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君王不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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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君王不早朝-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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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烟寒的脸唰的红了。

    一夜安好,第二日顾烟寒醒来之时,席慕远已经神清气爽的出门办公去了,留了话回来用午膳。

    秋风习习,已经带上了桂花的芬芳。顾烟寒想起王府花园里的景致,让人将午膳摆在了湖边的凉亭里。

    亭边靠湖的一侧用矮围栏围起,顾烟寒让人在地上铺了一整张华贵的羊绒毯。搬来一张矮桌,午膳便在桌上。而她则斜倚在湖边的围栏之上,时不时的洒下些鱼食,引得湖中锦鲤争相抢夺。

    席慕远回来之时,就见她这般模样,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

    他走上前,顾烟寒丢下那些锦鲤而招呼人摆膳。浓郁的桂花气息扑面而来,顾烟寒问:王爷可喜欢吃桂花糕

    还行。他并不是很喜欢吃甜食,但若是顾烟寒送来的,自然另当别论。

    那我让夏至去采写桂花,来日做桂花糕,还能酿酒。顾烟寒雀跃的望向花园里那两颗极大的桂花树,想要站起身来。又生生倒下,眼中顿时满是颓废。

    席慕远将她拥入怀中:这些事让下人们去做就好,你别累着。

    顾烟寒笑笑,没有说什么。残废了后,果然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席慕远让夏至去采桂花,两人用膳结束,夏至抱着一篮子桂花来报:王爷、王妃,前院管事说诗诗姑娘来了。

    顾烟寒原本欢欣的心一下子凉透,看了眼席慕远,又转开了视线。

    本王去看看。席慕远说着起身,顾烟寒再次看向他之时,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她叹了口气,对夏至道:你去处理桂花吧。把人都待下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很快,花园内便安静了下来。顾烟寒将鱼食全丢进了湖里,一个人趴在栏杆边郁闷了许久。

    四个妾室是摆设,席慕远还有常雅容和诗诗的亲娘。虽然说用不着跟死人计较,但顾烟寒心里总归是没昨天那么高兴了。

    秋日的风很干燥,吹得久了不免唇干。顾烟寒伸手要去拿杯子,奈何杯子离她有些远,她只能用手撑地挪过去。

    就在即将碰触到茶杯的时候,撑地的那只手蓦然在羊绒毯上一滑,竟是将杯子推倒了!

    杯子落地,水撒了一地不说,反而还越滚越远。令顾烟寒更是烦躁。

    一旁还有席慕远的水杯,她再努力一下也能拿到。然而这会儿一想起诗诗,她就不想跟席慕远再有什么亲密的举动,连他的杯子也一起嫌弃起来。

    蓦然,她的茶杯滚落在一边,被人捡起。

    顾烟寒抬头,发现那人是冬至。

    冬至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露出一抹挑衅的笑意:王妃这是怎么了

    滚。顾烟寒撑起深吸,让自己重新倚靠在栏杆上。

    虽然腿断了,可她这样的风华愣是不逊于任何人,反而更有一种脱俗的气质,看的冬至愈发嫉妒。

    王妃要喝水吗她笑着问,在顾烟寒面前不断把弄着那珐琅彩的茶杯。

    我说了让你滚。顾烟寒哪里能看不出冬至是故意来气她的。

    冬至非但不走,反而说的更起劲:王妃,您要喝水跟奴婢说就是了。奴婢怎么说也是您带来王府的,不会让您连口水都喝不着。

    顾烟寒被她说的烦躁,拿过一旁席慕远的被子便朝冬至砸去。

    冬至躲闪不及,额头上愣是被砸出来一大块血迹,还被热水浇了一头。她大声尖叫,引来的府里的侍卫。正要冲上前来与顾烟寒动手,扫雪立刻拦住她。

    把她丢去湖里。顾烟寒眼皮都没抬一下。

    哗啦啦落水声传来,顾烟寒转身看着她在湖里扑腾着,问扫雪:你看她是会水的吗

    扫雪摇头:不像会。

    那差不多了把她捞起来,死了晦气。顾烟寒转过身去不再看冬至,让煮酒给她重新沏了一杯茶。

    等到茶来,侍卫们也将冬至捞上来了。她呛了水。这会儿正趴在岸边毫无形象的咳嗽,浑身都湿漉漉的,显得无比狼狈。

    顾烟寒品着茶,察觉到冬至投来的怨怼目光,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要不是你说,我都不敢相信我身边能有你这么蠢的人。从今日起,你的吃穿用度一律改为粗使丫鬟的份例,也不准再有人服侍。

    冬至不服:我是王爷亲抬的姨娘!

    我还是王爷亲娶的王妃呢。顾烟寒凉凉道。

    冬至不敢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闪着恨意。若是她有顾烟寒的出生,这王妃之位她也当得!

    顾烟寒瞧着她那心比天高的模样就觉得可笑:你最好好好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我告诉你,就是将来我被休弃赶出王府,这王妃的位置也绝对落不到你的头上!更何况只要她身后两府不倒,她就能稳坐洛北王妃的位置。

    席慕远这时回来,看见冬至眉头一皱:落水了

    冬至见机连忙哭诉:是王妃将奴婢丢下湖

    席慕远对她的话毫不在意,蹲下身抱着顾烟寒将她的姿势调整到最舒服的状态,这才在她身旁坐下:又调皮。语气宠溺,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甚至都不问一句为什么。

    顾烟寒的嘴角勾了勾,席慕远挥手示意扫雪将冬至这个碍眼的东西带走。

    蓦然,他的身后探出来一个小脑袋。

    王妃。诗诗走到顾烟寒面前给她行了个大礼。

    顾烟寒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席慕远道:那日你为她解了马蜂毒,今日她说什么也要亲自来向你道谢。

    诗诗冲顾烟寒甜甜的笑着,果然乖巧又诚恳的道了谢,还拿出来了一个做工极其粗糙的小香包:这是诗诗为王妃做的。

    顾烟寒勉强笑着收下,拔下头上的一根金簪递给她:那日匆忙,还未给过你见面礼,这次补上。

    诗诗不敢收,胆怯的看向席慕远。

    席慕远瞥了眼不是他送的,微微颔首:收吧。

    诗诗这才笑着接过,甜甜的道:谢谢爹爹!谢谢王妃!

    瞧瞧,东西是她的,谢却是第一个谢席慕远。

    顾烟寒低头喝茶不语,诗诗好奇的盯着她,又看向她的腿,怯怯的问:王妃,你的腿怎么了

    顾烟寒没想到这孩子的观察力这么细腻,淡淡道:断了。

    诗诗一愣,又看向席慕远,见他没有反驳才信了,当即便是眼眶一红。担忧的问:怎么会断了?是坏人做的吗?王爷爹爹一定会帮王妃打坏人的!

    她很快便哽咽出声,流眼泪的速度比那日老太君来还要快。

    顾烟寒心中诧异。这几日她也见过不少人在她面前假意为她惋惜而流泪,但真正关心她的只有那么几个。如今这孩子,她倒是看不透了。

    是真的关心,还是和其她人一样的做戏?

    应该是真的吧一个五岁的孩子懂什么做戏?

    顾烟寒对她的不喜一下子少了不少,宽慰道: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你王爷爹爹做的很好了。

    原本正想要张口纠正顾烟寒什么的席慕远,听见最后几个字,又没有出声。

    那王妃以后是不是都不能出去了诗诗红着眼又问。

    顾烟寒一笑:可以的。

    那也没有以前那么方便啊诗诗低声嘟囔,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仰着头问:那不如我往后每日都来告诉王妃外面发生了什么?这样也就像是王妃亲自看到了一样!

    顾烟寒不是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主,但又不好当着席慕远的面拒绝他女儿。只能道:你有心了。

    诗诗高兴了一下,随即又失落:可是我住在庄子上,来王府一次都要走好长好长的距离要是能天天来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陪着王妃,王妃也不会觉得无聊了呢!

    顾烟寒没有出声。

    席慕远想起顾烟寒那日为诗诗医治马蜂毒,总觉得这丫头心里对诗诗还是有那么几分喜欢的。更何况他已经答应与她不要孩子,他又常年在外,往后若是有诗诗陪着顾烟寒,顾烟寒也不会感到寂寞才是。

    王妃若是愿意,不如就让诗诗住在府里。他道。

    顾烟寒一愣,随即意识到席慕远这是在给自己女儿找一个回家的借口呢。

    她虽然不高兴被拿来当噱头,但席慕远这几天对她尽心尽力,她也不好拒绝。只能同意:王爷看着办吧。

    席慕远误以为她是同意了,当即便吩咐人去为诗诗打扫院子。

    顾烟寒试图起身离开,依旧是失败,只能道:王爷,我累了。

    本王送你回去。席慕远抱起她朝正院走去,诗诗跟着走了两步,被席慕远打发掉,夏至,带她去找管事。

    一路上又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了,顾烟寒思索了许久,问:王爷,诗诗的母亲是谁

    本王不记得了。席慕远回答的很快。

    顾烟寒心中苦笑,没想到席慕远连这也不愿意告诉她,也没有再问,闭眼睡了过去。

    席慕远只以为她是还因为不能正常行走而失落,宽慰道:本王已经派人去请了鲁迅,让他为你打一辆能自由行走的轮椅。往后,你想出门也方便些。

    顾烟寒的注意力却全部在那个人名上:鲁迅?你确定不是叫周树人

    席慕远一头雾水:什么周树人?就是鲁迅,鲁班大师的传人。

    顾烟寒咋舌。她俯首甘为孺子牛的鲁迅先生哟

    在正院窝了一下午,说是睡午觉,其实一点也没睡着。席慕远重新去办公,回来的时候,诗诗的院子倒是都准备好了。

    卫有妆与方姨娘来顾烟寒这里打探过这丫头的情报,被顾烟寒一句她也不知道糊弄了过去。

    要她承认那是席慕远的庶女,除非席慕远让那孩子承认她是嫡母。

    然而,众人还是很快知道了诗诗的身份。

    席慕远傍晚回府。诗诗就等候在门口。一见他回来,便笑盈盈的冲上去:王爷爹爹!

    这一开口将同样候在门口的卫有妆与方氏吓了一大跳,纷纷意识到顾烟寒下午可能是吃醋了,所以才说不知道。

    席慕远对她却没有卫有妆想象中的热络,略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后,径直问:王妃如何

    方姨娘叹息着道:王妃睡了一下午,奴婢去请过安就让回了。

    顾烟寒很少睡这么长时间,席慕远以为她是不舒服,掠过还想要说什么的诗诗,大步朝正院走去。

    卫有妆笑嘻嘻的看向了诗诗:诗诗小姐

    诗诗点头,恭敬有礼的应声:姨娘好。姨娘两个字可把卫有妆高兴坏了。

    女人在后院的倚靠无非就是男人、主母和孩子。如今席慕远她没指望,顾烟寒虽然好,卫有妆心底对她其实还是发憷,最好是能将这个孩子养在自己名下。

    这样有一个孩子,往后王爷肯定一个月也能来个几回。往后有依靠不说,说不定还能笼络王爷的心。

    她越想越开心,蹲下道:姨娘去给你编辫子好不好

    谢谢姨娘,不过诗诗还要去看王妃呢。诗诗笑着拒绝,转身循着席慕远的脚步走去。

    卫有妆想要跟过去,被方姨娘拉住:你这个时候跟上去,不是给王爷添乱吗

    可是那孩子卫有妆不甘心。

    孩子的事还是再好好观察观察。方姨娘瞥了几眼诗诗,拉着卫有妆离开。

    正院内,顾烟寒正在吃奶皮酥。席慕远回来见她无恙,又放了心。

    顾烟寒派人也给他准备了一份奶皮酥,正说着诗诗来了。

    见她行礼过后眼神不断的瞥向桌上的奶皮酥,顾烟寒问夏至:还有吗

    夏至摇头:没了做奶皮酥的材料要明日才送来呢

    席慕远将自己那份还没动过的给了诗诗。

    谢谢爹爹!诗诗甜甜的一笑。

    顾烟寒总觉得这父慈女孝的画面刺眼,将自己面前那吃了一半的奶皮酥往席慕远面前一放:那委屈王爷只能吃我吃剩下的了。

    你饱了席慕远问。

    饱了。顾烟寒点头。

    那本王还真有些饿了。他低头就着那半碗还真吃了起来。

    顾烟寒诧异。诗诗那刚送到嘴边的奶皮酥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好在席慕远吃饭速度一向快,三两下便将半碗奶皮酥吃完,还问起了顾烟寒下午的情况。

    睡了一觉挺好的。顾烟寒扯谎,对了,王爷,诗诗往后是谁照顾

    席慕远看向她,顾烟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道:王爷也知道我如今的情况,自己都照顾不了,到时候委屈了诗诗。王爷还是另外择一人吧。

    如果是她照顾,诗诗就是记在她名下的。虽不是正经的嫡出,但也比一般庶女地位要高一截。而且,照顾好了是应该的,万一有什么差错,席慕远随时都可能因此而与她又嫌隙。

    顾烟寒不需要靠孩子稳固地位,所以不想当这个冤大头。

    席慕远无法,思索一番后,道:先让乳母带着,你再派几个稳妥的大丫鬟一起看着。

    好。顾烟寒一笑,又看向诗诗,竟然发现这丫头一直都盯着自己。

    察觉到她的眼神,诗诗嘴角上扬,又是甜甜的一笑:谢谢爹爹!谢谢王妃!

    顾烟寒却是一怔。诗诗笑之前那表情虽然一闪而过,不该是一个五岁小女孩应该有的。

    保险起见,顾烟寒问:你对此可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切但凭爹爹和王妃做主。诗诗乖巧懂事的模样。

    诗诗就这么住了下来,眨眼便是腊月。

    初一之时,卫有妆与方姨娘来给顾烟寒请安。谈及诗诗,顾烟寒仔细打量着她们俩。

    卫有妆是个藏不住心思的,眼神迫切的就等着顾烟寒开口将诗诗记在她名下。而方氏始终是那番我见犹怜的模样,今儿个见到顾烟寒的腿还抹了一回眼泪。

    顾烟寒打消了将诗诗记在她名下的想法,只是让她们往后多照顾些诗诗。

    月底便是年关,顾烟寒掌管府中中馈再次忙碌起来。席慕远下属从各地从来了不少礼物,尤其是漠北那一块,兽皮、野人参等物更是成箱成箱的送。

    顾烟寒打趣的问:王爷,我今儿收下这些东西,明儿个你是不是就要被御史参一本收受贿赂了

    本王受贿就受这么点席慕远相当嫌弃,王妃也太小看本王了吧。

    顾烟寒笑着,让人将东西登记后收入库房,又问:咱们要给哪几府送礼

    宫里备三份,与父亲交好的几位老王爷与袍泽府上各一份,齐丞相府与严大人府上各一份。今年与你成婚,顾国公府和忠毅侯府也要。东西你按着往年的规格来就成,不必紧张。席慕远怕她第一次管家不懂,都一一帮她想好了。

    好。

    顾烟寒忙碌着记着,看的席慕远有些心疼:你若是觉得累了,不若交给母亲来处理。她虽然性子差了些,但这些事也是做惯了的。

    顾烟寒提笔的动作一顿,见席慕远是商量的口吻,坚决的摇了摇头:我自己来就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她如今若是再没有了中馈权,那就任由老王妃宰割了!

    席慕远也没坚持,只是嘱咐她不要累着,好好休息。

    第二日顾烟寒小憩醒来之时,席慕远就坐在床边,仿佛特地等她一般。

    王爷顾烟寒呓语着,软糯糯的声音像是只小奶猫。

    席慕远低头亲了她一下,将她抱起来。

    顾烟寒还没睡醒,任由他折腾。等到清醒过来之时,席慕远已经推着她在屋里走动了。

    轮椅顾烟寒一惊。

    席慕远颔首:鲁迅大师连夜赶工出来的,可还满意

    顾烟寒自己试着推动轮子,比现代轮椅要紧一些,但她也可以控制好,不由得一笑:谢谢王爷!

    夫妻谈什么谢。他又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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