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战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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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战姬-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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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勤班长面无表情走进别墅。几秒钟后,特勤班长熊腰后仰,搂着俩叠纸盒,摇摇晃晃走出来。纸盒里全是鞋,用尼龙绳扎成俩捆,垒起来几乎遮住了士兵的视线。

    魏东娴还在低头拨弄手机,不时撩开头发听微信,完全没有上来搭把手的意思。

    特勤班长努力把四十多双鞋塞进凯迪拉克的后备箱,只觉得这辆豪车已经和东风卡车无异。忽然,电网栏杆外,一行漆黑的车队飞过路边的梧桐,在军事岗哨外稍微一顿,就畅通无阻地开进别墅区来。

    “首长好!”班长看清车牌,吓得花一秒钟扯正领章和军帽,狂奔到路边,鞋跟一磕,奋力敬礼。

    魏东娴迷惘地撩开刘海,歪着头望车队,细眉轻轻扭在一处,这刹那的哀怨令人欣喜若狂,恨不得挺身而出为她排除万难,好去邀功。

    车队缓缓刹住,卫队先下车,东张西望地四散警戒,警卫员才小跑上来拽开防弹轿车的车门,魏总理伸手遮阳,眯眼下车,向魏东娴走来。

    “要搬家?安全公寓不住了?”魏总理皱眉眯眼,不怒自威。

    “嗯。”小娴不自在地双手捏着手机,垂手小声回答,像只放弃抵抗的小鹿,任狮子过来嗅她。

    “不许搬。你从法国撤资的动作,也给我停了,我另找人去做。”魏总理不由分说地走向凯迪拉克,奋力把一叠女鞋拽出来,拎着走进别墅:“安全屋住不惯,你就回家住。几天没管你,要上房揭瓦了。”

    魏东娴站着不动。长发垂在她低头的脸上,笔直漆黑,在暖阳下反射着洁白鹅黄的微光。(未完待续。)

404 苦了班长

    “怎么不动?你真要造反?”魏总理站在别墅门口,回头问她。

    “我不要。”魏东娴站在枫树下玩手指,枫叶的斑驳光影洒在她漆黑的长发上,宛如秀发上挂了一圈雪白的贝壳。

    “给我把车上的玩意儿都卸了!哪儿拿的放哪儿去。”总理不容置疑地吩咐特勤班长。

    “是!”班长不辞劳苦地开始卸货。

    魏东娴终于坐立不安了,气恼地歪头拿眼梢挑衅总理,鼻子细腻地“哼”一声,小声嘟囔道:“你等着的,法国债券爆跌,法郎通胀的时候,你们就知道心疼钱了。”

    魏总理把手里的鞋盒放在门口,叉腰转身走近女儿,声音细得像拉到快断的玻璃丝,反而给人惊心动魄的恐惧:“你可知道,你在中央银行已经声名狼藉?如果在一个月内不能挽回你的声誉,你就可以永远告别心爱的金融生涯了!”

    总理痛心疾首,甚至不顾忌慌张的警卫连,在光天化日下指天骂地:“那点儿法郎没了又怎么了?这种极具风险的先见之举,我大可以找别人去做!因为我不想你一步踏空,我不能接受你身败名裂!你要知道,如果央行上下,人人谈你色变,个个视你如毒,你就会迎来百口莫辩的那一天!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小娴慌了,她很久没见过父亲发火了。

    魏总理不管不顾,骂了个痛快:“你究竟是被灌了什么迷汤,愿意拿自己的美誉和声望做赌注,去做个愚蠢的披荆斩棘之人!法郎跌不跌,不重要。它若不跌,让你无颜做人,这很重要!”

    魏总理气喘吁吁,叉腰微喘,接过警卫员递来的湿巾轻轻抹汗,闭目摇头,气若游丝道:“我放任你斗蛐蛐,你却在斗蛐蛐这种小事上立下了军令生死状,蛐蛐在人在,蛐蛐亡人亡——你还告诉我你长大了?你说我信吗?我敢信吗?”

    “这不是小事。”魏东娴双手拿住父亲冰凉的五指,着急跺脚:“你们当我杞人忧天,你们笑我杯弓蛇影,我只好拿事实来让你们相信我,除此之外有什么办法?那些恨我,厌我,笑我,忌讳我的人,迟早会知我,懂我,服我,感激我。因为我推断出了正确的走向,而且他们还会依赖我推演以后的道路!爸爸,不要江民宇,我也能独立自强,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江民宇手里拿的是枪啊!”魏总理痛心疾首。

    “当今的海陆空,打的是金钱的战争。江民宇手里的枪越昂贵,越依赖强硬的货币支撑。爸爸,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魏东娴察觉失语,掩住唇不吱声了。

    “谁?”魏总理盯着魏东娴喝一声,忽然忌惮警卫员,粗暴地攥住女儿皓腕,将踉跄的魏东娴拽进别墅,砰然关门,在隔音门后面逼问魏东娴:“撺掇你的是谁?说!”

    魏东娴紧紧攥着被捏疼的手腕,柔弱地被逼到门上,低头扭脸,躲着父亲锐利的目光,秋波落在地上,咬唇就是不说。

    “你要清楚,那些接近你的人,要的远比一个婚戒多。你不能轻易相信别人!”魏总理像头狰狞的野兽,拼命克制怒火,谆谆叮嘱楚楚可怜的女儿:“你和投资方吃饭,重点自然不是充饥;结婚和吃饭一样,讨阔佬的小姐,宗旨也不是女人。你怎么这么糊涂!”

    之前的吼叫,小娴都努力捱住,这苦口婆心的劝诫反而把小娴说哭了。她泪花乱转,双手挠着身后的门,任性抬头犟道:“你才糊涂!”

    魏总理不顾她哭,用力钳住她手腕,睁眼瞪着她问:“撺掇你的小子是谁?我去查他个底儿掉!”

    “你查不着他!”小娴忽然涌起力量,公然嘲讽:“你查呀,你去查呀,聂荣祥都扑了个空,能查着他就算你有本事。”

    魏总理张开嘴巴,口干舌燥没说出话,静了半晌,忽然踉跄退了一步,抬手指着自豪的女儿,喉结上下一跳,才蹙眉说出声来:“他?你和他?你的情报都是从他那……”

    魏总理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闪烁后,软化下来,深情和女儿对视,轻轻摇头,关切喃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们在打破平衡。”

    “我不管。”小娴抬着尖俏的下巴,倔强地用最豪迈的动作抹掉泪水,和父亲对视:“江明宇怎么猜也好,流言怎么飞也好,他求我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从保密条例上说,你们在违法乱纪。从更高的层面上说,你们在另起炉灶。”魏总理的牙齿轻轻哆嗦,不知道这隐晦的说法,女儿是否能懂:“如果你们失势,可能是最好的结局。如果你们得势,那每获得一份支持,都是在夺走一寸权力。”

    魏总理干巴巴地说:“从他们的手里夺走权力,你们在玩火。一定会反扑的,有人一定会反扑的。连特勤卫戍部队都保不住你。”

    “那我也不在乎。”魏东娴抬头仰望父亲,泪水滑到喉咙里,吞咽着说:“为了喜欢的事业,粉身碎骨又何妨。”

    总理慢慢点头,干枯的大手轻轻揉着魏东娴滚热的五指,然后把女儿的小手捏在手心,双手捂住。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仅此而已。”总理温柔地说,唇角微笑,深邃的眼眶间绽放出欣慰。然后他抚摸了一下小娴泪湿的俏脸,叮咛:“补下妆。”然后推开魏东娴,拽开门,昂首阔步出门去。

    小娴抓住门,忐忑地嚷:“你这是同意了?”

    总理豪情万丈,哈哈大笑:“同意什么?搬家吗?唯独搬家不许。”他像畅快豪迈的诗仙,仰天大笑出门去,背影壮阔得像赴死的豪杰。

    魏总理的车队扬长远去,绕过岗哨,拐上梧桐树荫下的大道,眨眼不见踪影。

    凯迪拉克后面,特勤班长喘得像夏天伸舌头的狗,拼命拿帽子扇风,在烈日下眯着眼,指着从车上卸下来的一大堆少女行李,汗如雨下地向偎依在门后的魏东娴请示:“大,大小姐,照总理的吩咐,把这些东西放回别墅里去?”

    魏东娴娇滴滴的抱着别墅门,露出半张脸,小声撺掇道:“把东西先搬过去放着,免的要用的时候拿不着。快搬上车。”

    特勤班长扭头望刚刚才卸下来的行李,想起里面有脆弱无比的瓷娃娃,有轻拿轻放的化妆品,有价值千金的首饰盒,还有满载情怀的一箱书。

    最重要的是,它们都很沉。

    而他必须再把它们装到车上去,虽然这才刚刚卸下来。

    班长对这父女俩都无语了。

    暖秋的太阳幸灾乐祸地晒得班长油光满面。而没心没肺的魏东娴已经哼着歌儿蹦进别墅里去了,天知道她又会嚷着要带什么东西走。

    特勤班长默默诅咒着魏东娴,捋起袖子,开始第三次把行李装车。(未完待续。)

405 进退两难的魏东娴

    魏东娴的姿容在大院子弟里独树一帜,大伙起初诟病她的高贵冷艳。看到魏东娴连江明宇的帐都不买以后,顿时令人感受到了众生的平等,再没有人对她表示不满了。

    当然,除了江明宇。

    所以,这次魏东娴孤注一掷地推销“经济长城”政策,亲者痛仇者快,各方上下都喜闻乐见。魏总理动摇不了魏东娴的决心,提心吊胆地关注她剑走偏锋的决策;江明宇恨不得魏东娴身败名裂,期待她能低眉顺眼地嫁入豪门。而梁俊平则心急火燎地四处抱怨,八方游说,准备联名辞职书,咬牙切齿地想让“经济长城”计划胎死腹中。

    而苏行长顶住了四面八方的压力,默默贯彻了魏东娴的所有荒谬决策,操纵大量国有资本迅速逃离法国市场。成千上万的法郎被挥霍一空,兑换成黄金、白银、稀土、专利,涌入国内,作为战略储备积存起来。

    央行上下,国家内外,到处都充斥了不负责任的窃窃私语,计算着年轻妄为的财政副部长离开引咎辞职还有多少天。

    新闻界遭到了相关部门的强力干预,压下了几十封文采飞扬的新闻稿,对财政部的大动作不予报道,装聋作哑。

    在黑云压城的暴雨前夕,苏行长宛如伟岸的山峰,扛住了四面八方的压力和质疑。他向魏东娴提交梁俊平的联名抗议书时,只是举重若轻地提醒了一句:

    “梁俊平已经联合了很多人,预备在下一次财政峰会上正式讨论你的问题。好自为之。”

    魏东娴惴惴不安,她决定再打一个电话。

    铃响了半天,一个甜脆的女声接了电话:“军情二处,您哪位?”

    “我是财政部。你家处长有消息了吗?”魏东娴捧着电话柔声问。

    “啊,魏部长啊。处长去调查第戎暴动的党派详情了,还没回来啊。”肖璇客客气气。

    “他不会有事吧?”魏东娴提心吊胆。

    “他,”肖璇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使用了最科学的措辞:“他肯定能完完整整地回来,你不用担心。”

    “维内托也不在,我的天。”魏东娴松一口气,赶紧转移话题,假装对庄言没兴趣:“栖凤基地的老战友都各奔东西了。”

    肖璇并腿倚在桌上,转着铅笔寒暄:“维内托好像拦截到一支截击机中队,承受轻微战损,不过好歹保护了空间站安然无恙。很明显有人在绞尽脑汁地破坏天庭计划,维内托一时半会离不开同步轨道了。”

    魏东娴欢欣振奋,一下精神了,美滋滋地赞叹道:“她可真棒!这次一定是一等功,没跑了。天庭计划只有她才能照看得住呀!”

    肖璇怅然若失:“可是栖凤基地的旧人都七零八落拉。黎塞留也接了特殊任务,消失好多天了。”

    魏东娴对别的女神没兴趣,屏住呼吸小心问:“那你家处长回来的时候,你给我摇个电话,我好联系他。”

    “好。”肖璇爽快地答应了。

    “有空请你吃饭。”魏东娴喜出望外。

    “吃饭就免了,温泉吧!你现在压力太大,需要减压。”肖璇顽皮一回,笑着挂了电话。

    魏东娴心房一沉,牵挂着法国的人和事,竟然一时语塞。听见话筒里只剩忙音,一想起自己的名誉前途都押在一国经济涨跌上,她就心慌如堵,闭目揉太阳穴。

    “副部长,有央行的预约。”秘书推门提醒。

    “会客室等我。”魏东娴抛去杂念,努力镇定下来,出去面客。

    明亮的房间里坐了一个拘谨的人,他大概三十四、五岁,并紧膝盖坐着时,双手紧攥着一纸袋文件,就连接过茶水时都鸡啄米似的点头。他看见高挑苗条的魏东娴走出来,顿时连茶都不喝,起立鞠躬时都不忘掌贴裤线,拘束得像个谈生意的日本人。

    “我是……”男人殷勤地想自我介绍,却看见魏部长轻轻抬手,目中无人道:“我认识你。你叫康维,梁俊平的金融顾问,挂了一身名誉职称,说话有点分量。你找我有什么事,说吧。”

    她接过秘书的茶杯,打量来客:“长话短说。”

    康维哑了一秒,殷勤不改,屈尊降贵地凑近魏部长,从纸袋里抽出一叠统计表和柱状图,苦口婆心地解释道:“我带来了下半年经济预测表和联名请愿书,希望部长稍微斟酌一下……”

    “斟酌什么?”魏东娴接过考究的信封,拆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签满了五花八门的名字,一眼扫过去,有些名字还认识。

    “金权大势,合则兴,分则竭。好不容易才和全球经济接轨,您却力主与国际惯例背道而驰——不是指责您不对,勇敢的尝试固然是好的。但是,千万不能因为您的一时之勇,令共和国的腾飞的经济功亏一篑啊!金融研究生院组织了深入研究,深以为部长此举不妥,这才联名请愿,希望您稍微考虑一下……”康维指着请愿书解释。

    “所以?”魏东娴翻看一遍,在千人联名请愿书上看见了最新两届国家奖学金的优等生名字,知道自己的坏名声都传到学院派的耳朵里去了,心头疲倦,面无表情,拿冷漠来冒充坚强,若无其事地翻看下面的资料。

    资料里全是条理清楚的论证过程,花式阐述了“经济长城”的荒谬性,来劝魏东娴悬崖勒马。材料写得很漂亮,洋洋洒洒的铁证如山,文采斐然的旁征博引,各种引经据典,看的人眼花缭乱,连魏东娴都有点恍惚,隐约反思自己是否中了庄言的毒,怎么会信他的邪,去鼓吹离经叛道的经济政策。

    康维殷勤讪笑,搓着手心,仿佛个拘谨的知识分子,就算不擅长也要拼命讨好,努力赔笑:“魏部长,您一直很得人心,是经融院学生们心中的偶像,所以当您突然不战而退、放弃国家辛苦攻占的法国市场时,大家都是震惊而且惋惜的,大家担心您受人蒙蔽,所以努力用最严谨的体裁阐明了我们的看法。虽然学生们写的有些拙劣,有些幼稚,但这是年轻一代的拳拳心意,请您务必过目。而且材料里的论点经得起推敲,是我们这些老骨头认可的。”

    康维局促地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才抬头哀求道:“部长大人,现在悬崖勒马,为时未晚呐!”(未完待续。)

406 法兰西之殇

    “悬崖勒马吗?”魏东娴垂下眼眸,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没道理地长叹一口气,觉得自己像纸糊的破窗,在狂风灌涌下簌簌乱颤。

    抵挡流言蜚语的中伤,应付千夫所指的质问,已经让她精疲力尽。而康维的恳切哀求,几乎让她的心理防线摇摇欲坠。

    因为康维说的很清楚,他不是来指责魏东娴的。他带来的是长者的关切和后辈的期盼,不论是撰写材料的经研院学生,还是屈尊拜访的康维,都是关心她魏部长的。这让她没办法反击。

    “你们都觉得我是错的吗?”魏东娴捧着材料,因为绝望,所以明知故问。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啊!”康维谆谆恳切,刚要乘胜追击,墙上挂的多媒体信息屏幕飘出来的字句却突然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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