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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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 第3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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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狭窄,却对自己的子孙爱护有加,从未有半分加害,连念头也没有。而不像你,但凡不顺意者,莫说孙子,连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亲生儿子

    都不放过。以前读书,念到‘最毒妇人心’那句时,总是不以为然,觉得古人言过其实,如今才发现,原来真是这样!”

    “你……”陈太后气得浑身哆嗦,半晌,她顺了气道:“哀家看在你是晚辈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你倒好,竟是得寸进尺,想说就说,想骂就骂,丝毫不将哀家放在眼里。”

    “有德者,世人皆敬之;无德者,纵狗亦不敬。”这十几个字,落在陈太后耳中,简直是字字诛心。

    “好!”陈太后面色阴寒地道:“皇后真是长进了,连这种大逆不道话都敢说出口,哀家今日,就好训诫训诫你!”说着,扬声道:“来人,带皇后去佛像前跪着。”

    “谁敢!”沈惜君冷冷扫视着涌进来的宫人,一种无形的威严自她身上散发出来,迫得宫人无一敢动。

    冯川见状,喝斥道:“一个个愣着做什么,没听到太后的话吗?”

    宫人面面相觑,虽然心里害怕,可到底不敢违背陈太后的意思,无奈地道:“娘娘恕罪。”

    “滚开!”沈惜君用力挥开一个准备碰自己的宫人手臂,“本宫乃陛下亲封的皇后,统摄六宫,执掌凤印;你们长了几颗脑袋,也敢对本宫不敬?”

    秋月刚才被她训了一顿,正怀恨在心,听到这话,当即道:“皇后固然尊贵,可也不能越过太后,你对太后不敬,就该受罚。”

    黄十看到这副阵仗有些害怕,惴惴不安地道:“主子,现在要怎么办?”

    沈惜君没有理会他,盯着陈太后道:“天一亮,百官就会进宫商议太子一事,太后想让他们瞧见你惩戒臣妾的样子吗?”

    “任谁见到,哀家都无愧于心!”陈太后义正词严的说着,要是不知情的人见了,定会相信她。迎着那张伪善的脸庞,沈惜君忽地嫣然一笑,她五官明丽,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当初赵平清就很嫉妒,后宫之中,也就慕千雪更胜一筹;虽然如今有些年纪,但因为保养得宜,与年轻时,并没有多大分别

    ;笑起来时,犹如百花齐放,百媚生姿,令众人看痴了眼。

    “要是没了臣妾,废黜太子的事可就进行不下去了,太后心心念念盼的就是这么一刻,若是为了一时意气而错过,实在可惜。”

    陈太后眼底疑惑丛生,她现在有点摸不准沈惜君打的是什么主意了,按理来说,沈惜君应该很不想废太子,召集群臣是迫于无奈,怎么现在看起来,似乎……很乐意?

    难道……她想借机扶持齐王上位?

    是了,一定是这样!

    蠢货,自己好不容易才进行到这一步,又怎么会给她钻空隙的机会,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难怪这么多年一直被慕氏压着。

    想到这里,陈太事眉峰渐展,重新拨动指尖的佛珠,“你不是不希望废太子吗?”

    “于情,确实不想;于理,不得不为之。我所能做的,就是在两者之间,取一平衡。”

    “好一句不得不为之。”陈太后微微一笑,“哀家就看看,你能平衡到哪一步。”说着,她挥手示意众人让开,任由沈惜君离去。

    “太后,咱们就这么算了吗?”秋月咬着唇,眼中尽是不甘之色。

    陈太后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怎么,委屈了?”秋月被她盯得有些犹豫,但到底还是不甘心,小心翼翼地道:“奴婢是什么身份,别说是被皇后训斥,就是打死也没资格觉得委屈,但太后您不一样,六宫之中,您才是最尊贵的,皇后她凭什么那么蹬鼻子

    上脸,呼呼喝喝,丝毫没有将太后您放在眼里。”

    “这么说来,你是在为哀家不甘了?”不等秋月说话,陈太后已是冷笑道:“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口不对心了?”

    秋月心中一慌,低下头嗫嗫地道:“奴婢没有。”“你跟了哀家那么多年,哀家还能不晓得你的心思。”陈太后漠然说了一句,起身走到放在紫檀长案上的错金香炉前,香料已经燃光了,几乎闻不到什么香气,但炉身还是暖的,揭开盖子后,还能看到底下

    星星点点的炭火光芒。

    陈太后舀了一勺檀香进去,不多时,便有细细的白烟自一个个炉孔中飘了出来,殿中无风,这白烟就直直往上升,没入角落之中。

    “皇后固然可恼,但正事要紧,只要能废黜太子,哀家受些许委屈又有什么要紧的。”

    冯川一直跟在她身边,此刻听到这话,疑声道:“奴才有一事不明。”

    陈太后面容在白烟中若隐若现,“皇后为什么明知道是陷阱还要跳下去?”

    冯川连忙恭维道:“太后英明。”“要是哀家没料错,她应该是想借这个机会,扶持自己儿子上位,毕竟……皇帝就这么两个儿子,也算合情合理。”

正文 第一千零七章 黄雀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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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不以为然地道:“齐王可还被关在牢里呢,怎么可能继位。”

    冯川眸光微闪,“姑姑不要忘了,一旦太子被废,他之前所做的决定,都会被一一推翻,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将齐王关入京兆府的决定。”

    “这倒也是。”秋月想一想,道:“不过依太子现在的性子,应该是不会轻易罢休。”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嗑了药的疯子。”陈太后深吸一口檀香,幽幽笑道:瞧着吧,这金陵很快就要翻天了。”

    冯川讨好地道:“皇后自以为打了一手好算盘,其实都在太后的预料之中。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之时,咱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不错。”陈太后打了个哈欠,面有倦色地对秋月道:“哀家乏了,扶哀家去休息吧。”

    “是。”在秋月扶着陈太后准备去内殿时,外面传来“扑通”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陈太后眉头一紧,这个声音听着很像是雪块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但万一……不是呢?现在可不是寻常时候。

    想到这里,她朝冯川看了一眼,后者会意地道:“奴才去看看。”

    门虽然很快就关了起来,但寒风还是夹杂着雪花呼啸而入,吹得烛火一阵摇晃,铜盆里的炭火也是忽明忽暗。

    过了片刻,冯川走了进来,只这么片刻功夫,他头发上就落满了雪花,可见外面雪下得有多大。

    冯川顾不得掸落身上的雪花,急急递上手里的东西,“太后您快看。”

    陈太后定睛一看,竟是一只冻僵的鸽子,应该还没死,在那里微微发抖,“鸽子?”

    冯川走上一步,在她耳边低声道:“太后,这是齐国的信鸽。”

    倏闻这话,陈太后面色大变,难以置信地道:“齐国的信鸽?你确定?”冯川肯定地道:“奴才是齐国人,不止一次接触过信鸽,一定不会认错。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这群鸽子右翼内侧少了一片羽毛,这是齐国用来防止其它信鸽冒充的办法。”说着,冯川扳开鸽子右翼,果然如它

    所言,少了一片羽毛,因为鸽子羽毛众多,若非刻意寻找,根本注意不到。

    秋月解开绑在信鸽脚上的竹筒,从里面取出一张卷起来的小纸,令她奇怪的是,这张纸竟是空白的,一个字也没有。

    在秋月惊讶的目光中,陈太后淡淡道:“去端盆水来,把纸浸在里面。”

    果然,当纸浸在水里后,不消片刻便显出一个个字来,显然用来写字的墨水被人动了手脚,遇水方显。

    纸上只有寥寥几字,“主力尽出,可攻。”

    秋月念着一遍,疑惑地道:“这是什么意思?”

    陈太后拧眉不语,这几个蕴含的信息太少,就算是她,一时之间也猜之不透,信鸽是齐国的,也就是说,这是齐国人写的信,他们写给谁呢?

    半晌,她对冯川道:“你可认得出纸上字迹?”

    “不信得,不过……”冯川斟酌道:“奴才觉着前面那四个字,像是在说咱们。”

    这句话给陈太后提了醒,令她眼前豁然开朗,连连点头,“不错,老九失利,皇亲征,带走着朝中最精锐的士兵,可不就是‘主力尽出’嘛,但……‘可攻’二字,实在有些让人猜不透。”

    秋月试探道:“算算时间,虽然雪天难行,但陛下他们怎么着也该到临淄了,会不会是齐帝打算出城攻击?”

    “要是这样,一声令下即可,何需飞鸽传书这么麻烦,再说了,齐国离这里,不下千里之遥,信鸽就算迷路,也不至于飞到这里。”

    暖阁寂寂无声,三人都在猜测着纸条的意思,殷红的烛泪一滴滴落下,顺着烛台结成倒珊瑚的形状,因为烧得久了,烛芯变得焦黑蜷曲,不复之前那般明亮。

    陈太后取过萝里的小银剪子,剪去无用的烛芯,在渐盛的光亮中,她徐徐道:“哀家明白了,他们要攻的,不是皇帝,而是金陵!”

    此言一出,冯川二人皆是为之大惊,秋月最先反应过来,“这不可能,齐国正被陛下围困,怎么可能还有余力进攻金陵,除非……”她突然止住了话,因为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除非,东方溯输了!

    陈太后看出她的心思,淡然道:“哀家虽然不喜欢慕氏妖女,但不可否认,她确有几分能耐,有她陪着皇帝出征,就算是输,也不至于这么快。”

    秋月松气的同时,疑惑也重新浮了上来,“既然如此,齐国要怎么进攻咱们?”

    陈太后睨了她一眼,凉声道:“哀家有说是齐国吗?”

    秋月一怔,“如今就剩下齐国未平,不是齐国还会有谁?”

    “谁?”陈太后凉声道:“好好想一想,慕氏的死对头是谁?”

    冯川眼皮一跳,脱口而出,“萧帝!”

    “不错,虽然西楚没了,萧若傲可没死,他还诓了齐帝二十万大军去南诏呢。”“奴才明白了。”冯川努力理着有些混乱的思绪,边想边道:“萧帝发现陛下出征齐国,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又怕是陷阱,所以飞鸽传信给他安排在金陵里的探子,一问虚实;偏偏探子派去回禀的信鸽因为天

    气寒冷,掉落在静芳斋,让咱们意外得知了这件事。

    陈太后颔首道:“应该就是这么回事了。”

    “城里就几万禁军,要是萧帝来袭,根本就不是对手,太后……怎么办?”秋月慌乱的样子,令陈太后不悦,喝斥道:“影子都还没见你就慌成这个样子,真要打来,是不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秋月被她训得满面通红,低声道:“奴婢知罪,但……奴婢也是担心太后。”

    陈太后拧眉不语,她虽然训斥了秋月,但这件事确实难办,萧若傲就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豺狼,一旦抓到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撕咬,以求翻身的机会。

    “咕咕。”屋里的暖和,令信鸽渐渐恢复过来,抖抖湿润的翅膀,发出几声轻叫。望着那只信鸽,陈太后眸光一亮,有些急促地道:“它还能飞吗?”

正文 第一千零八章 生死相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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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川仔细检查了一下,道:“它掉下来的时候,应该已经飞得很低了,所以没有摔断筋骨,休养一两天,应该就能飞了。”

    “好!”陈太后眸中露出一丝喜色,命秋月取来纸墨,不过那墨并不是普通墨汁,而是遇水方显的碘墨,提笔醮墨,在纸上写下同样的六个字,连字迹都一模一样,但意思截然相反。

    有伏,不可进攻。

    看到这六个字,冯川露出一丝喜色,恭维道:“太后妙计,实在令人佩服。”

    陈太后扔下笔,望着渐渐隐去的字迹,淡然道:“算不得什么妙计,希望能瞒天过海,拖到大局定下。”

    冯川接过她递来的纸,“一定能如太后之意。”“梆!梆!梆!”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已是三更时分,陈太后抚一抚额,倦声道:“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才熬了一会儿夜,就头疼得很,想想哀家年轻的时候,先帝患病,都是哀家在旁边日日夜夜侍候,

    别说一个晚上,连着三四个晚上不睡都没事,哪像现在。”

    秋月关切地道:“太后赶紧去歇着吧,天亮之后,可有一堆事情忙活着呢。”

    陈太后点点头,对冯川道:“好好照顾它,伤好之后,就让它带信归去,要是回去的太晚,难免萧帝不会起疑。”在冯川答应后,她又叮嘱道:“记着,不要让第四个知道这件事。”

    “奴才省得。”印象里,陈太后很少这样细碎的叮嘱,可见她对这件事的紧张。

    再说予怀那边,没有截住江越后,他并没有尾随进宫,而是回了东宫,他回来,无数探子却纷纷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寒夜外出。

    “江尚书和黄九去了侍郎季大人府上!”

    “江尚书和黄九去了京兆府!”

    ……

    消息一个接一个传回来,大半夜的功夫,已是报了十几个名字,而且还在继续,面对来来去去的探子,予怀一言不发地坐在椅中,面色阴沉如铁。

    “殿下喝茶。”面对递到面前的茶盏,予怀一把夺过,狠狠掼在地上,雪白瓷片伴着浓重的普洱茶香四散飞溅。

    宁月吓得白了脸,慌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奴婢该死,请殿下息怒!”

    摔了茶盏的予怀,心气稍稍有些顺,但仍是没什么好脸色,“与你无关,起来。”

    宁月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碎瓷盏收拾掉,随后怯怯道:“很晚了,殿下怎么还不歇息?”

    予怀冷笑道:“都有人要欺上门来了,我哪还睡得着。”

    宁月一脸茫然地道:“这里是东宫,有太子您在,哪个敢无礼。”

    “无礼狂妄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你不知道。”说话的功夫,又有一名探子进来禀报,“启禀殿下,他们刚刚去了肃王府。”

    予怀脸上还未散去的冷笑因为这句话变得更深,“连肃王府都不放过,看来真是要往死里磕了。”

    探子出去的时候,没有将门关紧,风稍微一吹,就被吹了来了,寒风拼命灌进来,吹得人直打哆嗦,予怀却恍若未觉,一直盯着五指张开的手掌,不知在想些什么。

    宁月赶紧上前关门,回来后,瞅着予怀欲言又止,半晌,她似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出什么事了?”

    “有人想要将我赶下太子之位。”在说这话的时候,予怀眼睛一直盯着手掌,仿佛那里有一个世界在转动。

    “啊!”宁月故作惊讶地道:“谁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谁?”予怀收回目光,冷笑道:“你说还有谁?”

    宁月眸光一转,脱口说出早已经在心里准备了许久的话,“齐王?”

    予怀轻笑一声,补充道:“还有一个皇后。”宁月皱着鼻子道:“这两人真不要脸,明明是他们做错了事,竟然还心存怨恨,想要谋夺太子之位,奴婢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好歹,他们这样做,简直是以怨报德,可耻。”这番话是她故意顺着予

    怀心思说的,落在后者耳中,自是百般舒坦。

    “连你一个十几岁的丫头都知道的事情,他们母子却半点不知,你说,我怎么能由着他们夺去这东宫,这天下?”说到这里,予怀忽地叹了口气,“只是不知,母妃归来知道这一切,会有多难过。”

    “太子是陛下亲册,这东宫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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