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之前说过的话。
“你抱我一下,我就真能安心嫁人了。”
呵呵,怎么可能?!
这辈子她除了嫁给他,还能安心嫁给别人吗?而他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身子都被他看过了,还敢不负责么?!
三皇子发现自己的大龄未婚护卫薄峥最近脸色不大好。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到底和他有多次出生入死的情谊。想起之前派他去溧阳,他时间不到就提前回来,并且三年不再踏足溧阳一步,再联想到近日淮阳城里满天飞的流言,膝下孩子都有好几个的三皇子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孩子大了……开窍了啊!
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帮个忙,解决一下身边侍卫的婚姻大事,况且春雨才刚愿意他接近一点,他不想身边整日杵着这么个移动冰块→ →
所以尽忠尽职的薄护卫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无良的上司三皇子和同事陈天驰给卖了个彻底……
表妹&薄护卫 番外3
陛下自昏迷之中醒来,急招三皇子回京。薄峥旧伤未愈,只得留在淮阳。
三皇子的原话是:你留在这里,替我护送三公子。
虽然不知道陈三公子的安危为什么会比三皇子的安危更重要,但薄峥还是习惯性听从三皇子的命令。上路之后他才发现,三皇子果真是三皇子,做出的决断真是英明神武啊。明明他们走的时候极为低调,可一路上还是不断遇到围追堵截。
在拼尽全力护送体弱多病的陈三公子逃出包围圈之后,望着肩上新添的一道伤口,薄峥终于忍无可忍道:“三公子,麻烦你下次遇到杀手,自己躲起来就好,不必帮我的忙。”
陈三公子睁着懵懂无辜的眼:“为什么?薄护卫一个人保护我这么辛苦,天驰也想出一份力啊?”
你是越帮越忙!
忍住到了嘴边的骂人的话,薄峥沉着脸道:“不用,三公子请千万记住,躲起来就行了。”
他一辈子加起来的话也没今日说的多,说得他眉头直跳,总算让陈天驰答应会好好躲起来。
然而下一次望着眼前似乎永远都杀不完的敌人,和身后再次飞来的不明石块,薄峥愤怒地转过脸去,便看见答应他躲起来的陈三公子一脸歉意地站在某处,满脸写的都是“不好意思刚才失手了”。
看见最后一个人倒下,薄峥仿佛松了口气般,直直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累的。
气的。
总之不是真受了什么重伤。
陈天驰愣了一会儿,上前轻唤一声:“薄护卫?”
没人回答他。
“薄护卫?薄峥?薄冰块?”
四周一片寂静,陈天驰这下能确定,薄峥是真的晕过去了。他上前一步,咳嗽一声,原本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一个个的都站了起来。
陈天驰轻描淡写道:“喂点药,把他抬回去吧。”
之前还在拼命刺杀他们的杀手此刻出奇的听话,薄峥被他们抬着一路朝淮阳方向走。而陈天驰拍拍身上的灰,一个翻身利落上马。
一路追,一路拼杀,他派来的人都是有几分功夫的,再加上他时不时的拖后腿,原以为半日之前就能把薄峥累趴下,没想到竟坚持到了这里。
他这未来的表妹夫,实力不可小觑啊!
眼睛还没睁开,鼻尖已经嗅到一丝清香。薄峥费力地转着脑子,难不成陈三公子又弄出什么幺蛾子了?比如带着他去青楼躲避什么的?
这种事他是绝对干得出来的。
不过他立刻在心里否定了,因为这香气十分清幽淡雅,不像青楼里的腻人脂粉,并且还隐约有一丝熟悉,好像很久之前在哪里曾经闻到过一般……
“醒了?”
淡淡的女声响起,薄峥淡灰色的眼珠一动,不出所料地看见面前有张放大的人脸。凤眼柳眉,鼻梁高挺,一双诱人的红唇。
“……”一瞬间万千思绪掠过,他转过脸去,压抑住翻腾的怒火——对陈天驰的。
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薄峥默默下了决定,再见到陈天驰,呵呵……一定要把他揍得他妈都不认识!
潘凤真笑眯眯地趴在他身上,脸贴在他胸口:“我等了好久,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这次来了,我就不放你走了,咱们先成亲,你说好不好?”
薄峥无动于衷,心里明白上次的事都是在骗他。这么多年来他早熟悉了这个狡诈的少女,可每次靠近她,他还是会自动忘记被她骗过的事情,奋不顾身往上扑。
“不好。”薄峥冷着脸。
不过眼前的少女显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自顾自道:“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我嫁衣都做好了,准备了这么多年,总算能拿得出手。”
她微微一笑:“别摆出这副不高兴的样子嘛,我要是不用点小手段,你现在能躺在我床上吗?咱俩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都睡了我,还不想负责?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薄峥眉梢一跳。
他从醒来就不愿承认的事总算被她戳穿,虽然身上盖着一层薄被,可他知道薄被下他们二人的身躯不着寸缕,而此刻她不安分的小脚悄悄攀上他的腿,正一路往上爬。
“你……”他浑身动弹不得,艰难地开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思绪万千,最终只憋出一句话,“你会后悔的。”
“可能吧,”潘凤真笑眯眯地道,“但是我知道,如果不这么做,我才会后悔一辈子。”
说完,不待薄峥反应,她抬起头,吻在他唇上:“上次你亲我的时候,就亲在这里,你以为我不知道?”
“薄峥,你得对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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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娘做了一辈子的喜娘,还没操持过这样的婚事。
新郎浑身僵硬,一直被个小厮搀扶着,想是身子不好。新娘虽盖着盖头,可行为举止没有半点做新嫁娘的矜持,主动得连她这个娃娃都生了好几个的妇人都有点害羞。
没有父母,没有聘礼,没有嫁妆,甚至没有一个宾客,怕是私奔出来的。天地为证,一挂鞭炮还没燃到底,徐二娘瞧那新娘身段窈窕,忍不住劝了一句:“小娘子,这婚姻乃是人生头一等的大事,三思啊!”
她是一片好心,小娘子却淡淡道:“多谢了,我的事自有分寸。”
徐二娘一噎,但好歹她噎也是要抱孙子的人了,不与这小姑娘一般见识。一面心里叹着日后有她后悔的,一面扬声笑道:“礼成——新郎新娘入洞房喽!”
新房搭建的匆忙,便有些简陋,金宝跟在潘凤真身边,扶她一道进来的时候便不由道:“姑娘,你——”
“嘘——”潘凤真心情极好,知道她是心疼自己婚事办得仓促,但这个情窦未开的小丫头怎么知道自己的满足?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就算此刻他们在乞丐窝棚里成亲,那也比嫁给皇帝做妃子强百倍,“今晚你先回去,替我瞒住夫人,知道么?”
金宝应声而去。潘凤真望着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男人,心里虽然欢喜,到底还有些淡淡的失落。可悲么?强迫男人娶自己,连婚事都要如此委屈。可是她那么爱这个男人,从十五岁的一见钟情到如今她已成了个十九岁的老姑娘,四年了,她觉得自己对他都快生出一种执念了,如果得不到他,这辈子她都不会快活。
壶嘴里汩汩倒出酒水,潘凤真持了龙凤杯,缓步走到他面前,温柔笑道:“别黑着脸了,酒杯不大好,可这酒是我特意派人取来的女儿红,你尝尝味道如何?”
是她一出生就埋在杏树下的女儿红,十九年过去,味道甘醇,他喝了一定喜欢。
潘凤真苦笑一声,到现在她还舍不得委屈他:“你别生气了,知道你不能动弹憋得厉害,日后我慢慢向你赔罪,好不好?”
男人还是端坐不动,潘凤真知道他动不了,便费力地将他挪到一边,自己再坐到他身侧。做完这一切她不由感叹:“你也太重了……唉,把我累的!”
她低着头去寻酒杯,没注意原本绷着脸的男人嘴角露出一丝笑,在她抬头的瞬间消失无踪。
潘凤真捉住他一只手,塞进一个酒杯,用另一只手握住,接着身子扭曲,大约是想完成“交杯酒”这么个动作。可男人的手臂太重,她一只手根本抬不起来,于是整个人便扭出了一个十分诡异可笑的姿势。
她全心全意要完成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动作,却没发现男人嘴角的笑越来越大,最后逐渐扩大到了全脸。
“唉……”
一声无奈的叹,带走他过去所有的纠结和犹豫。有什么可生气的呢?对她,他永远都没办法。
身子一轻,潘凤真惊愕地发现男人主动伸出手,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接着朝她露出个僵硬的笑:“你不喝?”
“哦……”大脑停止运转,她傻乎乎地照着命令去做。直到被人横抱起来放在床上,衣服都脱了一半,她在迷迷糊糊间才喘着气道,“你,你能动了?!”
不应该啊!三表哥说这药的药性能坚持三日不散,如今才第二日呢!
正埋在她脖颈间亲吻的男人浑身一僵:“嗯。”
他才不会说,早在他醒来半个时辰之后,药效就过去了……
他不满地轻轻在少女的肩上一咬,惹出一阵娇呼之后,反倒自己红了脸:“声音小些。”
身下少女却千娇百媚地横他一眼:“人家就是要叫这么大声,你不喜欢?”
已经快三十岁的老男人面皮一红,她这种性子,难道他第一天知道么?可他偏偏就是喜欢这样胆大包天,狡黠如狐的少女。
这一辈子,他怕是就栽在她手里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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