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尸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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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尸踪-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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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猛然抬头,折扇宛如利剑,笔直地穿了过去。君皇羽冷笑让过,然而,他的瞳孔急剧收缩,这一下目标却不是他!

白色的身影清清洒洒的,越过他,悠然地进了那扇敞开的门,进入了……珠帘内。

君皇羽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失却了冷静。

棺材的盖子静静打开在一边,白夜的手中执着扇子,扇骨轻轻划在白衣美人如白玉的颈项上,像一把随时能割断脖子的利刃。

君皇羽浑身发抖:“想不到你竟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你在乎的人,始终都只是萧婉。”白夜淡淡地说,“又何必苦苦执着于另一个不相干的女子。”

“放了她!”

“蓝晓,她不是萧婉。”白夜手指摩挲着白衣美人的脸,“除了这张脸,她们没有一点相似。即便是灵魂,经历了六道轮回的洗礼,也早已不是当初的灵魂,君皇羽,你的做法,有用吗?”

君皇羽只剩冷笑了:“不用讲那些漂亮的大道理,能超度我,千百年前的你就做了,你就没有新鲜一点儿的花招吗?!”

“清渊你快点!蓝晓真的快受不了了!”谛听满头是汗,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子,眼里只剩惊恐。

白夜眼里的神色一变再变,他手下用力:“好,我就毁了萧婉的身体,断你一辈子念想!”

“够了!”君皇羽脸色死白,他抖着手向前,“把她还给我……”

白夜面无表情,扇子却瞬间切下去。

君皇羽“哇”一口血,“你……你赢了,把她还给我,我走!我不打扰你……不打扰蓝晓,你的蓝晓!”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他齿缝间挤出来。

白夜缓慢松手,似是叹息:“那一缕魂,我是要带走的。”

“带走!都带走!我不要!”

君皇羽此时狼狈凌乱,他跪在棺材边,温柔地抚摸着白衣女子颈上的痕迹,无限珍视地喃喃:“婉儿……我们走了……”

谛听嘟着嘴:“死不悔改!”

白夜握着玻璃小瓶子,轻轻抱起了地上的女子。一颗泪,从蓝晓眼角轻轻滑过,晶莹清脆,悄无声息地碎裂。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执着,你可以不理解,但你改变不了。

蓝晓从来没觉得像此刻这般充实,仿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塞满了,恍惚里有人把自己放在了一个软软的地方,像是自己熟悉的床。她抓住一缕头发,睁开眼,看见今生今世最熟悉的那个人。

那个人俯下身,软软的东西流连在她的嘴唇上,温柔辗转,梦里无数次的期许。她面颊酡红,感到一股微凉的液体顺着那人的舌尖滑进她的喉咙,温热的舌尖又在她口中逗留了片刻,方才渐渐地松开。

她懒懒地看着他;“你给我喝了什么?”

他抚摸着她的脸,轻轻印上一吻:“一口汤,能让你忘记忧愁的汤。”

她痴痴地看着他,仿佛眼里除了他,再看不进任何的一切。“这一次,你是不是,真的要走了?”她问的那样轻,仿佛生怕语气稍微重一点,就要惊破了什么不想知道的结局。

白夜温柔地抱着她,抱着此生最爱,“睡吧!醒了以后,痛苦的记忆就不再有了……”

一旁的谛听却忍不住转过脸,爪子擦了擦眼。幸福的记忆,同样不再有了。

“今日以后,她会忘记前尘,做真正的蓝晓。”

第九十八章暗夜流光

尾声(1)

白夜将那装着一缕魂魄的玻璃瓶轻轻放到了自己的行囊里,谛听沉默的站在身后:“你想要带走?”

白夜轻轻道:“经历百世轮回,魂魄再也无法相融。我会再送她最后一程。”

所谓无法相溶,自然是无法再与蓝晓的魂魄相融,这样一来,蓝晓与公主,就真的再也不是一个人了。谛听沉默半晌,道:“你准备怎么送。”

白夜眼眸低垂,眸子里不知有什么风浪在涌动平息:“我会再陪她一程。”

这一缕遗魂,无所依无所靠,最后所剩的结局,无非就是湮灭在混沌中。白夜,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白夜最后垂眸凝视这个城市的夜色:“善后的工作,就麻烦你和孟婆了。”

谛听缓缓踱步到他的身边,很久才开口:“这些年,你走过的地方,每次都是抹除的干干净净,清渊……我只是想问你,你不会感到孤单吗?”

白夜的眼神无波无澜:“这世上有谁不是孤单来去,何况是我。”

谛听神色复杂:“你就不曾想过,要让谁,永远记得你。”

白夜终于把目光放到了谛听的身上,只是声音听起来却还是那般平平淡淡:“记得我,又能有什么不同?既然我最终都会走,又何必再去影响别人的人生。”

谛听望着他,知道再劝也无用,只得在心底叹息一声。

“你就这样走了,那,地藏代理?”

白夜眸色下闪过一丝黯然:“我擅动凡心,心智早已不再坚硬,早就不适合再担任这个职务。请藏王,另择他人吧。”

谛听还是不放弃地上前一步:“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天珠已经被毁,你的力量盛极而衰,以后,天人的力量,应该会彻底消散了。”

天人力量虽然恒久,但是没有遵循循序渐进的原则,一下子爆发出来。这就好比充气过度的气球,一瞬间的威力虽然强大,但却是几近自毁。

白夜自己,当然比谁都更清楚这一点。

他淡淡道:“世间有地藏王,天人的力量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我也只想做个普通人。”

这般消沉之语,听了却更叫人自心底感到悲伤。

谛听心中苦涩,白夜这一生,怕是真的还没有普通人幸福,如他自己所说,动了凡心,天人就不再是天人,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也开始终有尽时。

他早已预料到了力量迟早会消失的这一天。所以他这般平静。

可是旁人,却无法如他冷漠。谛听想起千年前遇见夜清渊,在溺水河畔,他手握天地之宝月牙宝扇,白衣如雪,若弱冠公子,却睥睨众生苍小。那个时候,谛听极不愿意认他为主,那时候,他是个隐隐与地藏王一般强大的存在。

没想到时光千年,早已不是那个衣冠如雪的年代。

白夜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丝笑容:“你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尾声(2)

医院最漂亮的护士沈雅菲,站在一间办公室门前,双眸之间,仿佛疑惑不解。

主任陈滨走了过来,看着沈雅菲笑道:“沈护士,你看什么呢,这间办公室都荒废不知多少年了,里面肯定都是灰尘。”

说话时,沈雅菲不知为何,已经忍不住旋转门把,打开了那扇门。

一股清风扑面而来,陈滨霎时惊讶道:“怎么回事,居然没有上锁?”

沈雅菲走了进去,陈滨也紧跟着进来,这间办公室却跟他们想的不一样,入眼相当整洁,一张办公桌摆在窗户前,桌上摆着几摞病例。更奇妙的是,这间办公室里,竟然还单独开辟出了一间配药室,虽然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空荡荡的一间。

沈雅菲惊讶地扬眉:“主任,你不是说,这间办公室,从来都没有使用过吗?怎么会这么干净?”

陈滨也一头雾水:“我记得是从没有开过,奇怪,难道清洁工还会经常来打扫?”

沈雅菲走到了桌子旁边,看着在那一摞病例旁,还放着一只银色的笔。“可是,如果从没有人用过,为什么这里还会有病例呢?”

陈滨心底里,莫名也觉得这间办公室透着古怪:“可能是清洁工打扫的时候,放在这里的。我们出去吧,这里什么也没有。”

沈雅菲却忍不住,她看着那支笔,直觉地就拿了起来。不知为何,她看见这支笔,居然好像能想到使用这支笔的主人,该是一个多么清雅的男子。

她感到很惊讶,为什么她会觉得,使用这支笔的,一定会是位男子?

沈雅菲拧开笔盖,将笔卸下,看到里面的墨水已经干涸,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了。她轻轻将笔重新装上,心头那朵疑云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陈滨再次催促道:“沈护士,我们出去吧。”

沈雅菲转身望着他,两道秀眉皱了起来:“主任,我总觉得这间办公室,是有人用过的。”

陈滨看她还在纠结这个笑起来:“我来医院十几年了,这间办公室一直就是关着的,要是真有人用过,也是不知道多久的事了。”

沈雅菲却不能释然,墨水虽然已经干涸,但这支笔显然不会有那么久,而且,桌上的病例,明显也是新的。她追问道:“可是,我们医院所有房间都投入了使用,为什么单单,这间房空着呢?而且这房里,样样东西都有,有什么不可以用?”

陈滨也被问住了,他迟疑道:“也许……”也许了半天,发现他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

这时太阳升起,阳光从窗户一路照进来,洒满了整张办公桌。的确,这间办公室,无论从地理位置还是内部设置,都的确不像是会空置这么久。

沈雅菲转身沐浴在阳光下,深吸一口气:“主任你看,这间办公室的采光这么好,环境在咱们医院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为什么要空着,而且还是十几年的时间。”

陈滨对于女性非要刨根问底的特性也是头疼不已:“可是,这间办公室,的确是空了十几年……”在他的印象中,怎么都没有这间办公室有人使用过的记忆。

这时,走廊一个护士慌忙跑进来:“沈护士,二十七床的病人叫人了,你快去看看。”

陈滨立刻笑着对沈雅菲道:“好了,女孩子家家,下次少看一些侦探书,还推理起来了。”

沈雅菲没办法,她将那支笔装到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跟着来叫人的护士快步走了。

陈滨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办公室,伸手将门重新关上。

沈雅菲忙了一圈之后,已经太阳落山,医院不少人已经陆续下班。她在洗手间洗了手,不知不觉,却又晃到了这个走廊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会对一间空置的办公室有兴趣,好像心底深处,有什么在牵动着。

可是她却看到门前,竟然也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不由略略愣住。

门前的人听到脚步声,也转过了脸。沈雅菲看到她是一个女人,乌发如云,白净的面庞,穿着一间束腰的长裙。沈雅菲一贯自诩是医院的院花,但看到这个女人,她也不禁赞叹好美丽。

蓝晓有些发怔,看着这一切,有种莫名的胸闷感。

沈雅菲笑着走了过去:“这位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看沈雅菲一脸亲切,蓝晓也笑了笑,略显迟疑道:“真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里……”

沈雅菲的亲和力不是盖的,马上自来熟地道:“兴许你迷路了吧,咱们医院科室多,你告诉我你想找哪个科室,我给你指路。不过现在应该已经下班了,我先带你找到地方,明儿你再来就能找到了。”

蓝晓柔柔一笑:“那真是麻烦你。”她没有说出来,其实她早早就到医院了,上了楼梯后,却仿佛不听使唤般走到了这个房间门口,并且,莫名发呆了一下午,直到现在下班。

就在这时,蓝晓瞥见了沈雅菲挂在胸前的笔,她目光不受控制地闪了闪:“沈护士这支笔,很特别。”

沈雅菲胸前挂着名牌,自然不讶异蓝晓能叫出她,她低头看了看笔,下意识拿出来:“唔,这支笔,也是我今天才看到的。”

蓝晓的目光似乎被笔给吸引住了,沈雅菲走着走着,自然注意到这点。

她有些犹疑,看着笔,又看看蓝晓,道:“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吧。”

没想到蓝晓眼中露出十分喜悦:“真的?那太谢谢你了。”

沈雅菲大方地把笔递了过去,蓝晓接过,触手笔身温润,她心尖不由跳了一下。

沈雅菲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她素来生性开朗宽容,不会为这些小事在意。而蓝晓看样子也是真喜欢那支笔,眉间,一时疑惑,一时又似欢欣。

两人绕着医院走了一圈后,已是相当熟了,仿佛彼此间都有一种亲切感,到了门口,沈雅菲挥手笑道:“下次再来啊。”说完,似乎又感觉不对,哪有让人再来医院的道理,不由掩嘴又笑了起来。

蓝晓也在阳光下,挥舞着银色的笔,笑颜如花:“再见,沈护士。”

第九十九章奇案

叶磊重重跌在沙发里,同时他也瞪大眼,极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可是现在,他却好像不认识这个已经相处了十几年的女人,她瘦弱的身体连提一壶开水都要喘气半天,可是她刚才,却将自己甩到了沙发之上?!

叶磊因为惊骇而有点惊恐,看着妻子愤怒地朝他走,一步一步,眼里的光奇亮。他看着她走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手抓过沙发旁的花瓶,毫不吝惜地砸在妻子头顶。

砸的时候他还很心虚,有点不忍心的感觉,可当花瓶碎了,看着妻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血迹缓缓顺着脸颊流下来,叶磊却瞬间觉得更害怕了。

妻子仿佛根本觉察不到疼痛,脸上流着血,目光还在直勾勾盯着叶磊,一步一步紧逼着朝他靠近。

叶磊抱着头,几乎缩进了沙发的角落,彻底绝望地低声哀求:“别过来,夫妻一场,求你……”

此时耳边传来低吼声,好像半夜经常吼叫的一些野狗的声音,但这吼声很低,也很深沉,叶磊听了半天,才终于发现这并非狗叫声。而且,这类似野兽的声音,似乎还在不停地往这边靠近。他的冷汗再也忍不住流下来。

而他看到面前,妻子的嘴一张一合,叶磊才恍然,惊悚地意识到,那些野兽的低吼,是从自己妻子的嘴里发出的!

第二天清晨,负责扫地的大妈最先察觉17幢楼下的狼籍,随后报了警。十分钟后,唐剑亭带着实习警员小张最先到了现场。黄的警戒带围在大楼的周围,警车停在大门口,居民都自觉退的远远的。

尸体也已经被抬出来,摆放在一旁,唐剑亭从车上下来,身材挺拔,倒真有一种利剑出鞘般的意味。他扫了一眼周围,还有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已经守在了大楼边上。

唐剑亭整了整身上的警服,扣紧风纪扣,跨前几步掀开警戒带走了进去。

小张对于第一次出任务还有些兴奋,搓着手叫道:“剑哥,你说这次会不会是大案?”

唐剑亭正俯身看担架上的尸体,听了他的话,马上转过身瞪他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这种事也能拿来开玩笑?大案什么的,能没有就是最好,怎么,你还希望它发生?”

小张立马闭了嘴。

唐剑亭转过脸继续查看,尸体的衣裳还完好,只是身上多处都已经被撕裂,那撕裂的口子十分奇特,倒好像被什么抓破了一样。想了想,唐剑亭便蹲下去,靠近那男子。男子已经明显气绝多时,这点可以看得出,只是唐剑亭凭着一眼看过去,却也拿捏不准致命伤在何处。犹豫了一会,他还是站起来,没有去动尸体。既然法医快来了,那还是保持原样比较好。

小张倒吸了一口气,他还是有些不敢睁眼瞧尸体。

这小区还算是市内比较高档的,由于地段设在郊区,环境良好,当然平时也没什么人。发生这样的事,也就扫地阿姨才发现。住在这里的人没点家底子肯定不行,可惜了这样的好身家,却也遭遇了不幸。

唐剑亭瞧着担架上的人西装革履,想来生前也是个成功人士了。只可惜这些东西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一咽气真是什么都没了。尘归尘,土归土。

他摸出身上的烟,想想不能抽,又放回去。片刻,对小张扬了扬下巴道:“你去那边看看,看有什么异样没。”

小张也不是不懂事的,立刻就点了下头,乖觉地朝一旁的道路走去。

唐剑亭看了看大楼旁边的小道,缓缓地走过去。小区的绿化很好,两边都是草丛,他用手把一簇草给扒开,小心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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