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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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传奇-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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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韵的心里也是一团乱麻,但是她直觉地认为一个父亲决不可能害自己的女儿,这个念头让她产生了淡淡的不祥预感:唐天华这么做的目的似乎是为了把黄平和追踪他的人分开,若是唐天华真的要杀死黄平,那么原本以为秦麦和唐离所在的那条充满了危机的路极有可能是条生路,而自己所走的这条路。。。。。。

 郝韵不敢再想下去,心头一片冰冷,眼前阵阵发黑,苦涩地对铁莘道:“麦子和唐离姐他们应该安全了。”

 铁莘怔了下,随即便明白了郝韵的意思,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猛地拍了下后脑勺:“对呀!那个唐天华再怎么绝情也不能还自己的姑娘啊!”

 “不过,我们。。。。。。”郝韵猛地一把将防毒面罩扯了下来,泪水无声滑落,嘶声叫道:“他们没事,可是我们死定了!”

 郝韵突如其来的举动把铁莘吓了一跳,连忙将防毒面罩强行给郝韵重新戴上:“为什么死定了?再说就算真的有危险,只要麦子他们没事一定会救我们的!”

 黄平狐疑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幕,虽然不明白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却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郝韵稍稍平静了些,连日来所受的惊吓和积累的恐惧随着她突然的爆发而得到了少许发泄,很快意识到铁莘的话有道理,无论如何不能自乱阵脚,就算自己的预感不幸成真:这墓室真的没有其他出路,秦麦也一定有办法救自己的!

 

想到秦麦,郝韵的心就像吹进了一阵春风,恐惧冰释消融,鼓姬曾经说过:“这是你命中注定的男人,他会把你救出痛苦的深渊。”郝韵相信鼓姬的话,传说中的鼓姬能通过神鼓看到未来。

 “送信的人是谁?信上都写了什么?”郝韵一旦恢复了平静,警察的缜密思维便运转起来。

 黄平无力地伸出手,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得皱皱巴巴的纸条:“送信的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郝韵展开纸条,上面只有简单的两行字:“我找到了!唐。”铁莘凑过脑袋念了一遍,皱眉看着黄平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找到什么了?这么几个字就让你巴巴跑到这里来送死?”

 黄平像是被打了强心剂,眼睛陡地亮了起来,激动地叫道:“他说他找到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那里真的存在!只要我能到那儿,癌症算得了什么?我可以永生不死!”

 黄平眼睛里燃烧的疯狂让铁莘和郝韵暗暗心惊,两人对望了一眼,黄平杂乱无章的吼叫里透露出太多让人震惊的讯息了。

 “他究竟找到了什么?”铁莘连问了两遍,陷入了狂乱的黄平却是充耳不闻仍旧大嚷大叫着永生不死。

 郝韵沉默了片刻对铁莘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他说的那地方应该就是净土。”

 “净土?净土是什么地方?”铁莘一头雾水。

 “净土就是魏摩降仁,是苯教的圣地。”郝韵看铁莘还是一脸茫然之色,想了想道:“香巴拉王国你听说过吗?魏摩降仁就是苯教的香巴拉王国,那里的人是永生的!”

 

“我的天!”铁莘倒吸了一口气,目瞪口呆地望着郝韵,半晌,眨了眨眼睛,挥手给了黄平一记响亮的耳光,望着被他打愣的黄平摇头叹道:“你丫脑袋被驴踢了吧?你居然相信有这种地方?永生不死?嘿嘿,你怎么不说成仙升天呢?”

 铁莘吐出一串怪笑,蓦然注意到郝韵并没有响应自己,“你,你,该不会相信他的话吧?”铁莘惨叫一声,“郝妹妹,你可别走火入魔啊!”

 郝韵不置可否地嗯了声,沉声问黄平:“你既然光凭一封信就来到了这里,想必能够确定留言的人肯定是唐天华吧?”

 “当然,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能认出来那信的确出自唐天华的手。”黄平被郝韵那一巴掌打得不轻,半边脸高高肿起,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

 铁莘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指着黄平冷笑道:“老子终于明白你为啥死活要到西藏来了!你丫得癌症了啊?难怪连死都不怕了!”

 

能让一个将死之人不怕死的就是争取一线活下去的机会,黄平身患绝症时日无多,为了活下去,他想到了二十五年前听到的那个骇人听闻的秘密,终于下定决心搏一把,反正已经是死期将近。

 连连冷笑的铁莘猛地一脚踢在黄平的腰上,将他踢得离地在空中打了个滚重重摔在地上:“干恁娘!原来压根就没有什么宝藏!老子上了你的鸟当!”

想起当初自己瞒着秦麦被黄平忽悠得差一点就偷偷跟着他溜进西藏,铁莘异常懊恼,发财梦像是挨到了火星的气球,“啪”地炸裂,铁莘满心的怒火朝着黄平倾泻而下,迈过一步,又一脚踢向了黄平,黄平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一具石棺上,“咚”的一声,刚刚出口的惨叫戛然而止。

 铁莘却不算完,大脚再度抬起,“够了!”郝韵拉住铁莘,“你会把他打死的!”

 “这样的人渣本来就该死!”铁莘狠狠地朝黄平唾了口唾液,咬牙切齿地骂道。

 郝韵气咻咻地朝铁莘挥动着拳头:“别忘了你答应过他什么!难道你要做言而无信的小人吗?”

 

铁莘牙疼似地咧嘴吸气,对黄平他并不介意做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不过他可不愿意让郝韵讨厌自己,哼哼了两声,没好气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当然说到做到!”

 “把他弄醒,”郝韵指了指黄平,“问问他这里有没有出口吧。”犹豫了一下,郝韵的声音降低了很多,“铁子,你要有思想准备。”

 “什么?”铁莘怔了下,不解地看着郝韵。

 郝韵深深地吸了口气:“这里很有可能是死路一条!”

 铁莘笑了起来:“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就算没有出口我也挖个出口!再说麦子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黄平听完铁莘的问题,眼中的惧怕已经变成了惊愕:“出路?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那不就是出口?”

 “我是问其他的出口!”铁莘暴躁地叫道,“来路已经塌方了!”

 

面如死灰的黄平脸上的表情仿佛世界末日降临,泥塑般僵了良久,靠在石棺上的身体如面条一样软瘫着滑到地面,嘴里绝望地喃喃道:“我们完蛋了,二十五年前我们就找过这里每一个角落,除了进来的路,再没有任何出口!”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听到黄平的话铁莘与郝韵仍然感到心沉了下去,郝韵的预感变成了事实,铁莘弯腰抽出挂在背包侧面的工兵铲,心里思索着应该从哪里下手。

 “傻瓜!”郝韵拉住了铁莘,柔声道:“这里不知道离地面多少米,你要往哪里挖呢?塌方的路段至少有五六十米,我们不可能挖通的!”

 

就算郝韵对秦麦有着强烈的信心,这个时候也开始动摇了,“也许,也许有其他出口黄平不知道,而唐天华知道呢?”说郝韵是在安慰铁莘,倒不如说是在劝自己,“麦子一定有办法救我们的!”

 

“麦子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铁莘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了自信,“哪怕这里真的没有出路,他一定会想到办法,对!用炸药!这里离狮泉河不远,麦子只要两天就能回来,他肯定能找到人来帮忙的!”

 

最后一丝生还的希望破灭,黄平对铁莘的畏惧也消散了,听到铁莘的话身体震动了下,发出一声难听刺耳的讥笑:“你傻了吧?两天?两天以后我们都要被毒死了!就算秦麦真的炸开了一个出口,他看到的只能是我们的尸体。”

 

铁莘真的傻了,他没想到胆小如鼠的黄平居然能用这种冷嘲热讽的强调对自己说话,怔了片刻,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铁莘狞笑着抽出匕首,“老子死之前,也要先把你切成一堆烂肉!”

 “来吧!”黄平的答复让铁莘再度愣住了,面无惧色的黄平睨着铁莘桀桀怪笑:“反正也要死了,你动手吧!”

 郝韵看着铁莘眼中渐浓的杀气,轻轻拉住他的手:“不要和这种人浪费力气!”

 铁莘一脚踩在黄平胳膊上的伤口处,狠狠地捻动了几下,看着疼得身体抽搐却倔强地不肯出声求饶的黄平冷冷一笑:“我不杀你,我要让你好好享受等死的感觉!”

 “我这辈子也没什么憾事了!”黄平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故意想要惹恼铁莘,“该见识的都见识过了,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好事做过、坏事做过,够本了!”

 铁莘顺着黄平的目光望过去,六七米外一具石棺后隐约露出半只手,铁莘心头一动,提着马灯走了过去,郝韵不知道铁莘要干什么,紧紧地跟在后面。

 

“啊!”郝韵看到石棺后的景象陡然发出一声惊叫,跳到铁莘的身后,扭头不敢再看;铁莘也被眼前的一幕骇得不轻:黄平那个黑人保镖瑞斯瞪着眼睛躺在石棺后面,只是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泽,胸口血肉狼藉,身下一片地面被血液侵染,看起来他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那血迹已经渗入了地下,呈现出黑褐色。

 想到黄平手边的枪,铁莘一震,目光如电射向黄平:“是你杀的?”

 

“哈哈,他该死!居然想抢我的防毒面具!”黄平得意地笑了起来,眼中闪过狠厉之色,宛如饥饿的野狼,目光幽幽地盯着郝韵的脸,铁莘相信如果黄平这时候手里有枪的话会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和郝韵扣动扳机。

 铁莘真想一枪把黄平的脑袋轰成烂西瓜!却被郝韵拉住,“我们也抢了他的防毒面罩,算了,任他自生自灭吧!”

 两人再不管奄奄一息的黄平,来到墓室入口处,“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塌方那里,那儿的空气就算也有毒气,肯定要比这里稀薄得多。”郝韵轻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铁莘思忖了片刻缓缓摇头,“那里太危险了,随时都有再次坍塌的危险,我们还是在这里,秦伯说过我傻人有傻福,我就不信咱们今个儿真要做一对短命鸳鸯!”

 “你胡说什么!”郝韵羞恼已及,甩开被铁莘拉住的手掌,恼声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和你说话了!”

 铁莘弯着腰连连作揖,涎笑着求饶:“开个玩笑而已,郝妹妹你别真生气!”

 这个时候,走在另一条通道的秦麦和唐离正静静地坐在拐角处等待着那诡异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不行,咱们不能坐在这里傻等!”铁莘的手又摸上了工兵铲,“我去看看!”说完,铁莘提着工兵铲站了起来,郝韵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她不认为铁莘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却还是提着马灯为铁莘照明。

 两个人走走停停沿着墓室墙壁转了一圈,铁莘敲敲打打地寻找着下手的位置,可转完一圈他也没有发现应该在哪里下铲,他根本不知道哪个方位的土层最薄。

 

铁莘朝郝韵点了点下颌,示意她稍微站远些,朝手心里吐了些口水,握住工兵铲轮圆了“嘿”声中全力朝墙壁上砸了下去,锋利的铲刃切豆腐般瞬间没入了三寸,传来“叮!”的一声金铁交鸣的闷响,铁莘双臂一震,一股极大的阻力自工兵铲传到了手腕,顷刻便传遍了双臂,“哎呀!”铁莘低低闷哼了一声,被震得酸麻的膀子再也握不住工兵铲,“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郝韵急忙扶住了被震得倒退了一步的铁莘。

 铁莘呲牙咧嘴地吸气道:“好像,好像是岩石层啊!”

 两个人一齐动手,用匕首和工兵铲刮下了一片脸盆大小,三寸厚的土层,骇然看到土层后露出的竟然是不知道有多大多厚的平滑石壁!

 

铁莘从郝韵手中取过匕首刺向石壁,火星四溅后锋利的刀锋只在青褐色的石面上留下了一条浅浅的白色痕迹,“老天爷!这里该不会是第二座天宫吧?”铁莘惊叫,若这间地下墓室真的是在一块硕大无朋的巨型岩石内开凿而成,想要逃出去只怕是难如登天了。

 转念一想,那因为雨水浸泡而坍塌的通道证明这里并非是铁板一块,也许这个位置刚巧有一块岩石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铁莘内心稍安,对同样震惊得无话可说的郝韵咬牙道:“换个方位看看!”

 

这两个人都有股子拗劲,一个提着马灯、一个举着工兵铲,将四面墙壁逐一凿遍,至少留下了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浅坑,那美轮美奂的壁画就像一件打上了许多丑陋补丁的美丽礼服,若是被秦麦、陈教授看到这一幕恐怕会喷着血与铁莘拼命不可。

 

对于做困兽之搏的铁莘,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壁画有多么珍罕?反正是不能带走的东西,就算再值钱也无法拥有,郝韵虽然大致感觉到这壁画应该具有极高的文物价值,可生死攸关之际,无论是谁也要放手一搏的。

 看着土层下露出来的乌青的石面,铁莘彻底死了心,“当啷”一声扔掉工兵铲,瘫在冰凉的地上,半死不活地嘟囔着:“妹子,看来咱们这回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奄奄一息的黄平得意地狂笑起来:“别费力气了,安安静静地等死吧!没想到我黄某人运气这么好,临死还等来两个做伴的!啧啧!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真是太可惜了。。。。。。”黄平吸入了毒气,又饿了两天两夜,本就衰弱已及,话还没说完一口气没喘匀剧烈地咳嗽起来。

 

铁莘辛苦了半天结果却彻底绝了逃生的希望,心情异常烦躁,听到黄平的冷嘲热讽,再也按耐不住,吐出句脏话,直扑了过去,海碗大的拳头带着风声掼上黄平的脸中央,“砰!”的一声,黄平凄声惨嚎,鲜血自口鼻飞溅而出,仿佛一颗被摔烂了的西红柿。

 犹不解气的铁莘两只拳头扑头盖脸地招呼到黄平的身上,杀猪似的惨叫在空旷的墓室里回荡着,配合着阴森的环境,让郝韵生出几分身处地狱的错觉。

 “别打了!”郝韵猛地拉住铁莘的胳膊,大声叫道:“既然不能逃生,我们现在必须要节约体力,等待救援!”

 犹豫了一下,郝韵声音低了下来:“多撑一刻便多一份希望。”

 “麦子一定会有办法的!”铁莘亦从郝韵的声音里听出了淡淡的绝望,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只能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本来好像随时都可能死去的黄平挨了铁莘一顿老拳后竟然奇迹般地精神了不少,嘴里低声呻吟着从地上挣扎了起来,半靠着一具石棺使劲地喘息道:“别作梦了!那个秦麦和唐离他们都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指望着他们来救你?”

 郝韵对黄平厌恶到了极点,冷冷地哼了声:“至少我们还有希望,倒是你,孤零零的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中国人最为看重的便是忠孝礼悌、人伦纲常,黄平听到郝韵的话,那张血肉模糊的丑脸狠狠地抽动了一下,“我黄某人这一辈子活得潇潇洒洒,怎会在乎这些东西!”话虽然说的洒脱,可是从中透出的失落与不甘却无法完全掩饰。

 铁莘与郝韵不再搭理黄平,两个人紧挨着用最舒服的姿势坐在地上低声说着话,都故意不提眼下的绝境,谈论着各自所见所闻的趣事。

 “咦,这画像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百无聊赖的铁莘随意地望着面对的那面墙上的一排神佛画像,目光在其中一副上停了下来。

 郝韵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画中一位面含妩媚笑容、身材袅娜的女神手执长弓正翩翩起舞:“哦,那是妙音天女,藏地的密宗寺庙里多有描画。”郝韵随口介绍道。

 铁莘挠头,皱眉嘟囔道:“我可从没进过什么密宗寺庙,奇怪,哪里看起来眼熟呢?”

 

半天没说话的黄平似乎觉得寂寞的很,嘎嘎怪笑两声,语气猥亵地道:“这妙音天女和那唐离倒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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