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妾室齐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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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妾室齐三娘-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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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最好了,咱们去骑大马!娘亲,快走快走,咱们这会子就去!晚了怕要下雪,到时候更不好出门了!”
  兜兜挣扎着从钱江怀里下来,拉着我的手就往大门口走去,恰逢林小七回来,一见我们往外走便问:“这是去作甚?”
  兜兜扯开嗓门道:“小姑,我舅舅要带我去骑大马。”
  “哦···那你们去吧,别玩太欢,省得一冷一热容易生病,就要下雪了,早点回来。”说罢立在一旁微微笑着看我们离去,我转过头去去看她,只觉得哪里不以劲,平日里风风火火的林小七什么时候这么温文尔雅过了?
  “林小七是不是不对劲?”
  “她什么时候对劲过啊?整个一泼妇!”钱江嗤笑着回了一句,便将小包子抱在马上,再牵住马儿慢慢走着。
  “是吗??”我意味深长的笑着看他。
  钱江别扭的别过脸去。
  “夭夭,是不是把我往别处推去,能让你心里好过一些?”
  我没有想到事到如今钱江还能说出这些话,要说从前钱江对我的那些小心思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事过境迁,每个人都在向前走,往前看,我从来不知道,钱江竟是一个如此“念旧”的人,况且这些日子林小七和他之间的互动,我们也都看在眼里,他······似乎也并不是毫无感觉吧?只是这些事情···我终是个外人,也不好评判什么。
  “江哥哥怎么这么说哟,什么叫把你往外推啊?这话可说叉了啊!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伟岸的兄长,我永远也不会将你往外推!!”
  钱江一笑,带了些无奈,带了些苦涩。
  “好,那我就作你永远伟岸的好哥哥,永远在你身边。”
  我笑笑,心中却是想着,每个接近我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运,希望这一回老天能开一回眼吧!
  “夭夭,有什么事情不要藏在心里,说出来也许会轻松一些吧!”
  “嗯······那我直说了啊!可不许生气!”
  钱江屈起手指就弹在我脑门上道:“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了?”
  “那你对林小七到底怎么想的啊?她可是个好姑娘啊!别到时候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钱江失笑:“怎么?不想做沽酒铺子的老板娘了,想转行做媒婆了?不对啊,这下巴上得贴颗长着长毛的黑痣,再画个浓一点的妆才像啊!要知道做一行竞争可是很激烈的,你这形象要是跟不上路子,哪个会来照顾你生意啊?!”
  “去你的!正经一点好不好!我说真的!”
  “那你想我和她发展下去吗?”突然,他停下来认真问着。
  “想啊!!”
  我如是答道,可一瞬间他那张俊脸更黯然下去,而后又似自嘲一般嗤笑一声:“怎么跟我爹似的,整日就知道操心这些事情!”
  “林小七多好一姑娘啊!能挣钱,能后娃,又漂亮又可爱!”
  “这么好干脆你们俩个一块儿过得了!”
  “那哪成啊!这不破坏你俩个姻缘嘛,我哪干得出来!”
  “哟,我到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你干不出来的?”
  “成人之美的事情我最爱做了!”
  钱江定住,愣了愣又道:“算了算了,不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说个正经事。”
  “你说!”
  “你们去天行山接兜兜那阵,我抽空又去了回西渡镇,你还记得刘老西失散多年的孩子吗?”
  钱江剑眉皱了皱,神色淡然道。
  “自然。”
  “我后来多方查探知道,刘老西家那孩子过去可一直呆在边城的,近几年才各地的跑,可又没人知道他究竟去过些什么地方。”
  “你说边城?”
  “对!而且钱老板死之前确实是见过那个刘家的孩子,刘家孩子又去过边城,钱老板又死于边城特有的青花草······夭夭,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想起因青花草中毒而死的爹娘,我恨意便又起来,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陆承林连钱老板也要弄死?”
  “你怎么确定钱老板是陆承林弄死的?钱老板不过接手过陆承林手中一个孩子,他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如果陆承林想要要回孩子,我想钱老板便是不舍,定然也不会为难于他,所以,我觉得钱老板的死和陆承林并没有关系!”
  “江哥哥你说的有道理,我甚至觉得我爹娘的死,凶手其实另有其人,陆承林不过是背了个黑锅而已,可现在我们手上没有线索······”
  “如果凶手是刘老西家的那个孩子呢?”钱江突然大胆的假设了一下。
  我心头一跳,有什么东西飞快的从心头略过,可我没抓住那究竟是什么。
  “夭夭,我这么说,不是要离间你和陆庆之,我明白陆庆之对你一直以来都是玩儿真的。”
  “江哥哥你直说吧,咱们之间需要如此么?”
  平素我最是喜欢有一说二,藏半句说半名这种相处模式真个会要了我的老命!
  “要说动机,最有动机的人是祝新月!”
  “你抢了她心爱的男人,你爹还杀了她爹爹,将她全家发配到了边城,害她母亲做了暗娼·····所以她才是那个最有嫌疑的人,而她刚刚在出事那段时间离开,又刚刚同陆庆之摘除清楚,又刚刚好忙于店铺营生,让别人找不到丝毫疑点来,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
  “你是说她算计好了一切,特意将自己摘除得一干二净,然后在幕后操作这一切,真正的凶手是她!而真正实施的人是刘老西家的那个孩子?”
  “可那孩子为什么要帮她?”
  “你难道忘了,她母亲到了边城以后生下一个男孩,早几年便不见了踪影······而且刘老西到达西渡镇的时间将好是祝家发配一边城那一年,所以我觉得刘老西同祝家,应该脱不开关系!”
  钱江这么一分析,我心里便立时便有种拔开云雾的明朗感觉,这么一想,陆承林便没有真的毒杀我爹娘,我心里一轻,可又一想到,他虽不曾亲自毒杀我爹娘,却是同伙,而我也真真将他逼死······疙瘩终归是存在的。
  “会不会刘老西家的那孩子,便是祝新月的亲弟弟?”
  “可陆承林为什么会甘愿为她背这个黑锅,而且他临死之前还叫陆庆之照顾于她,如果真是祝新月握住他把柄要挟于他,那他恨她还来不及,定是要叫陆庆之远离她些,不会叫他好生待她···”
  “想要知道这些,把祝新月捉来就明白了!”钱江咧开此,坏坏的笑了笑。
  “你哥是做官的,这件事情咱们得暗地里来,明面上,不能将他扯进来。”
  “你们打算如何不把我扯进来?”哥哥大步而来,身后跟着较为憔悴的陆庆之。
  “爹爹······”一下安安静静呆在马背上的兜兜一见着陆庆之便欢呼起来,拱着身子要下来,陆庆之忙大步踏来将他稳稳捞进怀里,紧紧抱住。
  “璟儿可有乖乖听娘亲的话?”
  “有的有的,兜兜是最乖的小孩!”
  小包子乐呵呵在他脸上亲子一记,陆庆之会心一笑。
  “爹爹,你带我骑马!”
  “好!但是爹爹这会子要舅舅有事情要商量,一会回去的时候爹爹带你跑得飞快好不好?璟儿先同马儿玩一玩。”
  兜兜一听喜上眉梢,牵住马儿去一旁同它“磨牙”去了。
  “我出面最为合适!”陆庆之见兜兜转过去玩儿了,便朝我深深看着。
  “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做了这一切······都必须要付出代价!我有的是方法叫她松口!”陆庆之修长手指伸过来,一把将我的手抓在手里,紧握住。
  “此次回到青州,却没见着祝新月的影子,想来她已经摆脱了我的眼线,逃出生天了,当时就觉得西渡镇上那刘老西的儿子长得挺面熟,原来却是这么个缘由,入夜我就去将他绑了来,再放出消息给那祝新月!看她还坐不坐得住!”
  他面向哥哥,微扬了扬嘴角,眼中透出一股子邪气。

  ☆、五十:已然过去

  “说!你到底是谁!”
  噼啪两声鞭响在耳边炸开,血肉分裂开来,模糊一片,那人被绑在木桩上,垂着脑袋,没有痛觉似的,竟是一声也不吭。
  何婆子的地下酒窖,长年不见一丝阳光,阴暗却干燥,四周摆满了酒缸,酒缸里全是陈酒,有高梁酒,有杂粮酒,也有米酒,有的陈了十五年,也有三四年的,年份最高的已有五十年之久,那是何婆子将将嫁进何家时亲自酿的,一直不舍是卖掉。
  于是这里,长年泛出一股子酒香。
  可这会,这酒香中又夹杂着血腥气,低沉的男声阴森森的问,却又玩儿似的高高举起手中的鞭子,嘴角的笑莫名漾开,整个人透出一股阴冷的邪气,自从陆承林撞了墙,他便时常是这个表情。
  我远远的看着,心里莫名发紧,他···一定很痛苦。
  “不说?呵呵,我说表弟啊!你即便不说,我也知道!我陆庆之接济了你们家十来年,你们吃我的喝我的,到头来却一家人合起伙来算计我!”
  陆庆之仍是一脸的笑,将鞭子收起来,轻轻的在手心里拍打着。
  “你猜你那个好姐姐祝新月,会不会舍身来救你?哥哥我可是准备了好些大餐陪她玩儿呢!”
  那人静默的垂首,胸口略有起伏,面上却无一丝表情。
  “真是能忍!都痛成这样了,也不呼一声,你说,我若是早点觉醒,早点将你们姐弟俩个通通捉进来见天的揍你,你们是不是就会安份一些,不会给我惹出那么多事情,捅这么大一个搂子呢?”
  “哦,还有你那个娘!听说早前做过暗娼的啊,只是十几年过去了,如果重操旧业的话···嗯会不会还有人来光顾哦?也怨不得别人,脸都已经老成树皮一样了···也确实是倒尽了胃口!不过,你放心,有表哥在!总归会好生找人照顾她的生意的!是不是?你们做了这么多,我总该好生报答一下才是!”
  陆庆之搬来把椅子坐下,神情突然惬意了起来,绑在木桩上的男子闻言突然抬起来,眼神刀子似的射过来,狠狠说:“你敢~~~~~!!!!”
  “那你可要好生看看哥哥我到底~敢!不!敢!”
  一字一顿的说着,好看的俊脸扬了扬那双剑眉,又说道:“或者你···想亲眼瞧瞧那场面是如何刺激?一定很好玩儿!”
  “你这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他怒吼着挣扎起来,可惜并未挣脱半分,到是叫他身上那些伤口再度流出鲜红的血来。
  “你会有报应的!终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
  “如果诅咒有用,那你们姐弟两个早就肠穿肚烂,下十八层地狱去了,哪里还能劳烦哥哥我亲自动手?”
  说罢陆庆之便又将那染血的长鞭朝空中挥动了几下,似是想起什么一般,朝我看来:“三娘你去看看璟儿功课可有做好?这么血腥的画面不适合你,去吧!”
  叹了口气,我便点了点头,转身,地窖的另一头堆起了小山似的一堆蔬菜粮食,够我们六七口人吃整个冬季的,之所以存蓄这许多,也是防犯着意外,能不出门便尽量在家里窝着,以免叫人钻了空子,哥哥安排了护院在暗中守住这里,只等着那人打上门来。
  顺着阶梯向上爬上去,哥哥正将小包子抱在手里,小声着读着小故事,兜兜听得一脸兴味,时不时提问几句,为着安全考虑,钱江与林小七这几日便关了铺子,叫上小林子一块,再拉着阿梅打起了马吊,那厢正撕杀得热火朝天,负责每日里采买新鲜食材的护院拎着一条活鱼将将进得门来,便见身后个小小的身子正探头探脑的往里头张望。
  “阿呆······阿呆你是不是来看我的?”兜兜瞧见那抹小身影,面上一喜,连忙跑跑跳跳的过去牵住小姑娘的手,将她拉了进来。
  “阿璟,你去了哪里?好久也不来找我玩儿?”小姑娘看了看满屋子的人,并不认生,只任由小包子将她拉到小几上坐定,掏出果子来分食。
  “阿呆,你是不是想我了?我发生大事情了,可是这种事情不应该说出来让女孩子担心的,你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这果子是我舅舅买来的,我特意给你留的。”小包子将那果子轻轻塞进女孩嘴里,女孩乖巧的张开小嘴,露出甜甜的笑。
  “阿呆你现在怎么不反对我叫你阿呆了?以往我叫你阿呆你都要叫我笨蛋的。”
  “恩,好久不听你叫我阿呆,我其实挺想你这么叫我的。”
  “恩,阿呆最好了!等我长大了讨你媳妇好不好?”
  “好。”
  “······”
  这头两个小包子正聊得劲头十足,门板忽而叫人拍得震天响。
  “齐三娘,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快给我出来!”
  怒吼声随着急促的拍门声一齐传进来,打马吊的那一桌子立时静了下,再顾不得牌局,纷纷一脸凝重的站立起来,哥哥看了看我,似是寻问我那声音识不识得。
  我凝神静听一会,声音苍老,中气却十足,记忆里这个声音曾经温柔对我说起过什么八字最是贴合之类的话。
  “庆之的祖母。”
  “阿梅,你去下面叫陆庆之上来,小林子去看看外头都有些什么人。”
  哥哥将我挡在身后,如临大敌的模样。
  “大人,外头只有一个老太太同一个姑娘,别的人没有了。”
  小林子回禀道。
  “开门吧。”
  老太太一把推开开门的护院,大步踏进来停在我面前,冷冷的瞪住我,抬手就想朝我脸上扫过来。
  扬起的手臂堪堪停在半空之中,叫哥哥轻巧挡了回去。
  “哼,这就是你这个贱人生的孩子?”老太太走到孩子面前,轻蔑的目光朝孩子面上扫去,阿梅忙将两个孩子护在怀里。
  “将孩子抱回屋里去,不要出来。”哥哥淡淡说道,阿梅忙一手牵起一个朝里走去。
  祝新月扬了扬下巴,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立在老太太身旁,虚虚扶着她,面上隐隐带了抹不怀好意的笑。
  “还真是命大!那样都摔不死你!”
  “多谢夸赞。!”听那老太婆口气,似是巴不得当年一摔便将我摔死似的,莫非当年的事情也有她的手笔?不然为何那么凑巧的将将在那么要紧的时候将陆庆之支走了?
  我扬了扬眉,扯出一脸笑来,原来陆庆之才是最大的傻瓜!呵!
  “不好意思,我这条命太硬,怎么也没能如了你们的意!不知老夫人今日前来可是有要紧之事?”
  “贱人!你好狠的心,竟然害死了我儿!!!还能如此轻巧的说大话!!晚上就不会做恶梦么?你这个毒妇!当年庆之就不应该招惹你!谁沾到你这个扫把星谁就要倒霉!”
  老太太眼中隐有泪光,神情激动,对我更是恨之入骨,想来这里头祝新月没少搅和,念着与陆庆之的那点情份,我并不想与她作口舌之争。
  “祖母,在青州呆的好好的,你来做什么?”陆庆之从那酒窖里出来,瞧见老太太一副杀父仇人一般的模样立在院里,眉头不由得皱成了个川字,再看她身事不关已一样的祝新月,冷冽的眼眸便朝着祝新月冷冷投去。
  “陆二宝,将老夫人掺回去,再叫人守在门口好生保护!”陆庆之唤了一声,陆二宝便走到老夫人跟前提起她一条胳膊就要往外头走。
  老太太突然撒泼起来,直接将陆二宝撞向一边,陆二宝怕真的将她碰伤,也不敢真对她如何。
  老太太一得自由便叉起腰扯开嗓子开骂起来:“你这个不孝子孙啊!你爹爹冤死,你竟视而不见!还要同仇人之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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