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古代了; 就是现代; 美人们为了发型,还不得修剪; 卷烫; 各种定型。
为了一头好看垂顺的直发; 在理发店的椅子上坐上一下午是基础的。
再看脸; 年轻英俊; 锋芒毕露,端着但是仙风道骨的气场,表情却张扬着神棍骗子的气息……
这货谁啊?
不是说天师府的大天师?
比起他; 旁边一本正经对着自己的行礼的钦天监正使监正宛若炮灰一般的不引人注意了。
“爱妃来了。”司轩默默的开口把心上人的注意力从不规矩的道士身上转移回来。“可有收获?”
“就是这个了。”韩少军挥了挥袖子里拿出来的手镯。“还没验过,却不会错。”
看在还有旁人的份上,韩少军补充了一句:“不是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她第一时间喊得,不是我为什么搜她的若惜阁,不是愤怒我的手段,而是喊着要见皇上,皇上会为她做主?”
“人没死吧。”
“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
“没死就行。”
监正:…………
天师:…………
怎么总觉得这对帝妃之间的对话哪里怪怪的。
还没等他们细细品味,话题就已经落在了他们两人身上了。
“事情你们已经知道了,不知道两位爱卿能否推测出,腊月初八之后会有何天象异像,与家中出嫁女眷有孕结合及其……结果。”
重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哪怕陈家明面上没有什么弑君的可能性。
可就如同皇后第一时间脸色刷白,韩少军没能第一时间否认,皇上忙不迭的找人问对一样。实在是……巧。
在弑君头号嫌疑人韩家怪相百出的时候,陈家有所图谋,还一副所图不小的模样,这……能不起疑吗?
那个不怎么主流的天师挑了挑眉,恭敬的对着帝妃二人行礼,然后开始掉书袋子。
“天象所示,非人心之相。天象所书,乃人心之本。况且,朝霞夕云之变,日月星辰之移,风霜雨雪之临,都乃道露法动。我等修道之人,上体天心下感地慈……”
“左琴,我若是想听这些,我就召你师兄来了,而不是你。”司轩干脆的打断了对方的话。那个名叫左琴的人立刻切换了模式。
“贫道法号清一,皇上莫要叫错了。我的意思是,皇上,你的要求也太广了,这天象,别说日蚀月食了,连朝霞彩云都算,范围实在是太广。而且,只要您想要,这个天象无论是什么意思,我都能给掰出来。比如等会儿月亮不错,又圆又大。我能说朗月清风,天地清明,乃国主治下安稳,国泰民安之吉兆。又能说,月独而星稀,此乃大墨与邻国不睦,再起兵戈之祸的凶兆。要是觉得邻国的借口不好。还能说月晕带凶煞,月亮位置不好,月亮颜色不对。”
总之,都是月亮的错,你想干什么都行,有月亮呢。
钦天监的监正无语的嘴角抽了抽,同样甩袖行礼,默默的认同旁边这位“同僚”的观点。
顺便内心再喊一句,他们钦天监是测历法的!!!不是搞迷信活动的。
隔壁这位来不就够了!
遗憾的是,天师府虽然是朝廷认可的,但是毕竟不是朝廷开的,里面的天师虽然拿着朝廷的办法的资格证,但是拿的却不是朝廷的俸禄。
有些事情,只能请钦天监插手代劳。
至于百姓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比如……钦天监是天师府的朝廷编制之类的。
这又有什么关系~
“风霜雨雪这些不可能,几月以后的事情,两位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
未来的气象卫星,直接从宇宙对着拍,遇到风雨多变的季节,也仅仅是三天内比较准,七天内当参考。十四天预告就是看个乐子用来发朋友圈的。
古人不准的就更多了,去年钦天监还不是不小心给太后挑了个雨天回京。
再怎么说,也没人能掐指一算,两个月后的天气。
并且还为此玩到谋害皇后这么大。
“应该是星象月相上的,比较固定,但是并不算常见的。”韩少军想了想,再补充一句“最浅显的,翻书会的那种。最好还是得一提出来,你们都不会反对的那种。比如说,两个月后,天上哪颗星星特别亮,此刻孕妇有孕,娘家人宜做什么什么事情,方得胎儿平安,或者是胎儿能聪慧异常,星宿下凡。类似于众所周知,喜上加喜的那种。”
“爱妃所言有理。”司轩干脆的拍桌叫好,感觉一切都清晰了。
大有黎崇在旁边点拨一样。
监正和天师更觉得这个模式古怪了。不过现在事关重大,他们也没空细品这个。
两个人能被叫来自然是在各自相关的领域中出类拔萃的。
韩少军给出的范围已经相当小了。
钦天监的监正,当场拿出纸笔算了起来。圈出了两条,一个是月亮,两个月后有大月亮。一个是彗星。
旁边的左琴凑过来看了一眼,直接圈了彗星。
“彗星东南而来,有孕者,至亲东行祈福可保母子平安。”
“就这样?”
司轩和韩少军都有一种鸡同鸭讲,莫名其妙的感觉。
随机就转而一喜,只是往东去的话,那岂不是和弑君没什么关系!
“皇上还别不信,这条还是六百年前太祖留下的。”
司轩回忆了一下,然后很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几声,表示确有此事。
那位太祖仗着自己是开国之君,前朝的规矩他不用遵守。自己的上头又没什么祖训。
百姓被其解救于战乱水火之中,只有盲目爱戴。
底下的官员也不会不识趣。
再加上本人的确雄才伟略,这大方向改了不少,小地方自然也就顺着自己的心意来。
比如想看安静的看月食,愣是把天狗食月改成了团圆吉兆。
再比如这个。
当时太祖已经开始发现后宫不稳了,恰逢一妃嫔有孕,又有彗星划过。理所当然的被宫斗了。
太祖直接抓着一个当时名望很高的天师,当众掉了一堆书袋子,东拉西扯引经据典的找出了破解之法。
得出的结论,只要女子至亲东行祈福,就可转祸为福。
那位妃嫔的娘家也光棍,举家东行,一路走到了海边。
那位娘娘最后平安的诞下了一位皇子,作为太祖唯二的儿子,那分量可是相当的重。虽然没有登基,但是也作为一代贤王名留史册。
享年八十有九才寿终正寝,干过文职上过战场,一生少有病痛,育有八子五女,孙五十四人,年少时鲜衣怒马,兄友弟恭。晚年子孙满堂,家庭和睦。贵为亲王,又位极人臣,可以说是真正有福之人,谁看了他的生平都要说一句“好”。
当年只是太祖的权宜之计,但是在这名满天下的福王(绰号,非封号)之后,谁又能说,那不是吉兆呢。
有这个事情在,还真是众所周知了。
陈家就打算利用这件事去东边?
“这一定只是连环计谋中的一个。东边,东边能有什么事?”司轩立刻开始翻奏章。他们的谋算在两个月后,那么一定已经有点眉目了。
“不管东边是什么事情,反正不会是……”
本来就缺乏弑君的理由,现在行动也不像是弑君。那基本可以排除嫌疑了。至于韩家为什么脑残,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反正和女神没关系啦!
“的确如此!”司轩停下了翻找的动作,起身打算亲自去告诉皇后这个好消息。
“皇上也别高兴的太早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去东边做什么,但是贫道给陈家算了一卦。”左琴顺手一盆冷水上去。“凶兆。”
靠。
司轩恨不得抓起手中的镇纸扔过去。
“他们要去东边送死?”
“若他们说图谋之事,成,于大墨有损。若他们所图之事,不成,满门危。”
“怎么又是满门,不是弑君,难不成是叛国。”韩少军随口一句,然后人愣住了。
和皇上面面相觑,显然对方也想到一起了。
“皇上,东边有什么?”
“有海。”司轩回答得和白痴没什么区别,显然大脑在死机中,还没启动。
韩少军:…………
监正:…………
左琴:^_^
“莫不是瀛州?”
“瀛州……”那不就是日本嘛。百年前已经归大墨了啊。
“这群老鼠一直不怎么太平。”司轩站起来,“瀛州资料不在这里,我去紫宸殿查,今晚不能陪爱妃了。皇后那里……”
“索性,我今晚入未央宫,陪伴皇后娘娘,放心,我知道怎么说。”
“有劳爱妃了。”
左琴:“对了,皇后娘娘有血光之灾哦。”
韩少军优雅的飘过左琴身边,一个手肘过去。冷眼看着对方脸色惨白一头冷汗的跪倒在地上,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出了。
“多谢天师告知了。”
第128章 127章
不敢置信的左琴忍痛抬头看向当今圣上。
就看到本应该,震惊或者怒斥妃嫔动粗的皇上; 正在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目送佳人飘然离开。
左琴此刻内心飘过一串乱码; 觉得这世界真的可以说是苍天无眼; 或者是“我日了个狗”。
从之前的对话来说,就能知道; 左琴和司轩其实私交不错。如果按照血缘上来说的话,左琴应该是司轩隔了三代的堂兄。
没错,他的父亲姓司; 勉强算个宗室。不过已经无法从血缘上靠上当今了。左琴的爹是正儿八经靠着自己科举出的仕。
而且很恶俗的娶了恩师家的独女; 然后第一个孩子从了母姓; 就是这个左琴。
本来是件很普通的时间,要说不普通的话; 那就是这个本该继承左家血脉传宗接代的孩子; 一不小心; 往修道成仙的方向奔着不复返了。
还该死的; 极有天分。
无论是占星卜卦,测定风水; 祈福诅咒(划掉); 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小小年纪; 初窥道门; 就已经甩了同门师兄好几条街了。
宗室之子; 世家之后,跑去当天师,这在当时可是轰轰烈烈的大新闻。
年少时期带着几分顽劣的司轩就这么和左琴认识了。后来越发勾勾搭搭; 当太子那会儿,指挥不动钦天监,有些迷信小动作,都是左琴搞定的。
因为身份以及情分,左琴年少时经常被邀入宫小住(避难)。
所以他对宫墙内的各种佳人的姿态,并不陌生。
看过了各种风格的形形色色,看过了为了争宠的花样百出,更是看到了那风情万种宠冠后宫的沈贵妃。
完全没想到,这后宫轮到自己童年好友了,竟然变成了……
那种鲁莽的女人当道了!?
无量天尊!他是不是该给好友驱个邪?
就在左琴吐槽完毕后,再度抬头看向如今的君王。
发现他正在用颇为嫌弃的目光看着自己,不……按照自己的眼力和自己的对他的了解,不仅仅是嫌弃,他绝对颇为向往的也给自己来一拳!
最终皇上把嫌弃和向往的表情收起来,默默的补充一句:“宣太医。”
钦天监的监正把手束在袖子里半垂着眼睛当壁花,在心底也默默的补上一句:活该。
内心是怎么嘲讽的,都不忘记对左琴,哦,是清一道长的断言进行认真对待。
他们钦天监的观察脑袋上的那篇天空测算历法是主职,偶尔兼个以星象推测吉凶的副职,但是这副职有多少水分,真的是只有天下百姓不知了。
而清一这种正儿八经能观面相,能看八字的天师所言,就靠谱多了
清一虽然如此直言很是不妥,但是这事情足够严重的。
血光之灾,多严重的血光之灾?
哪方面的血光之灾?
对皇后很有好感的监正很想问清楚,但是转而就叹气了。
这皇后无论有什么灾难,现在灾难的源头已经清楚得不得了了。只要找机会处理好陈家的事情。皇后的血光之灾,自然迎刃而解。
“文妹妹,你说这件事奇怪不奇怪。”敬妃端着一杯香茗,略带期待的看向文妃。
好歹一起认识那么多年了。
两个人也不算对立,这点搭话的面子,文妃还是给的。
“可不是,以往这后宫,无非是这个妃嫔偶遇了皇上,那个妃嫔截胡了皇上,今天这个挑拨离间,明天那个受了委屈了。皇上这喜新厌旧的性子,我们有看不完的新面孔,讨论不完的宠妃,长盛不衰的,反而是我们这些不温不火的。可如今啊……不一样喽。”
“妹妹,你明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个。”敬妃翻了个白眼。索性自己说。“这明淑仪衣冠不整的冲入未央宫,换了身行头,杀气腾腾的去了若惜阁。整个若惜阁竟然没有半个人阻拦。”
“这有何奇怪的,明淑仪去若惜阁,显然有皇后懿旨。”敬妃都提到这个点上了,文妃也不绕了,事实上整个后宫都对这件事好奇者。
因为紧接着的变化实在是太过于离奇了。
哪怕是出了某件事,让沈静姝替皇后出头去找陈怡湫的麻烦(以陈怡湫的个性,还真有可能做出点委屈了皇后的事情。)
也不见得没个几炷香的时间,就选了太医进去,还是何云瑾。
随后的事情,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天师府+钦天监,给沈静姝看梦魇?——呵呵
随后沈静姝又去了未央宫,然后住了一宿?——开创了整个后宫的留宿先例,不,历史上都没有。
皇上吩咐的?为什么?怎么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皇后有危险吗?
为什么会让沈静姝夜宿未央宫?未央宫是能随便住的吗?!
要不是太清楚皇后的能耐以及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她们都要猜测皇帝宠爱沈静姝过头,打算易后了。
就在她们以为后续会有别的惊天动地的时候。
后续……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唯一传出的,就是皇上盛赞,沈静姝天然去雕饰之美。
切,谁关心那个!皇上最近那么忙都不来后宫了,她们天然给谁看?
他们想知道但是陈怡湫到底怎么了!皇后到底怎么了!沈静姝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可惜了,无论怎么旁敲侧击,都没有露出半点消息。
唯一有点侧面消息的就是……陈怡湫似乎真的重病了,太医院的药单子,都能订册。
整个后宫,从那时候到现在,就再也没见过陈怡湫。
其他人去探望,全部被拦下了,还是圣旨下令的,说是病了,好好休养。
这不,敬妃就上门来讨论,这好奇点实在是太多了。
至于为什么找文妃而不是其他人……
实际上也就是文妃能找了。
敬妃心高气傲,特别看不上地位妃嫔,哪怕是自己的亲堂妹,在她看来,那么久了,还有自己扶持,只是缩在婕妤的位子上的堂妹,更本不成气候,不会有什么好的建议。
剩下,赵淑仪还在“养病”,慧昭仪不说人话,难不成让她和当事人沈静姝讨论?
就剩下文妃了。
而且,文妃虽然失宠了又掉了位分,可过去常年跟着皇后的,有些时候,看得比她们长远得多。
“陈怡湫是怎么入宫的,你我都知道。她那个若惜阁,能有几个是她的人?以她的智商,会记得好好的收服分配过来的宫女?忙着满世界宣扬她对皇上的爱意还来不及。”
“你是说,陈怡湫打算对皇后下毒手?!”
敬妃不敢置信猜到了文妃的暗示。
这就说得通了,沈静姝对皇后马首是瞻是整个后宫都知道的。
亲妹妹意图不轨,皇后伤心难过,沈静姝暴怒下了毒手,皇上加以掩饰。都说得通了……
去未央宫留宿,应该也是安慰皇后吧。
“陈怡湫疯了吗?好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