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那边找,我从这边找,要是窜到你们房间里面可就糟糕了。”白茵茵一脸着急,连忙吩咐,自己已经走进去开始四处找猫。
猫着腰从一边过的时候,白茵茵扫了一眼那边的丫鬟,抿着唇偷偷笑了,直接往墨香的房间走去,“好像在这里,我看到它进去了。”
“这里是墨香姐姐的房间,我们平日都不进去的,夫人——”
“墨香的房间吗?哎!我看到了,猫在里面!”白茵茵说完直接推开门进去,那丫鬟吃了一惊,又想白茵茵是夫人,是主子,进一下丫鬟的房间应该不碍事。
可平日里也不见那家主人会随便进出下人的房间啊。
白茵茵进门之后,立刻闻到那股脂粉味,还有梳妆台前的胭脂水粉,楞了一下再看向那边的床铺和衣柜。
这个墨香还真是受宠,怕是这待遇都与她以前的闺房差不多了。
丫鬟见白茵茵站在那里走神,“夫人,怎么了?”
“啊,我在听那里有猫叫的声音,你别说话,待会儿我就听不见了。”白茵茵故弄玄虚的说完,竖着耳朵装作真的在听,然后皱皱眉往衣柜那边走,嘀咕着,“好像在这里啊……”
白茵茵说完,走到衣柜那里,看着衣柜门紧锁,弯下腰道:“应该在床下这些地方,我看看,你也快看看,站着做什么,床下还有那边的柜子下面。”
闻言丫鬟连忙跟着弯腰到处看,寻找这黑猫的影子。
白茵茵在衣柜下面翻了好半天,伸手进去忽然摸到一个纸包,楞了一下,抓着塞进袖子里面把手拿出来,又往梳妆台那边走,“哎呀,黑猫在外面!”
“我看见了,夫人,我也看见了,黑猫在外面!”
“快去抓住,走走。”
白茵茵也不清楚那包东西是什么,反正先带回去看看再说,这里也不能多待了,待久了怕是待会儿墨香就回来,起了疑心可就不好办了。
想着走出房门,丫鬟已经抱着黑猫到白茵茵面前,“夫人,猫抓住了。”
笑着把猫给接过来,一脸气闷道:“让你还跑,乖乖跟着我回去不好吗?”拍了两下之后,看向丫鬟道:“你去张叔那里领赏,多谢你了。”
“谢谢夫人!”
白茵茵笑着离开,伸出手指逗弄着黑猫的爪子。
那边的墨香忽然瞥见白茵茵从她们住的地方出来,还抱着一只猫,皱了皱眉,快速闪过,避开白茵茵回到院子里。
“小玉,刚才这里来过人?”
“夫人的猫跑到这里来了,夫人刚才来这里找猫。”
“夫人什么时候养了一只猫?”
小玉见墨香皱着眉,连忙道:“夫人说是张叔捡到的,看着喜欢就抱着玩了,哪知道跑到这里来,就一路找过来了,我保证,那只黑猫没有把你屋里的东西给摔碎,都没有。”
“猫进了我的屋里?”
“恩……”
墨香见小玉的神情,收敛神色道:“知道了,不过那只猫也真是的,到处乱跑,侯爷不喜欢这些东西,夫人怕是也喜欢不了几日了。”
闻言小玉低着头不说话,墨香也转身回屋。
回到自己院里的白茵茵一进屋就把门给关上,把猫放在膝盖上道:“小杏你过来,你打听到什么?”
“小姐不得了了,那墨香出府竟然是去——”小杏附在白茵茵耳边道:“真的,小姐你可要小心啊。”
“我知道了,你快看这个,这个是我刚才从她房间里面弄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要不你再出府一趟,拿去给大夫看看。”
“恩!我这就去。”
“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给我买素香坊的卤味。”
“知道了。”
小杏拿着东西藏在袖子里面就往外走,忽然想到什么道:“待会儿我去那件铺子里面打听一下刚才她去是做什么。”
“真聪明,快去。”
将小杏打发走了,白茵茵手在黑猫的背上放着,轻轻地顺着毛,眼睛里带着疑惑——怎么人心就会变得这么恶毒呢。
白茵茵一直觉得,世界上哪会有那么多恶人,谁知道……
小杏刚离开不久,白茵茵忽然想到什么,门忽然被人敲响:“夫人,待会儿晚饭可要吩咐厨房做什么你爱吃的吗?”
墨香?!
立刻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白茵茵道:“你进来吧,我给你说,今天我从张叔那里得了一只猫,可好看了,不过就是调皮了一些,下午还去你房里了,幸亏我和那个小丫鬟抓住,你东西都没坏吧?”
墨香敛了敛神色道:“夫人哪里的话,这小东西力气不大,东西都没坏。”
“那就好,我就怕我又闯祸了,你知道的相公又不喜欢这些,要是知道我惹出这样的事情来,肯定又不喜欢我了。”白茵茵撇撇嘴说完,低头看着膝盖上的猫。
见此,墨香那双眼睛里出现一抹得意之色。
☆、四十八、纵火烧房
小杏从外面回来,见到墨香在伺候白茵茵梳洗,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上前道:“咦,墨香姐你这么晚了还不回屋休息吗?我刚才回了一趟王府,这个时辰才回来,让你替我伺候小姐,真是不好意思。”
“这也是我的工作,你回来了,那我便回去了。”
“多谢墨香姐了。”
小杏笑着把墨香送走,随后又回到屋内,关上门走到白茵茵后面,替白茵茵将头上的发钗全部取下来。
白茵茵通过镜子看了一眼后面的小杏,低声道:“打听到什么?”
“小姐,这东西……就是砒〡霜,她到药铺里买的东西我问过了,番泻叶,长期服用会导致女子不孕。”
“什么?!”
“大夫说是,让我们小心这段时间的吃的东西,小姐你看——”
“我今日到她房里抓猫的事情她知晓了,怕是在食物里面下的毒不单单是番泻叶这么简单了。”
墨香刚才如果已经察觉到什么,或者发现那包东西不见了,必定会怀疑到她头上,然后动手除掉她。
否则谋害人的罪名一旦落实,怕是一条活路都没有。
白茵茵懊恼道:“早知道不该把东西拿回来,只取一点回来就好,可当时那样,也顾不得那么多,现在东西拿了回来,倒是让她钻了空子,咬紧不承认的话,我们也没办法。”
“小姐不着急,不如我们逼她动手。”
“可现在这样,就算是食物里面检查出来有毒,但也不能说是她做的……”白茵茵越想越觉得现在这样,危险的反而是她。
早知道就让安阳王妃来处理了,她真是给自己找了麻烦。
小杏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伺候着白茵茵梳洗过后,见白茵茵坐在床上走神,道:“小姐我守着你,你安心睡觉,不会有事的。”
“小杏,我们明日出城去上香如何?”
“啊?”
“就我还有你和墨香,不对,后日去,就说我想要出门散心,加上近日比较倒霉,烧香拜佛说不定霉运就走了,你说她会不会……”
闻言小杏瞪大眼,“小姐你的意思是……”
白茵茵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小杏捂着嘴道:“要是真的,那岂不是——不行不行,这样太冒险了,到时候小姐你要是……”
“也是,这样也不行。”
想着想着还是没想出法子了,白茵茵道是觉得困了,问道:“小杏,什么时辰了?”
小杏靠在椅子上,裹着毯子迷迷糊糊答道:“好像已经子时了,小姐,明早我们再讨论吧,我好困啊……”
“恩,我也好困。”
说完,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夜深,白茵茵院子里面忽然出现一个人,在地上和窗户上面撒了一圈油,把油罐放在门口,一扔火折子,拔腿就跑,跑得太快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在地上蹭了蹭连忙跑开。
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火光渐渐亮起。
白茵茵梦中刚好梦到常飞流回来,忽然觉得有什么味道,哼了两声觉得还是有,往被子里面钻了钻,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猛地坐起来。
眨了眨眼往窗户那边看,白茵茵一把掀开被子,伸手去推小杏,“小杏,着火了,着火了!!!”
“啊?小姐,怎么了?哪里着火了。”
“房间着火了,哎呀你快醒醒你看看,着火了!!”
窗户已经烧着,连门都映着红光,白茵茵披着衣服想要靠近,可是刚过去,火焰就往这边窜,根本靠进不了门,
小杏睁开眼睛,顺着看去,直接摔下椅子道:“小、小姐快跑,着火了!”
“跑什么,我们都被锁在里面了,根本出不去!”
白茵茵抬起凳子往门那边砸,凳子直接被弹了回来,白茵茵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连忙道:“救火!!张叔?!外面有人吗?!”
“夫人,夫人你醒了吗?”
“快救火!”
“已经在救火了,夫人你受伤了吗?”
“没有,就是……”
烟雾缭绕的屋子里面,白茵茵被呛住,连忙捂住嘴,拉着小杏回到床那边,一人披着一床被子蹲在那里。
房间里面的温度越来越高,捂着被子的白茵茵觉得自己快要热死了,可是不裹着的话,怕是皮都要被烤掉一层。
烟味越拉越重,白茵茵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小杏扯了一下白茵茵的脸道:“小姐不能睡啊,不能晕过去,你要是就这样晕了,小少爷和小小姐怎么办?还有侯爷呢!”
闻言白茵茵睁着眼睛,点了点头:“小杏,这次之后,我一定不会再逞强了。”
“夫人——!”
外面张叔还在问她们的情况,白茵茵应了一声,看着门上的火越来越可怕,有一种死亡逼近的感觉,心没由来的慌张。
忽然外面传来常飞流的声音。
“茵茵?”
白茵茵一听,一下眼泪就掉下来。
常飞流刚赶回来,就看到院子里火光通明,过来时见到张叔在外面就知道白茵茵肯定出在里面,喊了一声没听到回应,表情一变,直接把水桶往头上一淋,浑身湿透,冲着门就去。
张叔吓得倒吸一口气,生怕常飞流会被烧掉。
常飞流抬脚直接踹开门,脚上一烫,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来到床边,见小杏和白茵茵缩在那里,一手一个直接提着往外走。
真是胡来!
从房间里面出来,常飞流刚才还湿透的衣服,有些地方都被烧掉,连头发都被烧到了一些。
“请大夫来府上,还有门是被锁住的,彻查到底。”
“是。”
把小杏交给其余人的,常飞流直接抱着白茵茵到另外的院子里面,低头望着她的脸,常飞流真是又气又心疼。
火势这么大,都快把房间烧掉半边了才察觉到,真是迟钝到要命。
“咳咳——!”
“茵茵?”
“相公……”白茵茵睁开眼睛,望着常飞流,眼泪唰唰往下掉,“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
白茵茵觉得,自己真是蠢,笨。
墨香竟然这么狠毒,放火直接烧死她,真是一点证据都不留下,如果不发现或者常飞流没有回来的话——
“有什么待会再说,闭着眼睛睡吧,我回来了。”
“恩。”
白茵茵闭上眼的瞬间,常飞流眼中怒意一闪而过,整个人散发的气场都冷下来。
☆、49、夫妻拌嘴
常飞流抱着白茵茵回到屋子里,放在床上,又让人把干净的热水送进来,还有衣物。
白茵茵睁开眼,难受得咳了几声,确定常飞流在自己身边,委屈的看着他,咬着下唇不敢说话。
常飞流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抱着胳膊,面色严肃的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打算和我交代一下我离开这段时间你做的事情吗?”
闻言白茵茵更加委屈了,刚才还对自己细声细语的常飞流一下变得这么厉害,这么严肃,哪里像是心疼她了。
抬眼看常飞流,低声道:“火不是我放的,你凶我做什么?”
“明知道危险你还这样,不知道我会担心吗?我临走时怎么告诉你的,有事情去王府找爹还有娘替你拿主意,你一个人在家里胡来,要是出事,我回来见不着人,我找谁要人?”
常飞流并非是把白茵茵当做是小孩,可这王府里还有侯府里,这些人哪个的心思不必白茵茵重。
区别在于有的人明白自己的身份,有自知之明,可总有一些人不清楚这点,异想天开,想要攀上高枝。
白茵茵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
“我都查出来了,就差一点。”
“差一点就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可是你凶我做什么嘛?!”白茵茵忽然委屈得不行,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你一直凶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我哪里能什么事情都去找娘,去找爹,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而且这样以后在府上,我说什么都没用,大家都不把我当做大人看,都觉得我还小,你一回来,我差点被烧死你还凶我,你——”
白茵茵委屈得连骂人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憋着气,面红耳赤的你了半天,干脆直接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我哪里在凶你,我是在和你讲道理。”常飞流无奈的坐在那里,放下胳膊想要伸手去拉白茵茵盖着的被子,手刚碰到,白茵茵就扯了回去。
“刚才你那样就像是要把我给关起来,我才不是你手下那些犯人!你一点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白茵茵说完,闭上眼睛,小声的哭着。
这下常飞流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和白茵茵说了,现在说什么白茵茵都听不进去。
“我让人进来伺候你梳洗,洗了再睡,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说完起身往外走。
白茵茵侧卧在被子里,听到常飞流走出去的声音,眼泪掉得更厉害,心里尽是委屈。
张叔在外面见到常飞流出来,诧异的看着他,“侯爷……”
“没事,她闹脾气而已,小杏怎么样?”
“那丫头没事,已经醒了。”
闻言常飞流点点头,“明天去王府把修远修宁抱回来,就说是我回来了,想孩子。”
“府上的事情,王爷王妃那里怕是瞒不住,侯爷你看——”
“我在这里,他们不会担心的,你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还有,那个丫头暂时先不动,我倒要看看她还想做什么。”常飞流眼中闪过危险,张叔应声离开。
白茵茵梳洗过后,缩在被子里面,一想到刚才常飞流的样子,还是觉得委屈,再一想他直接走了,不由得想起墨香的话。
难道常飞流真的嫌她烦了吗?还是嫌她很粘人又会闯祸。
可是她嫁到府上这么久,就这一次不听话了,其余时候哪有闯祸。
越想越觉得难过,白茵茵闭着眼睛,连自己几时睡去的都不知道。
一早小杏端着水进屋,见白茵茵还没醒,有些奇怪——这都快正午了,怎么白茵茵还在睡?
走到床边伸手推了一下白茵茵,却见白茵茵身上滚烫,吓了一跳,不由得想起白茵茵刚怀孕时伤寒的事情,连忙喊道:“小姐,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唔……嗓子好疼啊。”
“该不会是着凉了吧?小姐你先躺着,我去请大夫。”
“小杏,没事,不用请大夫。”
话音落下,常飞流已经一脚跨过门槛,“去请大夫来。”声音低沉,让小杏诧异的瞪眼,看看白茵茵又看看常飞流,答应了一声低着头出去。
白茵茵听到常飞流的声音,背过身闭上眼睛,装作没看见。
常飞流张了张嘴,见她这样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随后想到什么,在床边坐下,“修远和修宁回来了。”
闻言白茵茵身子一动,却又想起什么,闭紧嘴不答话。
“爹和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