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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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媳妇乖乖-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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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疏影粲然一笑,这便脚底生风地迎了上去。

    姐妹俩多月不见,自是分外亲厚,在寝殿里互相拉着手说了好半天的话,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居然已是巳时过半了。

    十公主不知怎地忽然如梦初醒,一脸担忧地问自家姐姐,她偷偷从御书房里跑出来这么久,摄政王会不会责怪于她?

    明疏影摆摆手,表示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先例,摄政王宰相肚里能撑船,是不会同她斤斤计较的。

    岂料话刚说完,屋外就匆匆走来一名宫女,说是摄政王急寻皇上回去。

    明疏影忽觉大窘。

    摄政王啊摄政王,你就是要打脸,也不带这样打的吧?

    好在明疏影有“傻气”护体,这就装作方才什么也没有说过的样子,言笑晏晏地跟十公主道了别,便无视了其紧张、尴尬的神情,眉开眼笑地往御书房去了。

    不过,等到她旁若无人地走进御书房后,她这傻乎乎的模样便一下子破了功。

    “摄政王……你找朕有事啊?”女子小心翼翼地探问着,只缘君宁天此刻的脸色委实不怎么好看。

    “皇上莫不是回寝宫睡了一觉么?害得臣一阵好等。”君宁天面色不霁地说罢,一双凤眼冷冷地端量着女帝姣好的面容。

    “呃呵呵……怎么会呢?这不是……十妹妹难得回一趟娘家,朕一时忘形,就同她聊得久了些么……”

    君宁天面沉如水地看着她。

    “……”明疏影被他看得略觉发怵,却也只好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摄政王找朕究竟有什么事?”

    所幸男子诚如其先前所言,是个肚子里能撑得下一艘船的人,是以,他虽心有不悦,却也没有追根究底,而是将几本折子递到了女子的面前。

    “再过半个多月,便是除夕了,礼部和工部已共同拟定了除夕宫宴的各项用度,还请皇上过目。”

    明疏影下意识地接过他手中的奏本,可东西刚一拿到手,她就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慢着,这事儿归皇帝管吗?再说了,就算当真归皇帝管,那不也该是……他这个摄政王代劳的吗?

    女子一脸狐疑地打量着无甚表情的男子,却只见他忽而抬眸对上她的视线。

    “怎么?皇上不愿看么?”

    “哦,没有没有。”

    明疏影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说完了之后,她再暗自一合计,认为她之所以会如是作答,大约是由于对方适才看她的眼神里,威胁的意味有些浓重。

    她觉得,君宁天好像又在整蛊她了。

    果不其然,翻开那看上去并不厚实的奏折,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数字首先就闪瞎了她的眼。

    明疏影越发肯定,这家伙就是在挤兑她。

    她无奈地揉揉眉角,努力定下心神,纵身跳进了他给她挖的坑里。

    然而看着看着,她就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她看不明白,而是因为她看得太明白了,反倒发现了其中的不合情理之处。

    “摄政王,这些折子,你看过吗?”鸦雀无声的屋子里,她冷不丁出言询问。

    “尚未。”君宁天抬头据实以告,映入眼帘的,则是女子双眉微锁的神情。

    “这个,一桌宴席,需要三十六坛上好的女儿红,这么多吗?”明疏影不自觉地抬起脑袋,向男子投去疑惑不解的目光。

    君宁天不接话,只面无涟漪地与她对视。

    明疏影便兀自说道:“朕觉得,一桌子人,大约也就十几个罢了,即便都是正值盛年的男子,碍于乃是除夕宫宴,也不会像在自己家里那般肆无忌惮,喝酒约莫也是浅尝辄止的,怎么着也喝不了三十六坛吧?”

    “所以呢?”君宁天总算吭声。

    “所以……依朕看,这三十六坛是不是太铺张了些?”明疏影试探着问完,忽然莞尔一笑,“多下的那些酒,难不成是要朕与摄政王日日对饮吗……”

    无伤大雅的玩笑,没能让君宁天发笑,却也没叫他动怒。

    他只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女子轻柔浅笑的面孔,悠悠地扔了句“还有呢?”。

    明疏影闻言微愣,须臾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似乎是在允许她接着说,便壮着胆子将自己的看法一吐为快。什么烟火、歌舞安排得太多,耽误人家回府同自家老小团聚守岁啦,什么上等的红木椅子缺了为何就偏要重新购进一批,那黑灯瞎火的,大家光顾着看桌上的菜色,谁会注意这个啦,什么鲍鱼肚翅人参燕窝也太丰富了些,真是朱门酒肉臭啊路有冻死骨啦……等她口若悬河地把种种弊端都陈述了一通,君宁天看她的眼神也愈发意义不明了。

 114。决意了断

    自作孽,不可活,五公主不日便有了一位驸马。

    对于这位女祖宗终于被送出宫去的结局,宫中的大多数相干人等都是喜闻乐见的。毕竟,这位公主殿下心高气傲又与人不善,宫里没了这样一位主子,于他们这些奴才而言,自然是件好事。

    大家觉得,原来,成天冷着张脸的摄政王也是会做善事的。

    不过,这件对于后宫来说皆大欢喜的事情,落到前朝众臣的眼里,却是成了另一番光景。

    这老大难的五公主都嫁出去了,他们是不是可以趁机再提一提皇上的婚事了?

    蠢蠢欲动的大臣们终究是按捺不住,于次日早朝时分提及了半个月前的旧事。

    摄政王君宁天面色如常地听罢,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不慌不忙地眸光一转,看向了专心在龙椅上玩手指的女子。

    “皇上,想嫁人吗?”

    明疏影循声抬起脑袋,看着他的脸,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众臣无语。

    摄政王您这做得也太明显了吧?铁定是老早以前就吩咐好了,让皇上当众拒绝国婚的吧?!

    个别心系皇室的老臣不服气了。他们无视了摄政王森冷的俊脸,直接拱手向皇帝发起谏言。

    “皇上!您贵为天子,自当为皇室开枝散叶,岂有不成婚生子之理?”

    你们跟一个傻子说这些,也没用啊……更何况,人家摄政王还在这儿呢,你们就不怕得罪了他?

    明疏影故作无知地听着几个老臣慷慨陈词,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时不时地看君宁天几眼。见他一脸老僧入定般的神情,她就知道,那些神神叨叨的大臣约莫是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只是,她这个皇帝的婚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实际上,明疏影有些不明白,君宁天完全可以将他的哪个心腹安插在她的身边,如此一来,既堵住了群臣的悠悠之口,又可以照旧大权在握,为什么非要选择一种损人不利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呢?

    她想不透的这一点,也让一些大臣百思不得其解。过了一阵子,宫里宫外甚至传出了诡异的谣言,说摄政王之所以至今未娶,乃是因为他的口味特别与众不同。比如,他喜欢那种肤白貌美、□□……却痴痴傻傻的姑娘。

    乍一听这等传言,正在喝茶的明疏影险些一口喷了出来。

    这说的可不就是她吗?!不对不对,这种事情是谁胡诌出来的呀?!怎么想都是天方夜谭吧?!

    “皇上,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背后编排摄政王……”将此讯告知与自家主子,冬苓一边轻抚她的后背,一边神情尴尬地嘀咕着,“也不怕摄政王万一大发雷霆,把他们给……”

    君宁天大发雷霆?倒是没见过呢。他这个人呢,还是比较擅长用周身的寒气把人冻成渣滓。

    这样想着,明疏影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太对劲。

    她扭过头去看着冬苓,光是笑,也不说话。

    少女不一会儿就察觉到自家主子的注目,对女子对视了片刻后,她如梦初醒地张开了嘴,退到一边跪了下来。

    “奴婢失言。”

    她的动作太迅速了,明疏影连阻拦都来不及,只好起身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说的是事实,况且,你能像这样有感而发,恰恰证明了朕伪装得很好,连你都觉得,朕就是个毫无实权的傻子皇帝。”

    诚然,一个皇帝的贴身侍女,听到自家主子跟摄政王被人嚼了舌根,头一个反应,居然不是“尔等宵小,竟敢藐视皇权?”,而是“当心摄政王发起火来,一刀把你们给‘咔嚓’了!”,由此可见,她这身为国君的主子是多么的软弱无能。

    “奴婢失言,请皇上责罚。”冬苓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自然而然地把那番话给说了出来,乃是因为她仍然觉得,自家主子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九公主,可是,毕竟实情已非如此,她不小心冒犯了天颜,即便只是无心之失,也该当领罚。

    明疏影自然不会当真罚她,抿着唇思忖了一小会儿,就“罚”她到屋外陪着楚聂晒太阳。

    冬苓被她一面声称是“罚”却一面冲自己暧昧微笑的做法惹得脸红心跳,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埋低脑袋,迈着小碎步“受罚”去了。

    婢女走后,明疏影便悄悄走到窗前,伸手将窗户微微推开了一条缝,就着它往外瞧。

    她看到冬苓在楚聂一头雾水的注目下站到了他的身侧,低着头也不说话。最后,还是楚聂一边打量着她,一边同她搭了话,内容大抵是问她怎么出来了,站在他的身边。

    没多久,明疏影就瞧见楚聂扭头往她这儿望了过来,想来是不解于素来亲和的主子怎么会叫冬苓罚站。

    明疏影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离了助她偷看的窗户。

    这楚聂,什么都好,就是在某些事情上太过木讷——连她都看得出冬苓待他不一般,他怎就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呢?

    真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明疏影觉得,要是有一天,她能帮着这二人的成好事,就好了。可是,瞧瞧眼下自个儿这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情况,她又觉着,这一天似乎有些遥远。

    罢,有当红娘的心却没那个命,她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是思量的女子无法未卜先知,事实上,她还是挺有牵线搭桥的潜质的。这不,才过了没两天,自她登基以来就从未主动与她见面的十公主突然就找上门来,把正在刺绣的她吓了一跳。

    要知道,这身子的原主是个傻子,可从来拿不惯针线的。她这一本正经绣花的模样若是被旁人瞧了去,还不得捅出大娄子了?

    得亏她现在好歹是个皇帝,十公主意欲求见,也是要经人通报的,所以,她才得以急急忙忙将绣到一半的帕子藏起来,定了心神,装出一副痴傻的样子。

    “十公主?十妹妹?让她进来,让她进来。”

    虽然只在登基前有过一面之缘,但她对这个十公主也没什么坏印象——考虑到对方特地来见应该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她自然愿意听一听对方的说法。

    就这样,十公主很快在侍女的陪同下进了屋,简单行了礼后,明疏影便笑嘻嘻地让她坐下,问她找自己有何贵干。

    与之年岁相仿的女子看了看四周伺候着的宫女,明疏影会意,却又不好开口,只得由懂眼色的冬苓代为下令,将其余人等全部屏退了。

    “十妹妹,到底有什么事呀?”明疏影有些好奇,是什么秘密,竟然让这个同自己并不稔熟的妹妹亲自上门求见,还搞得如此神秘兮兮。

    “皇上,你……”十公主见闲杂人等皆已不在,总算是注视着一国之君的眼睛,期期艾艾地开了口,“你觉得……摄政王这个人怎么样?”

    话音落下,明疏影暗自一愣,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冷不丁找她谈论君宁天的为人。

    “摄政王?摄政王挺好的呀?他每天都让御膳房做很多好吃的给朕吃呢!”心里虽是纳罕着,面上却是未尝流露半分,女子眉开眼笑地说着,好似自己只是一个以食为天的傻丫头。

    “……”十公主见她笑得比珍珠还真,便知晓她是当真认为君宁天人还不错,“臣妹是指……如果把摄政王视为婚配的对象,皇上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明疏影是当真怔住了。

    什么情况?这位十公主该不会是……听信了外头的风言风语,想撮合她跟君宁天吧?

    刹那间感到无比凌乱,明疏影也只得故作天真地反问:“婚配?十妹妹是说嫁给他,帮他生孩子吗?”

    大约是她说得太过直白,十公主听罢微微红了脸,避开她的视线,尴尬地点了点头。

    “那朕不要,生孩子可疼可疼呢。”装傻充愣的话刚说完,她就皱巴着小脸,回头注目于身后的冬苓,“你说是不是啊,冬苓?”

    冬苓是个机灵的,朝着女子略作颔首,就忙不迭接过她递来的眼神,干笑着对十公主说:“公主,请恕奴婢斗胆,您该不会是听信了外头的传言,以为……以为摄政王对皇上存着什么念想吧?”

    是的,主子没法问出口的话,她得替主子问了。这样的责任,自打主子决定继续装成痴儿的那一天起,她就主动担待起来了。

    于是,主仆二人目睹少女腾地涨红了脸。

    “不是的!皇上!臣妹并无此意的!”然下一刻,十公主就迫不及待地摇头摆手、矢口否认,“臣妹……臣妹想说的,其实……其实是……”

    明疏影和冬苓都闹不明白了,对方的言语间分明透着探口风的意味,怎么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十妹妹到底想说什么呀?”

    明疏影更是迷惑不解地发问,目视少女在她的追问下愈发羞赧。

    “是……是臣妹,有一心上人……不知摄政王……会否成全?”

 115。恨由心生

    白陌的小心思冒头之际,白九辞正在绞尽脑汁地写放妾书。是了,且不谈那样板的问题,就是这休弃的理由,也足够叫他头疼。

    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口多言,窃盗——在这“七出”之条里,似乎也唯有“妒”这一条,勉强还算说得过去了。

    是夜,白九辞揉了揉眉角,放下纸笔,起身在院子里来回走动。过了一会儿,他面朝碧仙阁的方向,静静地望了许久,最后竟是抬脚往那儿走了过去。

    颜慕晚没想到他会突然造访,面上一愣,却又很快压下了涌上心头的惊疑。她神色如常地迎来人坐下,亲手为他倒茶。

    然而,叫她真正始料未及的是,来人在她屋里坐了好半天,却是开口道出了那样一个令她惊呆的来意。

    “晚儿,这两年,我常常在想,是不是当初我作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害你白白耽误了大好的年华。”

    颜慕晚怔怔地看着他,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奈何话到了嗓子眼,却是怎么也蹦不出来。

    “我感激你挺身而出,救了我的性命,可是我……却用错了报答的方式。”

    白九辞沉声说着,终是与女子四目相接。

    “其实,你我心里都非常清楚,我对你……自始至终都只有感激之情,没有男女之爱。”

    话音未落,颜慕晚业已霍然起身,甚至险些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白九辞从未见过她如此激动的模样,一时间也是愣了愣。

    “晚儿……”

    “是因为她吗?”

    白九辞微微一愣。

    “是因为慈青花吗?”

    女子睁大了眼,眼珠不错地盯着男人的眸子。她头一回唤出了另一个女子的全名,而非平日里常亲昵呼唤的“青花妹妹”。

    “即便没有她,你我之间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怎么就不会有改变!?”

    颜慕晚抬高嗓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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