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惹恼了塞奥法诺家会让我全家都死掉,你是在诅咒我绝后?”我拔出匕首,提着这个家伙的衣领转过他来,我好心地抹开他眼边的血水,让他彻底看清楚我的样子,但他花了十几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
听到二楼楼梯口有大片的脚步声,我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脸:“给你点时间想清楚该怎么向我解释,或者说向被阁下盗用名义的塞奥法诺家解释,如果解释不好,理由不够充分,我想能说出惹恼了塞奥法诺家就得全家死光光这话的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把这货提到门口,我挡在了走廊中间,亚历山大走过来:“我刚才听到有人惨叫,是这家伙?”
我点点头:“老哥,把他带下去,准备个房间,我有话要问他。把那群僧侣也带上。”
“那你呢?”亚历山大眼睛瞥了瞥屋内,然后他心领神悟地笑了,“那你赶快过来。”
“会的。”
等到亚历山大带着人都下楼去了,我对屋内的文艺少女说道:“好了,他们都下去了。你最好离开这里,从另外一边的楼梯口走下去,回家去。我向你保证,不管你们在房间里面做了什么,那个家伙都不会说出去。”
我不说话还好,话一出口,孤自一人的文艺少女露出凄美的笑容,两行清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家?我没有家了。”
我擦,文艺少女家那么悲剧刚好被流星砸中?我情不自禁地抬头望向窗外,城内一片平静,既没有发生大火,也没有天降流星,看来情况有点严重,难道是我便宜老爹下达了抄家令?
情况有点复杂,事实上,今天的这件事更是有点莫名其妙,我走过去,这时才看到文艺少女脸上有一个淡淡的五指红印。眉头便是一皱,我下意识地抚过上面的指痕:“刚才那个家伙打的?”
从口袋掏出了一条手帕,别想歪了,手帕又不是女人才能有的东西,我们男人也需要擦鼻涕、擦汗水,像莫里斯这货就经常拿来掏鼻屎,反正这年头手帕的功能多得是,我也是常备一两条在身上。
刚要递出去,就听到文艺少女说:“是我父亲打的。”
我手臂就僵住了,那可是人家的家事。
“他已经不要我了。”泪眼模糊的文艺少女绝望地看着我。
我动了动嘴唇:“我想那只是气话。”
“不会的,我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以前从来都没有打过我,但他这次是真的打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文艺少女哭着哭着就蹲在了地上,双手紧抱着并拢收起的双腿,眼泪越流越多。
我也跟着蹲下,望着那滔滔不绝连绵不断的泪水,不禁地裂嘴笑了,好吧,虽然这样会显得我很没有同情心,但是我实在忍不住:“我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你也哭得很厉害。你总是那么爱哭?”
“是啊,我就是个爱哭鬼!你满意了!”
文艺少女的泪水少了不少,我伸手撩过她的眼角,看着泪水完全浸入手套,我说道:“如果你父亲真的不要你了,有没有兴趣到军队去应聘一个职务。你看,你那么能哭,我想你完全能够胜任私人供水官这个职务。哪天要是军队缺水,我把你弄哭了,不就大家都有水喝了?怎么样,干不干,私人供水官,那可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官职。少女,我很看好你!”
佩妮维斯愣了愣,她伸手一摸脸上的泪痕,眼影和妆粉立时把她的脸蛋弄得五颜六sè起来,她大怒道:“你取笑我!!!我咬死你!”
女人都是用手来咬人的吗?
好像只有一个叫做文艺少女的会这样,她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然后我被扑倒了。
再然后?
她就没有动静了,坐在我身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要知道袭击皇族可是大罪,当然编排皇族也是大罪,而把皇族当肉凳,好像也只有进行女上位这个姿势才不会犯罪。
“擦擦吧。”我抬手晃了晃手上的手帕,佩妮维斯眼睛在手帕上犹豫了好几秒才夺过手帕赶紧胡乱地往脸上抹去,“擦完了,可以让我起来了。”
〃谢谢,我是吓坏了。〃她红着脸退到了一边,我说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你就待在这里。”
“可是教会!”
“教会?你忘了,圣经都承认过一件事,凯撒的归是凯撒,上帝的归上帝…。”
“帮帮腓特烈!腓特烈是无辜的!他为了我们都自愿被抓走呢!”
一楼,侍卫们守住了所有的出入口,有人带那些贵族小姐们移步到更远的地方。教士们被分成两批待在两个不同的房间,那群跟我们动手的教士如今战战兢兢地缩在一个角落里,在他们隔壁,是那位被我用脑袋撞墙撞了个七荤八素的仁兄。
他手掌的伤口被人包扎过了,我们走进去的时候,正被两个侍卫看守着,双腿被绑在椅子两腿上,坐在上面眼珠子乱转,整个人显得坐立不安。
关上木门,我走到那个家伙旁边,掏出他的匕首在椅子上敲了敲:“你已经想好了?”
他咽了咽口水,说话带着漏气声:“是的,殿下。”
“那么说吧,说说你是怎么想到通过**这事,去胁迫那位吉米斯基小姐成为你女人的。”我站在他背后,这种锋芒在背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
“不,殿下,您误会了!我只是想教训和恐吓一下那个愚蠢的女人!是她!她才是您应该惩罚的人!我无意间通过她们这个俱乐部的成员知道她们写了一本小说!您知道吗,那本小说,说的是撒旦阻止耶稣基督,其实是在诋毁您!书上的撒旦有着你所有的特点,白袍,黑发,灰sè的眼睛!她们竟然把您比作撒旦,这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椅子上的男人慷慨陈词,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所以只因为,那本书上的撒旦是穿白袍,有黑发和灰sè的眼睛,你就勃然大怒?为了我,去找到你的舅舅,联合一个教区的都主教过来查封**?抓人?”我顺着他的话反问道。
“是的!就是这样!!”
我绕到他的右侧问道:“阁下,我想你应该没注意到我最开始的第二个问题,需要我重复一遍?”
“您…您第二个问题…问了什么?”
我抓起他完好的右臂,对着手掌把匕首插了下去,“啊!”一声又长又响的惨叫立马回荡在房间内,两个侍卫赶紧摁住他,我把匕首拔了出来。
“老哥,我脑门上写了我是**?”我回头问着亚历山大。
“没有。”亚历山大摇头。
我掏出手帕抹开匕首上的血纳闷道:“那他为什么要骗我?”
亚历山大想了想说道:“要不就多给他开几个口子吧,反正这里的侍卫都jīng通急救,死不了他的。”
“再给你一个机会。”我蹲在那个家伙跟前,手掌压住匕首的握把上,匕首尖顶在他大腿上,慢慢地扎破他的裤子,只要一用力就会刺穿他的大腿,我很享受,他那种心脏快要蹦出嗓子眼的恐怖,“是谁出的主意?你的主意?”
“不是我,不是我的主意!这不是我的主意!殿下,我只是把我想整一整那个女人和她的情人,又恰巧知道了她们写了本可能会犯禁的书!我把这事跟平时玩得挺要好的几个朋友说了说,是他!是他第二天把整个计划带给我的!一切都是他!!!”
那人大叫着,口沫都差点溅了我一脸…。。
“真是让人失望,我最初还以为你是人才,没想到,把一个小小的yīn谋玩弄得像幅美丽风景画般令人赏心悦目的竟然是其他人,而你也就会动动一张嘴皮子。”失望,太失望了,我还以为我碰到了个人才,正想着有没有可能收为己用,就算不能收为己用,在杀了他之前,也能跟他聊聊人生和未来理想。
“但是,殿下,那群贵族小姐用这本书诋毁你的事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怎么会那么凑巧,书上的撒旦使用您的容貌,写出了您平时着装特征,又那么凑巧地叫做胜利者!书上,每次撒旦出场都失败告终,我想这是她们父辈要叛乱的前奏!这其中一定含有类似的意思!殿下!!!我是您的拥护者啊!我忠诚于塞奥法诺家!!!”
第四十四章凯撒的归凯撒下
“够了,忠诚跟爱都差不多一回事,光讲是没有用的,得做出来才行。现在我让你闭嘴!”
转头,老哥亚历山大扶着额头不再看我,两个侍卫两眼直盯天花板,靠,他们不认同爱是做出来的这个宇宙级别真理?有空再跟他们就这个严肃的课题进行辩论…
走出门外对君士坦斯说道:“去把那个领头的教士给我提过来。”
后者果真就按照我说的做,一把抓着那个教士衣领给倒拖过来了…。。兄弟,你让莫里斯给附身了?
“怎么?你那什么表情?我没做对?”君士坦斯很无辜。
我敢说,这货是故意的。
审问教士不难,轻轻吓唬吓唬他,就得知了是副院长助理告诉他要好好地修理那群贵族。
整件事到现在也有了大致的来龙去脉,在一次争风吃醋中被腓特烈惹恼的贵族恰巧知道了文艺少女她们写了个编排我的故事,于是把想要复仇的想法告诉了他的同伴,他的同伴便有了通过查**籍整死腓特烈的想法。然后那个贵族就找到了在教会的权贵,圣灵洁事院的副院长。回想起来,腓特烈应该是在老公爵的音乐会上惹恼了对方,也就是说在我给堂兄打工的这段时间,教会的人就搞出了这件事。
亚历山大和我从房间里面出来,站在主楼的门口边,里面的侍卫替我们关上门口。
亚历山大笑道:“我还说教会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如果只是想要宣誓他们重新恢复权威的踏脚石,他们绝不会找到我们这边贵族的麻烦。但那本书,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本普通的**。”
“就因为是不断地打倒我,就是本有叛乱含义的书,暴露出想要推翻塞奥法诺家统治的野心?”我不屑地把匕首插在走廊上,可恶,我被利用了。
亚历山大拔下那把匕首,他摸了摸墙壁上的缝隙,他沉声说道:“可是我的弟弟,你也说了,那本书的撒旦,不断被打倒的撒旦便是你!你就是塞奥法诺家!塞奥法诺家的威严不容挑衅!”
语气冷酷,且不容置疑,亚历山大显然是动了杀意。
我猛然一惊,皱了皱眉头:“所以教会的人不经过我们,就直接带人来这里找人,是对的?查封**,这事我就不说了,那么他们对贵族动手动脚呢!这也是对的?我们在事后,不但没有谴责教会,还要褒奖他们?褒奖他们做得对?要知道,那本书,对他们来说不过一个邀功的玩意!他们才不会管写书的人有没有造反的意思!”
“于情于理,教会虽然有些逾越,但他们这么做,作为一条合适的狗,不算有什么大错。”亚历山大不咸不淡地说着,我粗鲁地打断了他,“你怎么就不明白,教会在把我们当枪使!今天我们默许了他们的行为,其他人会怎样想?连我们塞奥法诺家的自己人都敢动了,教会是要再抬头了!!!”
“我清楚!”亚历山大冷声说道。
“那你…”这次轮到我被打断。
“你该去看看那本书上是如何编排你的!诋毁、讽刺、污蔑,极尽嘲讽之能!所有人都得付出代价!”
面目有些扭曲的亚历山大很不正常,我都差点给这样愤怒给吓到了,怔了怔之后,我似乎找了理由,想来腓特烈在那本书中有可能出了很大的力,要知道,我可是领教过那家伙的嘴巴。我这样一个无公害的皇族都能在这家伙超越隋炀帝跟秦始皇比肩,可想而知在书里被泼了多大的污水。
“冷静点!”
“那群混吃等死的贵族小姐这样侮辱你!你叫我怎么冷静!”
“整件事,也是我有错在先。再说了,她们,那帮贵族小姐在我眼里不过是一群幼稚的小女孩,她们弄的恶作剧,我根本不放在心上。”
“所以她们就能侮辱你吗?!她们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个皇族!”
“那么你就能全部杀掉她们?”
“你是我兄弟!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兄弟!!!他【妈】的,惹毛了大爷,我两边都宰了!”
我晕,连老人渣的粗口都爆出来了…听到亚历山大愤怒到连耶稣他老妈都骂,我差点记起来,他是这个世界的土著。他不像我从小就有着一个成熟的灵魂。塞奥法诺家灌输给他的荣誉感,他是一个不落地全盘接收下去。所以在我想来,是我有错在先,怪不了别人,但在他眼里事情已经上升到了个人荣辱乃至家族荣辱的程度。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过去那个世界不是有个说法叫做,士可杀不可辱么,贵族的荣誉同样不可侮辱,皇族更是如此。
“谢谢。”我淡淡地笑着,“不过你之前也说了,塞奥法诺即是我们,我们也即是塞奥法诺。所以这些话,说说也就算了,你想众叛亲离吗!”
“好吧!”亚历山大说完一拳捶到墙边,他低声嘟囔了一句,“有时候活着真累。”
我然后我们两人商量了下对策。
贵族们,吓吓也就算了。毕竟编排皇族这事可大可小。密谋蓄意叛乱,也是这样。所以呢,贵族那边,要让他们认识到他们已经岌岌可危,爵位高的,和我们亲密的,我们要让他们感到惊慌,让他们错误地以为他们极有可能失去眷宠和和受到猜忌,爵位低的无足轻重者,就让他们恐惧,害怕被拉出去砍头、吊死,以后再想起这档子事情,都会做噩梦。
至于教会那边,那群自作主张地家伙不但要必须得换掉,还得敲打他们!
这是原则!
但我们缺少一个发难借口!
想到腓特烈,我忽然有了个不错的想法:“我们分开行动。你去向便宜老爹说下这里的事情,顺便逮捕那几个弄出这档子事情的贵族。我赶到教会,在某个惹事jīng被弄死前,帮下手。”
亚历山大走出几步,我突然叫住他:“你打算怎么处置那群贵族小姐们?”
“当然是打发她们回家!”亚历山大冷笑道。
想到文艺少女脸上的那巴掌,我就一阵无语,亚历山大还没放弃教训她们的想法!这种节骨眼上,把她们这帮惹事jīng打发回家,她们的老子不打死她们才怪!我否认道:“把她们集中在一起,嗯,软禁吧,除了不能zìyóu出入,可以让人去看她们,但不能独处!”
亚历山大回头站在台阶下方,盯着我看:“理由。”
“爱戴和恐惧,两者相互共存,若必择其一,后者则更为适宜。但恐惧,这只会让人可能不会背叛。爱戴,则会让人继续忠诚。只是,有时候,恐惧很容易变成憎恨,后者会让人拥有背叛的动力。还有,别忘了…”我凑近亚历山大几步,眼神很yín荡地瞥向为我们准备马匹的君士坦斯,“或许她们当众会有那么几个成为我们那群伙伴们的未来夫人也说不定。”
“好吧,随便你了!不过,教会那边,最后的处置权记得要留给我们的父亲。”亚历山大嘱咐道。
找来这次教会派出来打秋风的头目,问过被逮捕犯人的去向,腓特烈跟汉斯确实是被押往了外城墙区里圣灵洁事院院内的地下牢笼。那地方距离大学区有数个小时的路程,审讯完两个犯事的家伙,我应该能在腓特烈没受什么太严重的皮肉之苦前赶过去。
出于谨慎,亚历山大带着五个侍卫离去,我让君士坦斯跟着亚历山大一起离去并至少带来一个百人队的卫队。做完这些安排,我向这次跟来的侍卫长交代完软禁那些贵族小姐的命令。后者是我们塞奥法诺家的老人,虽然苦着脸,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带上五个侍卫,我开始向教会的圣灵洁事院赶去。
路过圣灵洁事院的必经之路,我多了个心眼向路边的几个商贩问了问过往的异样。押送腓特烈的人早在两顿饭的时间前路过这里。
两顿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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