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克斯兵力吃紧,我已经把四个大队的骑兵调了回去,少了两千多人,军队还是两万多人,而这两万多人便是法军派遣援军的用意之一。
调开我们,法军成功地运用了一万三千多人的偏师调开了尼德兰陆军部队的一半军力,不管结果如何,他们已经是成功达到了他们的战略意图的第一步。
说是第一步,其实还有第二步和第三步。
关于法军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们知道能否打通低地走廊关乎着尼德兰生死存亡的命运。因为单凭尼德兰之力,肯定打不过法国,因此尼德兰必定将会举兵去进攻卢森堡公爵,打通援军来援的通道。
法军就是利用敌所必攻这个死穴,试图让卢森堡公爵一部削弱尼德兰陆军在两河防线的部署。眼下,他们已经做到了,两万尼德兰步兵转进,厚实的防线顿时空虚不少,这便方便了他们的进攻。
在尼德兰陆军使出浑身解数去解除格罗宁根省走廊被堵塞困境的同时,他们派遣主力猛攻正面防线。卢森堡公爵能够支持得越久就越对法军有利。因此,这也是为什么法军会选择夺取埃门的原因。谁让这个地点有着连接卢森堡公国和卢森堡公爵的交通线,攻下这里,再跟卢森堡公爵汇合,而卢森堡公国的物资又能够通过埃门进入芬丹。这样,坐拥足够兵力和物资的卢森堡公爵到时候不管是坐守。还是主动出击。都有够我们受的。
幸好,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要真是那样,光是想想带领劣势兵力的尼德兰去进攻卢森堡公爵把守的要塞,旁边还有两万个危险的黑森公**做定时炸弹,我就坐立不安。那种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如今的情况,我们跟法军各有得失。
巴登亲王因为埃门被堵塞,无法跟我汇合,虽然他们切断了埃门法军的补给线。但因为巴登亲王两倍少于法军,巴登公**有可能会被击败,并让法军恢复补给线。
失去了巴登公**的掣肘,我率领的两万尼德兰军就会有被卢森堡公爵和来援法军夹击的危险。一旦尼德兰军退去,汉诺威和布伦瑞克两国联军就会有退去的可能性。黑森公**就是一群打酱油的,为了不让卢森堡公爵联合泽伊德拉伦和锡德比伦的法军对德意志两个诸侯联军展开会战,我才把黑森公**放到那个位置,现在看上去,黑森公**很好地起到了作用,但谁能想到未来会怎么样。而且,这场会战对我们来说,只有速战速决才符合我们的利益,拖得越久,尼德兰人分兵北上打通走廊请来援军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么。
但海水一日不蒸发掉,我们就一日不能作战,原本帮了我们不小忙的海水现在反倒成了最大的麻烦。
从六月中一直待到七月,暴晒的烈日在头顶上悬挂着,盆地的海水快速地蒸发,到了七月十三日,得到了利昂汇报已经准备人手完毕,并且确定了阿萨辛的位置,我决定在解决阿萨辛的行动和开战同时定在三天后。
对尼德兰人,我的理由是,再不行动,法军就要攻破萨克斯的防线了。
结束了与橘子牌老头的谈话,玛丽安代替法国人过来到我的帐篷询问我举动背后的意图了。
“90门大炮是野战的利器,我想卢森堡公爵手上的大炮可没有这个数量吧,再加上上炮速度极快的炮手在战场上,把这支部队用好了,胜负还是未知之数。所以趁着土地泥泞,我可以让尼德兰放弃一些大炮。”我把这些天想好的掩饰说给玛丽安听,“再加上卢森堡公爵和他援军的两面夹击,我输定了。关于我明天的安排,我选择让尼德兰新兵形成两条两条线的线列让卢森堡公爵进行轰击,等到两条线列溃败,我便用尼德兰的老兵做殿后,撤出战场。”
“看来泥地里行军的最主要目的还是保证您能够撤退,很明智的选择。那么,虽然这样说很不对,但祝您愉快地输掉明天这场战争。”玛丽安提前恭贺到,因为她明天将不会随军。
“不过,我有件事要告诉您。”玛丽安压低了声音,“法国人,那些法国人觉得这样让您在合作里占据主动和优势并不是长久之计,他们决定在我的资本,普鲁士那里动些手脚。”
普鲁士可是我唯一的资本,我怎么能够让法国人乱搞!
“谁的主意?”
“那位军务大臣和柯尔贝尔在您大闹过一次以后一起出的主意。”
打蛇打七寸,鲁瓦和柯尔贝尔的双剑合璧真是致命啊!
要是我没有普鲁士,也就丧失了挣扎的资本了吧。
果然跟法国人合作是不可选择的!
玛丽安在说完这话以后还没有离开。
“你还有话要说?”
“是的。过几天就是至关重要的一天。一旦做出选择,您就不能回头了。输,就是选择待在法国,作为外来人。而且还是罗马人,会受到排挤。想要爬高,得要有相当的功绩和人脉。赢,您便是回到罗马,面对那位凯撒,您就要受到他越来越多的猜忌,想要爬得更高,除非您有办法打消他的疑虑。而且,您还会惹上很大的麻烦,鲁瓦是不会放过您的。他会想尽办法离间你与那位凯撒。铲除您。”
“这些话,不用你说,我也明白。”
七月十六日的清晨,九点,我宣布的行军计划是越过盆地。贴着盆地的边缘,绕一个圈子向埃门的法军方向前进。佯装向埃门法军移动。但实际却是在等待卢森堡公爵军的出现,然后尼德兰人调头迎击卢森堡公爵军。
盆地泥泞无比,由于海水的浸泡,一脚踩下去,就要至少陷进整个脚腕,有的吞没整个小腿。这种作战场合对士兵发动冲锋来说,削弱得很大,当然对行军的士气影响也很大。糟糕的作战地点,引发了糟糕的作战心情。尼德兰人四处抱怨,然而更大的麻烦没过一会儿就来了,火炮太重,马匹拉不动大炮了。
“废物!你们都没有吃过东西吗!”
“可是,军官大人,车轮都陷在淤泥里面,我们很难拉出来啊。”
“就是,这样的糟糕地面,怎么让我们行军,再让土地干一点,不好吗?”
“啪!”
“哎呀!”
一声惨叫响起,炮兵里一个推火炮的炮兵给抽了一个鞭子,抽人的军官愤怒地大叫道:“干,干你老母!我们伟大的尼德兰就是因为出了像你这样懒惰愚蠢的士兵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这支援军就是因为有像你这样的蠢货,才会在这样糟糕的环境里进行行军!要埋怨,就埋怨那群一个月前被吊死的那几个白痴去,是他们为了操几个法国娘们才害我们!”
虽然行军条件很糟糕,但是军心还是可以用的。至少基层和中层军官的士气都很高涨,毕竟他们可都是橘子牌老兵,当年尼德兰人跟法国人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就有他们在参加,被我用激将法刺激了一下,即便那群家伙恨不得一枪干掉我,但是比起仇恨我来,他们还是更加愤恨手底下那群士兵的不争气。当然,士兵里面也真的有着不少的爱国者和憎恨法国人的尼德兰人,激将法同样对他们适用,面对一群因为精虫上脑丢失战略要地的同胞,他们非常渴望用法国人的血去洗刷耻辱。所以,比起对军心的担忧,我更担心一个问题。
“将军,法国人会来吗?”橘子牌老头拿着望远镜四处观察。
我问道:“你是指哪个方面的?”
“芬丹的卢森堡公爵主力。”橘子牌老头说道。
“我绞尽脑汁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他们为什么不来的理由。”我想大概法国人会给卢森堡公爵通风报信吧,就算法国人没有,卢森堡公爵也该知道我先移动意味着什么。
橘子牌老头问道:“可是,比起南下,卢森堡公爵也可以率领军队北上到温斯霍滕解除那里的包围,或是驱散黑森公**啊,为什么你就那么笃定法军会在看到我们行动以后,跟着一起南下?”
“法军不会北上去打德意志人也不会去打黑森人。”我非常肯定地说道。
“为什么?”
“要是法军击败了这两个援军,我们不就是自己撤回乌得勒支了么,这跟法军在这里拖住我们,拖得越久就越好的战略意图并不相符合吧。”我反问道。
橘子牌老头露出恍然大悟却又不是很肯定的神色:“那就是说法军可能会背后包抄我们了?”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一旦让我们南下彻底攻灭埃门的法军,那我们就有北上包围芬丹,让汉诺威和布伦瑞克两国联军从容进攻温斯霍滕,然后在芬丹城下两军合流了。卢森堡公爵不会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那么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他只有南下从背后进攻我们这条路可以走。”
“可是,他们也可以夺取拜伦啊!断去我们的补给线,将我们困死。”
“请问,我们有补给线这个说法?”我无语地看着貌似患有间歇性健忘症橘子牌老头。
“呃…”橘子牌老头脸红了,估计是他想起来,我们最近一直做着这个时代的军队最经常做的事情,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出了丑的家伙越是想掩盖他的尴尬却越是问出了更为不堪的提问,“那法国人南下去乌得勒支怎么办?”
“这正好啊,法国人就是敞开了大门让我们行方便了。我们歼灭埃门的法军,就可以去汇合了德意志诸侯联军,再然后,我们就可以南下去围歼卢森堡公爵了。”
法军一定会来,我已经卖出这样一个破绽了,卢森堡公爵绝不可能有理由会在占据如此巨大优势的情况下,放弃到嘴的肥肉。
ps:改版的事情就此盖过吧。。。。
第79章低地走廊会战二
在罗尔德南方十公里,拜伦东北方向十七公里的丘陵边缘,两万尼德兰军跟数量几乎相等的法军接触。
敌军将领,当然是卢森堡公爵。
两支军队就疲累程度而言,对比是半斤八两。
尼德兰先在泥地里走了将近二十多公里的路,虽然得到了片刻的休息,但后面又在十点左右北上,一面撞上正在南下的法军。法军比尼德兰人晚行动一步,但为了能够赶上尼德兰人对埃门战斗,他们也花了不小的力气进行行军。
所以,体力不是左右这场作战的关键。
法军以后撤了一两公里,所有的法军步兵以铺开成以步兵团为基准的三条三线列的标准战线,在步兵团之下,是各个法军步兵营,然后才是构成线列的标准,步兵连。
距离在早上十一点四十分撞见法军,经过调整阵型,我们终于在十二点二十分的时间左后先后列阵完毕。
透过望远镜,我观察到法军大概一万三千人,法军军旗迎风招展,密密麻麻的步兵以法军香槟色的军服和点点的泥斑构成一道道仿佛坚不可摧的城墙站立着。
法军的军制跟罗马的军团制有很大的不同,他们最小的战略单位是团。
法国步兵团编制也是在两千人左右,但一个团的成立可以由王室拨款建成,也可以由贵族自己出钱建立,前提是获得国王的批准。
而现在站在我们前方的是法军的王室步兵团,象征他们身份的军旗显示,这些人并不是法军之中的劲旅,但能够让法军派出做侧翼也是战斗力较为出色的部队了。
法军两翼由法军骑兵拱卫的侧翼,头戴三角帽的法军骑兵身穿金属护胸,列队在侧。虽是胸甲骑兵,但马匹个头不行。炮兵由于泥地的缘故,尚未就位,但这对法国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谁让他们不是进攻的一方。
“埃门的法军很快接到我们在盆地这里跟卢森堡公爵开战的信息并作出反应,一旦让埃门的法军赶到战场,我们就会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们必须得赶在埃门的法军赶到之前击败卢森堡公爵率领的部队。传令下去,我们准备展开进攻。”我对橘子牌老头解释道。
两万尼德兰人,让我按照标准的三条线列的方式布置。
不过这三条线列并不是标准的三列步兵线布阵而是两线列。两个步兵构成一个线列,一共三个步兵团的尼德兰人给拉长了的面宽,站立在前沿。
在他们后面,是同样厚度的两线列,最后才是一条标准厚度的三列步兵线。
比法军还宽的正面。却有着单薄无比的纵深,这便是尼德兰被我布置的情况。
三个步兵团。六个步兵营。每个步兵营有十四个连,每个都只有两列,数目大约六千人,这便是第一战线。
后面,是三个步兵团,六千人。左右两翼分别有一个三线列的步兵营保护,最后才是由两个步兵团和一个加强过的有三个步兵营的步兵团构成的后备,以及一支两千人不到的骑兵。
跟法军比起来,不光是精神饱满程度还是军装。仓促征召尼德兰军要逊色很多,除了各营部统一的尼德兰联省共和**旗,士兵们穿什么衣服的都有,服装五花八门,军官也是,不过他们还有一个比较鲜明的特征,那就是他们带着假发。
据说,他们带着假发的理由是,在假发里养着虱子,平时不打仗的话,可以抓虱子烤来玩,用虱子去赛马,或者尝尝味道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还真是一群口味独特的尼德兰人。
“要上去进行宣言吗?”橘子牌老头问道。
“我?”我苦笑着看着那橘子牌老头,我之前就一唱白脸的,我上去鼓舞士气,难道要骂那帮尼德兰混蛋、懦夫、王八蛋、淫棍?估计,不用法国人开打,他们就直接上先把我爆了。而且,我身后还有着一群见势不妙就袭击我的法国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还是不干比较好。
“你去吧,反正我的命令都是通过你去下达的。”
“好的。”
橘子牌老头点了点头,也不客气,拽起马缰就走到第一线尼德兰步兵那里开始他的演说。
蓝天白日,一个拽着马缰的老头望着那群只能用杂兵和炮灰去形容的军队,吹胡子瞪眼。
“士兵们,我们伟大光荣的祖国尼德兰,是一个以财富和贸易、郁金香闻名于整个世界的国度。我们尼德兰人,也以聪明的商人、极具冒险精神的探险家和出色的水手,闻名于各国,但却从来没有人称赞尼德兰的军队有多棒。为什么!难道我们全部都是孬种?答案肯定不是,就在奥兰治大执政时期,我们尼德兰人多次跟法国人打成平手。而今天,就在我们面前,同样站着两万多个吃苦耐劳的好士兵!但为什么没人称赞我们!”
“我不知道。但我清楚一件事!历经过上一年的惨败和埃门的丢失,我们尼德兰人的军队会留给人民的印象更为不堪。你们有谁听说过,因为操了几个娘们就丢失一个战略要地的!?我就没有!但这种事情确确实实出现了!而且就发生在我们尼德兰人身上!身为尼德兰人,我们给那群白痴丢脸丢大了!只怕从今以后,我们尼德兰人在其他人面前都会抬不起头来!可是我们同为尼德兰士兵的士兵们不是什么都没做吗!凭什么我们要蒙受这样的耻辱!凭什么我们要被跟那些白痴打为同类!凭什么要让我们到了以后,要遭受妻子、朋友和子孙的白眼!对不对!!!!”
橘子牌老头很会挑起仇恨,参军的不少都是一群热血充脑的小青年,升官发财的梦估计他们很少做,但像那种老了以后跟子孙和跟情人吹牛的幻想肯定没少意淫。要是让他们背负这样的骂名,他们绝对不干。
“士兵们。只有狠狠地揍那群法国人一顿,我们才能洗刷那些强加到我们头上的耻辱,眼下,我们处于这个四面被丘陵围绕的地方,仿佛古代的斗兽场一样,被所有整个世界关注着,就在你们对面,是法国最精锐的部队之一,即便是当年老奥兰治大执政还活着的时候,即使是当年光荣的尼德兰拥有最强大的陆军的时候。都必须小心应对。只有打败他们,我们才能挺起胸膛,获取属于我们的荣光,证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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