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战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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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战姬-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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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脸看了洁癖一眼,然后洁癖斩钉截铁地重申:“庄言同志请端正态度!我们是不会接受你的任何摆布的!”

    庄言扭头瞧着他说:“我教你用意大利进口的锅炉蒸汽咖啡机啊,很简单的,取点咖啡豆先压成粉,你劲儿大一定能压很细,然后估计着水温到九十度了,填粉,拉杆,让蒸汽喷个半分钟左右,拿出来就行了。跟你说,绝对正宗,再喷点儿奶泡就能冒充卡布奇诺,拿去泡女朋友。”

    呆脸说:“是吗,我去试试。”

    然后两个人围在咖啡机前面折腾,洁癖不断纠正呆脸:“整这么多豆子嘎哈!!少搁点!行了行了,半两差不多了。轧,用力!”

    庄言回头说:“顺便给我弄一杯。”

    洁癖扭头说:“好。”然后回头又碎碎地纠正呆脸:“喷头别对着我!蒸汽啊,烫人的。对着杯子。”

    呆脸撒手说:“你别逼逼,你行你上。”

    洁癖说:“这不是让你熟练下嘛,快点的。”

    然后一声暴烈的蒸汽喷吐声,馥郁浓香弥漫开来。

    庄言咬着铅笔想,如果是这两个人来剥夺**权什么的,倒也能接受,不知不觉就习惯了。

    然后洁癖双手小心翼翼捧了庄言的咖啡杯过来,弯腰放在桌上,挎着枪跑回去继续研究咖啡机。

    庄言正在吹沫儿,听到敲门声。轻轻的“咚咚”两下,不徐不疾的节奏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貌,这种教养让人莫名地舒服。

    vv每次敲完门才想起可以刷门铃:“开门。”

    庄言用力用手犁头发,然后噗通坐好,假装苦思冥想,坐等呆脸跑去开门。

    vv进门第一句话就是:“你俩,出去待着。”

    “是。”被vv用充气娃娃砸成内伤的洁癖现在怕得要命,靴子一碰,“啪”地立正,抡着正步就出去了,然后不迭地拉上舱门。

    vv瞧见庄言在专心工作,知道他在装逼,也不搭理他,去搬了只椅子过来,放在他身边,然后双手抹裙坐下,像一起上自习的同桌一样,东张西望地从庄言的视野里掠夺纸笔。庄言只看见一只细腻白皙的漂亮小手横在余光里,葱指按在笔筒上挑剔地拣选,最后抽走一支红色的水笔,坐在他旁边写写画画,也不吱声。

    庄言心痒,抛弃节操扭头去偷看,忽然vv抬头,面无表情地瞧他一眼,用秋波把他逮住。然后她把纸张往庄言这边挪了一格,一边写一边给他看:

    “你相信那些超自然的东西吗?我原本不信,总觉得幽灵啊鬼魂啊什么的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之所以扑朔迷离,只是知识水平不够而已。但是这次在高轨道上遇到的事情改变了我的看法。现在我觉得,超自然的东西也许真的存在,因为我遇到了。”

    “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我被他们用担架抬出来的时候,多处骨折,而且严重缺氧,细胞里大量堆积的乳酸和代谢物让我的骨骼肌处于瘫痪状态。在地面上的头两天,我几乎只能动弹手指。而战机转向、加速、逃离核覆盖这一系列动作,都不是我完成的。我当时就算苏醒了,也动弹不了。600加速度的那次撞击已经剥夺了我的行动能力。”

    “我告诉你我看到了什么。在我被你唤醒之后,我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核太阳吞没,并且听着你被敌人折磨。当时真的很绝望。我以为咱俩会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庄言看到这里噗嗤笑了下,vv恼火地拿笔戳了他一下,咬唇得意地继续写,庄言揉着被戳痛的胸大肌忍笑接着看:

    “但是我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依附在驾驶舱外,因为光源黯淡,我只能看清楚她曼妙的轮廓,身材很好,虽然没有我好,但是也很漂亮,那是一个穿紧身衣的女人,她就像穿着鲨鱼皮泳装的游泳队员,大大咧咧的暴露在真空中,瀑布般的卷发随意地飘荡在黑漆漆的太空里,这种对宇宙的蔑视真是美极了。她使用奇怪的设备完成了电子链接,她低头操作的时候,系统尖叫起来,连绵不断的警告声呼啸不止,三千多层防火墙程序崩溃般被攻破,血红的警告窗口在界面上叠成了高楼。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破坏了防火墙,接入了操作系统,顺利得像,像,”

    vv皱眉咬唇,苦思冥想时察觉庄言在偷笑,舒展细眉,横他一眼,险些让他像开了口的气球一样心花怒放地“噗噗噗”飞走。vv自己反而笑了,写的更专心了:

    “顺利的像烧红的餐刀切进黄油一样。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轻而易举地占领了怒火凤凰的操作系统,而我和怒火凤凰都束手无策。但是她完成了这惊世骇俗的黑客举动以后,竟然只改写了怒火凤凰的寥寥几个矢量,就退出登录,把系统还原伪装得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然后,然后整个船体震了一下,聚变引擎重新点火,我惊慌失措地打量操作界面,看到系统开始自动执行她修正改写的指令,开始完成转向、加速、逃逸动作,而我再看舱外时,她已经消失了。是谁把她送到两千公里高的太空轨道上的?又是谁接她离去?她为什么能够及时出现?她为什么突然消失?她为什么能在真空里披散头发,随意得像刚从游泳池里爬上来一样?她为什么要救我?这是不是幻觉?我是不是疯了,自己操作了系统,却幻想出一个女人来救我?”

62 一个破碎的我怎么拯救破碎的你

    vv凌乱地写下无穷无尽的问题,顽皮的笑容消失了,迷乱和害怕取而代之。她还在胡乱画着数不清的问号时,庄言轻轻抽走了她手里的笔,随手拿文件袋盖住了她写的内容,轻轻拍她因呼吸而颤抖的肩:“你也回答了我的问题,不要害怕,我用人格保证,你没有疯。”

    vv惊讶地扭头看他,两个人眼神如溪水融汇,不吱声却交流了千言万语。

    庄言知道摄像头在盯着他的后脑勺看,所以他想假装vv在写闲话,于是含笑调弄她:“作文写得挺不错呢,满分!就是卷面有点儿难看,扣两分。”

    vv低头笑出来。然后抬头捶他说:“我才学会几天?你的汉字更丑,你都写了二十几年了!居然笑话我。”

    庄言忽然瞧着她说:“你搬回去住了?”

    vv捏一缕银发嗅着:“是呀,闻到了吗?真狡猾。”

    “那就是康复了喽?”

    “差不多吧。”

    两个人默契地寒暄,克制**的冲动。闲聊时,庄言拿铅笔随意在纸上划拉:“机载系统里有error记录,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只告诉我了吗?”

    “是的。”vv打钩。

    “为什么?”庄言轻轻问。

    “因为我相信你。”vv鼓起勇气,美目躲闪着去迎接他的目光,眼神一粘住反而移不开了,细眉扬起,红瞳睁大,这一对视就像初吻,起初躲闪磨蹭不敢碰,一亲到就尝不够。

    为了说这句话,vv连呼吸都停止了。

    庄言瞧着美不胜收的vv,有种和初恋同桌自习到教室空荡荡的刺激,他现在想一枪把摄像头崩了。

    vv连心口都停止起伏了,憋着呼吸瞪着他,她以为自己面无表情,其实脸红冒烟的模样已经在让庄言在盘算践踏法律会判几年了。她瞧见庄言不动,自己也僵掉,心里一个声音在咆哮:“他是不是基佬?难道真的是基佬!”

    然后庄言想说话,张嘴没声音,润了下干涸的喉咙才说出口:“vv,和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安全富足相比,爱情值得冒险吗?”

    vv呆了一下,泪花盈眶,开心地拾起文件袋,一巴掌扇过去,心花怒放地嚷:“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好意思说!给我去挣钱啊混蛋!”

    庄言被空荡荡的牛皮纸袋糊了一脸,颤抖着揭掉脸上的牛皮纸,狂喜难耐,气吞山河地问:“挣多少算够?”

    vv心想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果然谈钱简单多了,她心如明镜,飞快一算,估计出了能接受的最低限度生活标准,然后骄傲地拧头瞧天花板,一脸“便宜你了”的表情,大度地报价:“至少头发闻起来是你熟悉的味儿吧?那么洗发水四千块,每个月加上鞋子衣服网购吃喝和日用品,我只要十万,好不好?”

    庄言两眼一坠,下巴掉地上,痛心疾首地喊道:“合着我一个月工资就够你买瓶洗发水啊?”

    vv吓一跳,天旋地转没站稳,扶着椅子,睁大眼睛,一副看见天塌了的表情,悲伤惊讶地嚷:“你原来这么穷?”

    这句话戳了庄言的肺,他悲愤欲绝地反驳:“是你太贵了吧!用海飞丝啊!用飘柔啊!什么洗发水要四千啊,一年下来用掉的洗发水比脑袋还贵啊!每个月买洗发水的钱能在五环外供一套房了啊!”

    vv气急败坏跺脚:“五环?混蛋!你也太没良心了吧,姐姐从此与世隔绝了吗?去市中心买条裙子都要坐火车进城啊!你怎么不让我住山洞啊?”

    庄言捶胸顿足:“住五环抽白沙的我怎么养得起穷奢极欲的你啊!我特么连五环的房子都没买呐,在六环租着住呐!”

    姑娘气得头晕目眩,扶桌稳住,俏脸通红,薄唇哆嗦一阵,叉着腰拿食指戳他额头:“说谁呐说谁哪?谁穷奢极欲啊!吃你家大米啦?喝你家茶叶啦?臭不要脸!”

    突然,室内广播被电流冲开,一曲凄婉悲怆的《一剪梅》幽然缭绕起来。庄严悲痛欲绝之际,竟然被这痛彻心扉的曲子牵动旧伤,按住心口,五内俱焚也要挣扎说道:“价钱再低点儿,再商量商量!”

    vv眼神飘了一下,犹豫道:“那,反正,反正我不住二环外。我可不想连逛逛百货都折腾得像上京告状似的。”

    庄言往地上一躺,抬头嚷道:“二环内,二环内的地皮比人皮还贵,我这条烂命都换不来一套房啊!四环好不?”

    vv难以置信。她扶臀弯腰,逼近瞧他,气愤不过,指着琼鼻嚷道:“四环出门都能闻到养猪大户的气息啊!门口就是高速公路,视野里是一望无际的菜田,鸡鸭鹅满地乱跑,我是不是还要给你早起拌饲料,晚上喂小猪啊?”义愤填膺地控诉完,vv细喘微微,支起纤腰,闭上眼伸出三根葱指:“三环!!给我买辆好车我还能忍忍。开两个小时进市区是我容忍的极限了!”

    “三环?”庄言连忙坐凳子上,觉得有戏,抱着椅背问:“那你要啥车?”

    vv怜悯地看他一眼,体贴地换位思考了一下,心里期待激动,暗想好事能成,小鹿乱撞地绞着手,脸红忸怩道:“你,你的话,我就羞耻点开开保时捷运动款吧。”

    庄言正在激动不已地翘凳子玩,听到“保时捷”三个字,仰天喷出血雾,平衡打破,往后轰然倒下,掀起扑面灰尘。几秒后尘埃落定,vv急忙蹲下去扶庄言,看到他意识模糊地抽搐着,口里狂乱地喃喃:“保时捷,哈哈!保时捷!老天为何要这样对我!”

    vv急忙拍他脸蛋,把他弄醒,惊惶地问:“保时捷怎么啦?你不喜欢吗,那,那换一个啊,雷克萨斯也有经济款……”

    然后广播里的《一剪梅》戛然而止,李明兴高采烈的声音响彻房间:“他只买的起比亚迪!哈哈哈哈!”

    vv悲痛欲绝地低头凝望庄言,掩鼻垂泪道:“不,不是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庄言疲惫地睁开眼睛,露出被炸剩一半的指导员才有的临终眼神,惨然微笑,伸手刮去vv下颌上的泪珠,气若游丝地承认:“这,这是真的,这都是真的。vv,你要坚强,不许哭。”

    vv捧着他的手,泪水涟涟:“不,不!我怎么能不哭,我还怎么坚强!一个破碎的我怎么去拯救一个脚无立锥之地的你!”

    庄言坚强地微笑,就算奄奄一息,他宽阔的大手依旧温柔地握紧vv的柔荑,像说遗嘱:“你只要愿意开比亚迪就可以了。”

    vv咳出一口血来。

    李明第二次强势切入,狂喜难抑地重复:“你听见了吗!他要你开比亚迪进三环!在二环高速上堵个瓷实吧!哈哈哈!”

63 看来庄言这家伙要让我亲自动手了

    vv闻言大怒,甩开庄严的手,无情地戳破他的幻想,捏起庄言的耳朵像开电风扇一样怒拧半圈,疼的庄言一声驴鸣,骨碌爬起来歪头捧耳朵。

    vv一边揪他耳朵一边伤心地大骂:“我宁肯躺在宝马轮子下面哭都不要坐在比亚迪里面笑啊,安德烈亚那个小妮子在塔兰托随随便便开法拉利啊!总督的豪车她随便挑啊!姐姐跟你来了这里,怎么能越混越次啊?万一安德烈亚·多利亚度假飞来看我,你让姐姐开比亚迪去接她嘛?不行啊,才不要啊!我宁肯发讣告诈死都不要承认事实啊!”

    庄言背水一战,坐在地上嚷:“她怎么会来啊!再说了汽车不就是自行车的加强版吗,能坐人就行啊!不要那么虚荣啊你这个女人!”

    vv寸步不让,越拧越凶:“你也知道姐姐是女人啊?当然虚荣啊,姐姐不虚荣还算女人嘛?不虚荣算女人吗!你这条白眼狼!”

    李明心花怒放,含泪暗想,守得云开见月明,老子终于等来这一天。然后他掐准时机,第三次强势切入,室内广播把他温柔磁性的声线吐露无遗:

    “维多列奥小姐,如果您愿意,我随时陪您去市中心看房子,一环都嫌远,必须是市中心,车多点都嫌闹,必须是别墅群。咱们也不谈车,太俗,坐直升机去,你说要住哪,在地图上画个圈,我直接带律师上门去问价,直接……”

    李明柔声自荐的时候,vv一直和庄言火花电闪地对视,两个气喘咻咻,各不相让,互相瞪了一阵,终于忍无可忍,两个人一起扭头冲摄像头咆哮:“关你屁事?一边呆着去!”

    李明沉默了两秒,轻轻嘀咕了声“草”,悲伤地关掉了室内广播。

    vv眼角挂泪,娇喘咻咻,抱着胳膊跪在庄言身前,低头不看他。庄言盘膝坐在地上,拿手去刮她的泪水,她也不反抗。泪水滚热,俏脸冰凉,庄言的心也也像指尖一样在冰火之间煎熬。

    他突然说:“别哭了,我给你买保时捷。”

    vv随手拿起文件袋抽打庄言:“还要戒指,还要包包,还要裙子,还要鞋子,穿不完的鞋子!快,给,我,去,挣!”牛皮纸文件袋噼啪抽得庄言双手抱头,惨不忍睹。

    然后室内广播第二次响起,李明不死心地谄媚道:“我都有……”

    vv抬头骂道:“滚!”抄起椅子以霹雳惊雷之势掷向摄像头,力道之大,导致椅子的金属结构在墙角堆成一团,然后稀里哗啦落下来,墙角里的摄像头首当其冲,被砸的面目全非,只剩一根藕断丝连的导线吊在天花板上,像个钟摆一样晃荡,不时噼啪闪烁电火花。

    庄言陡升豪情,站起来拍桌子,荡气回肠地喊:“就这点小玩意?范思哲算啥,古奇算啥,你要意大利我都买给你!你要地球我都送给你!”他指天嚷地,牛逼吹的飞起,“你要什么好好儿说!上九天揽月下深海捉鳖,想要啥就说话!但是别特么看不起男人!我警告你维内托!”他咄咄逼人地指着vv,“你怎么能打男人?你怎么能打男人!”

    被vv毁灭的摄像头还爆着电火花在墙角摇摇欲坠,她余威未褪,睁大美眸咬唇吸一口气,卷起文件袋一下一下打他胳膊,细细嗔道:“咦?不挣钱还有理了?我打你怎样?打你怎样?”

    庄言暴跳如雷,一把夺过文件袋,高高扬起。

    vv吓一跳,跌退一步,抬手掩唇,花容失色,美目惊讶地睁大,张着檀口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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