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是不行啊!我这点修为算个啥?在此间混混还勉强。”石初樱才不上当呢。
那魂魄摇摇头道:“你不知道,我潜心寻找了几万年,天道待我不薄,把你带到摩云山仙境残片里来。你的身体是不行,但你的神识能够修炼,天然的精神力更是超乎寻常。不然,以你个凡人根本不可能与我的仙人魂魄对话。”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的意识海应该是已经产生了魂珠,那才是你精神力修炼的源泉。如果修炼得当,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那也没法子带你回去啊!谁知道得啥年月呢!”石初樱有些不以为然。
“呵呵,我已经等了不知几万年,如何就等不得了?”
“那你把我摄来干什么?你继续等着呗!”
“咳,我是个虚幻的魂魄,再等下去只怕只有魂飞魄散了。我能发出的神识力有限,而你在临产这段时间最虚弱,我才能把你带到这里来。跟你说话。”
石初樱一眯眼,难怪呢,“别耽误功夫,我儿子马上要生了。”她都感觉到肚子的阵痛了。
“我,我只想说,谢谢你把我放出着不知闷了我多少万年的地洞,还请你把我带在身边,终有一日你若是飞升,我也总归借机重返上界。这对你也有好处,别的不说,至少我对上界比你说,好歹不会让你两眼一抹黑的。”
石初樱想了想,有个熟人也不错,不过,她道:“带着你也不是不行,不过谁知道你会不会恩将仇报,杀人灭口什么的。你发个天罚的誓言来。”
那魂魄也不迟疑,当即指天发誓,如果违背天道,恩将仇报将永世魂飞魄散云云。反正他也没打算对这个小恩人做什么不好的事。
“我倒是有个瓶子,里面可以修炼,只是不知道适合你不。”石初樱说着拿出装过木华的小玉瓶来。
那魂魄见了惊喜道:“这可是好东西,虽不知道叫什么,但是仙品错不了。我先试试看。”说着他竟毫无防范地钻了进去。
石初樱撇了撇嘴。
不多时,玉瓶里传来一个惊喜声:“这里很好,我在这里可以慢慢休养,虽不能完全恢复,但恢复三成应该没问题。”
“那你什么时候出来?”
瓶子里静默了片刻,那魂魄道:“谢谢你给我这个安身之地。我虽不是什么高尚的神仙,但也知道天道昭昭,报应不爽。以往我也没做什么坏事,上天才留我到如今,说以后如何报答太早。
不过眼下的报答有一个,对你以后修炼有好处,当然你早一天成功我也有好处,这是双赢的。
我栖身的地洞是当年第一次坠落的仙境残片,那里头的宝物因我不是魂修,无法用魂魄使用,这些如今都是你的了。
还有,我知道你所在的摩云山其实是第二次坠落的仙境残片,应该比我这个大,所以把我压在了下面。你平时才见不到我和这里。
你估计也只能来这一次,把这里收了吧。以后也估计不会有人能来了,与其慢慢烂掉,不如为你所用。”
那还客气什么!反正都搜刮一遍了,也不在乎抄个底儿了。
于是,那魂魄目瞪口呆地看着石初樱真是挖地三尺,连泥土都抄进了储物介子里。
算了,还是修炼吧。那魂魄两眼一闭,再也不去看这个人类了。
而干完了这一趟重活儿的石初樱精神一松,突然感到一身彻骨的疼痛,不由哼了哼,忽而听得耳边急切的招呼声:“樱樱!樱樱!快醒醒,醒醒!”
石初樱神识一转,突然回了身体中,这才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娘的疼死了……
“我要生了!”石初樱艰难地发出一声来。
楚溆听到她出声,差点瘫倒在地:大家都知道你要生了,可你怎么才醒啊!
不过只要能醒就好,楚溆连忙招呼她:“能起身不?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石初樱太需要了,她可是刚干完重活儿啊!
楚溆招呼来丫头们,扶着石初樱先赶紧洗漱一番,再把她抱进产房,玉露赶紧端了一碗云谷肉粥来喂她。
石初樱吃了两大碗,这才恢复了些气力。
楚溆也换了衣裳重新赶了过来,“是不是梦魇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石初樱心话,我那时候正忙着挖宝呢,当然听不见了。
趁着阵痛间隙,她歉意地笑了笑,道:“刚才做梦挖宝来着……”
楚溆简直无语了,他轻轻在石初樱额头弹了一下,“多吓人你知道么?以后不许这样了,啊!”
石初樱转了转眼珠,心话,如果生一次能挖一个这样的宝藏她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不过,看看楚溆紧盯着眼睛,她好艰难地点了点头,算了,宝藏什么的,身外之物……
阵痛再次来袭,一次比一次密集,不过这次石初樱有了准备,这点疼也算不得什么了,她吃饱喝足了,又偷偷啃了两个仙果,这个人精神十足。
楚溆已经被赶到了窗外,焦急地来回走着,因凌晨发动,城中宵禁还无法去通知石诚夫妻,不过整个院子里已经被陈姑姑和李三媳妇指挥着,有条不紊地忙了起来。
曾姥姥和另外一个产婆摸了摸石初樱的肚子,又看了看,道:“产道已开,不过还不够大,夫人先省着力气。”
那医女把搭好的架子上拴了结实的布巾,让石初樱呆会儿用力的时候拉着借力。
几经阵痛,终于在晨光初现时,屋子里传来一阵欢呼声:“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儿子!”
曾姥姥托着带着血糊的婴儿,另一个产婆剪端了脐带,打了个结儿。曾姥姥捉着婴儿的小脚倒提起来,另一只手在婴儿的屁股上掴了一巴掌。
“呜哇~呜哇~呜哇~”是谁?是谁打小爷屁股?!
突然听见一阵婴儿嘹亮的哭声,冲破了晨光直传到了院子里。
楚溆心头一颤,“可是生了?!”他三两步窜到了门外,恨不能冲进去瞧瞧。
“生了,生了,是个小爷儿,将军稍等,咱们还得洗洗干净。”屋子里传来明显带着欣喜的回话声。
新生命的诞生总是令人欢欣鼓舞。
不多时,门一开,那产婆一脸喜气地抱着一个大红襁褓走了出来。楚溆一个闪身来到近前,只见那产婆轻轻掀起覆盖着的一个被角儿,露出一张红彤彤的婴儿面庞。
“恭喜将军,喜得麟儿!母子平安!”产婆屈膝道贺,双手把婴儿递给楚溆。
楚溆是抱过孩子的,大哥家的两个侄子他没少抱,可今天他竟然手抖得厉害:这是他和樱樱的孩子呢!
“樱樱!她怎么样?”楚溆不由自主地轻唤了一声。
产婆几乎翻了白眼,这个时候将军您不是应该打赏,还有稀罕儿子么,喊什么媳妇啊!
不过她还是喜气洋洋地搭道:“夫人好着呢。夫人身子骨好,这头胎也十分顺利。往后定能多子多福!”
楚溆咧嘴一笑,“好!好!今个儿都有赏!里头伺候夫人的重赏!”
“多谢将军!”产婆得了这话,乐颠颠地把孩子抱回屋去了,这外头凉,孩子可怕冷着呢。
楚溆恍惚间手上一空,再看时儿子已经被抱回去了。唉,他还没细看看呢!
不过,刚升格的傻爹的神经瞬间回笼,马上吩咐人往门上挂小弓,又让人往各处报喜去,整个府里忙得团团转。
楚溆搓着手,来回吩咐了几趟后,又站到门外,问道:“我进来了?”
产房里头,石初樱已经被收拾干净,听见楚溆的声音,不由一笑,“快进来!”
楚溆一挑帘子踏进了屋子里。他在门下站了站,逼散了寒气,这才转进了里间。
婴儿放在石初樱的手边,她正盯着儿子紧闭的眼睛看个不住。
“怎么样?还疼么?”楚溆凑近她们娘俩坐了,握起石初樱的手,轻声问道。
石初樱原本看儿子看得挺欢喜,听他这一问,顿时鼻子一酸,眼泪打起转儿来,“嗯,还疼……”
楚溆顿时心疼得够呛,他把大手轻轻放在盖着肚子被上,把内力输送一些给她,缓解她的疼痛。
石初樱疼也是疼的,不过她到底不是一般人,她此时不过是有些娇气和委屈而以,真的想止痛她可比楚溆有办法多了。不过嘛,人家就要这个调调!
这时玉露端来一盏温水,轻声道:“夫人,温水来了。”
石初樱还记得要给婴儿先喂些水清理清理喉咙的,当下招来奶娘抱起儿子,亲自拿了小银匙给儿子喂水喝。
看着小儿红润润的小嘴儿一张一翕,楚溆的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儿子称重了么?”石初樱还没忘关注儿子的分量。
“称了,有七斤六两三钱呢!”楚溆悄悄掀开儿子的小被角,瞧一眼小jj,不由又是一阵傻笑。
“真是!”石初樱见他偷看儿子小jj白了他一眼,又看看傻傻喝水的儿子,心话,还好儿子不知道,不然可不要生气了?
楚溆又忍不住捉住儿子的小脚,放在大掌里轻轻抚摸着,怎么摸都觉得不够似的。
小婴儿被骚扰得有些烦了,踹了几下。
楚溆扑哧一声,悄悄凑近石初樱道:“你瞧,他还不乐意了,真有趣!”
石初樱心话,还有趣呢,等下烦了该哭了。果然,小婴儿被他爹烦坏了,终于“呜哇~呜哇~”大哭了起来。
被看光的小婴儿尚且没有视力,看不到什么,不然指不定多羞愧呢。但他被人摸了他还是知道的,怎奈他身娇体软,实在是反抗无力。
只能嚎了!
“你弄哭的,你哄!”
石初樱放下小匙,躺了回去,这个一个傻爹,一个傻儿子,她还是先不管了,休息休息要紧!生个孩子还是挺累的,何况她还挖了个宝洞呢。
石初樱生孩子最遭罪的是谁?
当然是楚溆啦!
楚溆是在睡梦疼醒的。
他只觉得胳膊上一痛,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似的,在他清醒的一瞬间这种疼痛没有消失反而更强烈了几分。楚溆‘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抬手往身边摸去,“樱樱!”
他手下摸到的是一片冷汗!
“樱樱!樱樱!”楚溆‘忽’地坐起身来,一把扯开‘皓月之光’的遮布,只见石初樱双目紧闭,一头的冷汗,一手紧紧抠着床板,另一手紧紧地抓着他的一个胳膊。
“樱樱!”楚溆随手抓了一条巾子替石初樱抹了抹汗,又见她神情有些痛苦,像是梦魇了一般,赶紧推了推她,再叫:“樱樱!樱樱,醒醒,醒醒!”
石初樱此时正陷入一种似梦非梦中挣扎。原本正在酣眠中的她突然感到一阵抽离般的疼痛,然后突然一股无法抗拒的漩涡似的力道席卷而来,身不由己,她便被吸到了一个雾蒙蒙的场景中。
这是哪里?刚才把她摄来的是什么力道?发生了什么事?
石初樱揣着各种迅速冒出头的疑问环视了一下周围,除了迷雾似乎还是迷雾……
第二百零二章新爹的经验
嫡长子的降生对于任何一户人家来说都是头等大事,对楚溆来说更加如此。
他因练了师门的功法,二十五岁之前不能破身,而二十五岁之后又挑挑拣拣。等终于遇上樱樱,成了亲,再有了孩子,直到今日孩子降生,他都已经是奔三十的人了。
而他这个年龄的男子,多数都已经是两三个孩子的爹了!
所以说,楚溆心中的激荡可想而知。
他先是胡乱忙了一通,忽而想到要向侍卫营里请假,赶紧喊了侍风去一趟,连请三天,好歹得办完了三日洗儿才行;忽而又想到要向宗人府上报,也不管现在才什么时辰,就让人去招来府中的文笔书办前来。先吩咐写了份样表,他自己细细看过后亲自另铺了纸,照着样式提笔写了正式的文书。
这文书不但包括孩子的生辰、辈分、嫡庶、生母,还有大名:楚舒。等墨迹干了,用了辅国将军府的大印,装进匣子里,这才让岳扬亲自送往宗人府。
楚溆目送了岳扬离开,自己却依然端坐在桌案后,凝神苦思,不因别的,而是他还得跟师傅写信说一声。他师傅曾讲过,他将来生了儿子,师傅是要看根骨的,如果满意便收为徒孙。
当日他虽没明确答应可也没拒绝,毕竟在他看来,师门的武功确实已经很高超了,儿子能入了师门也是很不错的。只如今儿子成了抢手货,无名道长那里势在必得,据说山上连婴儿床都准备好了……
唉,还是先给师傅说一声的好。
此外还有祖父那边,大舅子那边,都得去信。不过有些信他亲自写,有的让书办写就是了。
楚溆忙了一早上,从书房一出来,两眼就被金光灿灿的太阳照得有些睁不开了,他眯了眯眼,又迎着太阳看了看,心头一转,转身往后院走去。
尽管府里有了这般大的喜事,不过下人们除了一脸的喜气外,行动却是忙而不乱,正院里来往伺候的人更是格外轻手轻脚,就怕动静大了惊吓到刚出生的婴儿。
楚溆在院子里的花廊下坐了,丫头们赶紧上了茶,陈姑姑也得了信儿连忙赶过来。
“将军饿了吧?这一早上都没顾上,这个时候也该给您开饭了,您看放到哪儿?”原本将军一直是和夫人一起用饭的,这冷不丁的还真给忘了,真是该打!
听她这么一问,楚溆也才想起来自己早饭还没吃,不过跟有了儿子相比,一两顿不吃也算不得什么。
“摆到西次间去吧!”
“夫人的饭可准备了?”楚溆可记得樱樱生了孩子还没吃东西呢。生孩子那么累,樱樱指定饿坏了。
“将军放心,夫人的饭随时都备着呢,等夫人醒了再吃正好。这会子很该先睡足了。”
陈姑姑笑着答了话,又欲言又止地看着楚溆,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话就说吧!”楚溆对陈姑姑还算客气。
“是这样的,二肥小虎爷一大早上的就想去看夫人和少爷……”陈姑姑一想二肥那副闹腾劲儿就头疼,这小虎爷谁的账也不买,作起来也真是……
楚溆一笑,道:“二肥吃过了?等夫人醒了再带它过去。不过,少爷比它小,告诉它不能白看……”二肥的库里可有不少好东西,这会也得让它出点血了。
楚溆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也感觉不出饥饱,匆匆填了肚子,便去看那娘俩。
东间的卧室里,石初樱和婴儿都呼呼睡得正香,小儿的裹着薄被就放在石初樱的臂弯里。
楚溆轻轻走近床边,弯腰细细打量着这娘俩,只见大的嘴角含笑,手臂轻弯,护着婴儿的身子,小不点儿则双目闭成一条缝,小鼻子随着呼吸轻轻翕动,小嘴儿时不时的动一动,虽然红彤彤的不怎么好看,但在楚溆眼里也是可爱极了。
“真能睡!”楚溆忍不住点了点儿子的小嘴,结果小东西嘴巴蠕动了几下,竟然睡着就吸了起来。
楚溆尽管一惊却没敢大动,只提着气,轻轻抽出手指,心里却被方才那痒痒麻麻麻的感觉触动了。
楚溆傻傻地咧着嘴,怎么都看不够,又见儿子的小脚在被子里踹了踹,不由轻轻掀起盖被来查看。只见盖被下的小包被已经被踹开了缝隙,儿子的小腿儿正忽而一下,忽而一下的蹬着。
“……淘气!”楚溆大手笨拙地打开包被,想试着重新裹一下,谁曾想刚一掀开小被子,就见水光一闪,一股热流正窜到了脸上。
“你、”毫无防备之下,楚溆被浇了个正着。他抬手抹了一把,再看时儿子的小jj正翘得高高的,还在继续呢。
“扑哧!”石初樱忍不住笑了出来。
“樱樱醒了?看你儿子干的好事!”楚溆一边告状,一边随手拿了块巾布擦了把脸,丢到一边。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