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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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媳妇乖乖-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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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大家渐渐地明白了。你们瞧啊,每每定安侯入宫觐见的时候,五公主总是特别来劲,一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娉娉婷婷地立在其必经之路上,只为同他打上照面、攀谈两句。恰好这定安侯也是个到了年岁却未娶妻的,如此一合计,这俩人似乎还有几个看头?

    谁知,春去秋来,年复一年,定安侯二十五了,五公主二十二了,圣上明示暗示很多次,却都被那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给挡了回去。大家伙儿再一思忖,不对啊?这分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啊?

    时至今日,老皇帝都一命呜呼了,定安侯却照旧对五公主不冷不热的,大家才大彻大悟:果然是五公主芳心错付,撞上了那样一个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狠角色!

    当然,像这样的话,众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口的,毕竟,眼下孰强孰弱、孰君孰臣,饶是垂髫小儿也能分辨清楚。

    现如今,定安侯甚至当众拿五公主的年纪反驳了她,可真真是把人金枝玉叶的面子、里子都给扯没了。

    明疏影听闻这一番蜚短流长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她跟听说书似的把这段秘史给听完了,随后默默无语地喝了口热茶。

    “公主……奴婢只怕,五公主不会善罢甘休的。”

    明疏影抬头冲她笑笑,拉起她的一只手,在掌心写下八个大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冬苓低眉耐心读完女子的简短箴言,抬眼回以哭笑不得的表情,“主子,您这一趟跌进池子里,倒真是把什么都看透了。”

    明疏影兀自笑靥如花。

    其实,她早就看透了,而今所求,不过是一世安顺罢了。

 60。想媳妇了

    “父亲,这是青花,今年十月刚到我们家来的。”

    “青花拜见白将军。”

    心知白九辞就要正式向白陌引见自己,慈青花揣着一颗怦怦直跳的心,恭恭敬敬地欲朝男人行大礼。

    白陌见状赶紧一把拎起——不,是扶起她,然后眼见儿子似是一瞬皱了眉头。

    呃……他一个习武之人,又常年在外,跟一群民风彪悍的北疆人待在一块儿,日子久了,下手自然就没个轻重了嘛……儿子又不是傻傻的不知道,却还带这丫头来拜会他,能怪他一时手快,弄疼了她吗……

    白陌蓦地松开了粗糙的大手,但好歹是阻止了小丫头意欲跪拜的动作。

    “都是一家人,咱不讲究这些,不讲究,啊?”

    笑眯眯地说罢,他忍不住怨念地看了儿子一眼。

    你早跟你的女人说好不用行礼,不就没事了嘛!

    事实上,白九辞也是冤枉。他事先关照过小丫头,说不必在他的父亲面前在意那些虚礼,奈何小丫头终究是胆子太小,愣是守着她十六年来学着的那点规矩,要给她的这位“公爹”下跪。

    好在父亲眼疾手快地拦下了她,只是……他这拎小鸡一般的动作是怎么回事?

    白九辞心想,他的小丫头十有八|九是被父亲捏疼了。

    得亏慈青花是个能忍的,尽管确实是觉得胳膊有些疼,她还是面不改色地谢过了白陌,举止得体地站直了身子。

    “进屋去吧,走。”

    一家之主热络地招呼着,还特意看了看立在那边的颜慕晚。

    四目相接的一刹那,女子莞尔一笑,这就施施然走了过来。

    “将军回来了。”

    “诶,是啊,总算是回家了。颜丫头,身子骨可还好啊?这么冷的天,你不用出来接我的嘛!”

    “将军这话真是折煞晚儿了,晚儿是小辈,将军归府,晚儿岂能不迎?”说着,她笑语盈盈地瞧了瞧白九辞,“况且,这几年,九辞哥哥将晚儿照顾得很好,晚儿的身体已无大碍了。”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白陌爽朗地笑着,领着儿子和他的两个妾室一道入了厅堂。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过晚饭,才刚回府的男子就被他家老娘喊过去叙话了。

    白陌那叫一个心急啊!不是他不孝顺他的娘,只是媳妇儿子热炕头……啊不,是眼瞅着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就那座院子里,他是真心不乐意在这儿听老娘念叨——念叨他怎么不像他儿子似的,打仗打完了还捎带个侍妾回来啊!

    听着听着就觉头都大了,白陌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打个哈欠。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他又长大了嘴,呼出一口大气。

    又半刻种过去,他已经无精打采地垂下了眼皮。

    没多久,他的脑瓜就开始一下一下地点了起来。

    白老夫人见他简直一副就要睡着的样子,气得一拐子打了他的小腿肚。

    白陌腾地一下惊醒过来,坐直了身子左顾右盼。

    “臭小子!娘三年不见你,跟你说说话,你居然给我打瞌睡!”

    然后,他将目光锁定在白老夫人那张故作气愤的面孔上,这就嬉皮笑脸地站起身来,替她捶起了肩膀。

    “娘——儿子这不是日夜赶路,困了嘛!”

    白老夫人听了这话,不冷不热地用鼻子出了口气,可暗地里却是一阵心疼。

    “罢了罢了!你累了,就赶紧回屋歇着吧。”她装作不耐烦地拍掉了儿子的手,总算是开口放他过门了。

    “好咧!儿子谢谢娘亲体恤!明儿个等儿子睡饱了,一定过来陪您说话,啊?”白陌一听,大喜过望,这就拜别了母亲,不紧不慢地往屋外去了。

    然而,才刚走出院子,他的两条腿就跟飞似的跑了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回到了那个阔别三年的院子,却没想离得越是近了,一颗心竟跳得越是厉害了。

    不过,对于伊人的思念到底是盖过了心间的踌躇,他还是快步推门而入,目睹了白夫人挑灯夜读的画面。

    时隔三年,他的娘子真是一点儿也不见老,还是这么的美若天仙。

    男人痴痴地望着一身素衣的结发之妻,看着她不慌不忙地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接。

    “老爷回来了。”白夫人面无涟漪地站起身来,却不曾放下手中的书册,“浴房里已经替老爷备好了热水,老爷赶路累了,赶紧去洗一洗,泡个澡吧。”

    说完,她就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

    是的,她坐了回去!就好像当他不存在似的,自顾自地坐了回去!

    白陌的一张脸瞬间变得精彩绝伦。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幻想过许多幅重逢的画面,想过她会怪他,会怨他,会像许多年前那样哭成个泪人儿,却没想到她竟然这般冷淡!

    这……这这这……他绝对不能接受!

    一股子冲动劲儿这就油然而生,男人憋着张猪肝色的老脸,抬脚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白夫人也是始料未及,这个几次赌气背井离乡的男人,都四十有五了,居然会像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一般,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只比他小上四岁的妇人禁不住惊呼出声,却在下一刻就嫌弃地敛起了细眉。

    “老爷几天没有沐浴了吧?熏着妾身了。”

    男人被她这蹙眉厌弃的表情给伤得千疮百孔,简直就想腾出一只手来,摸摸他那四分五裂的心肝肺了。

    他知道,她爱干净。可是他想她啊!她却这样对他!

    又气又恨又失落的男人霎时瞪大了眼珠子,一动不动地俯视着怀里的女人,奈何他的女人只无甚表情地直视着他的眉眼,分毫没有慌张求饶的意思。

    白陌气炸了:行!行!老子就把自己洗干净了,回头再来收拾你!

    咬牙切齿了一番,男人放下了臂弯里的女人,气鼓鼓地跑去了浴房,殊不知等他以最快的速度洗了身子并急急返回之后,他的女人居然已经阖着眼皮躺在床上了。

    白陌突然生出一种憋了口老血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是了,尽管常年在外,但他始终不曾忘记,他的妻,最讨厌别人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把她闹醒!一旦有人这么做了,呵呵……

    白陌实在不想拿他后半辈子的幸福打赌。

    是以,被气歪了鼻子的他只得干瞪着眼,脱了外衣,蹬了靴子,最后轻手轻脚地爬上了这张久违的床榻。

    他小心翼翼地将大手放在了白夫人的腰上,见她没啥反应,这才用自个儿的前胸贴上她温热的背脊,闭上眼睛躺着不动了。

    算了,看在他总算能搂着媳妇儿睡觉的份上,今晚就不跟她计较了。

    清淡的香气萦绕在鼻间,男人嗅着这熟悉的味道,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并不知与此同时,身前的女人正倏地睁开双眼,眸色晦暗不明。

    这边厢,夫妻俩相安无事地躺着,那边厢,另一对却正肢|体|交|缠,热火朝天。

    一场情|事过后,慈青花伸长细嫩的胳膊,摸索着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一只白色的小瓷瓶,正要从里头倒出一颗药丸来服,她就被突然伸过来的一只大手给拦住了。

    慈青花顿住手头动作,疑惑不解地看向身侧的男子。

    “将军?”

    “别吃了。”

    “啊、啊?”

    不吃,万一怀上孩子怎么办?他体内的情毒可还没完全解除呢!

    “是药三分毒,吃多了,终归不好。”

    尽管她时常趁他不注意时服药,但不知是不是太过在意的缘故,他总能亲眼瞧见她吞药的画面。一想到一个可能已经形成的小生命就因这颗小小的药丸而惨遭扼杀,想到她的身子兴许正在被逐渐累积的药性所侵蚀,他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所以,他前几日刚去徐离先生那儿请教过了——要避孕,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可是……”

    “我问过徐离先生了,怀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偶尔断个两三次药,也不打紧。”

    小丫头还想说点儿什么,白九辞就脸不红、气不喘地扯了个谎。

    “啊?这……真的吗?”慈青花不是太懂这个,虽然之前学习过床笫之事,但对怀孕生子的事情,她还是一知半解的。

    “嗯。”白九辞兀自面不改色地点点头,“所以,今天就别吃了。”

    “哦,好。”慈青花自然信他,心道他总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吧?

    白九辞看着他的小丫头乖乖将药瓶放了回去,抬手替她拢了拢被子。

    “睡吧。”

    “嗯……”

    烛火应声熄灭,枕边人的气息不久便变得平缓而均匀。然而,向来还算好眠的男人,却头一回在黑暗中睁着眼,定定地注视着房梁的方向。

    待她睡熟了,他就动手吧。

 61。把酒言欢

    明疏影问了冬苓,冬苓表示她也不晓得。

    不过,想也知道,此二者难逃其一。想来,一个是为了让傀儡公主安静些,另一个则是恨这半路杀出的痴儿抢了自己的夫婿。

    所幸苍天有眼,而今,定安侯结果了那乱臣贼子,想必不假时日,便能肃清其余党,如此一来,公主也就不会再遭其迫害了。

    这样的想法,并未能占据冬苓的脑海。毕竟,前脚才走了匹豺狼,后脚就来了头猛虎。

    想到定远候那冷若冰霜的眼神以及那雷厉风行的手段,冬苓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激灵。

    只盼自家主子莫要入了那狠角儿的眼,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余生才好。

    冬苓在心里求神拜佛了一番,便端着残羹剩饭出去了。明疏影趁机跑出去示意楚聂进屋,然后直接抓起他的一只手掌,想在上头写字。

    楚聂吓得抽回右手、连连避退。

    “公主!公主!公主千金之躯,卑职岂能随意触碰?”

    明疏影没法子,灵机一动,扯扯男子的衣袖,示意他跟她到桌子那儿去。

    楚聂照办了,随后看着女子以食指沾了茶水,开始在桌面上写字。

    能替冬苓找个太医吗?

    楚聂一愣,抬起头来,对上女子清澈而镇静的目光。

    公主她……果然有些不对劲。

    “公主……您……”

    明疏影瞧出了他眼里的疑惑和猜度,这就不假思索地在桌子上写了另一行字:以前的事,忘了。

    见心中猜测得以证实,楚聂仍觉不可思议。

    莫非公主跌入池中,倒是寻回了清明,因祸得福?

    这样想着,楚聂倒是不由替女子高兴了一把,他定了定神,表示现下宫中局势混乱,太医们都逃回家中了,就连先前他匆忙逮着的那个,也在为公主诊完脉后就没了踪影。

    明疏影皱眉。

    那冬苓的伤怎么办?

    楚聂想了想,说:“卑职去寻个有经验的嬷嬷来,让嬷嬷替冬苓看看吧。”

    明疏影点头:也只能这么办了。

    两人商定之际,胸口仍在隐隐作痛的少女正四处打听着太医的动向。无奈几番询问皆是失望而归,她只得揣着一肚子焦虑,回了自家主子的寝殿。孰料刚一回屋就被一个冷面的嬷嬷架到了床上去,几经挣扎更是全然无效,她没一会儿就被嬷嬷给扒了个精光。

    好在嬷嬷只是应了楚侍卫的请求,来替她检查伤势的,想到这一点,冬苓也就顺从了许多,由着对方在她胸口又摸又按的。

    “嘶——”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没伤到筋骨和脏腑,死不了。”嬷嬷冷冰冰地说罢,起身便懒得再看她半眼。

    “多谢嬷嬷……”虽然人家话说得有些不好听,但好歹也是帮了忙的,冬苓低眉顺目地谢过了她,又因想起一事而喜笑颜开。

    楚侍卫看上去一板一眼的,倒也是个会关心人的。

    这么一想,心头的清甜顿时浓了几分,殊不知嬷嬷乃是受楚聂所托,楚聂却是奉他人之命。

    当真没事?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公主寝殿的桌子上又出现了一行字。

    楚聂颔首称是。

    明疏影笑笑:那就好。

    楚聂欲言又止。

    明疏影微惑:有事?

    有事的,显然不是他楚聂。

    尽忠职守的楚侍卫犹豫了片刻,还是道明了自己的顾虑。

    公主虽是变得与常人无异了,却难保没在池子里磕磕碰碰的。先前那个小太医太不负责任了,才花了半柱香的工夫,便断定公主无碍,随后提着药箱就跑了。这种人得出的诊断结果,恕他难以信任。是以,为防万一,他还是盘算着要到宫外走一趟,请个可靠的太医回来替公主把脉。可是,他这一走,公主身边就没有一个会武的了,如若发生什么了意外,谁来护公主周全?

    想起两个时辰前的一幕幕,楚聂就觉心有余悸。若非那时定安侯的人恰好出现,拿下了世子,他真不敢想象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

    思及此,未能护住女子的男子难免愁眉深锁。

    明疏影并未瞧出他渐渐走远的心思,只垂下眼帘,凝神在桌上抹着那一笔一划。

    我真的无碍,你不必担心。

    见对方依旧蹙眉不语,明疏影勾唇给了他一个柔柔的微笑。

    楚聂恍惚失了神。

    他一直非常喜欢公主天真纯净的笑容,仿佛只要一看到她的笑脸,无论什么烦恼,就都抛诸脑后。

    此时此刻,公主又对他笑了,他却冷不丁觉着,这好像不是原来那个傻乎乎却很可爱的小姑娘了?

    唔唔唔……

    楚聂迅速驱散了这一念头。

    公主永远都是公主,是他要全心全意守护的主子。

    这样想着,他隐去了少许不易察觉的情绪,便行礼告退了。

    一夜过去,明疏影确实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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