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魏征大叫一声，然后应声而倒。
“嘶……”
看到两人动手了，而且一个回合就分出了胜负，包括李世民在内，整个朝堂顿时震惊了。
而郑子文顿时哼了一声。
“哼，魏老贼，老子早防着你呢，虽然本官也是尊老爱幼的谦谦君子，但你这样倚老卖老，让本官很为难啊！”
“……”
众人再次惊呆了，大家再次刷新了对郑子文的厚脸皮的认识。
都已经动手打人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尊老爱幼的谦谦君子，有这样的谦谦君子吗？
“厚颜无耻，我呸！”
此时，倒在地上的魏征说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但遗憾的是，却没有人站出来挺他，因为大家也觉得这老头挺过分的。
太子太师说起来名头大，可这个官位的大小还得取决于太子，万一那天皇帝打算易储了，这个太子太师肯定就得“拜拜”了。
而且人家郑子文这段时间老老实实的，他没有出来“祸害苍生”就已经是百官之福了，你还去招惹他干嘛？
所以归根结底，魏征现在的境况就是两个字——活该！
看到没人出来帮魏征，郑子文顿时高兴了，得意洋洋的就走到了魏征的旁边。
“魏征，亏你还是文人，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说着，他顿时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
“我要是你，已经没有脸面继续留在朝堂上了，早就辞官专门回家养猪了。”
在大唐，养猪只是附带的，并没有人专门从事这个行当，因为猪一般都是不吃粮食的，都是吃翔……
嗯，没错，就是那种臭臭的东西。
郑子文骂魏征应该回去养猪，和骂他是一个酒囊饭袋、造粪机器没什么区别了。
所以魏征再一次怒了。
“你……老夫和你拼了！”
从地上爬起来之后，魏征一头就冲着郑子文撞了过来，郑子文一闪身就避开了。
避开之后，他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
“老头，听说前几日你才刚过完六十大寿，我刚巧没时间去，所以就没去了，今天我就不打你了，算是补给你的寿礼，你可要珍惜啊！”
“珍惜个屁！去死！”
看着魏征再一次冲了过来，郑子文又闪开了，然后退后了两步。
“这是第二次了，你再过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郑子文没想到魏征居然把手里的笏板甩了过来，一时没注意被打了个正着，顿时大叫了一声。
“哎哟……你居然还使用暗器？”
“……”
魏征没有回答他，而是挥动着双拳就朝郑子文扑了过来，这一次郑子文没有闪开了，弓下腰就是一记直拳打在了魏征的肚皮上！
“啊！”
魏征倒下了，郑子文一脸挣扎的看着自己是右拳，露出一脸的悲伤。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逼我？”
“……”
他其实是想模仿陈真的，可惜一不小心模仿成了星爷，只不过满朝文武却看不出来。
在他们眼中，郑子文是在魏征的逼迫下步步退让，最终迫不得已才还手的，虽然不像他说的那种“谦谦君子”，但也算是比较忍让的了。
最起码比起以前他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要好多了。
不过这时候没人指责郑子文，其实最主要是原因还是郑子文的官位上来了。
这就是封建时代的特征——上下尊卑！
以前郑子文打王珪，属于以下犯上，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错的，所以李世民才把他贬出了长安。
后来他在朝堂上打言官，因为他有理有据，而且最主要他的官位比那些言官要高，所以也没人说他什么。
如今，郑子文已经是从二品的太子少师，论品级比魏征这个侍中还要高出一级，而且这次还是魏征先动手的，所以也没有人说郑子文什么。
还有一点，就是大唐的朝堂本来就是“互殴场所”，只要武官不参与，只要有理由，文官随便打！
这是文人的骨气！就算是李世民这个皇帝也不好插手！
其实这一切都在郑子文的考虑之内，他来到大唐十几年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莽撞的小子了！
现在架打完了，早朝也该散了，所以李世民立刻就站了起来，假装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
“哼，当朝互殴成何体统？郑子文和魏征全都罚俸三月，太子太师一事以后再议，退朝吧！”
说完就背着手走了，同时刘炳也宣布了退朝。
退朝之后，群臣们三三两两的离开朝堂，只有魏征还趴在那里捂着肚子哀嚎，郑子文顿时有些心软了，就跑过去扶他。
“魏老头，你瞧瞧你的人缘差的，都没人扶你，来，我来扶你吧！”
说着，就伸手过去扶他，却没想到魏征哼了一声就扭过了头。
“老夫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郑子文的脸顿时就冷了下来。
“你让不让扶？”
魏征再次哼了一声。
“哼，不让！”
郑子文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你不让我扶，信不信我再打你一顿？”
魏征再次一瞪眼。
“你敢？”
“嘿嘿……”
郑子文顿时冷笑了一声，然后开始卷袖子。
“俗话说打是心疼骂是爱，感情好起来用脚踹，反正现在这里也没人了，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的，哇哈哈哈……”
“……”
最终魏征还是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让郑子文扶着他走出了大殿。
郑子文搀着他的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和他聊天。
“哎，魏老头，说实话我还是挺看得起你这种说实话的人，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老和我作对？难道就为了上次我打你儿子的事？你也太小心眼了吧？”
魏征瞥了他一眼，顿时哼了一声。
“老夫不徇私情，只是觉得不不适合做这个位置罢了，怎么？你就那么想当这个太子太师？”
“不想！”
郑子文一点都不犹豫就回答了，这让魏征顿时还愣了一下，但转瞬之间他的脸上就挂满了冷笑。
“不想？不想你刚才在朝堂上那么激动干嘛？”
郑子文顿时耸了耸肩。
“我说了不想就是不想！我不要的东西，别人就算给我，我也会扔了，但是就算是我不要的东西，我还没开口，别人就帮我扔了，我心里就是不爽。”
“啊？”
魏征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说真的？”
听到他的问题，郑子文顿时白了他一眼。
“说实话，就连这个太子少师我也不想干，我就想回云岚县当我的土豪，是李承乾他爹强迫我干的，你要真有能耐，你就让老李放我回去。”
“……”
这下子魏征不说话了，他发现自己小看了郑子文。
仔细想了，这家伙一直以来都是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原本还以为他是恃宠而骄，没想到却是无欲则刚。
魏征沉默了，一直到出了皇宫，上了轿子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脸上满是思索之色。
难道今天他真的做错了吗？
。。。
第4卷太师之路第二百六十六章太子坠马事件
？魏征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郑子文和他说的话，就连到了家门口也不知道，后来还是轿夫提醒他，他才知道自己居然在轿子里呆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进了府之后，吩咐下人煮上一壶茶，然后他就盘坐下来，继续皱着眉头开始想郑子文的问题。
魏征记得第一次见到郑子文还是十年以前。
那时候李世民刚刚登基称帝，而他魏征也是一个刚刚从李建成那里转投到李世民麾下的“二五仔”。
那时候的魏征并没有受到重用，但郑子文却已经成为驸马，并且开始在京城搅动风云了。
此后，郑子文因为和王珪的冲突，被李世民扔到了恒州去，然后就慢慢的淡出了朝堂，魏征也不再去关注他，直到后来发生蝗灾，还有后来大唐对突厥开战，郑子文才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当中。
这时候魏征才开始重新重视起郑子文来了，而此时的郑子文也已经升官进爵，跨入了朝堂重臣的行列。
在魏征看来，郑子文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弄臣！
按照他的想法，像郑子文这样的人，应该很轻易的都被击垮的，但没想到他却混得越来越好，官也越做越大。
还没等魏征回过神来，这家伙就已经一步登天，成了从二品的太子少师了。
而且早上若没有他的阻止，恐怕他已经成了从一品的太子太师了。
这升官的速度，简直就是破了大唐的记录了！
魏征忽然又想起回来的时候郑子文对他说的那些话，而且联系到他平时的作风，魏征觉得他并没有说谎。
“难道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一时间，魏征再次迷茫了。
他连午饭都没有吃，就这样在自己的书房里发呆。
快点傍晚时，一个下人猛的推开了门，失声叫道：“老爷不好了，宫里来人了，说少爷正在太医院！”
“什么？”
魏征一下子回过神来，连忙站了起来。
“我这就去！”
当他进了太医院之后，顿时楞住了，因为他发现李世民也在。
回头一看，躺在那里的不但有他儿子魏叔玉，还有当今太子李承乾。
此时魏叔玉已经晕过去了，而太子正恶狠狠的盯着他。
看到这一幕，魏征连忙叫过一个太医就问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太医还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旁边正铁青着脸的李世民，魏征也反应了过来，然后朝着李世民躬身行礼。
“老臣见过陛下，犬子冒犯了太子殿下，还望陛下宽恕。”
李世民听到他这样说，顿时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
“魏爱卿，此事都是高明的错，你还是快把令郎接回去吧。”
魏征看到李世民的脸色不太好，也不再多说，带着魏叔玉就出了皇宫。
出了皇宫之后，魏征就忍不住朝随行的太医问了起来。
“太医，犬子这……”
还没等魏征说完，随行的太医就点了点头，然后笑了起来。
“魏大人请放心，令郎虽然被打断了四条肋骨，但却并无大碍，修养一段时日就可以了。”
“……”
魏征的脸顿时就黑了。
都打断了四条肋骨还算“并无大碍”，是不是死了才算“大碍”啊？
太医也看到了魏征的表情，顿时摇了摇头。
“魏大人请恕下官直言，令郎冒犯了太子殿下，致使太子摔落马下，还摔断了脚，被打断了四条肋骨未必是坏事。”
魏征一听，顿时大吃一惊。
“太子从马上摔了下来？还弄伤了脚？”
现在他总算知道什么太医说魏叔玉无大碍了，原来指的不是他的伤，而是他的人！
跟着魏征进了府邸之后，太医又给魏叔玉开了几道方子，又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告诉魏征，然后就离开了魏府。
等太医走了之后，魏叔玉也醒了过来，然后把事情向魏征说了，魏征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这天中午太子要去城外玩“击鞠”，也就是打马球，在这个缺乏娱乐活动的年底，着也算是一项纯爷们的运动。
就连魏叔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李承乾给得罪了，在打马球的时候，李承乾拎着马球杆就没有打球，而是打向了魏叔玉。
可惜的是，李承乾这一杆子下去，不但没有打到魏叔玉，反而让自己失去了平衡，摔落马下。
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的李承乾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便说是魏叔玉打他下来的，然后让人把魏叔玉也拽了下来狠揍了一顿，打断了四条肋骨。
说白了，这就是一场因为打马球而闹出的斗殴事件，和后世那些因为踢足球或者打篮球而打架的情况差不多，并没有什么稀罕的。
事情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人，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了大唐的储君——太子！
魏征当官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从这件事里立刻就觉察到了不一样的气味，也想到了为什么李世民的脸色会那么难看。
李世民知道这事和魏叔玉没什么关系，这事的罪魁祸首是李承乾本身，若是处置了魏叔玉，就是处事不公，但若是处置了李承乾，不就是承认了太子有错了吗？
在魏征看来，李世民是很爱面子，所以脸色差可能是这个原因。
魏征并不知道，他猜中的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没有猜到，那就是李承乾的脚受伤很严重，甚至以后走路都有问题！
从古到今，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一个瘸子皇帝的，因为皇帝是天子，作为老天的儿子，怎么能是一个瘸子呢？这让他以后怎么服众？
面对这样的问题，就只有一个办法——易储！
太子的更换可不是开玩笑的，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中牵扯到的利益纠葛更是数不胜数，一想到这些，李世民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
“来人，把郑子文给朕叫来！”
“是！”
在李世民看来，这事就是郑子文的错，太子出事了，不找他这个太子少师还找谁？
事实上，李世民还真没找错，幸好他现在还不知道是郑子文批准李承乾出去玩的，否则还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去叫郑子文的是刘炳，所以在来的路上就把事给郑子文说了。
得知了李承乾从马上摔了下来，还把脚摔断了，郑子文顿时就急了。
他可是知道的，历史上李承乾就是因为骑马摔断了脚，后来才性格大变。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皇宫中肯定不缺治疗骨伤的太医，但最终李承乾还是落下了瘸子的毛病，一定是外在的原因。
想到这里，郑子文在进皇宫之前，就先去了药店买了一大袋子石膏，然后扛着袋子就跟着刘炳进了皇宫。
刚到太医院，郑子文就看到了一脸黑脸的李世民。
“微臣参加陛下！”
郑子文照例给他行了个礼，还没起身，李世民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郑子文，你可知罪？”
看着一脸怒色的李世民，郑子文顿时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
“知罪了，陛下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我觉得为今之计还是先保住太子的脚。”
听到他的话，李世民顿时一愣，原本心里的怒气也散去了一些。
“你有办法？”
郑子文顿时耸了耸肩。
“只要皇宫里的太医没问题，我就有办法。”
这时候郑子文可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毕竟涉及到了太子，万一出岔子了，他可担当不起。
李世民也听出了他的话，顿时哼了一声。
“太医自然是没问题的，若是治不好，就是你的问题！”
“……”
妈蛋，太不讲理了吧？
郑子文发现自己继续和李世民在这里扯也没意思，只要耸了耸肩膀，然后扛着袋子就往里面走。
此时李世民也注意到了他背后的袋子，顿时好奇道：“这是什么？”
“生石膏！”
听到了子文的话，李世民更奇怪了，不过他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跟着郑子文走到了李承乾的床榻边上。
李承乾正在偷偷抹眼泪呢，看到郑子文顿时梗咽起来。
“子文哥……我……我的脚……”
郑子文看着他肿得大了一圈的左脚，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肿成这样怕是没治了，只能砍掉了！”
“……”
李承乾一听，顿时张大了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郑子文。
看着他的样子，郑子文顿时耸了耸肩。
“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跟你说着玩的。”
李承乾一听，顿时都快哭出声了。
“子文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呃……”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难道……难道你有办法？”
郑子文顿时“啪”的打了一个响指，然后笑了起来。
“宾果！答对了，好了别担心，有我呢！”
“嗯！”
看着郑子文自信的笑容，李承乾的心顿时也放松了下来。
“我就知道子文哥有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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