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血枭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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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血枭图- 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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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到青石坊了,贤弟,快回去吧,这么晚了,你家夫人都要担心了,哈哈!”
  借着柳涣府邸的灯笼,炎少秉微微一笑,指了指柳涣的府邸,说着说着,也是到了青石坊,已经到了柳涣府门口。
  “好,那我便回了!”
  柳涣一笑,看了看熟悉的家门,随即大步走了下去,看着灯光闪烁,心中一暖,不知不觉,已经是许久没回家了。
  炎少秉拱拱手,掀下帘子,随即就又朝着自己的的府宅去了,柳涣看了一眼这马车的背影,随即大步走了柳府。
  “老爷回来了……”
  一声声欢喜的呼喊传响,柳涣的酒已经完全醒了,他心中一暖,已经看到了在前厅等候许久的云妃。
  “我回来了!”
  家是包容一切,是可以安安心心、舒舒服服待着的地方,最关键的是,这里有人等着你,她在你的心里,是不可或缺的,有时候虽然不在身旁,可是有她的存在,你就觉得心里踏实,所以柳涣心里的不快没有了,所以的负面情绪,在一瞬间成为喜悦!
  “嗯,回来就好!”
  云妃擦干眼泪,看到柳涣黑了许多,也是瘦了许多,心里疼的直掉眼泪,以前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那个探花郎如同变了一个人,怎么能不让她心疼,可是千言万语,说到嘴边,就只剩下一句回来就好。
  她没有太多的奢想,一切都不如有个平安,她知足了!
  柳涣看到云妃也是比以前清减了不少,此时一哭,梨花带雨的感觉,更让他十分的愧疚,此时此刻,酒意全去,只剩下了羞愧,他应该早点回来的,不知道云妃在这里等了多久,盼望了多久……
  “我……”
  柳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中有些颓然,知夫莫若妻,云妃看到柳涣的样子,又闻到柳涣身上的酒味,心里已经多了几分了然,虽然她不知道柳涣为什么有些一筹莫展,有些情绪低落,可是她知道柳涣一定是不开心了,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多说话,只是点点头,示意仆人们下去,随即和柳涣一起进了后宅。
  千言万语,道不尽人生的坎坷崎岖,不管是柳伐,还是柳涣,都如同是被上苍诅咒过的人,他们的人生,除了坎坷,几乎就没有什么平顺,所以他们都很知足,只是这知足,每一次都会被打破……
  残阳如血,帝京城头上,仍旧立着一杆破碎的龙旗,城下,尸陈遍野,呻吟和痛苦的挣扎声,始终没有断绝。
  柳伐坐在战车上,眼睛里满是血丝,三天三夜,他没有合过眼,闭上眼睛,就会想起自己的儿子,睁开眼睛,耳边就是战鼓擂响,不知不觉,他又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了。
  “义父,休息一会儿吧!”
  就在柳伐望着帝京城怔怔出神的时候,在柳伐的身旁,突然多出了一道身影,柳伐下意识的低下头,却看到自己的义子柳傲,拿着一个水囊,双目炯炯有神,穿着一身亮白的盔甲,看起来格外的英武,只是一只袖管空空,显得略微有些不协调。
  “你下去吧,我没事!”
  柳伐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摆了摆手,虽然有些头晕目眩,可是仍旧坐在战车上,眼里,还有着不甘,以及燃烧的战火……
  “是!”
  柳傲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动了动嘴皮,终究只是说了一声是,随即便退了下去。
  “攻……”
  城不破,柳伐便不罢休,夕阳西下,帝京城上下升起了袅袅炊烟,夜幕,降临了。
  可是柳伐不想停下来,他命令麾下将士轮番上阵,疯狂的冲击着帝京城,是夜,帝京外郭坍塌,林中颐死,帝京城破!


四百一十九章 启隍

  帝京,破了!
  城头上的那杆龙旗,也终于没落,数十万的大夏军暴尸帝京城头,不计其数的柳伐军,也埋骨他乡,柳伐的目的,也快要达到了。
  帝宫之中,少武恒勇孤独的坐在勤政殿内,殿下却是空空如也……
  “有本奏,无事退朝……”
  他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大臣的山呼声,他坐在龙椅上,格外的冰冷,他突然想笑,似乎在二十多年前,也有这一幕发生,只是那一次在帝宫之外的是他的父亲,做在这个椅子上的人姓楚。
  帝宫外,人人自危,户门紧闭,如同拒绝末日的降临,柳涣府邸之中,夫妻二人坐在了前堂之中,柳涣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熟读诗书,三纲五常的伦理观早已映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
  而且他也深受两代皇帝的器重,所以他对少武父子,也是极为感激,可是,现在造反的人,却是他的兄长,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出来。
  “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就在柳涣发愣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柔荑握住了柳涣的手,柳涣一怔,突然转过头来,只见云妃静默的看着自己,目光平静,却坚决沉着。
  柳涣笑了,他握紧云妃的手,心里早已有了选择……
  隍城山顶,仍旧是站着两个人,这二人看着山下的烟尘,一言不发,一个背负山河,另一个一袭白衣,只是眉头都紧锁着,目光黯淡。
  “还有机会么?”
  那白衣男子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眼中有些绝望和落寞。
  “机会……总是有的,不过还要人去争取!”
  “你的意思是……开启……”
  那背负山河的人终于转过头来,嘴角略过一丝玩味:“开启‘图腾’吧!”
  这二人自然就是少武恒安和夏侯皓月了,与夏侯皓月不同,少武恒安毕竟是姓少武,在他的心里,这天下只要还姓少武,谁坐皇帝,都不重要,可是现在少武家的地位,眼看要不保,他怎么能安心坐在帝京城内呢?
  夏侯皓月虽然神情怜悯,可是心里却是木然,平静无波,在他看来,这天下,死了谁都不要紧,他在乎的只是“图腾”之中的东西,他越来越觉得,这“图腾”里的东西,与这天下,与他们星教,有莫大的关联……
  “开启图腾……”
  少武恒安咽了咽口水,心中一凛,“图腾”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传闻它可以逆天改命,破天下势,可是究竟是怎么样的,谁也不敢保证,现在大夏已经走到了尽头,少武恒安也没有了别的选择,他能做的,就是勉强一试了。
  “我不相信病郎君没有办法拿回日月山河印,是不是?”
  夏侯皓月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少武恒安,嘴角一咧,随即大步朝着后山走去,少武恒安看着夏侯皓月的背影,眼中复杂万分,有杀意,有叹息……
  “日月山河印……”
  他喃喃念着这几个字,手指一动,掌间已经多了一方小印,不是那柳伐手中的日月山河印,又是什么东西……
  帝京城,青石坊中走出一驾马车,这辆马车急急的驶向了永通坊,不过多时,这马车终于停在了一府门外,在那府门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炎府!
  在这帝京之中,有名有姓的炎府,不出其二,只有炎少秉一家,柳涣从马车上下来,随即大步朝着炎府内堂走去。
  “你来的正好,走,与我一起入帝宫面圣!”
  炎少秉手持佩剑,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件铠甲,闻起来还有些发霉的味道,院中,他的家奴们也一个个整装待发,面色肃然。
  “炎兄这是……”
  柳涣有些疑惑,看着炎少秉这样的打扮,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他心中一动,突然有些明白了……
  “入宫勤王,与逆贼,决一死战,同去?”
  炎少秉看着柳涣,神色坚定而激昂,他看着柳涣,眼中有询问,有试探,还有一些玩味。
  “……同去!”
  沉默半晌,柳涣笑了。他终究是做出了决定,这个抉择虽然艰难,但是他还是决定这样去做,当他做这个选择的时候,他已经和自己的兄长,彻底的站在了对立面上……
  “杀啊……”
  帝京城中的大夏军终究是不少,还是有一些人负隅顽抗,与柳伐军进行激烈的巷战,这一战,从黑夜打到黎明,柳伐军早已是疲惫不堪,可是破城之后,他们的斗志再一次昂扬起来,柳伐大悦,心中的愤懑烟消云散。
  他没有干预麾下的将士,让他们在帝京城中肆意妄为,麾下的将士压抑的久了,也同样需要发泄,柳伐,允许他们去发泄。
  喊杀声,惨叫声在帝京城响起,各处都是大火烧起,在大军面前,什么门户,都只是一种象征,完全没有意义,柳伐军的士兵冲到了帝京百姓的家中,肆意发泄着,如同疯了一般。
  “元帅,如此这般……”
  安东野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眼看着帝京城的百姓在柳伐军的将士下惨遭蹂躏,他心中颇为寒冷,眼前的这个人,怎么会如此陌生,他还是当年的那个柳伐吗?
  “无妨,让弟兄们好好发泄,狂欢吧!”
  柳伐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安东野的话,随即又示意麾下的将士继续放肆,听到柳伐的声音,所有的柳伐军将士都开始欢呼起来。
  安东野无奈,终于摇摇头,闭上了眼睛,心,却如同绑了秤砣一般,死死的沉了下去,柳伐身后的大将中,叶家兄弟面无表情,骆行天和南宫制怒沉默不语……
  隍城山顶,后山!
  一块墓碑前,夏侯皓月站立良久,直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才轻轻的把手指叩在了墓碑上。
  “震世图腾,天地之门,岁月更迭,轮回不息!”
  过了半晌,一个弓着身子的老人,从墓碑后的棺材里走了出来,他眯着眼睛,一身土味,那发霉的寿衣,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拿来!”
  他慢慢伸出三根指头,摇摇欲坠,话说的很慢,如同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人皇之玺!”
  夏侯皓月看了看身后的少武恒安,突然从怀里摸出了一方印玺,九龙相扣,不是天子玺又是什么。
  少武恒安看到夏侯皓月表现出的诚意,微微一笑,他也没有计较这天子玺是哪里来的,只是从怀里摸出了两个东西,左手抄着一个,右手抄着一个。
  “天地之印!”
  “图腾之石!”
  那行将就木的老人看了看夏侯皓月和少武恒安,微微一笑,露出发黄发黑的牙齿,随即拄着一根哭丧棒,一步步的朝着山阴的地方走去。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时隔多年,它终于还是要打开了,嘿嘿嘿……你们来的也真是时候啊……”
  那老人独自笑着,走到了一处山崖前,随即坐了下来……
  “这……什么意思?”
  夏侯皓月和少武恒安对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随即在同一时间开口,望着这老人,眼中微微有些不悦。
  “等!”
  那老人冷笑一声,随即不再不言,闭上眼睛,如同睡着了一般……
  帝宫,城门深深,宫门外是黑压压的柳伐,宫门内,却是林立的御林军和禁军,这是帝京城最后的力量,也是少武恒勇最后的凭借,等到这些人被柳伐打光,他这皇帝也就算是走到了尽头。
  宫墙之上,两个人并肩而立,柳涣和炎少秉看着城下的柳伐军,面色木然。
  “咯噔……咯噔……”
  一片寂静之中,孤独的马蹄声响起,柳伐身穿一身血色的盔甲,一步步朝着宫门走来,夕阳西下,他的背影拉的格外的长,暮光之中,他如同不可侵犯的天神。
  “你终究还是让我失望了……小涣!”
  柳伐抬起头来,看了看柳涣,有些落寞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又笑了:“让少武恒勇出来,他……难逃一死!”
  “哥……”
  柳涣走出来,面色复杂,有些愧疚,只是刚刚说了这一个哥字,随即就被柳伐打断了,柳伐冷漠的笑笑,用手压住了柳涣的话:“别叫我哥……柳……大人!”
  “攻!”
  闲言不叙,杀敌要紧,柳伐心冷如铁,手指一动,黑压压的柳伐军已经朝着宫墙冲了过去……
  夜,来临,血月横空!
  宫城外厮杀阵阵,尸横遍野,呻吟惨叫不绝,但是在隍城山,却又是另一幅光景,圆月之下,一个老叟坐在崖边上,不断的点头,如同睡着了一般,两个人站在后面,却是目光冷冽。
  “到时候了么?”
  夏侯皓月负手而立,微微有些不悦,而一旁的少武恒安则更是眯了眯眼睛,时不时的有杀意从里面冒出来,没有人比他更着急了。
  “哼,急什么,马上就好!”
  那老人冷哼一声,突然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二人,目光冷冽如电,二人更加不悦,可是却还是默默的等待着,一言不发。
  片刻,那老人举起了手中的哭丧棒,随即站了起来,又回过身来,朝着二人走去:“跟我来吧!”
  二人一愣,随即又跟上了老人的脚步,这不是在逗他们吗,少武恒安杀意凛然,却还是忍住了,只是手指都握的很紧。
  不多时,他们走到了一片岩壁前,月光洒下,发出银白色的光芒,老人走到这岩壁前,立住了脚,手指碰到这岩壁,突然一愣,随即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来,冷笑着道:“过一会儿,把我送回去!”


四百二十章 变势

  少武恒安突然心中生出一分不详,还未来得及开口,突然,这老人丢下了手中的哭丧棒,疯狂的将头撞向了岩壁。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不只是少武恒安,就是夏侯皓月,也是惊呆了,就在他们吃惊的同时,在这岩壁上,突然又生出了新的变故,老人的血顺着这岩壁,一点点流下,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纹络,在这纹络中,老人的鲜血循环流动着。
  “记得……把我埋……回去!”
  老人奄奄一息,头靠在岩壁上,脸色苍白,看起来已经是到了弥留之际,他颤抖着,想要握紧手中的哭丧棒,可是眼前一黑,再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血还在流,人却沉默,少武恒安和夏侯皓月有些复杂,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老人不愿意那么快就打开,因为打开“图腾”,还需要他的生命献祭……
  “走吧……”
  二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况且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图腾”的面前,代价已经付出,没有必要追悔,他们沉默片刻,也不想浪费时间,终于又开始观察起这岩壁来。
  岩壁上的纹络在月光下,慢慢清晰起来,形成一副似画非画,似字非字的图案,和那图腾石上的图案,竟是一丝不差。
  纹络如同是活人的经脉,不断的跳动着,终于,在岩壁的四角,形成了四个小块,第一个是一个方形的模样,不大不小,刚刚可以放下那天子玺,第二处则是一处极不规整的凹陷处,也刚过可以容纳图腾石,第三个毫无疑问,便是放日月山河印的地方,只是第四个,却让二人皱起了眉头……
  这第四处究竟是干什么的,他们手里只有三样东西,难道还需要别的什么东西吗?少武恒安看了一眼夏侯皓月,有些冷漠的道:“夏侯宗师,这……”
  夏侯皓月深深的皱着眉头,没有多说什么,眼看着少武恒安是越来越不满,他终于也开始心急起来,这血终究会凝固住,若要打不开,他们的一切努力,便都会白费了……
  “先把这三样放……慢着!”
  夏侯皓月决定先赌一把,把这三样东西先放进去,可是他刚刚打这个主意的时候,在这岩壁上,又发生了惊人的一幕。
  老人的血原本在岩壁上流淌,此时此刻,却又开始会聚,朝着那第四处回流,二人脸色一变,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眼看着血液将那第四处彻底笼罩了起来,夏侯皓月和少武恒安也不再犹豫,将手中的三样东西,全部放在了岩壁之上……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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