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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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卿-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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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叶流白神色不变,只道,“你对小狸做的一切,我要她用身子一样一样还回来。”

  ☆、56|4。22

第一场比试以金城公主获胜而告一段落,很快,三日之后,第二场比试如期进行,但这次金城却输掉了。
    第二场比试的题目是“雪浓汤”,所谓雪浓汤就是把牛骨和猪骨放在一起煮,刚开始汤头会比较浑浊,但时间越久,汤水便越清澈,味道也越好。
    在时间上,金城公主远远提前于元妍帝姬,她只用了一日,而元妍却守着小炉子不眠不休了三日,最后汤出来了,元妍也挂上了两个浓浓的黑眼圈。
    水榭画楼,午后的阳光暖暖的,透过花树斑斑驳驳地映在荷塘边的栈桥上。
    金城公主坐在栈桥上,赤着脚踢水。
    哗啦啦,呼啦啦。
    她面色不太好看,长发浸在水里也恍然不觉。
    她输了,本想着一鼓作气连赢两局便能顺理成章地嫁给拂玉君,只是没成想她竟然输了,明明是她比较快的,而且汤水的味道也没什么不同。
    金城公主很是想不通。
    “想不通么。”
    她正郁郁,忽然一道男声从头上传来,很温柔的声音,似乎随着暖暖的夏风一起熨帖在心间。
    金城回头,站在她身后的竟然是拂玉君,一身大红衣,轻袍缓带,漂亮的凤眼微眯着,正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金城慌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屈膝施礼,“君上大人,我没有想不通。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比赛还没结束,我就还有机会嫁给您。”
    她还是那么娇小,站起身来也只是到他的肩膀,好像仅用一只手就能把她拦腰抱起来。
    这还是元妍生辰之后,金城头一次见到拂玉君,他逆光而立,长发随意地用一根木簪束起,目光温柔而缱绻,像是天地之间他只看到了你,他的心里也只有你。
    拂玉君微挑长眉,笑道,“你知道你在什么地方输给妍儿了么。”
    他站在离她两步远的距离之外。
    其实,这个位置很有趣,向前一步就能把她拥在怀里,退后一步,便是伸直了手臂也碰不到。
    一步之遥。
    一步之遥……
    自己究竟输在什么地方?其实这也是金城想知道的。
    她转了转眼眸,笑,“可能我还不够聪明吧。”
    “错,”拂玉君摇摇头,“你就是输在了太聪明上。”
    金城一愣,她本能地想反驳,却只是张了张嘴,便垂下了眼眸。
    她穿着一件白色红边的上衣,下系浅蓝色纱裙,肩窝处的红色榴花隔着衣服若隐若现。
    他这是什么意思?说她自作聪明么?
    金城公主不太开心,绕开拂玉君就打算回自己的小楼去。
    只是拂玉君却一抬手勾住了她腰后的飘带,戏谑道:“还真是有些公主脾气,怎么,就这般说不得,如此骄纵敏感,以后还怎么做本座的夫人?”
    飘带和腰带是连在一起的,飘带被拽着,金城公主也不敢继续走,恐怕他手一拉就把她的腰带拽开。
    她也不回头,只是回手拉住飘带向回拽,“对不起,君上大人,我不是有意顶撞您,只是输了这一场,心里不太舒服罢了,还请君上大人见谅。”
    拂玉君看着金城的背影,薄唇一抿,腕子轻轻一转,浅蓝飘带在手掌上缠了一圈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煮汤的水里加了牛乳吧。”
    “……”金城银牙咬在下唇上,不出声。
    腕子一转,飘带又缠了一圈儿,她就像他手里的风筝,钩子上的小鱼儿,一点一点地被拉回向他手中。
    “牛乳是可以缩短煮汤的时间,味道上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所以你提前了妍儿很多天就做好了雪浓汤。表面上看来,确实是你赢了妍儿,但是不是用心做出来的东西,只要一口,便能分辨得出来。妍儿是脑子不太好用,但比起你总用小聪明算计别人,本座更喜欢她。”
    他一边说,一边缠着飘带,话说完了,金城也被拽回了他身前。
    她无法反驳,心头刺痛,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是在袖子里紧紧握拳。
    没错,他说得都没错,她是耍了小聪明,可她只是想快些赢了这场比赛,快些熄灭沙罗香,快些去找娘亲……金城又气又羞愧,就像是脱光了衣服被他看一样,不仅被看,他还拿着扇子对她的身子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哪里瘦了,哪里肉多了……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糟。
    金城使劲地眨着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
    身后的男人声音越来越冷,“你用你所谓的智慧去赢一个天生的痴儿,公主大人,你难道都不觉得羞耻?”
    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利刃,深深地刺在阿狸心头。
    原来,原来她竟然是这般肮脏有心计的女人么……
    “本座不会允许你在本座的眼皮底下算计我的人。”
    不知为何,阿狸难过得仿佛死去一般,明明她不是真的喜欢拂玉君,为何,听他如此训斥自己,还是这般难过,像是被爱人嫌弃了一样。
    拂玉君说完,手也没有松开,手掌上缠着阿狸的飘带,一圈一圈的,密密匝匝。
    一时间四下寂静无声,他不说了,低头看自己身前的小姑娘,却只能看到个毛茸茸的头顶。
    折兰躲在树后,远远地瞧着,拂玉君看不见阿狸的表情,折兰却瞧得一清二楚,小姑娘早就咬着嘴唇哭得稀里哗啦了。
    他心想,君上这语气是不是太重了些。
    “怎么不说话了,”拂玉君一皱眉,“本座说得有错么?你心里有怨?耍小聪明的难道不是你?算计妍儿的难道不是你?”
    “金城不敢,”指甲戳进手掌,疼痛让阿狸忍住哭,费力地稳住语气,慢慢道,“这次是我做事欠考虑,求胜心切,没有公平竞争。”
    “罢了,”拂玉君手指一划,割断了飘带,淡淡道,“最后一场比试希望你不要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现在,你去关雎宫同妍儿道个歉。”

  ☆、57|4。22

飘带被割断,阿狸的身子也就不再被拂玉君控制,她低着头走过栈桥,栈桥的尽头是一个三岔口,她走上了左边的一条路。
    还没走几步,左肩便被扣住,凉凉的温度透过纱衣直抵肩头,只听拂玉君道:“关雎宫不是那个方向。”
    “我知道。”阿狸低声说。
    对于她直截了当的回答,拂玉君倒是有些惊讶,小姑娘在反抗他?
    他松手,抱臂,漫言细语道:“你若不去道歉,我就当你是自动退出比试。”
    阿狸忽然回头,眼睛瞪得大大的,仰着头望他,有些着急的模样,“君上大人,比赛之前没有这个规则的。”
    眼泪虽然已经被胡乱地抹掉,但小姑娘的眼睛还是小兔子一样红红的,看得拂玉君心里也是一动,可心惊归心惊,他面上依然看不出情绪波动,只道:“规则是约束他人的,特权是留给自己的。这就是王的道理,在小葵山,我就是王。”
    “君上大人,你说我自作聪明,爱耍小伎俩,没错,我都承认。但是我也没有伤害到元妍帝姬,凭什么要我道歉。”
    阿狸也是有脾气的,方才拂玉君说的一大串刻薄的话,她都忍着接受,但她不要去道歉。元妍生辰那日,是她的错,她道歉,可雪浓汤的事,她觉得自己没有错,她才不要道歉。
    拂玉君玩味一笑,他的小姑娘开始炸毛了,“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想去?”
    “我不去。”毫不犹豫。
    “你再说一次。”他看着她笑。
    虽然这笑容有点毛骨悚然,阿狸还是坚持道:“你让我再说一千次,我也是不去。她是个傻子,她就有特权了?让你处处维护,一丁点伤害都防患于未然?上次晚宴,我是失手伤了她,但我也道歉了,可道歉的结果呢?还不是不被原谅?如今这件事,就算我去了,也是一样。”
    拂玉君眸光一暗,声严厉色,“妍儿不是傻子,你收回方才句话。”
    阿狸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声音和调子都开始不自主地提高,“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没错,我不收回。你的妍儿,她就是个傻……”
    啪。
    拂玉君虽然只用了三分力,这一巴掌却把阿狸打得连退了好几步,好在身后有一棵石榴树,要不她非得跌倒在地才是。
    脑子嗡嗡嗡的一片空白,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娇嫩白皙的小脸上很快就浮上了十分清晰的手掌印儿。
    这一掌倒是让阿狸清醒了,她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同拂玉君耍起小脾气来了,她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只有被疼爱的人才有资格骄纵,她这是怎么了……
    一巴掌打出去,拂玉君马上就后悔了。
    他在她身上的心结,三百年了,依然打不开。
    “阿……”他伸手去拉她,嘴上想说的是“阿狸,对不起”可看到阿狸双眼中惊愕的愤怒的熊熊火苗时,这句话说出口却变成了“你永远都学不会的就是听话。回去自己想想清楚。三日之内不去关雎宫道歉,我就当你自动退赛。”
    躲在树林里的折兰吓得连忙捂住嘴,他就怕自己叫出来,这场面怎么愈来愈失控。
    啪嗒。
    阿狸吐出一口血来,那小摊鲜血中还裹着一只小牙。
    阿狸的两颗小虎牙居然被打掉了一只。
    君上大人手太重了……
    “君上大人,我知道了。”她说话有些含含糊糊的,似乎还有些漏风,但是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气焰,温柔乖顺,小心翼翼,看在拂玉君眼里却是十分别扭的模样。
    拂玉君也不再说什么,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拂玉君给了阿狸三天的时间去道歉,但阿狸当天晚上就跑到关雎宫,十分虔诚地向元妍赔了礼。
    元妍因为煮汤不眠不休了三日,人多少有些恹恹的,她的记忆只有七天,所以金城公主在她的脑海里是个很模糊的形象。
    阿狸向她道歉,她就坐在拂玉君怀里,胡乱地应了一声,然后又缩回男人的怀抱中睡着了。
    高大的男人,明珠似的少女,阿狸也觉得二人十分相配,至少看着拂玉君对元妍处处维护的份上,他对元妍的确情深。
    从她进门,到她出去,拂玉君只淡淡地瞧了她一眼,说了两句话,“哦,”“退下吧”。
    当日晚上,阿狸抱着被子睡觉,忽然觉得脸上凉凉的,她猛地睁开眼,月光下,有人正坐在床边,手中还拿着小小的药瓶,“是你……”阿狸手支着床板,这就要坐起来,却被那人按回床上,同时大掌轻轻覆在她的眼前,“阿狸,别动,脸上刚刚抹过药水。”
    “我没事,你走。”她差点就看到他了,却还是被他抢先一步遮住了眼睛。
    “对不起,我没好好保护你,让你受伤了。”温和的声音,满是自责。
    “你不用和说对不起,你又不是我什么人,”阿狸说着,伸手去扒男人遮在她眼前的手,却忽然惊叫,“放开我!”
    那人竟然翻身上了床,从身后小心翼翼地环住她,一支手臂让她枕着,一手则落在她的小腹上,狡黠地道:“就是不放,你能奈我何。”
    “下流!”阿狸蹬着脚踹他,却反被男人把两只小脚夹在腿中。
    “阿狸,”他如若珍宝一样把小姑娘禁锢在怀中,“我是很想要你,但不是现在,阿狸乖乖别动,我帮你揉揉肚子好么。”
    阿狸气急败坏,却又挣脱不开,这几天是她的小日子,白日里踢水又着了凉,肚子是有些疼,只是他如何知道?这个登徒子,究竟要做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三番五次羞辱我,还屡屡纠缠。”
    “你这个健忘的小负心汉,”他一手探进小姑娘的衣襟,温和的掌心在她嫩滑的小腹上缓缓揉起来,“我叫傅汝玉。曾经是你的夫君,不过后来死了,现在是只不得托生的孤魂野鬼。”
    “傅汝玉?傅,汝,玉……”阿狸头疼欲裂,这个名字,她觉得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只是抚着额头,喃喃道,“傅汝玉,傅汝玉……”
    “想看我的脸么?”身后的男人忽然道。
    阿狸点点头,他环着她在他怀里翻了个身。
    这个男人……剑眉薄唇,细长凤眼,眸子黑得很,仿佛是把世上所有的黑暗都吸进去的一般。
    他和拂玉君有些相像,却不似拂玉君美得那般张扬狂妄。
    如果说拂玉君是枝头盛大的春花,他就是春水,潺潺的,暖暖的,温温的,柔柔的……
    “还记得么?”男人理了理她额头的碎发,柔声问。
    阿狸凝眉,“似乎记得,但一仔细想就头疼。”
    “你闭上眼,我让你看过去的事情。”
    阿狸不自主地阖上眼,一片黑暗……渐渐的,眼前有了光,她向着光的方向走,走啊走,走啊走,原来光的方向有一道门,走出那道门……祭坛上的初见,二月兰花田中的定情,街头鱼串铺子她向他表白……日光里,他蹲在雪地上帮她穿鞋,笑得那般好看。
    他说,“你们女人愿意乱想,现在是好好的,等哪天闹起脾气来,又该说我喜好女色,轻浮浪荡了。”
    他说,“你和我,顾太乙和傅汝玉会永远在一起,儿孙满堂。”
    他说,“一旦爱上别人,一旦被人爱,这种感觉,只有一次,便永远都忘不了。阿狸,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爱我。”
    最后,他死了,死在春祭大典上。
    死之前,他还在等她回去。
    她在离开之前,抹掉了她存在的所有痕迹,但她不知道,若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又怎能那么轻易就忘掉。
    良久,阿狸睁开眼睛,已经是泪流满面,她呜咽着道:“阿玉,抱抱我。”
    他一愣,旋即紧紧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头一般,然后他擒住她的小嘴,疯狂地吻起来。
    “阿玉,阿玉,阿玉……”她不说话,只是唤他的名字。
    一声一声,如同咒语一样侵蚀着男人的理智,他把她压在身下,暴风骤雨一样的吻磨破的小姑娘娇软的唇瓣,他咬她,她也咬他,直到二人嘴里都是血腥味,男人才稍稍镇静了些,他这是在做什么啊,怎么和个毛头小子一样,阿狸这么娇弱的小姑娘,他一不小心就要伤到她的,就像是白日里,他一失手,竟然打掉她的一颗牙……
    如此娇弱的一个小人儿,屡屡让他失控,他真后悔,后悔死了……他的小姑娘要是恨上他了可如何是好,拂玉君胡思乱想着,身下的小姑娘却主动扯掉他的衣袍,小脸潮红,美眸迷离,两条修长的美腿像藤蔓一样缠上他的腰,平日里虽然有些小脾气却纯真得不得了的小姑娘,如今竟然像个嗜血的妖姬,主动地拥抱,抚摸,索吻,白皙娇软的身子美女蛇一般地在他身下扭动。
    女人在小日子的时候会更加敏感。
    她情动。
    他则完全失去了控制。
    她胸前的榴花娇艳欲滴,那是他蘸着自己的血亲手画上去的,如今,红的更红,白得更白,美得让他从内到外俱是燃烧了起来。
    他怎么吃都吃不够。
    小姑娘是他的,娇躯一寸一寸都只能他亲手来描摹。
    一描摹,衣衫尽退玉山倾。
    二描摹,樱桃红艳娇欲滴。
    三描摹,清溪潺潺香露凝。
    只是,大潮来袭之前,拂玉君高大的身躯猛然一僵。
    他不可置信地瞧向自己的胸前,心口的位置露出锋利的金刀尖儿。
    破魔除妖的金错刀。
    刀刃从他背后刺入,毫不留情,一击刺穿到胸前。
    身下的小姑娘笑得妩媚妖娆。
    滴答滴答,鲜血落下,滴在她白皙滑嫩,香气盈盈的身子上。
    风卷花香,流萤轻舞。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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