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咋不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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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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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老朽放屁,那姑娘看着柔弱,与那些粗莽糙汉截然不同,应是被歹人掳劫,断然不可能与他们有什么干系!”老翁哆哆嗦嗦的找补,楚怀安的面色更黑了,脚下用力轻飘飘的跃上岸,守在岸边的人立刻凑过来。
  “侯爷,现在怎么办?”
  “坐船,继续追!”楚怀安冷声说,旁边的人自是不敢阻挠,心中却仍有疑虑,不免嘀咕:“旱路走得好好地,怎么突然改走水路了?”
  那人的声音很小,却还是落在楚怀安耳中,抓着缰绳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苏梨是被忽可多带走的,忽可多突然改走水路,多半是发现苏梨一路留下来的标记了。
  他不知道忽可多在发现这些以后,会怎么对待苏梨。
  千里之外,一艘两层高的大船乘风破浪稳稳行驶在江面,湿冷的和风吹得船上的纱帐翻飞,煞是好看。
  船里的空间很大,烧着炭火,还铺着绵软的垫子,与外面的湿冷截然不同。
  两名伶技穿着轻薄的衣裙坐在屋里,正拨弄着琴弦,忽可多坐在上首的位置,怀里搂着一个妖娆多姿的美人,一点也没有落走逃亡的狼狈,反而像个醉色笙箫的王。
  苏梨坐在下首,有点摸不准忽可多现在想干什么。
  她是被忽可多挟持到这里的,在城主府的时候,那十名暗卫不敌忽可多带来那些胡人勇士,苏梨便被抓走了。
  但楚怀安已经带着援兵进城了,忽可多知道胜负已定,便带着苏梨反其道而行,趁夜入了远昭境内。
  “公子,再喝一杯吧!”
  忽可多怀里的女子柔柔的劝酒,双手捧着白玉酒杯,葱嫩的指尖却比那白玉杯还要美上一分。
  忽可多就着女子的手喝了那杯酒,余光却直勾勾的朝苏梨看过来,眼神灼热,带着火苗灼人的很。
  苏梨不由想到当初被俘那三个月。
  胡人女子地位低贱,对掳劫而来的女子更是看轻,作贱折辱的花样多的是,忽可多的花样尤其多。
  苏梨是被胡人进献给忽可多的。
  忽可多折磨人的方式很多,冰面跳舞算是轻的,还会叫人在前跑着,像猎物一样被他用弓箭猎杀。
  那次进献给他那批女子一共有二十个,苏梨是其中之一,也是活下来之一。
  忽可多召苏梨去营帐那一晚,苏梨差点杀了忽可多,用一块石头。
  那块石头苏梨磨了足足两个月才磨出尖来,只是她当时太害怕了,时机没有把握好,只伤到忽可多的脖子,不曾要了他的性命。
  如今想来,若是那日苏梨得了手,这一次大战也许便不会发生了,当然,苏梨也该早化成了一堆白骨。
  一击未成,忽可多将苏梨打飞,但奇异的是,他没有要了苏梨的命,只叫人将苏梨看管起来,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要养起来做自己的宠物。
  只是没养多久,苏梨便跑了。
  远昭的酒多绵软甘冽,不似胡人的烈酒入喉便如火烧,一杯饮下,软绵绵的不得劲,和怀里娇滴滴的女子一样,总是差了点什么。
  忽可多心中不满,便一把将怀里的女子推开。
  酒杯落地,琴音立刻停下,屋里的人全都惶惶不安的看向忽可多,苏梨微微掀眸,眸光却是一片平静。
  “过来!”
  忽可多命令,苏梨不动,僵滞了片刻,忽可多猛地起身,走到苏梨面前。
  苏梨坐着,他站着,高得可怕,强势的威压立刻漫开,苏梨抬头,微微后仰才能与他对视。
  从这个角度,苏梨可以看见他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正是苏梨当年的杰作。
  良久,忽可多终于开口,却是问了一句:“脸怎么伤的?”
  苏梨有些发怔,没想到忽可多竟然会问这个。
  “不小心烧伤的。”
  苏梨淡淡的说,不想多说,忽可多却在她面前蹲下身来,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比苏梨要高出一个头。
  “怎么不小心?”忽可多执着的追问,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苏梨心底涌上几分诡异,以她和忽可多之间的关系,苏梨万万不会觉得忽可多是在关心自己,难道是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苏梨猜测,犹豫了一下坦白道:“之前安家欲图不轨,我趁夜去查探,不想他们在地道里用桐油引燃,发生爆炸,便成这样了。”
  说完话,忽可多抬了手,苏梨下意识的后仰,忽可多却更快的揪住她的衣领,然后将手覆在她的脸上,粗粝的指尖扫过那块伤疤,在周遭的皮肤留下一片微痒,苏梨的头发却被激得险些倒竖起来。
  这是在做什么?
  苏梨瞪大眼睛,表情有些受惊,忽可多眼底闪过兴味,似乎对她这样的反应很感兴趣。
  “害怕?”
  忽可多问,苏梨抿唇,克制自己的情绪,不冷不热道:“我如今手无缚鸡之力,性命捏在殿下手上,自是害怕的。”
  忽可多捏了捏苏梨的脸颊,眸底泛起冷意:“带着一万兵马也敢冒充援兵,我还以为以你的胆识,不管遇到什么都不会害怕呢!”
  他已知道那夜是苏梨带兵骗了他。
  苏梨垂眸,眼睫颤了颤,不再开口说话,以免触怒了他。
  看出她的意图,忽可多勾唇笑起:“放心,我不会杀你。”
  他做的保证,苏梨一点都不敢相信,完全没有放下心里的戒备。
  忽可多饶过她的脸颊,却又向下抓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如今没了力道,握在掌心软绵绵的,还有点凉,指尖因为寒冻,长着青紫的冻疮,有的地方还开裂流出血来,和当年倒是没什么两样。
  忽可多戳了戳苏梨的手:“这又是怎么伤的?”
  “……和人打了一架。”
  苏梨回答,表情有些不受控制,总觉得忽可多这些话问得有些怪怪的。
  他是不是远昭国语没有学好,表达错乱了?
  “你们远昭不是最讲究保护弱小吗?怎么没人保护你?”
  “……”
  忽可多的问题实在是太诡异了,苏梨抿唇没了声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之前忽可多不懂远昭国语,苏梨和他的交流基本处在鸡同鸭讲的层面,苏梨一心只想杀了他,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现在听见他用远昭国语说话以后,不由得希望他还是继续说他的胡语好。
  忽可多不知道苏梨心中所想,只觉得掌心的手腕纤细绵软,温凉宜人,他不由得收得更紧一些:“听说,你与远昭的逍遥侯还有镇边将军关系很好。”
  只是听说,忽可多的语气却笃定异常,分明已经知晓苏梨和楚怀安还有陆戟的关系。
  苏梨一脸诧异,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忽可多问:“你猜他们哪个会先找到这里来?”
  他不仅知道了苏梨与那两人的关系,还认定他们会追过来!
  苏梨后背发凉,陡然反应过来,从她一开始在路上留下标记,忽可多就已经发现了,但他没说,故意放纵苏梨,像钓鱼一样,让苏梨自己挂饵放线,然后等着鱼上钩。
  楚怀安和陆戟,就是他想钓的鱼!
  “殿下,这一战你们已经输了,你若再伤了侯爷或者将军,只怕会惹来灭族之祸!”苏梨冷静下来提醒,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她考虑的也不是自己的安危。
  打心底里说,忽可多觉得苏梨很特别,她长得娇小,却又与一般远昭女子不同,不会过于娇柔,而且头脑很聪明,胜过忽可多见过的很多人。
  可惜,她不是胡人。
  忽可多心底瞬间闪过一丝惋惜,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惋惜什么。
  “灭族之祸?”
  忽可多回味着苏梨刚刚说的话,脸上露出嘲讽:“此战已败,你觉得胡人一族还有活路?”
  “……”
  胡人此番勾结安家,几乎扰得整个远昭动荡不安,打破了远昭和胡人一族的平和,这一战远昭损兵近四万,受创不少,以楚凌昭的性子,暂时还能与胡人维持面子上的和睦,然而最多休养三五年,楚凌昭必定会从胡人一族讨回这笔血债!
  苏梨都能想到的事,忽可多自然想得更为透彻,他甚至已经预见胡人领地被远昭铁蹄攻占的场景。
  他败的不仅是这一战,更是胡人一族!
  所以他没有跟着胡人将士撤出城,而是掳了苏梨深入远昭境内,他要用苏梨引楚怀安和陆戟前来,再与他们战一场!
  正月十五元宵节,忽可多的船一路行到了漓州。
  漓州挨着扬州,是仅次于扬州的富庶大州,这里水产丰饶,气候温润,每年的粮食产出很多,还有很多果树,百姓安居,完全不知道塞北边关经历了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
  忽可多命人将船靠岸,揽着苏梨便下了船,之前被他买上船那三名伶艺悄无声息的死在船上。
  船上的心腹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走,忽可多带着苏梨上岸没多久,岸边传来惊呼,苏梨回头,看见栽了他们一路的船起了火,夜风一吹,火势立刻猛烈起来,烧得烈烈作响。
  “殿下不是要引侯爷和将军来吗?烧船做什么?”
  苏梨问,忽可多不曾与她解释许多,拥着苏梨径直去了漓州的烟花之地风月楼。
  漓州的风月楼比京城的揽月阁还要大一些,姑娘个个生得极美,这里的冬日比北方要暖上许多,加上开春又早,姑娘们个个已穿上款式新颖的春衫,个个脸上抹着香喷喷的胭脂水粉,藕臂一抬,夺人心魄。
  这里水路交通发达,往来客商众多,忽可多这样高蛮的身影出现在这里,竟也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
  风月楼的老鸨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她身姿摇曳,见多识广,瞧见苏梨一身女儿装扮也并未露出惊奇,笑容灿烂的上前招呼:“哟,这位爷快里面请!”
  尾音极婉转的上扬,两位佳人立刻讨好的扑上来,忽可多也不拒绝,手臂一抬,将两个美人一并拥入怀中。
  元宵节,众人多去街上逛灯会了,风月楼反倒不如平时热闹,伙计一路引着忽可多上了二楼雅间。
  雅间布置得很有情趣,纱帐层层叠叠,给人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里面焚着香,乍一闻像是助兴之物,苏梨下意识的掩鼻,忽可多怀里那两个美人却是咯咯的笑起来。
  “姑娘捂着鼻子做什么,这可是好东西!”
  苏梨皱眉不答,那两个美人也不介意,手臂一抬就要勾着忽可多的脖子,却被忽可多扣住手腕,微微用力,那美人便眼泪汪汪痛呼出声:“爷,轻点,弄疼奴家了!”
  这痛呼似怒似嗔,裹着暧昧,若是不知情的人一听,怕是要羞红了脸。
  忽可多沉了脸,将两人推到一边,提起桌上的茶壶走到香炉边将那催情的熏香浇灭。
  “原来爷不喜欢这个呀!也是,爷生得如此魁梧,怎需得借助外物?”那两个美人立刻反应过来,也顾不上疼,陪着笑脸讨好忽可多。
  忽可多绷着脸,表情冰冷,抬手将两个美人劈晕,然后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缝隙朝外面看去。
  外面街道挤满了人,很是热闹,看不出什么异样。
  忽可多看了好一会儿才关上窗户,刚要坐下,房门忽的被敲了两下。
  忽可多眼神锐利的看向门口,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身,门外的人也不没发声。
  就这么僵滞了片刻,苏梨敏锐的察觉到空气变得紧绷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可多动了,他飞快的伸手想要抓住苏梨,与此同时,一把森寒的利剑刺破房门,连同门外的人也直接冲了进来。
  木屑翻飞,剑刃和忽可多的手几乎同时抵达。
  忽可多似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并不闪躲,剑刃砍在他腕上,发出‘铮’的一声脆响。
  下一刻,苏梨便被他抓着胳膊拉进怀中,成了他的挡箭牌。
  “不要动!不然我……”忽可多威胁的话还没说完,看清来人以后变成揾怒:“是你!”
  忽可多放了一路诱饵,等来的不是楚怀安,也不是陆戟,而是扈赫!
  扈赫没回答,长剑折射的冷光打在面具上,将面具生生劈成两半,冷漠至极。
  “她的死活,我不在乎!”
  扈赫冷冷的吐出这句话,提剑继续朝忽可多攻去。
  他是真的不在乎苏梨的死活,招招都想置忽可多于死地,忽可多带着一个苏梨左右闪躲,动作到底不比一个人的时候迅猛。
  唰!
  扈赫一剑穿过苏梨和忽可多钉在墙上,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那一剑刚好从两人腋下穿过,划破了衣衫,却不曾伤到皮肉。
  苏梨飞快的看了扈赫一眼,扈赫却没看苏梨,抽剑再度袭来。
  忽可多意识到带着苏梨太吃亏了,终于一把推开苏梨,拔刀和扈赫对打起来。
  忽可多推那一把很重,苏梨跌了一跤,膝盖磕破了皮,却顾不得那么多,爬起来冲出门去。
  外面依然一片热闹笙歌,没受到任何影响,苏梨左右看看,不曾看到之前在船上那些胡人,忙跑下楼去。
  “诶诶诶,姑娘上哪儿去?”
  老鸨摇着团扇惊呼,苏梨不理,冲出门去,见门口拴着两匹马,当即牵了一匹翻身上马。
  “驾!”
  马鞭一扬,苏梨直奔漓州州府而去。
  她前脚刚走,楚怀安便带着一行人策马赶来,勒住马缰绳,马前蹄高高扬起,差点没踩着站在门口的老鸨。
  “哎哟!”
  老鸨吓得跌坐在地上,刚要骂人,二楼窗户被人一脚踹破,一个高壮的黑影砸下来。
  “我的娘诶!”
  老鸨尖叫一声,捂住眼睛不敢看,楚怀安和随行的人拔剑冲过去,将忽可多团团围住,一直躲在暗处的胡人跳出来和这些人杀成一团。
  原本酒色靡音、令人心驰神往的风月楼,瞬间变得刀光剑影。
  老鸨哪里还有揽客的心思,连滚带爬的跑回楼里,叫伙计关上门,栓死!
  楚怀安一剑挑了两个胡人,和扈赫一起合力攻击忽可多,嘴里却是咬牙切齿:“你丫什么时候来的?”
  他一路紧赶慢赶才追到这里,这人竟然比他还早到,分明是比他消息更灵通一些!
  “和你无关!”
  “阿梨呢?”
  “跑了!”
  扈赫回了一句,手里的剑以极刁钻的角度攻向忽可多胯间,忽可多立刻用刀挡下。
  楚怀安看得分明,知道苏梨没事,放松了点,不由讥笑:“挡什么?就你丫长这德行,留着这玩意儿以为谁还能看上你不成?”
  “……”
  忽可多眉头抽搐了一下,楚怀安似乎从扈赫刚刚那一下得到了启发,竟剑剑都往忽可多腰部以下进攻,摆明了要断了忽可多的子孙根。
  忽可多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去,招式也变得狠起来。
  “以多欺少,胜之不武!”
  忽可多咬牙说,这和他一开始想象的不大一样,若是来人是陆戟,这应该是一场公平的生死决斗!
  “就欺你丫怎么了!”楚怀安毫不留情的怼回去,不等忽可多回答又冲旁边的人道:“都给爷手脚麻利点,宰完这群畜生回京赏银千两!”
  “……”
  忽可多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皲裂,被扈赫和楚怀安逼得不住后退。
  扈赫和楚怀安一个攻上一个攻下,忽可多挡了下面,却没挡住上面,扈赫一剑刺在忽可多左胸,剑却没能刺进去。
  忽可多踹了楚怀安一脚,同时抬手,两个手肘夹住剑身,用力一拧,剑身便嘣的一声断裂开来。
  断剑横飞,扈赫脸上的面具被其中一节断剑打飞。
  楚怀安一个鲤鱼打挺站到扈赫旁边,冷眼看着忽可多:“他练了什么邪功,竟然刀枪不入?”
  “是特制的护身软甲,用软铁打造,穿在身上便可刀枪不入。”
  扈赫平静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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