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咋不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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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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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关的月光似比京都要豪放明亮许多,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发现苏梨脸上的伤疤小了一圈,没有之前那样醒目了。
  不过无论有没有那块疤,她在自己心里都是最好的。
  喉结滚动了一下,楚怀安低头吻住苏梨的唇,细细的品尝,享受历经磨难后的静谧缱绻。
  吻着吻着身体便燥热紧绷起来,楚怀安不得不停下,与苏梨额头相触平息自己的情绪。
  楚怀安喘的厉害,突然感觉眉心似乎有什么蠕动了一下。
  楚怀安猛地直起身,月光下,苏梨依然安睡着,眉心有一抹红印,他记得苏梨之前说过,是胡人的巫师之前点在这里的。
  楚怀安惊疑不定,先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又摸了下苏梨的眉心。
  那里的肌肤娇嫩光滑,什么都没有。
  是太紧张了吗?
  楚怀安疑惑,再三确定苏梨脸上没有什么异常,自己再解下盔甲简单清洗了一下才抱着苏梨回去。
  塞北天亮得很早,楚怀安几乎没睡,一早让人把尸首处理了,胡人的尸体直接少了,远昭将士的尸体则挖坑埋了。
  这里没有酒,楚怀安只能用湖水代替,请亡灵安息。
  苏梨是被悠长的号角声唤醒的,那是军中给亡灵的特别吟唱。
  苏梨呆坐了一会儿,然后想起了陆戟,陡然清醒,一跃而起想找人,却看见陆戟就躺在离她几步远的木板上,身上的血污简单擦拭过,胸口一片狼狈,还保持着昨晚她拔刀以后胡乱上了止血药的状态。
  他的胸腔看不出起伏,苏梨犹豫了一会儿走到他身边探了探鼻息。
  还活着。
  苏梨松了口气。
  按理,流了那么多血,还受了那么重的伤,陆戟就算是回光返照,这个时间也太久了。
  所以是活下来了吧?
  苏梨在心里想,不自觉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昨天的情形太过混乱,她没有时间顾忌自己,现在想来,当时陆戟的血溅到她脸上的时候,眉心的确是发热发烫过,并不是她的错觉。
  这里难道真的有那个神秘家族的往生花花种?那它也会吸食她的血肉开出花来吗?
  苏梨想得出神,岳烟带着苏旬从外面进来,苏旬手里捧着一坨绿油油的药草,应该是岳烟一早带他去周围采的。
  “小心一点,就敷在伤口周围就好。”
  岳烟低声对苏旬吩咐,显然也觉得陆戟现在的情况是有转机的。
  “怎么样?将军会好起来吗?”
  苏梨急迫的问,岳烟虽然打击她,却也不想给她虚幻的希望,面色凝重的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将军的气息还很微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绝,我能做的,不过是尽可能保住他这一点呼吸罢了。”
  只是呼吸,能不能醒过来还得另说。
  即便是这样的回答,苏梨也已经觉得很满足了,总比人不在了好。
  一直到中午,大军正式开拔,楚怀安特别命人做了担架把陆戟抬上,岳烟的情况也不大好,也用担架抬着。
  顾炤不知道把忽鞑放到哪里去了,等大军完全走出这个盆地,他又突然混入军中,隔着三四个人,跟在岳烟后面。
  回去还算幸运,没有遇到风暴,花了四日的时间,大家才安全抵达边关。
  陆戟的气息未曾断绝,进诚以后,岳烟让人抓了药给自己和陆戟疗伤。
  楚怀安让人快马加鞭回京传捷报,把陆戟受了重伤一事也提了一下。
  一个月后,召他们回京的圣旨抵达边关。
  楚怀安点兵点将,准备回京,那时陆戟还在昏睡,只是脉搏比之前强了许多。
  为了照顾陆戟和岳烟的伤势,一路回京走得很慢。
  楚怀安雇了三辆马车,陆戟和岳烟一人占了一辆,楚怀安和苏梨占了一辆。
  仗打完了,这人的本性便暴露出来,没事就喜欢压着苏梨这样那样一番,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该占的便宜他差不多都占完了。
  现在他还多了个癖好,有事没事就喜欢亲苏梨的眉心。
  苏梨原本因为眉心的红印有些担忧的,被他一亲倒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三个月后,立秋,队伍到达陇西县,新上任的县令老早就领着一县的百姓在城门外夹道欢迎。
  声势搞得十分浩大,楚怀安板着脸训斥了那县令一番,让他不要铺张浪费,县令连声应是,又道这是陛下亲自下的密令,也不是他擅作主张,楚怀安便也没了话。
  当夜在县里的驿站歇下,宫里派人送了内务府特别赶制的衣服来。
  衣服华美,用上好的蚕丝缎面裁的,光是纯色的布料就已华美异常,加上精美的刺绣更是一绝,穿在身上已是彰显圣眷浓厚。
  不知楚怀安是否让人送密报进京提过要求,苏梨那身衣服是素净的天青色,与楚怀安撞色,苏梨衣服上的图案是一个仙气飘然的女子,而楚怀安身上的是图案是一轮明月,加一棵玉树。
  单看两人的衣服没什么特别的,若是走在一处便能发现他们两人的衣服合起来才是一幅完整的图案,嫦娥奔月。
  月在他身上,苏梨自是要奔向他的。
  焚香沐浴,换上那衣服一走出来,苏梨便知这人是故意的,又羞又恼,却拿这人没办法。
  许是知道自己这样擅自动一些小心思不好,楚怀安先让苏旬去买了香烛准备去给苏唤月和七娘上香。
  因着要上香,苏梨便没了算账的心思,规规矩矩和楚怀安一起坐了马车去上香。
  一年多过去,那地方已不是乱葬岗,被人用石栏围起来,种上松柏,地面砌了青砖,木碑变成了大理石做的墓碑。
  碑上字迹苍劲,像是楚怀安自己刻上去的。
  除了七娘、苏唤月,竟还有一个叫白牡丹的墓碑,墓碑右下方写着:良婿谨之立。
  “你知道她是我娘?”
  苏梨轻声问,蹲在白牡丹碑前点了香烛,一点点烧纸钱。
  百花苑里的人惨死,全部被烧成了焦尸,入葬那日,苏梨没能从那一堆焦尸中认出她来,如今也再无从得知她的容颜。
  这碑上只有她一人的名字,还是她在百花苑时的艺名,也不知平日的供奉她是否真的能收到,如此想来,终究还是苏梨不孝。
  楚怀安在她身边蹲下,抓着她的手与她一起上香。
  “她既生了你,无论是何身份,我也该要认她这个岳母的。”
  是啊,无论是何身份,苏梨也是要认她这个娘亲的。
  苏旬、苏弦和苏楼成熟了许多,如今再站在七娘墓前,也知隐忍克制,净挑了好听的话说给七娘听。
  苏梨和楚怀安一起祭拜了白牡丹,最后才来到苏唤月墓前。
  苏唤月墓碑上的字与其他两座不同,笔锋一看就温和许多,乍一看有点像顾远风的字迹,仔细一看却不像顾远风那样孤冷,苏梨诧异:“这是何人写的?”
  “小熙子写的。”
  小熙子?哪个小熙子?
  苏梨下意识想问,话到嘴边猛地停下,她想起了淮阳王楚凌熙。
  他是以什么身份给二姐写墓志铭的?
  苏梨抿唇,目光落在墓碑角落那句:吾爱之墓。
  吾爱……
  原来二姐与淮阳王之间还有一段情愫么?那为何没成?
  苏梨想问,却又觉得无从问起,还不如让往事随风。
  祭奠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驿站派了官差急匆匆来禀报,说陆戟醒了,苏梨大喜,和楚怀安赶回驿站。
  跨入驿站大门,一眼就看见陆戟长身而立,负手站在院子里,秋风拂过,他自挺身站着,似挺松不可弯折。
  将军!
  苏梨在心里唤了一句,他似有所感,转过身来,面上冷然,疏离客气的拱手行礼:“侯爷!”
  然后目光落在苏梨身上,眸底闪过一丝探究,随即轻声问好:“姑娘!”
  他唤她一声姑娘,似茫茫人海中初见,万般羁绊烟消云散。


第158章 十日后成亲
  苏梨从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整个人愣住,楚怀安也有些诧异,指着苏梨问:“你不认得她?”
  陆戟拧眉,目光又在苏梨身上过了两遍:“这位姑娘衣着不俗,与侯爷并肩同行,似乎关系亲近,可是尚书府的千金?”
  他的语气很不确定,只能靠衣着打扮来推测苏梨的身份,可见是全然不记得苏梨了。
  那他怎么还记得楚怀安?
  苏梨正疑惑,陆戟又看向楚怀安:“我已准备赶赴边关,侯爷来此可是陛下还有什么旨意?”
  “赶赴边关?你现在要去边关?”
  楚怀安拔高声音,陆戟脸上闪过悲痛之色,却很快克制住:“是,胡人并不安分,封赏大典已经结束,我自当回边关驻守。”
  封赏大典……
  苏梨惊愕的睁大眼睛,明白过来陆戟是把认识她以后的记忆丢失了。
  这个时间点掐得那么精准,所有人他都还能记得,独独记不得苏梨,且从之前的记忆之中也找不到任何联系。
  顾漓惨死,还被剖腹取子,那样痛苦的事他没有忘记,偏偏忘了苏梨。
  是觉得她曾经的喜欢也是一种负担,所以潜意识的将那段记忆封存起来了吗?
  心底涌上难过,像细密的网将一颗心罩住,然后一点点收紧,很疼。
  楚怀安抓紧苏梨的手,开口想把苏梨和他的关系告诉他,被苏梨反握住手摇了摇。
  那是苏梨下意识的反应,阻止了楚怀安以后却又觉得理应如此。
  既然她已经放下,陆戟又觉得那是困扰负担的话,忘了不是对彼此都好吗?
  “兄长,你记错了,如今你已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胡地被收入远昭版块,现在是远昭国恒泽年秋!”
  “……”
  听见国号,陆戟整个人都是懵的,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顾漓惨死,要抓住忽可多替顾漓报仇的时候,然而有人告诉他,忽可多被他杀了,胡地也全都成了远昭的。
  陆戟陷入沉默,一时接受不了太多信息。痛失顾漓以后,他的性子变得极冷,对楚怀安和苏梨也没有太多信任,直到看见岳烟整个人才放松了些。
  苏梨已简单告诉岳烟发生了什么,岳烟看向陆戟的神色晦暗,将他带入房中替他把脉。
  “将军之前被忽鞑一刀贯穿心脏,如今胸口可会作痛?”
  岳烟低声问,仅从脉象而言,能看出陆戟的伤恢复得很好,脉象很稳,看不出其他问题,陆戟皱着眉摇头,神色恍然:“我并未觉得哪里不适,只是对他们所说没有丝毫印象,这六年时间既是我亲身所历,我怎会忘得如此干净?”
  陆戟十分不解,他也不是没听说过这种事,但若要遗忘,多半是发生了十分痛苦的事,当事人刻意回避不愿想起罢了。
  他自认心性还算坚韧,怎会通过这种方式逃避痛苦?
  陆戟不懂,猛然紧张起来:“可是阿湛和我爹出了什么事?”
  “他们很好!”岳烟连忙回答:“阿湛在京中念书,很是乖巧听话。”
  “阿湛回京了?”
  陆戟诧异,他现在的记忆停留在陆湛刚被他从顾漓腹中剖出,身子十分孱弱,根本经不起长途跋涉,所以未曾带回京中,也没有告诉自己父亲。
  “……是。”
  “是我杀了忽可多以后带他回京的?”
  陆戟问,顾漓葬在边关,下葬那日他在顾漓墓前发过誓,会替她报仇雪恨,然后再带陆湛回京,认祖归宗。
  事情发生得突然,岳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亦不擅长撒谎,正犹豫着,苏梨敲门进来。
  “兄长可还好?”
  苏梨问着,端了一壶花茶坐到岳烟旁边,动作优雅的帮二人斟茶。
  岳烟心里正紧张,忙捧了一杯茶掩藏自己的心虚。
  “这六年发生了许多事,兄长若想知道,也可问我。”
  苏梨主动的说,现在这么多人中,陆戟或多或少都有些印象,独独对她是全然陌生的,她却自告奋勇要告诉他这缺失的六年都有过什么。
  陆戟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复又看向岳烟,想要辨别苏梨所说是真是假。
  看出他的意图,苏梨主动开口:“我叫苏梨,曾是尚书府三小姐,后来被歹人所害坏了名声,离家出走又遇山匪,正好遇到兄长,受过兄长恩惠。”
  “后来安家作乱,朝中腐败有人贪污军饷,我为报将军大恩,受兄长所托将阿湛带回京中,暂入苏家祖籍,以免发生不测,好护他周全。”
  借着泡茶的功夫,苏梨已将这些年的事都梳理通透,按照事情先后告诉陆戟,只摘除了她曾对他动情的部分。
  “我与侯爷是青梅竹马,因为求情,侯爷帮忙查清军饷贪污一事,后来安家逼宫,兄长提了乱贼赵飞扬的首级回京救驾,大功一件,再后来胡人使臣团进京,十万大军压境,远昭元气大伤,侯爷与兄长养精蓄锐一年,终将胡地收入远昭版图!”
  多少血雨腥风、惊心动魄的内幕都被苏梨简单几句话带过,她与陆戟的关系也变成了单纯的报恩。
  陆戟眉头拧得更紧,对这些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仔细琢磨却也是有迹可循的,毕竟安家圣宠已久,毕竟赵飞扬的名声不好他在边关也是有所耳闻的。
  陆戟没有提出质疑,苏梨清浅的笑起:“我也算救过阿湛的性命,老国公与我投缘,曾想撮合我与兄长,但我与侯爷定情在前,兄长又心有所属,你便奏请陛下让国公大人认我做了义女,所以……”
  苏梨停顿了下,眸光明亮如星:“就算兄长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天下人却都知道我当唤你一声义兄!”
  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陆戟的心被苏梨明亮的眼眸撞了一下,他常年待在边关,相熟一点的女子除了顾漓和岳烟再无其他,尚且不清楚苏梨的性子,只觉得她说话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并不让他觉得反感。
  义妹。
  他在心底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
  以前顾炤刚带着顾漓到边关的时候,他其实羡慕过顾炤有一个软软糯糯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的妹妹。
  他也幻想过自己如果有妹妹会是什么样,但没想过有一天,真的会有一个女子站在他面前,温声唤他一句‘兄长’。
  如果他真的认了苏梨做妹妹,那不管怎样,他是应该照顾她的吧。
  思及此,陆戟沉声开口:“这些事我会去查证,你既唤我一声兄长,日后我自当护你周全。”
  他自是有担当的,哪怕不记得那些事,也还是会认下属于自己那份责任。
  “兄长不必如此慎重,回京之后我便会与侯爷成亲,身为逍遥侯夫人,断没有被人欺负的道理。”
  苏梨笑得云淡风轻,丝毫没让陆戟觉察到背后隐含着什么。
  从脉象上看不出陆戟有什么问题,岳烟只给陆戟开了一些调养身体的方子,第二日要一大早进京面圣,众人没再过多纠结。
  第二日寅时一刻,众人出发,到城门口时天刚蒙蒙亮,晨曦挟裹着清凉的秋意倾洒而下,城门早就大开着,楚凌昭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站在城门口,赵寒灼和顾远风如左膀右臂站在他身后。
  苏梨发现顾远风的朝服又变成了绛紫色,上面用青色和银色丝线绣着栩栩如生的鸾鸟,腰间是一掌宽的金玉腰带,端的是沉稳大气,竟已官居丞相!
  顾远风挺直背脊站在楚凌昭身后,待楚怀安率领众人走近,他的目光便精准的落在苏梨身上。
  近两年未见,他身上的气场也有了变化,许是身居高位,他面上带了不怒自威的气场,眸光清冷,比之前更加孤傲,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苏梨与他目光相接,忙勾唇笑笑,他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苏梨心里有点忐忑,当初只有她和楚怀安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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