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虎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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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虎啸-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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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敝复锒搴退肀呓龃娴4名亲随护兵。

额弼纶一声冷喝,及时制止了恼怒的部下。

达尔襄可以不冷静,但他却不能不冷静。

如果手下军兵一怒之下将达尔襄斩杀,那他在豪格面前,甚至在天聪汗皇太极面前,只会将自已越描越黑。

更何况,事情已到这个地步,纵杀了这名小小的牛录额真,又复何益?

“明军一面之词,尔如何轻信?”额弼纶强忍怒火,冷冷地回了一句,底气却是不足。

“一面之词?额弼纶,你还要在我面前装傻吗?!好,那我问你,这些明军如何得知我大金内部之事?如何会如此准确地知道在我黄骨岛堡堡缺少兵将时发动突袭?!”

达尔襄愈说愈愤怒,他拔马从岸边的石块上撕下几张方胜费大广等人所贴标语,大声怒喝道:“如果没有人告密,明军如何写得出这般煽动性的标语出来!额弼纶,你说,明军还能凭空想象出来这些话不成!”

“够了!这伙明军与所行之事确有蹊跷,但我可以告诉你达尔襄,我额弼纶行得正,站得直,对大金国忠心耿耿,绝无与明军有勾结之事!你信也罢,不信也随你便。”

额弼纶是名典型的粗豪武将,对这斗嘴皮子之事,实在不擅长,面对达尔襄的置疑,他解释得颇有些语无伦次。

在他俩斗嘴之际,达尔襄的壮达图松与方才逃入树林的下属军兵均已悄悄地回来了,他们人人脸带畏怯之色,远远地呆站着,离正蓝旗援兵颇远。

内心满是疑虑与愤懑的达尔襄,看了看包括自已在内,只剩下二十多名的残败兵卒的全部守堡兵力,又看了看更远处,犹自烧得火焰漫天的黄骨岛堡,不由得心下又是悲从中来。

“额弼纶!老子不想与你在此徒费口舌,今天之事,我会好好向和硕贝勒,好好向天聪汗禀告,你们这些勾结明军心怀不轨的正蓝旗,就等着大汗的怒火与惩处吧!”

达尔襄将那几张撕下的标语揣入怀中,又低声告诉壮达图松要安顿好残余士卒,再去普兰店等处找些民伕,将地上那些无头尸体埋葬。随后,他狠狠地盯了额弼纶一眼,与4名亲兵拔马而去。

他向北边奔去,目标,盛京。

在他拔马北去之时,他不知道,额弼纶和他手下那些亲兵一时间都对他起了杀心。

如果把达尔襄和他这些疲兵败卒一起干掉,应该是一件极容易的事,而且,还可以嫁祸给明军。

亲兵们热切地望着额弼纶,期望他下达追杀的命令。

但一脸紧绷,额弼纶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口气,让达尔襄一众人越行越远,终至不见。

“主子,这达尔襄如此猖狂,为何不杀了他?”一名亲兵实在咽不下这口鸟气,恨恨地问道。

额弼纶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脸悲凉之状:“这明军一挑拔,我大金竟要如此自杀自灭起来,真真可叹又可恨!我额弼纶不作这般亲痛仇快之事。再说,大汗的耳目与密探遍布国中,估计已知晓今日之战事。诸位,我等皆忠心为国,相信大汗定会公正裁处。”

额弼纶的这番话,与其是说抚慰部下,倒不如说是安慰自已。

额弼纶发出了回军的命令,全军将士沉默回归庄河城。

在回军的途中,额弼纶悄悄地拉过自已的两名亲兵,悄悄地吩咐道:“将这石块上与树干的标语收集一份,连同我即刻写好的一封密信,加急送至盛京城中给我阿玛。”

两名亲兵连声应诺,望着他们离开队伍而去,额弼纶眼神迷茫而悲凉。

。。。。。。

与士气低沉,充满了沮丧与忧虑的正蓝旗援军形成明显对比的是,六艘李啸的船只是都是欢声笑语不断,军歌此起彼伏。获胜归来的军兵们得意而自豪地互相说笑。

“哈哈,现在才知道,鞑子的本事不过如此!纵无骑兵前来助战,也最多只能与我军打个平手罢了。”

“可不是咋的,那鞑首真是个怂货,形势不利便弃阵而逃,看看我们的统帅李百户,自始自终未离战阵,还杀得那些鞑子骑兵人仰马翻鬼杀狼嚎。”

“这鞑首如何能与我们李百户相比,给我们李百户舔蛋都嫌他不够格!唉,今天俺还是紧张了些,不然定能多杀几个鞑子,也可以多为几名战死的兄弟报仇了。。。。。。”

站在船首凭高而望的李啸听到士卒们传来的话语,心下既为这次难得的胜利而欣慰,又为死伤了这么多军中兄弟而颇有些感伤。

此次共死亡了68名军兵,而那30余名重伤员,又要再经过这样颠簸的海上航行,以这个年代的医疗水平,李啸估计其中最多只能有2至3名伤员能得以活命,就是轻伤员都可能会有人因为感染或破伤风而失去性命。

那么,自已战死的将士数量,也将与杀死的鞑子数量平齐。

一个迷茫的李啸在心中问自已,用这么多军中兄弟的性命,去换得自已这次“虎啸辽东”偷袭计划的成功,到底,值不值得?

这个念头刚在心中闪过,另一个李啸便在心里大声对他说道,当然值得!

在这个人命如杂草的明末之世,如果作为国家柱护的大明官军都畏鞑如虎,人人都不敢舍命而战,大明朝也基本上只能坐等灭亡了。若大明亡后,又无人挺身而出的话,最惨的该是那些普通百姓,他们将任由鞑子屠杀与蹂躏,剃发易服,苟延残喘,中华大地会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屈辱。

如果所有的明军都能如李啸军一样,不怕牺牲地以命换命,那么地大物博人口众多的大明朝,不要说一比一的战损比,就是三比一,五比一,甚至十比一的人命交换数,都足以将把土地与人口少得可怜的后金鞑子耗光了。

只是战争从来不是这样简单的数学换算。

而且李啸也不打算继续采用这个基本等于换命拼消耗的冷兵器作战模式,因为这种模式,需要良好的后勤与巨大的财力作为保证,而这两点,是现在缺钱缺粮没有经济来源的李啸军最缺乏的。

李啸伫目而望,双眼直视海天相接的最远处。

时代在进步,在整个西方世界都在跨入**时代的大趋势下,自已决不能抱残守缺,以至如同后世的满清一般,死守所谓的“骑射是满州的根本”这样荒谬可笑的理念,最终一条路走到黑。李啸军的下一步建军重点,应当是重点改进火铳、火炮、和火药,早日将热武器新兵种和新的作战模式融入部队之中。

这才放眼未来的正确方法,也是历史前进的新方向。

。。。。。。

从庄河通过沈阳的官道上,两名亲兵打马如飞,飞扬的马蹄将大团的白雪与黑泥连连带起,随即迅疾地抛于马后。一路狂奔,人与马皆疲惫不堪,却丝毫不敢稍怠。三天后,两骑疾驰入盛京城内莽古尔泰的府邸。

身穿石青色五爪九蟒绸袍常服的正蓝旗旗主莽古尔泰,呆坐在偏殿的上座上,脸上铁青地听完两名骑兵气喘吁吁地汇报。

“你两人所言可是真的?”莽古尔泰的声音低沉而含糊,他拿着亲兵递过来的急信和那几张撕下来的标语,手却在不住的哆嗦。那张久经风霜的黑脸上,外凸的横肉也在不住颤抖。

勾结明军袭击海堡,这条有如惊天霹雳般的信息,有如一柄巨大的重锤狠狠砸在他胸口,让莽古尔泰一时间头脑一片迷蒙。

他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是真的,却又始终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可恶的明军究竟是如何得知自已与皇太极的恩怨,而能如此阴险地加以挑拔和利用?

“旗主大人,奴才岂敢胡说。奴才的受甲喇额真派遣,昼夜疾驰,跑死快马二匹,方得将此信送到。甲喇大人说,请旗主大人速作决断。”一身肮脏的泥巴与雪水,透着浓郁汗臭味的亲兵眼带泪花,拱手言道。

莽古尔泰呆坐无言,半晌,方无力地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摇曳的烛光下,莽古尔泰一脸的愤怒与委屈互相扭结,渐渐地变成一种无可言状的愁苦。

“老八,你这个混蛋!你擅作威服,公报私仇,老子已被你革除了大贝勒名号、夺了我正蓝旗五牛录人口、罚了我银子一万两,又遵汝之令在家中老实的闭门思过。为何还是要这般不肯罢手,必要至我于死地而后快啊!”

莽古尔泰手指虚空,放声怒骂的人,正是此时的天聪汗皇太极,皇太极在老奴的儿子中排序第八。

莽尔古泰说到动情之处,语调发哽,眼中竟有泪光闪动。

良久,空寂的偏殿中,莽古尔泰的脸上闪过一丝冰冷的狰狞。

“老八,你既无情,那么也休怪我不义!”莽古尔泰从紧咬的牙齿中挤出这句话。

昨天有事耽搁了一下,今天又是4000字奉上。愿各位读者多收藏,多推荐。多给作者一点动力,谢谢。

第八十九章密议谋反

莽古尔泰随即将自已的两名亲信爱将屯布禄和爱巴礼唤至以殿中。

听完脸色阴沉的莽古尔泰诉说后,两人皆不觉身上冷汗涔涔,面色大变。

一脸粗豪之色的左梅勒额真屯布禄颤声而道:“没想到竟有贼人如此构陷我正蓝旗,实在阴险歹毒之至!”

脸上两条交错可怖的刀疤的右梅勒额真爱巴礼狠狠地砸了一拳在自已大腿上:“定是有人要陷害旗主大人,竟使出这般毒计!”

莽古尔泰面无表情,冷冷说道:“事已至此,后悔无益。屯布禄,你速去开原城,通知我姐姐莽古济格格和姐夫琐若木贝勒,爱巴礼,你立刻去通知我弟弟德格类,让他们得到消息后,便立刻到我府上来议事。”

二将伏跪打扦:“请旗主放心,奴才这就去请。”

莽古尔泰缓缓地踱步至窗前,一脸阴郁,有如外面大雪飘飞的天气。

二天后,姐姐莽古济与姐夫琐若木,以及老奴的第十子,莽古尔泰的同母弟弟德格类,一同到达莽古尔泰的府上,莽古尔泰随即一间密室内,设宴款待。

洒过三巡之后,莽古尔泰忽然双眼泛红,语气哽咽:“姐姐、姐夫、德格类,今日一宴后,恐再难与各位欢聚。”

三人闻言皆大惊,忙问其故,莽古尔泰便将自已被构陷勾结明军偷袭海堡之事和盘托出,并将额弼纶的密信与那些明军标语一一传给三人观看。

莽古济、琐若木、德格类三人看毕信件与标语,皆面如土色,每人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震惊与惶然。

“去年大凌河之战,我因军伍指派一事,与老八产生口角。后因口不择言,又露刃相逼,终致与本来就对我心怀颇测的老八,发生正面冲突。却万万没想到,时间已过了一年,他竟然还绝不肯谅解我,定要至我于死地方罢休!”莽古尔泰仰头长叹,一脸恨恨之色。

一旁的面貌与莽古尔泰颇像,神情却更加精悍的德格类,脸色阴沉的说道:“哥哥当日实欠妥当,竟连”爹个鸟”这般粗语都敢对老八说,又欲对老八露刃挥刀,实实欠妥之至。若非当日我出拳将你击出大帐之中,你早被老八的一众侍卫当场格杀了。”

莽古尔泰一脸涨红,他懊悔地说道:“此事我日日悔之,然已发生,多说何益。现在我遭人如此陷害,该当如何是好?”

容貌富态气质雍和的姐姐莽古济,一脸神色黯然地插言道:“可恨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何人欲陷害于你,我等在明,小人在暗,这才是最让人心忧。”

莽古尔泰咬牙道:“这一点,亦是最让弟弟无奈,这等背后煽风点火的小人,最是难知又难防。”

德格类突然插言道:“此人居心阴险颇测,他知道,现在我哥与老八隔有深隙,这一横加挑拔,纵我正蓝旗无甚把柄可抓,但老八定会深疑不已,如此,我正蓝旗危矣。”

莽古济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低声说道:“会不会是代善或济尔哈朗等人,暗中将我弟与老八有隙之事告诉明军,然后又嫁祸给我正蓝旗?”

莽古尔泰盯着姐姐的双眼,沉声道:“姐姐说得没错,确有可能。这两个家伙,眼馋我正蓝旗的牛录人口也不是一天两天,老八已从我正蓝旗夺走了五个牛录,老二与老六肯定也是想分一杯羹。”

德格类轻轻地摇了摇头:“哥哥,凡事不可妄自揣度,你怀疑他们,却无实据,如何在老八那里说得过去。况且,不管是不是他们设计陷害,老八也肯定视之为又一个打击你的好借口。这才是整个事件当中最可怕之处。”

莽古济想了想说道:“那我们赶紧向老八报告此事吧,德格类你现在担着户部主事,老八对你还算信任,也许,由你向老八说明情况,可能会得到他的原谅。”

德格类斜了她一眼:“姐姐纯粹是妇人之见,这种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岂会如此轻易弥合!我们与老八之间的猜忌与裂痕又非只是一日两日,我若代哥哥去向老八求情,老八只会疑心更重,可能表面不作声色,但在内心定会更加认定是我们早已组成一伙,勾结明军欲行不轨,我等终难逃秋后算帐的一刀。”

莽古尔泰涨红了脸,一脸横肉颤动:“那怎么办!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反了!”

莽古尔泰沉声吼出的这句话,让一直未参与谈话的姐夫琐若木大惊失色,手中的汤羹几乎掉地。

琐若木心中突然极度懊悔,这位蒙古傲汗部的贝勒,半点也没有继承祖先那骠悍勇猛的血液,反而是个极其懦弱胆小的人。他原本以为和自已的第二任妻子莽古济来这里,只是参加莽古尔泰的一次普通家宴,却没想到,在这里听到这番越来越让人心惊肉跳的谈话后,才知道自已已被妻子绑上了贼船。

“莽古尔泰,你行事万万不可冲动,定要慎重行事啊。”琐若木语音颤抖,满含深深地恐惧。

莽古尔泰鄙夷地扫了一眼这位胆小如鼠的姐夫,冷哼一声:“我现在已将老八彻底得罪,与其日日活于忧愁恐惧之中,最终还是让他来杀我等,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老八给除掉,夺了汗位,方可彻底免我等之忧。”

琐若木闻言,面色更是惨白如纸,他苦着脸,不敢吭声也不敢再喝汤,可怜兮兮地拿着汤羹发抖。

此时的莽古济反而冷静下来,她冷冷地对莽古尔泰说道:“这等大事,弟弟万万不可莽撞,需要仔细想好。”

德格类也低沉而道:“哥哥,此事事关重大,需得小心行事,你要想好,这可是成则一步登天,败则全家覆灭九族株灭之路啊。”

莽古尔泰双眼愈发变红,眼泪不知不觉地悄然落下:“我不杀他,他必杀我,我哪里还有路可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而争之。愿诸位至亲助我,大事若成,我定将高官厚赐重谢各位。”

莽古济也流泪了,她轻轻地拍了拍莽古尔泰的肩膀,柔声而道:“弟弟,你放心,姐姐一定尽力助你。”

德格类低着头,脸色越发阴沉,终于还是缓缓地说道:“哥哥既已定了心事,弟弟我当全力以助哥哥。”

琐若木没有说话,只是双眼呆呆地望着窗外,一脸呆滞之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三人转头望向琐若木,琐若木方从迷思中回过神来。见三双阴寒的目光正定定地射向自已,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连忙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莽古尔泰你既有心夺位,姐夫虽无能,但若能有帮忙之处,定会尽力。”

莽古尔泰回给他一丝冷笑:“姐夫勿忧,有你这个表态就够了。”

琐若木低头哂笑,心下却暗恨不已。

随后几个人开始议定行动计划,经过好一番反复的商讨,最终决定的计划如下。

首先,由德格类向皇太极禀告,说莽古尔泰现已知悔改,故请皇太极至莽古尔泰家中赴宴。宴会时,事先埋伏五十名刀斧手于外间,若皇太极前来,则在其酒中下毒,将其鸩杀,若其发觉不饮,则刀斧手齐出,将其砍杀,随后,调发兵力直取皇宫,夺取汗位,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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