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血枭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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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血枭图-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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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进士多看不起明经取士之人,同朝为官,也多有轻视怠慢。
  殿试之前尚需复试,复试之后,殿试的前一天,鸿胪寺,光禄寺的官员便开始安排殿试。
  已是清晨,柳涣与林术皆领了宫饼,文武百官也皆列其行,管弦丝竹悠悠,少武卿已然升典。端坐在龙椅上神色肃穆,翰林学士也将试题捧出,交予礼部官员,礼部官员又跪交至少武卿手中,并不放在殿外,殿外也并没有置黄案。少武卿手举黄案,站了起来。文武官员,殿中士子皆山呼万岁。
  会试答题尚用骈文,颇多顾忌,却是十分麻烦。殿试须得用散文答试,试题也为时事政治、吏治经济与经史典籍。
  柳涣精于诗词歌赋,自是进士科,他也希望自己不蜚则已,一蜚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近三个时辰,柳涣也差不多答完了,他又仔细看了看答卷,心中也甚是满意。这殿试除了文章,笔法,书法也都看的很重,柳涣自小与柳伐替乡中士绅抄书,书法自以为也应是不错的。
  正当柳涣奋笔疾挥之时,却是没有发现少武卿眼中闪烁的复杂,那平静中的复杂。世事难料,哼,近二十年了,夜里焦心的滋味怕是不好受吧,不过,你已故去,一切都快结束了吧。。。。。。
  殿试之后,第二日阅考官齐聚开卷,开始批阅,只因各人心中标准不同,自是少不了许多争议,当诸人看到柳涣的答卷时,都是一怔,对视一眼。却都不好品评。只因柳涣言辞锋利,针对时弊,这答卷若是传出去,必会轰动士林,却是有应对有科举之弊之策,也有官制改革之词。几人汗珠滚滚,不知如何答对。正在此时,最为年长的翰林学士拂拂胡须,将此卷呈于陛下吧,另外,不要多嘴,继续阅卷,他自是身份高,说完便闭目养神,不再言语。几人眼见如此,皆苦笑不语。
  少武卿此刻却是在书房批折子,自建国以来。他便少去后宫,大多时间皆在书房里,凭心而论,他也是极为用心了。每日大多休息不足三个时辰,有时甚至不足一两个时辰。北方春汛,百姓流离失所,至于西北则是问题更甚,蛮奴屡次犯边,几次差点打到狼山,少武卿自是大怒,狼山是什么地方,乃是汉家儿郎的脊梁,更是自己祖父平定西北的一个标志。自是北方蛮奴的屈辱,却是十万汉家儿郎拿命换来的。
  正是如此,西北武将败退至狼山之下,就绝不肯再退,若是再退,纵然能苟且偷生,也让后辈耻笑。便是如此,狼山之下,自几十年至现在,地下亡魂绝不会少于三十万。
  正是少武卿苦恼之时,突然殿外阅考官求见,少武卿示意小黄门传见。
  少武卿看着跪在地下的阅考官余士吉有些疑惑:“余卿为何额头汗珠滚滚?”却是有些不悦。
  余士吉连忙身子一抖:“臣,失仪。。。。。。”
  少武卿愈发不悦:“有事快快说来。”
  余士吉汗也不敢擦,连忙将柳涣的答卷捧着,小黄门接过又呈于少武卿。
  少武卿看了看署名,更是疑惑:“柳涣的试卷?”
  余士吉连忙道:“嗯,正是!”
  少武卿边看边说:“一张答卷也让朕亲自阅,真是……唔,你先下去吧。”少武卿看了看,才明白,为何他们无法给柳涣阅,当真是难为他们了。
  少武卿越看越是脸色难看,看到最后却是心里失落之极。他身子也是不好,这几年累于朝政,身体越来越差,虽是入春,殿内仍旧是生着炭火,他看了半晌,终是将这考卷扔进炭火之中。
  看着这燃起的火焰,少武卿的脸色除了古怪,还有一丝苍白。他明白,柳涣这些看法极为妥当,若是放在刚定国的时候,或许依靠军力还可行,只是现在多了许多顾忌。若真照柳涣考卷上的去做,则必会天下大乱。
  如果说,当年少武卿兵变立国,只是一时之怒,现在却是有些珍惜了,他希望以后这个国家还是少武姓天下,那个龙椅只坐少武家之人!
  少武卿在案前站了许久,终是传阅考官进来。
  “柳涣为钦赐头甲第三,进士及第,即为探花。”少武卿沉声道。
  想到授官,却是有些犹豫,若是将他授予什么翰林修编,倒是明珠暗投。想了想,道:“授官一事缓议,答卷朕已命人封存。此事你等切不可外传,明白吗?”
  那人心中一凛,答道:“臣明白。”
  少武卿点点头,淡淡道:“如此,你便退下吧。”
  那人应声出去,回去便与其他阅考官斟酌其他人选……
  发榜之日,柳涣出去与林术一同去看榜,看到自己进士及第,也是欢喜,又想起那日百花宴上,为答皇帝,无奈对了个探花,没想到一语成真。只是林术却是仅是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以后怕是要外放做一任父母官,他最是仔细,倒可任推官一职。
  林术心里也甚是满意,他也是不求而求之人,想的太多,反而不好。看到榜后,二人相视一笑,一同回了宅子。
  不过多时,炎少秉也来了,这一次,他手里紧紧提着一壶酒。看那神情,却是极为宝贝。
  柳涣看到如此,也是笑了:“炎兄这是做甚,鬼鬼祟祟,白白丢了读书人的面皮。”
  炎少秉斜睨一眼,没好气道:“你说的轻巧……”随即眼珠一转:“柳兄是不是忘了点东西?”
  柳涣一怔,然后哑然失笑:“炎兄还惦记那壶酒呢?”无奈苦笑摇头。只是眼中温情任谁都能看出来。
  炎少秉也是一笑,如壶中清酒一般……


第十五章 山贼

  此刻柳伐躲过多次追捕,终于由川入蜀。这路途却是愈发难走了,自古蜀中七山二水一分田,蜀道又难行,只是为了身家性命,柳伐不得不远走他乡,他尚是喜欢平淡之人,所求不过一人,一分田,一宅院。奈何奈何!
  出了蜀,下了楚江,便离尘关近了。此刻荆州城内,却有八百里加急密函传至馆驿,不只是荆州,肃州,幽州,江东皆有快马传发密函。此却是少武恒勇传下来的密令。密令上有柳伐画像,密令也仅有一个字,“死!”
  天杀馆,天杀卫中最为神秘的所在,传说他们是一群见不得光的邪物,他们只在黑夜里勾人魂魄,取人性命,只是谁也没见过。。。。。。
  只是这次少武恒勇下了死令,天杀馆似乎也应该动一动了。
  这一日,柳伐行至一山前,心中又是一紧,原因无它,这山林也忒安静了些,安静的有些压抑。柳伐眼睛一眯,官道已在手中握紧,正打算回头退出这片山林。突然身前身后跑出几个人来,柳伐看了一下,心里放宽了心,原来并不是少武恒安手底的人,也不是官府的人,只是几个山贼。
  这十来个山贼原是附近山上的,为躲徭役,再加上被官府逼得也是难以安家,倒不如占山为王。这日在这里也是等了许久,却没什么收获,却等到柳伐。。。。。。
  柳伐看着这些山贼,却只是冷眼看着,什么话也没说。
  为首的山贼,也不答话。只是抬抬手,旁边的山贼将刀抽出来,走上前去:“小子,留下马匹银两,快快滚。不然,我这刀今儿个定要常常血腥。”嘴一咧,笑的却是有些得意,他只想着,十几个人,定是吃定了柳伐。
  柳伐刀不出鞘,对着这山贼便是一刀鞘,砸到这山贼胸口,只砸的这山贼是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那山贼头儿眼看如此,抽出刀来,大喝道:“兄弟们一起上,拿了他。”说着便冲了上去。
  柳伐自是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轻踩马背,扬身跃起,有飞腾而下,只见他右手持刀,左手却擒向那山贼头子,他居高临下,一手抓来,宛如天神,轻轻避开那山贼的刀,手势未变,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已将他咽喉锁紧,冷冷的望着周围山贼,山贼们看到柳伐冷冷的眼神,心中一惧。这时,其中一山贼大喝道;“放开我们大哥,你走过便是了,不要伤了他性命。”
  那山贼头子眼珠一变,柳伐却捏的更紧了,柳伐一笑:“做什么山贼,本本分分的做一个老实农汉不是很好。”
  那山贼头子眉头一扬:“你说的倒是轻巧,哼,我等若非被官府所逼,谁会占山为王,做这不要命的买卖。”顿了顿,又道:“要杀要剐,来就是了,废什么话。”
  柳伐又是一笑,却是松开手,那些山贼眼见如此,便要冲上来,那山贼头子一声怒喝:“你等要做什么?”
  一山贼呐呐道:“这小子敢如此对大哥,我等自是为大哥出气。”
  柳伐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山贼头子,这山贼头子也不再理会这没眼力见的小子,走到柳伐跟前,看着他的眼睛:“在下白肃风,敢问尊姓大名,今日不杀之恩,容白某日后相报。”
  柳伐笑了笑:“我叫柳伐,不过这地方我是不会来了。好自为之,切莫丧了阴德,勿要做那伤人性命之事。”
  随即牵马便要前行,白肃风看着柳伐的背影,暗自一叹,与手下诸山贼便要回去。
  一山贼摸摸脑袋道:“老大,今儿个还没开张呢?”
  白肃风当即给这山贼一个大耳刮子,怒骂道:“跟老子回去,丢人败兴。”
  柳伐不杀他们,一方面看得出他们并非穷凶极恶之徒,眼中眼不闪凶光,另一方面,却是不肯轻易沾了杀孽。
  出了这山,一路走来却是人也疲惫了,便想着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巧的是,路边正好有一茶摊。他便坐了下来,要了一碗茶水。这天气越发的炎热了,愈往南,天气便越是让人受不了,他本是北方汉子。这南方天气虽热,却总是有种潮闷的味道。
  这茶摊上人也不多,也就是四五人。只是柳伐一不小心,差点遭了杀身之祸。
  对面的桌前,有一汉子,看起来颇是忠厚老实,倒像个庄稼人,实则不然,他是少武恒安手底的人,奉命查探柳伐至此,倒真是天意如此,这柳伐却坐在他的身旁,他思量片刻,明白,仅凭自己是拿不下的,若是失手,他或许还会丢了性命。思前想后,喝了一口茶。这一口茶吃的倒是有些想法。
  他站起来正是添水,小二也走了过来,却正是端着柳伐的茶水。他身子微微一斜,倒是做足功夫,把这小二轻轻一碰,差点茶翻人倒,他有赶忙一把扶住,趁着小二不注意,已将一包粉末倒在茶水之中。这小二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看来看这汉子,估计也是无意,茶水也是没倒,嘴里嘟囔几声,便给柳伐送上茶去。柳伐也是寻思下一步的路途,也没瞧到这一幕。。。。。。
  小二走过来:“客官,您的茶……”
  柳伐这才醒转过来,点点头。也看不出什么来,便喝了一口,嗓子里的火方被压了压。殊不知那下药的汉子正仔细的盯着他,柳伐一转头,便看见那汉子对着他憨厚一笑,露出两排黄黄的牙,柳伐也是一笑,突然便觉得有些不对,脑子一混,已然晕了过去……
  茶摊上其他的行客,眼见如此,便使劲的跑,一边跑,一边吐……
  小二当时就急了,这怎么回事?他也是附近的穷苦人家,全靠这路边摆个茶摊维持生活。这倒好,柳伐这么一晕,以后的买卖可怎么做啊……
  他看到茶摊上除了昏倒在地的柳伐,便还有那个憨厚老实的乡下汉子,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心中愤愤,就冲了上去。。。。。。


第十六章 中招

  “你这混蛋,叫我生意以后还怎么……”这小二恶向胆边生,冲上去抓住这汉子的衣领,便要厮打,那汉子乃是少武恒安手底的人,自然也不会与他一般计较,何况柳伐才是最重要的……
  一把推开小二,见那小二还要冲上来。露出腰间官刀,那小二当即脸色变了,那汉子又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银子,放在桌上,提起柳伐,将柳伐扔到马上,牵着马径直走了……
  那小二先是一疑,将银子拿在手中,掂了掂份量,又咬了一口,满心欢喜,再不想生意的事情了……
  那汉子心里也是开心,抓住柳伐,自是大功一件,少不了官升一两级,至于银财更是不必说,只是一路上也极是小心,这要是出了事,肠子都得悔青。
  蜀中川府城内,天杀卫隐约已查到柳伐的踪迹,将柳伐踪迹报上去之后,天杀卫为求一击成功,便马上给天杀馆递了帖子。半日之后,天杀馆开了,扔出一张血令来,卫中高层知道,这事情算是妥了,不过三日,这张血令便会在柳伐身上,七日之内,柳伐却是一定会死……
  那憨厚汉子带着柳伐一路走来,不巧又走到柳伐刚被劫道的地方,他倒是没有遇到劫道的人,只是这地方也算是那群山贼的一个据点,山底下守山的人看不清柳伐的模样,只是认得那匹马。。。。。。
  不过多时,白肃风带着人追了过来。此时柳伐尚未醒转,那一盏茶下去,早就云里雾里了。那憨厚汉子自认为没有柳伐的本事,见到这群山贼,倒是心里有些害怕,更怕的是让柳伐醒过来,他是没啥好果子的。
  见到白肃风,苦着脸道:“各位好汉,我只是一穷苦人,平日里靠种地而生。也是他这副憨厚的脸面骗了不知道多少人,白肃风一听,脸色先是一缓。随即问道:“马背上是何人?”
  这憨厚汉子笑道:“这是我一远房亲戚,走到这里有些中暑,我带他回去呢。”
  白肃风点点头,刚想让他走。山贼中走出一人,看着这汉子道:“等等,既然他中暑了,不妨来我们这里,喝点水,消一下暑。我等原也是老实汉子,只因为官府所逼,无奈上山为匪。。。。。。”
  这汉子心里一突,陪笑道:“这就不必了吧,我也不敢打扰了诸位好汉。。。。。。”说着便要离去。
  白肃风隐隐觉得不太对,便笑道:“兄弟莫急,先待在这等他醒来再说吧。。。。。。”也不管这汉子,让手下的兄弟去牵马。这汉子知道不好,急急将刀抽出来,砍向牵马的山贼,白肃风脸色一变,也冲了上去。
  一边喊道:“六子,闪开。”这憨厚汉子毕竟是少武恒安手底下的人,纵然打不过柳伐,却也不是白肃风一个山贼可以挡的,他轻挥刀身,手一转,刀背架在肘上,先是一挡,白肃风虎口发麻,手中的刀差点脱开身来,不过他毕竟也是一个山贼头子,若是没一点实力,怎么能服众。
  握紧手中的刀,却是给众人打了个眼色,钢牙一咬,神色一厉,反身一刀斩去,却是用了十足的力气,这憨厚汉子也是不惧,迎了上去,自以为这山贼纵然有几分蛮力,岂是自己对手,这一大意,白肃风一刀将他的刀砍得是火星四溅,他踉跄之下,背后又被人砍了上来,他又反身去挡,那人身子一矮,却是攻他下盘,憨厚汉子一惊,刚刚跃起,然后。。。。。。
  白肃风和几个山贼肠子都笑破了,牵着马回了他们的贼窝,顺便把这晕倒的汉子绑了,也一并拉了回去。
  直到夜里,柳伐才醒转过来。却是觉得头痛难忍,忆起自己被迷倒,心中一紧,摸了摸刀,刀还在。便准备逃出去,只是药性未过,仍旧有些头疼,只是不敢掌灯,也不知这房中有没有水,能不能让自己清醒一点,一想还是算了,惊醒了对方,却是麻烦事,再要逃就难了。
  先悄悄把窗户戳出一个窟窿,看了看外面。想了想,这门也是木制,若是打开,多少会发出声音,惊动了对方,却是不好,况且不知道这门是不是锁着。
  他定了定神,又把窟窿戳大了一点,天上正月明,光却是多少能引进来一点,正是能看到屋中的桌子,桌上子上倒也有一个土陶罐,柳伐摸着墙缓缓走过去,提起陶罐,心中一喜,却是有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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