正要迈步向外走,这时候,云鼎山急忙站出来拦阻:“窦将军,请等一等,莫急!”
  说着话,他又对岳虎急道:“元帅,窦将军麾下兵马是骑兵,只适合两军对阵,怎能用来攻城拔寨,此为兵家大忌,还望元帅收回成命,重长计议!”
  岳虎哼笑一声,说道:“用步兵,你等打不下敌营,现在本帅要用骑兵,你又站出来反对,你倒是说说,这区区几座犬戎军营寨,要如何才能攻破?难道我大夏的数十万大军,还不如他犬戎人的蛮骑?”
  当初在燕杀岭时,有城池所阻,都轻松通过,现在到云鼎山私自攻打,却久攻不下,这让岳虎都觉得脸面挂不住了。
  正当云鼎山语塞之时,众将当中的夏名扬挺身而出,插手说道:“元帅,交给末将两万兵马,末将定能攻破敌营,取敌将的项上人头!”
  夏名扬也不是一般人,他也是武将世家,虽有才学,却因为身世所累,不能入营,也是少武恒勇看他不错,所以挑选出来,现在又被岳虎临时征调出来。
  在岳虎看来,只有在实战当中,一名将领的成长才是最快的,至于书面上的东西,学得再多也只是纸上谈兵。
  看到夏名扬主动请缨,岳虎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容,他点点头,说道:“好!本帅给你将士五万,并让窦将军麾下兵马为你压阵,你务必要给本帅攻破敌营!”
  夏名扬点点头,一张英俊的脸上满是坚毅,他握紧了手中的铁枪,只是拿下岳虎的令箭,随即出去挑选兵将了……


四百零六章 迟暮

  眼看着夏名扬被派出去,已经在挑兵点将,云鼎山的心也沉了下来,他嘴皮子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也实在是怪自己,擅自用兵也就罢了,还没有打出一个漂亮仗来,在岳虎面前,也的确是没有办法交代,若非方才营中大将都为他说请,说不得一颗大好人头已经丢在了雪地里,想起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云鼎山心里是说不出的恨啊!
  他心里有些无奈,也有些疲惫,好容易等到岳虎散帐,他抱抱拳,也终于是朝着大帐外走了出去。
  “鼎山,留步!”
  就在云鼎山掀开营帐帘子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云鼎山一愣,马上转过身来,只见大帐之中只剩下了岳虎和柳涣二人。
  柳涣笑眯眯的看着他,示意他走进来,而坐在正位上的岳虎,也是点了点头,正是他喊住云鼎山的。
  “元帅,监军大人……”
  “坐吧!”
  岳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了指一旁的板凳,示意云鼎山先坐下来,他也看得出,云鼎山是有些累了。
  “谢元帅!”
  云鼎山不知岳虎和柳涣的意思,抱拳坐了下来,却也不问,只是干坐着,等待着二人的下文,柳涣和岳虎相视一笑,随即柳涣点了点头,首先开口了。
  “云将军这一仗,可有什么收获?”
  “败军之将,不提也罢,监军大人莫要羞辱我了,唉!”
  云鼎山不明白柳涣的意思,摆摆手,心里眼里都是有些不悦,方才在众人面前已经提过一次了,现在又说,还有完没完了。
  “呵呵,将军此言差矣,若非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说不得将军已经打到了狼山大营,犬戎王庭了!”
  柳涣岂能看不出云鼎山眼中的不爽和揾怒,他摇摇头,随即又善言开解起来,云鼎山看了一眼柳涣,只见柳涣并没有戏谑自己的意思,这才低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鼎山,你不必多想,也只是试探一下敌军的反应,真正要破敌,你我都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岳虎看到云鼎山情绪有些低落,他也站了起来,走过来拍了拍云鼎山的肩,随即又看了看桌上的地图,眉头皱的很紧。
  “也不知道,现在帝京,是个什么情况,唉!”
  就在岳虎和云鼎山为了狼山而犯愁的时候,突然,柳涣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二人,眼中颇有些复杂,不知不觉,在西北边陲,已经数月有余,他很难想象云妃是怎么度过这么久的日子的,他也不知道,现在少武恒安是个什么情况。
  “帝京……”
  营帐中的两员大将一听到柳涣说起帝京,也是皱起了眉头,是了,他们与帝京,已经很久没有消息往来了,大雪封山,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为了狼山而战,为了填饱他们的肚子而战。
  但是帝京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情况呢,柳伐挥师北上,所过之处,尽为柳伐之土,而朝廷的军队根本就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
  眼看着柳伐军距离帝京越来越近,此时的少武恒勇,也是多多少少有些后悔了,他后悔把话说的那么绝,眼看着大军压境,他已经是无计可施,再说西北大军根本没有一点消息,仅凭帝京的卫戍军,御林军,又怎么能够抵挡柳伐呢?
  再说柳伐,眼看着无人能够阻挡他的脚步,他也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脚步根本停不下来,他也不考虑别的了,一心只想着破了帝京,夺了少武恒勇的人头,夺回他们楚家的江山。
  就在他为了他的雄图霸业而发烧的时候,在帝京,有那么一个人,一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却满脸哀愁,整个人都消瘦了下来。
  她不是别人,正是炎凝,炎凝为什么会发愁呢,按道理来讲,柳伐大军已经快要接近帝京,若是到了帝京,自己,自然也就可以和柳伐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父亲,炎公道,病倒了,本来她欢欢喜喜的等着柳伐打入帝京,风风光光的迎她当新娘可是,就在这个关节眼上,她的父亲,却身体不行了,眼看是日薄西山,气息奄奄……
  “呜……呜……”
  炎凝坐在炎公道的床前,眼里满是血丝,说不出的憔悴,也不知几日几夜没有合过眼了,她看着紧闭眼睛的老父,呼吸衰弱,几乎都听不到,她抽泣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自从炎公道前些日子下朝回来,他的身子骨就一直不太好,事实上,从他离开烧香台,回到帝京的时候,他的身子已经是不太好了。
  帝京之中的风言风语,他不得不在乎,他跟随一个不忠不孝的人,做一个不知天地人伦的官员,他的脊梁骨,早就被人戳歪了……
  炎公道并不是一个怕死的人,活了大半辈子,他没有什么好怕的,可是他不想这个国家,就这么倒了,他也不想自己的妻儿,死在血泊之中,他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但凡迂腐,他也不会在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上坐这么多年,可是现在,他真的老了,他也病了,他是真的不行了。
  这几日的功夫,炎公道昏迷了好久,虽然也醒来了几次,可是醒来不久,便有昏死过去,少武恒勇听闻炎公道如此,也是大惊,不顾身份的来到炎府,亲自探望炎公道,并且亲自为炎公道安排了御医,可是炎公道还是只有一口气,眼睛都不眨一下,御医也束手无策,只是劝说炎少秉早早的安排后事……
  炎少秉一听御医的话,也是大怒,可是御医也毕竟和他同朝为官,他也不好发脾气,心里虽是愤怒和无奈,但还是客客气气的把御医们请出了炎府,就这样,炎公道每日只是靠着一口参汤吊命,还能苟延残喘。
  “哭什么哭,爹还没死呢!”
  炎少秉也站在炎公道的房间里,听到一旁的妹妹哭哭啼啼,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就为了父亲的病发愁,御医又是那样的话,他心里已经极其不痛快,烦闷之极,现在妹妹还在一旁掉眼泪,实在是让他恼怒。
  炎凝一听哥哥的话,微微压了压嗓子,还在低声哽咽着,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一个女子,能做什么,无非是掉几滴眼泪,再没有别的办法,而她的母亲此时早已是哭晕过去,也睡在另一房的床榻上。
  现在炎公道一病,炎家的担子,就只能压在自己身上,炎少秉看着奄奄一息的炎公道,心里也是犯愁,现在柳伐大军压境,帝京的局势他也是再明白不过,眼看着破城就在眼前,现在父亲病倒,他必须为炎家,做出一个抉择了。
  朝廷,还是柳伐,这无疑是一个很难的选择,炎少秉不是傻子,妹妹炎凝和柳伐之间的关系,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之间的关系一定不浅,若是柳伐大破帝京,凭借妹妹,或许也可以保得炎家安然无恙,可是现在还有另一个问题,是炎少秉不得不考虑的。
  这个问题,对他父亲,对他们炎家来说,都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那就是天下众人之口,父亲为了保全朝廷,保全大夏社稷,甘愿为千夫所指,最终落得一个卑鄙小人的骂名。
  前几日,也父亲下朝以后,听到诸多风言风语,与柳伐求和之策,都是炎公道的主意,这更让炎公道心里不快,不过几日的功夫,炎公道郁郁寡欢,最终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实在是令人叹息。
  也是因为炎公道在帝京的名声扫地,所以炎公道病倒以后,倒也没有几人愿意前来看炎公道,毕竟谁也不想惹这一身骚,使自己声败名裂~
  “咳……咳……”
  就在炎凝抽泣声中,突然在床榻上传来一声咳嗽的声音,这咳嗽很是费力,有一种喉咙被浓痰堵住的感觉。
  “爹……”
  炎凝听到这咳嗽声,微微一惊,随即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走到了炎公道身旁,看着炎公道,眼中还有些惊喜。
  “水……”
  炎公道虚弱的睁开了眼睛,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字,嘴皮已经干的裂开了,一旁的炎少秉看到父亲醒了,也是一喜,挥了挥手,看了下一旁的侍女,随即斥道:“没听到吗,快打水给老爷喝!”
  说着炎少秉也站在了炎公道的身旁,看着炎公道,眼中满是惊喜,他握住炎公道的手,随即低声道:“你,你好点了吗,可曾舒服点……”
  炎公道眼珠子一转,也是看到了炎少秉,眼中微微有些欣慰,勉强一笑,随即点点头,又吐出几个字来:“我……你……我……咳……”
  一口痰堵在炎公道的喉咙里,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只能在那里干咳着,炎少秉和炎凝把炎公道轻轻扶起来,随即又轻轻拍了拍炎公道的背,为他顺气,但是一口痰吐不出去,炎公道始终是很难说出话来。


四百一十章 对立

  “水,水来了……”
  就在炎公道猛烈的咳嗽之时,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炎少秉皱了皱眉头,定睛一看,却是丫头画乔端着一盏热水匆忙的跑了过来。
  “爹,先喝点水,不要急,慢慢说!”
  炎凝将画乔手中的水端了过来,随即又用嘴吹了吹,为炎公道递到了嘴边,马上又看了看一旁的哥哥,向他摆了摆手。
  “快,快去请先生,让先生看看,我爹怎么样了!”
  炎少秉和炎凝毕竟是亲兄妹,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他也暗骂一声,怎么自己没有想到,先去让郎中来看看父亲,是不是有所好转,画乔一听,马上也是一愣,就在愣神的时候,炎少秉催促一声,画乔如梦初醒,随即又急急的跑了出去。
  “咳……咳……凝儿,少秉……”
  炎公道喝了一口水,显然那口气顺多了,他看了看一旁的儿女,颤颤巍巍的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炎凝不解其意,看着炎公道骨瘦如柴的大手,抓在了自己的手里,而在另一旁,炎少秉也把自己的手伸向了父亲。
  “少秉……秉儿……你,可曾怪过……咳……怪过为父?”
  炎少秉一听炎公道的话,眼睛马上就红了,他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父亲的意思:“父亲大人,我虽然不懂事,但是也还知道父亲的安排,父亲为了我们炎家,做出的一切,我都明白的!”
  他的确很清楚,若非现在少武恒勇非要提拔炎少秉,为朝廷做事,而且是强制性的命令,炎公道是决计不会让儿子走上仕途的。
  树大招风的道理,没人会比炎公道这个在官场上混了大半辈子的人更加清楚,他知道少武卿的脾气,也知道少武恒勇的脾气,他们炎家已经是极为昌盛,若不是只有一个炎少秉,要不知道惹来多少是非了。
  炎少秉一开始并不明白父亲为何不让自己出仕,为朝廷效力,他的才学,绝对不会在柳涣之下,但是炎公道就是不允许,所以他也是自暴自弃,整日留恋于温柔乡里,就是家,也是极少回,后来他与少武恒安走的太近,炎公道还特意提点过,所以他对父亲,若说是没有一点点怨意,那是假话,只是一年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炎少秉也终于明白,他们炎家,一直就是处在一个风口浪尖上。
  “唔……唔……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儿啊,为父……为父……怕是……不行了啊……咳……咳……不过,我还有些事,有些事要交代给你们…………咳……你们兄妹二人……”
  炎公道看到炎少秉眼中的泪水,微微有些欣慰,不知不觉,儿子终于算是长大了,他不住的点头,脸上也是有了一丝异样的红润。
  回光返照?
  炎少秉和炎凝对视一眼,心中更痛,他们不是孩子,自然明白父亲现在,已经是弥留之际,他们不由自主的都流下了泪水,却都不敢发出声音来,生怕炎公道听到。
  “父亲,你只管吩咐,我一定照办,不让您失望!”
  炎少秉瞅了瞅鼻子,说不出的酸意和痛苦,心里如同刀割一般,从他的嘴里说出这句话,竟然是那么的难。
  “好……好……好啊……”
  炎公道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手也拍在了炎凝的手背上,随即又闭上眼睛,如同回忆一般:“我,十多岁出来打拼,进京赶考,一连数年,我终于是金榜题名,成为一县小吏,数十年的功夫,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县官,做到了人臣尽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并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人人都知道我风光无限,谁知道我如履薄冰的痛苦啊!”
  此时此刻,炎公道说话也不结了,他也不咳嗽了,胸中的那些愤懑,也终于都消失了,他叹了一口气,过往如云烟,一去不回头……
  炎少秉和炎凝一声不吭,只是听着父亲在那里说,甚至把屋里的仆人都赶了出去,整个屋子里,除了炎公道急促的呼吸声,什么也没有了。
  “先皇驾崩烧香台,我无力回天,只能屈膝倒戈,背负骂名,谁知道……谁知道我心里的痛苦,谁知道,我怕死吗,我不怕死的,我怕这大夏将士,就在那一夜之间崩塌,成为历史,没人带头,我带头,人嘛,总要活着,活着才能做事,才有脑子思考每……”
  “老扒灰,无耻之尤,什么样的骂名,我都背负了,被我保全下来的人,却也对我恨之入骨,我成了人人喊打的臭老鼠,呵,呵……”
  炎公道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儿女,眼中竟然流出了两行清泪,他心里的苦,堵着,说不出来,直到他要死了,他才有机会说了。
  “少秉啊,儿啊,有时候,名声,这个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的确要比……要比性命更重要,咳……你,你要跟随陛下,为国争光,替陛下分忧,不要……再不要让我炎家,成为笑柄,遗臭万年……遗臭……遗臭万年……”
  他突然自己坐了起来,嘴里对炎少秉说着话,眼睛,却是直直的看着女儿,眼中满是希冀和痛苦,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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