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就算是打不死,累也累死了。他又看了看叶若昕和柳傲,心里愈发的坚定了。
柳伐也听取了南宫制怒的意见,他觉得一定要正视柳傲,不要让他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残废,若要成大器,还需要将自己和所有的人都站在同一层次,这个世界,弱者没有生存的权力,他们也不需要,苟且偷生足矣!
“傲儿,今日你便好好的跟着你南宫叔叔去练习戟法,不要偷懒。”柳伐也是看到所有的人都对这个孩子不错,即便是面容和善实则最冷漠最难以捉摸的轩辕武也对柳傲很是疼爱,倒不是因为怜惜他是个孩子,怜惜,笑话,天大的笑话,这是南狱,生命是最廉价的玩意儿……
柳傲笑对人生,性子也是坚毅。何况这二人哪个不是南狱的枭雄,学的一招半式,总会让柳傲过的更滋润一点,眼看天下大乱,风云涌动,若是不能适应,一定会死的连渣都没有。
南宫制怒也不介意,他喜欢这个孩子,所以他也是十分的严厉,他也是教他锻炼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头。当柳傲摔倒的时候,因为缺少一只手,总是很难再爬起来,也是因为此,他受了不知道多少苦。
南宫制怒的话很简单:“在战场上,倒下就意味着死亡,你不能起来,同样也是一个死人。没有手,你还有肘。你,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你和别人所拥有的都是相同的,他们也都是只有一条命!如果你想把自己摆在一个废物,残废的角度上,那就随便你,我可以认为你是朽木,朽木不可雕也!”
听着南宫制怒的话,柳伐原是有些不满和心疼,但是听到后面,他也只能抓住叶若昕的手,让她也安定下来,现在流再多的血,都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活,叶若昕心疼的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不好去让南宫制怒罢手,只能在柳伐身上发发脾气,将他小小的虐待一下,来给柳傲出气。
柳伐也是苦笑无语,他是没什么好的办法,既然把人交到南宫制怒手里,就要相信他的,他相信南宫制怒,虽然手段狠一点,但这里所有的人对柳傲,都是没有恶意的,况且自己还要在南狱生活很长的一段时间……
第八十七章 磨砺
柳傲听到南宫制怒的话,多少有些委屈,不过他是个好男子汉,他鼻头虽酸,但他就是咬着牙,不哭,怎么都不哭,他被南宫制怒有些刺激到了,他只是一个孩子,他只能单纯的觉得这南宫制怒太不会体谅人了,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话南宫制怒说的对,要想让自己和别人一样,首先要证明,别人能做的事,自己一样能做到,自己能做的更好。
他在那里挣扎了半天,但就是站不起来,他有些沮丧,不,他非常沮丧,难道自己真就是一个废物吗?他想着,默默的哭出来。
南宫制怒看了看,又是不屑的嘲讽柳傲道:“一个男子汉,还学女孩子流泪,知不知羞,这才多长时间,为什么不再试试别的办法?”说到这里,他突然和蔼了下来:“你的左臂有肘,肘力虽然非常大,但是用久了,总是伤骨,在这种情况下,你要尽最大程度去锻炼你的右臂,昔年翁天虎那个大块头在大理遇到一个石锁狂人,他也是周身灌满铁链,他是一个左撇子,当年翁天虎和他交手,险些被他活活打死,那人以拳击石,石碎,以腿断木,木折,十分可怕,当年翁天虎虽不及现在却也是南狱诸族第一勇武之人,只是那一次,他差点被人捏爆脑袋!”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看柳傲,看着他一脸的激动,向往不已的神情,他不由暗暗发笑对着他的额头就是一指:“想什么呢,你给我记住了,男人流血不流泪,铁锻筋骨不下跪。抬头九天风云啸,脚踏九州山河碎!记住了吗?”
柳傲使劲揉了揉额头,随即坚定的点点头,他又想出了一个办法,身子一拧,躺在地上。学那鲤鱼打挺,不过他没有什么气力,也站不起来,以前有胳膊的时候感觉不到,等失去一只的时候才发现,少什么都不行的。
南宫制怒淡淡的说道:“人力有穷尽,所以有时候需要借势借力的,不过现在你还不行,还没到时机,好了,继续,站不起来,就不要吃饭了……”
叶若昕在一旁小声嘟囔着:“不用胳膊,怎么起来,分明就是难为人嘛……”说着对着柳伐腰间又是一下,柳伐苦笑,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这么一路上打打闹闹的终于到了南狱,这南狱究竟是怎么样的所在呢?穷凶极恶之徒,谋图篡国之士,还有一些原住民,这些原住民不同与西南诸部,他们都是以人为食,凶残自是不必说,在这山里,他们又能驱使毒虫,与南狱之众永远都不会和平相处,被流放到这里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角色,他们也都是狠厉之辈,都是杀人如麻的侩子手。
南狱的部队也是很杂,有些是秦文招募来的,有些是朝廷的官兵,不过自从秦文来此,朝廷基本就不再管南狱了,少武卿当时没有杀掉秦文之后,自然是多方面的借西南之力打压秦文,秦文也在西南过了一段苦日子,他不得不交好西南蛮族,又远走大理,又招募到几个十分厉害的角色,这才安定了南狱,自此以后,西南也开始平静下来,便成了这么一副和气的样子,只是南狱之中多是北方汉子,甚至有不少是军中和江湖豪侠,只是对抗朝廷这种势力,他们也只能落到这种地步,这南狱又是极难生存,有不少人禁不住这里的酷暑,都是害了热病死了,活下来的,自然都是强者,真正的强者。
柳伐来到南狱以后,才发现这南狱跟自己想的,区别很大。南狱,狱者,监牢也,可是这里酒馆林立,听到最多的就是划拳吃酒的声音,还有不远处演武场演练的声音。
南狱,是不需要有人维持法纪的,这里没有什么法律,活着比什么好,拳头,比什么都管用。当然,很少有人去挑衅部队,因为军队里,才是一个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疯子。
当柳伐和叶若昕一行随着南宫制怒进军营的时候,柳伐才发现,所有的人对南宫制怒都是无比的尊敬,或者说惧怕。
不过他所过之处,所有人都会无言下跪,等到他走过去,才慢慢起身,此时虽不是有什么战事,但秦文也是经常过来看这里的演练的,过了不久,他就看到秦文站在点将台上,满脸的肃然,周围陪同的只有几个侍卫,再无他人。
柳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去就算合适,他也不懂军中规矩,只是看了一眼南宫制怒,南宫制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淡淡的道:“等着就好了……”
演武场上,军队在训练。虽已入秋,这里还是炎热异常。不过士兵们都没有光着膀子,他们演练的东西都是非常古怪,柳伐也不好去问,只是看着,看了一会儿,发现了一些问题。这些士兵不但不是光着膀子,就连鞋子也看起来是异常的重,隐隐能看见一个个深陷的脚印。就算不是铁鞋,怕也是重的累人。他们手里的武器,都是短刀和斧头。一件长兵器都没有。
柳伐虽然不懂原因,但是他很熟悉,因为他从小在上原长大,上原的山不是很多,但是柳震总会带着他上山,穿越丛林,若是若要敏捷如猿猴,在这山林里打猎,不仅需要毅力,体力,还要有好眼力,好的装备,不然很能从山中活下去,至于南狱就更是这样,这里顿时丛林,树大沟深,毒虫多不胜数,而那些南狱原住民最是喜欢猎人,总是生食人肉,他们又非常善于狩猎,对付这些人,总需要这样的,何况在南狱也没有什么开阔的地段,不得不如此,若是地形开阔,哪有这些蛮族的立足之地。虽然有大理的支持,秦文也仅仅是支撑起南狱的家业,若是想北上,且不说朝廷,即便是西南四姓都不会让他轻易北上的。
何况,对于秦文来说,他所求的不过是活着二字,不过现在柳伐来了,一切都应该有些不同!
第八十八章 争端
南狱兵马并不是很多,但是都是极为骁勇善战,他们是天生的战士,柳伐看的兴起,也是忘了时间。直到秦文走过来拍拍他的肩,他才发现秦文已经下了点将台。秦文看着柳伐,淡淡道:“怎么样?”
柳伐先是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这些士兵若是在丛林之中尚可,他们一个个都是非常厉害的角色,若是平地,他们无合击之法,与一般的部队相比尚可,若是精兵强将,必败!”
秦文笑了笑:“走吧,我给你们安排住处去。”说着就先走一步,又示意柳伐跟上,其实秦文本来就没有打算去训练能进行平地作战的部队,倒不是他不敢,而是他在等一个时机,在等一个人。如果一个人没有野心,秦文是不会为他留下什么的,自生自灭就是了……
在南狱这地方,大多都是木石结构的住房,盖因这里木头多,但是缺陷就是,这木头的房子住起来并不是那么的舒服远不如砖石结构的房住起来舒服,秦文并不是亲自带他去看房子,而是差下人去的,笑话,秦文还没有悠闲到跑到外面带人去看房子。
房子倒也不错,一个小的宅院,安顿自己一行绝对是够了,不过为什么在柳伐看来,这下人的脸色有些奇怪,他只是交给了自己钥匙,急匆匆的就走出了那里。柳伐和叶若昕都没有多少行李,随行之物也多是几件衣服,沐轻尘送给柳伐的长刀也让南宫制怒送了过来,不知为什么,南宫制怒的脸色也是有些奇怪,渐渐的,柳伐发现了问题,这个地方也是人不多,比较幽静,在南狱也是靠南的宅子,看起来似乎是没什么,不过,柳伐可能忘了这里有一群不太和善的原住民。
除了这些之外,柳伐就更不知道已经有人盯上他了。确切的说,早在冲城就已经盯上他了。对于柳伐来说,来到南狱,并不一定是一个好的选择。首先,他的邻居们都不是很好相处,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能相处,到这里住着的,对这间屋子都是有些企图的但是有人强行住进去,不久总会有人被打成重伤,然后丢在大马路上,江湖浪涌,有的是无畏的人,但是时间久了,总会慢慢让人都不去着想这宅子了,因为如果不巧你受伤的时候,这些原住民过来,你就有可能面临这种情况……
人在切掉身体的部位的时候,时间一久就会让人休克,晕厥,但是也很容易清醒,并且,人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面临这些原住民,你看着他们一边切下你的胳膊,然后一边在你面前咀嚼,对于很多人开始,可能这并不是一件享受的事情,你只是被别人享受的东西,所以在南狱受伤不是一件好事情,就算是死,也不要死在南狱,因为很明显,在原住民受到抵触以后,他们显然没那么挑食了……
当他的邻居们发现这里终于有人住,而且住的只是一个小白脸的时候,他们又开始动起心思来了。他刚刚走进房门不久,就有三人闯进来,正是周围住着的几个邻居,他们手持着兵器大模大样的走到柳伐跟前,走在最前面的人鼻孔朝天,却是连话都不屑说一句,他是这附近的厉害人物,旁人都是惧他三分,慢慢的,他也有了傲气。
柳伐虽是有点不悦,但毕竟来了就是客人,他还是没有冷下脸来,只是淡淡道:“几位,可是有什么事?”
那男子轻蔑的摆摆手,一个小厮一样打扮的人马上趾高气昂的指着柳伐,大声道:“新来的吧,不懂规矩是吧,这是我们家刘爷,还不过来行个礼。”
柳伐眉头一皱,也不愿意和这些地痞无赖做计较,只是敷衍的摆摆手,此时脸色多少已经有些难看,此时他又淡淡问道:“几位可是有什么事?”
那小厮哈哈一笑,马上开口道:“这地方,总有蛮子杀过来,连人掠走,直接开膛破肚,洗都不洗,直接生吃,亏得我们刘爷武艺高强,才能护的一方平安。按例,凡是新来的人都要缴纳贡银的,总不能让刘爷白白的照顾你们吧!”
柳伐笑笑,随即道:“要多少呢?”
这南狱遍地黄金,山中更是有金沙无数,这里的物价也是极贵,柳伐想着这人断然不会要太少,果然这小厮笑眯眯的开口了:“也不多,你能住的起这样的宅子,要的太低,怕也不符你的身份不是,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一大家人舒舒服服的生活一年也就这个数了,他们还真敢开口,柳伐笑笑,一句话也不说,此时叶若昕带着柳傲从里面出来了,叶若昕淡淡的看着进来的这三个不速之客,毫不客气的道:“滚吧,银子没有,至于什么保护平安,我们也不需要你们去保护。”
那男子听到这个娇滴滴的声音,马上睁开眼来,一双色眼看向叶若昕,马上就流出了口水,一副猪哥像,他淫笑着:“这位小娘子长的可真是标……标致啊!”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此时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了,叶若昕看到这么恶心的一个家伙,马上腹中翻滚,难受的差点吐了出来。
那小厮看了叶若昕也是惊呆了,这南狱也不是没有美人,不过似叶若昕这般,他也是头一次见。他先是一怔,看到自己主子一副神魂颠倒的样子,他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他马上开口道:“这位夫人可愿到我家老爷……”
这姓刘的男子马上对着自家小厮就是一巴掌,然后就是正义凛然的道:“狗奴才,老爷我是保护一方平安的英雄豪杰,不是强抢民女的土匪恶霸!”说着又恬不知耻的笑看着叶若昕:“姑娘,这里实在是不太安全,你这么美,若是让蛮子抓住可就不好了。”嘴里这么说,一双眼睛却是到处乱瞄。
叶若昕脸色一寒,刚想用鞭子说话,柳伐淡淡的丢了五十两银子出来,随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却是要送客了。柳伐紧紧拉住叶若昕的手,温暖的笑笑,随即又摇摇头。
那姓刘的男子看到如此,也是大为恼火,只是他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眼睛一转,嘴角微微一扬。让小厮拿上银子,恋恋不舍的就出了院子。能住在这里,想必还是不简单的,何况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切都需要时间的。
等他们出了院子,叶若昕才恼火的从柳伐的手里挣脱柔荑,皱眉道:“怎么回事,懦夫,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柳伐笑笑,看着叶若昕,一把又抓住她的小手,把她拽着坐下,这才道:“泼妇,你也用脑子想想,我们今天刚到这里,秦文就把我们安排到这里,而给我们带路的人也是吞吞吐吐的,这其中必有深意,这毕竟是他秦文的地盘,此时,我们能忍则忍吧!”说着,柳伐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
叶若昕听柳伐这么说,也知道分寸,只是她懒得动脑子,在厅前走来走去,又坐下道:“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柳伐也是在想这个问题,这样下去确实不行,看来自己要想一点办法了,去求秦文怕是不行了,自己虽是前朝皇室,但是现在落得如此地步,何况今时不同往日,秦文也是世家出身,又怎么会帮自己呢?想到这里,柳伐也是有些头疼。看到空荡荡的宅子,柳伐又是一声苦笑,这宅子里还需要安置一些东西,还得为叶若昕买几个丫鬟回来,至于仆人,怕也是少不了的,他只能尽自己的力让叶若昕生活的好一点,她富庶惯了,让她跟着自己吃苦,纵然她愿意,自己也绝不愿意,若是不能让她过上过日子,柳伐宁愿她一辈子都待在叶家!
在说这一幕,早就被人看在了眼里,那人一袭紫衣,虽是年轻,可是脸上刻满了与他的年岁不符的沧桑,他的眼睛如同天上的云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