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悦见我夸她,随即冲我笑了笑,然后把房门打开,光着一双洁白如玉的小脚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小悦此时一身得体整洁的乳白色护士装扮,加上她漂亮可爱的俏脸蛋,在走廊里明亮灯光的照射之下,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彩色光晕,恍惚间,真就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下凡一般,让的我眼神都为之一凝。
此时,就见小悦再次向走廊西面小心的望了一眼,见没什么异样,便弯腰把房门前自己的绿裙子,连同地上的那些鞋子、内衣之类的零碎,一起抱进了怀里,然后转身推门,又回到了护士办公室里。
我见状就是一愣,怎么护士衣服既然已经搞到手了,她又回到护士办公室里干什么呢?看到小悦不合常理的举动,我心里不免有些疑惑和好奇,放眼向走廊尽头看看了,见座椅上那两名警察没什么动静,我就想到护士办公室看看小悦在里面究竟想搞什么名堂。
不过,我从楼道出来之后,在走廊里没走出几步,我就突然意识到她此时在里面干什么了,慌忙转身,想赶紧返回到走廊那里,不过,好像已经来不及了。就在此时,护士办公室的房门再次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我心里了顿时一凉,心想,完了……
我顿时像僵硬了一般,傻傻地站在了走廊里,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便是护士办公室的房门,我此时,转身也不是,接着往回走也不是。
就在这时,从办公室出来的小悦,几步来到我身边,狠狠在我胳膊上拧了一下,然后红着一张小脸,把我拉进了楼道里,然后,非常生气的对我说道:“哥,你……你太不要脸了,竟然偷看我穿内衣……”
我心里顿时泪流满面……
☆、51
躺在左边座椅上的那个家伙,就在小悦把手凌空指向他的脑袋,还没等小悦激发体内法力施展催眠术之际,突然把眼睛睁开了,他看到小悦用手指着他,先是一愣,换上护士服装的小悦,按照我的吩咐,脚下不发出半点声息,顺着走廊向西,径直走到了外科手术门前座椅的位置。我在楼道里双眼不错神的看着小悦,在心里为小悦捏着一把冷汗。
就见小悦站立在座椅旁边,缓缓的抬起了右手,向躺在走廊右边的那名警察虚空一指,一个乳白色圆球从指间突地跳出,迅速钻进了那名警察的脑子里,那名警察贪婪地在座椅上反了个身,睡得更像一条死狗了。
那乳白色圆球,正是小悦用体力法力激发出的催眠术的‘原体’。这种‘原体’进入人的脑海之后,便会迅速扩散开来,禁锢住大脑里所有的神经细胞。此时,除非有强烈的外力干扰,要不然,中者是很难从睡梦中醒来的。想要从非外力干扰中苏醒,只有等法力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减弱消逝,其他的,或许意志强悍的人,苏醒的时间可能也会提前一些。
这种法术,对于施法者来说,法力越高,施法效果越好,法力作用的时间也相对越长。
就在小悦刚想转身,对左手边的警察也使用催眠术时,我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紧接着大声叱喝了一句:“你干什么!”
他这一嗓子,吓的我和小悦同时一惊。此时的小悦显然乱了阵脚,也不回答那名警察,仍旧催动内力法力,对那名已经醒来的警察使用了催眠术。
一个鸽卵大小的乳白色圆球,迅速在小悦指尖亮起,此时刚想从座椅上起身的警察,看到小悦指尖的圆球,顿时愣了一下,他哪里见过这个,就还在他来不及想明白眼前这小姑娘,手里怎么会奇怪地出现一个白球之际,那乳白色圆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进了他的脑壳里。
此时,躲在走廊里的我,把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就见那名警察被圆球钻进脑子之后,便顾不得理会小悦,双手兀自抱起脑袋,十分痛苦地躺在座椅上,嘴里一边发出低低的呻吟,一边辗转扭动着身子。我明白,他此时正在用自己的意志对抗小悦催眠术的作用,小悦的法力浅薄,我估计不超过五秒钟的时间,那名警察便能把脑子里催眠术的‘原体’抵消掉。如果,此时任由事件向最坏的方向发展的话,那就是,这家伙抵消掉‘原体’之后,会翻身从座椅上站起,在第一时间控制住小悦,而我此时,就不得不现身和他针锋相对,那名警察见我出现,肯定会把那个中了催眠术的警察叫醒。到那时候,我就不得不使用极端手段对付他们了,一旦如此,我的全盘计划就会被打乱,如果处理不好,说不定还会被定个袭警的罪名,到那时候,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打不着狐狸还要惹一身骚了。
情况紧急,容不得我多想,我从楼道里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就像一颗射出膛的子弹一样,原本寂静的走廊里,顿时被我一串急促的奔跑声,踩的隆隆作响。这紧要关头,我再也顾不了许多了,即便我的脚步声可能会吵醒诊断大楼里其他人,不过也没多大关系了,只要把这两名警察放倒,其他人都好应付。
就在这十几步的奔跑过程中,跑到那名警察身旁的几秒钟时间里,我不但从身上掏出了笔记本,还用笔在上面迅速画了一道符咒。这掏本子、握铅笔、画符咒,几乎被我一气呵成,连我都不敢相信我当时的速度能有这么快。
就在我把画好的符咒从笔记本上撕下那一刻,刚好是我到达那名警察身边的时间。一旁的小悦,似乎也被我这炮弹一样的迅疾速度惊呆了,眼里露出惊愕之色,小嘴微张,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我。
我顾不上理会小悦脸上的表情,来到那名警察身边之后,见他还没从催眠术的作用下挣扎过来,便不做任何迟疑,嘴里快速念动咒语,把手中符咒向他脑门贴去,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那家伙此时似乎已经察觉了我出现,就在我手里的符咒即将落在他额头上之际,强忍着脑袋里的不适,抬手抓住了我拿着符咒的手腕。
我顿时觉得手腕像被铁箍锁住了似的,腕骨差点没被他给捏碎,我忍着剧痛,用另一只手去取符咒,没想到,又被那家伙的另一只手给死死扣住,我心下大急,双手用力扯动了一下臂膀,由于我年龄的原因,比力量根本就不是这些成年壮汉们的对手,任我使出浑身解数,无论怎么扯动,也是徒劳,根本就挣不脱那家伙的大手,我顿时和那家伙僵持在一起,一个拼命甩动双臂,想要挣脱,一个牢牢钳住死不撒手。时间,就这么在我们两个都玩了命的对峙之下,一点一滴的飞快流逝着。
不多时,我发现催眠术渐渐被那家伙抵消,‘原体’对他影响越来越小,那家伙的意识也渐渐清晰起来,抓住我手腕的力度更是在逐渐加大,疼的我都好悬要惨叫出来了,心里更是焦急万分!
情急之下,我抬起腿向那家伙的裆部踹了一脚,这一脚,是我在慌乱中踢出来的,下手似乎失了轻重,那家伙被我这一脚踢中要害,惨嚎一声,双手迅速撒开我,捂住了自己的命根子,疼的他从座椅上翻滚了下来。
我见此时情形,赶忙弯下腰再次把手里的符咒,向他脑门贴去。就听‘啪’的一声轻响,符咒不偏不倚地贴在了他脑门上。
见符咒命中,我心里顿时大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直起身子之后,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竟然已经湿透,粘糊糊的贴在身上,也不知道是急出来的,还是吓出来的。
随着符咒贴中那名警察脑门,发出的清脆撞击声落毕之后,整个走廊里顿时重新恢复了平静,并且走廊里也不见有人被惊动走出房间查看,估计刚才的响动没有惊动医院里的其他人。
喘着惊魂未卜的粗气,站在悄静的走廊里,一时间,让我觉得刚才被那名警察抓住手腕的那一幕,根本就没在走廊里发生过似的,静都有些让我心里发毛。
此时,那名警察的身子已然不再扭动,只是,咬着牙齿圆瞪着双眼,双腿蜷曲双手护裆的姿势,不太合乎当下的审美观念,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别扭和诡异。此时,那家伙躺在走廊的大理石地面上,静静的,就像一段被人按了暂停键的录影画面似的。
我对他使用的是,太衍封天符!这种符咒能够瞬间将世间万物,由运动状态变为静止状态,别说是人,就是大江大河,任它惊涛骇浪,波涛汹涌,中了这‘封天符’,也要为之风平浪静,化为一滩死水。只是……先前说过,每一种符咒,都不是完美的,威力越大的,弊端也就越大,像这个‘封天符’威力大的,几乎可以说是逆天一族的,不过,其弊端大的也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范畴。
见那名警察被符咒封住,我赶忙扭头对小悦说道:“快对他再使用一次催眠术,我这种符咒弊端太大,只能使用一小会儿,时间久了,我们的麻烦会更大。”
刚才我被那名警察抓住手腕之后,小悦本想上前帮忙,怎奈我和那家伙相互对峙的太过激烈,小悦根本就无法凑到近前,只能在一旁替我着急。此时她听我这么说,赶忙对那名警察又使用了一次催眠术。
见白球钻入那名警察脑子里之后,我迅速抬手把他额头的‘封天符’扯了下来,这个符咒,使用时间不能太长了,要不然……
这些符咒。还有一个让我挺郁闷的缺陷,那就是,都是一次性物件儿,只要使用过一次,便会作废掉。
看着手里这张崭新的,使用时间还不到十秒钟的符咒,就这么白白失去了效力,心里不免有些心疼,照这么铺张浪费的使用下去,我得少喝多少瓶汽水呀!
把失去效力的‘封天符’依依不舍地揣进裤兜,貌似……这种失效的符咒积攒的多了,上厕所还能用不是。
☆、52
外科手术室的房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上锁,我站在门前,向身后走廊望了一眼,确认走廊里没人出现之后,拉着小悦推门进入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正对着房门不足两米远的地方,摆放着一面三米多长两米多高的天蓝色,可推拉式活动屏风,屏风放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遮住手术室外的视线,生怕外面的人看到手术室里病号做手术时,鲜血淋漓的场面。
进入手术室之后,我带着小悦迅速绕过屏风,就见眼前顿时开阔不少,我立刻放眼向房间打量了一下,就见这间手术室只有一个房间,没有套间,而且面积也不算太大,单里面摆放的格式各样的医用器械,就占去了房间的一大半。
在屏风对面两米多远的地方,有一个孤零零的木质结构的手术台,在手术台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型手推车,推车上摆满了各种手术用具,手术刀、手术剪、小镊子、小钳子之类的。
此时手术台上,直挺挺放着一个白色帆布包裹,包裹里鼓鼓囊囊的,不用想也知道,这包裹里装着一具的遗体。
我无心观察手术室里陈列的各种奇形怪状的医用器械,拉着小悦紧走进步,来到手术台前。
当我准备抬手拉开帆布包上的拉链时,想起之前在停尸房里遭遇的那一幕,心里忍不住忐忑起来,生怕这个帆布包里又不是爷爷的遗体,如果我拉开拉链之后,再出现个既陌生又恶心的尸体的话,我的辛苦那就全白费了,我可能整个人都会为之崩溃掉。
我捏着帆布包上的拉链犹豫了一下,然后又把手缩了回来,转头对小悦说道:“小悦,还是你来吧,你把拉链拉开之后,就看一眼,如果是爷爷的遗体,你就把拉链全部拉开,如果不是,你也别多看,再拉上就行了。”
小悦闻听,没有说话,只是疑惑地向我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小手,缓缓把帆布包上的拉链拉开了。
我此时,赶忙把眼睛一闭。我不是害怕那些鲜血淋漓的场面,而是接受不了里面万一出现一张陌生人面孔的打击。
片刻之后,我耳边响起小悦低低的声音:“哥,是爷爷的遗体,他的魂魄还在尸体里呢,看样子很痛苦。“
我闻听,赶忙把眼睛睁开,向帆布包里的尸体望去。映入眼底的,是一张极度扭曲的苍老面孔,脸上一道道犹如深壑般的皱纹,清晰刺目。爷爷一头短而稀疏的白发,嘴巴微张,眼睛瞪的很大,从早已经散尽的瞳孔里,我似乎还可以看出里面残存着一丝恐惧和惊愕。
我抬手摸了摸爷爷紧紧握成拳状的手背,竟是冰凉刺骨,跟摸到一块千年寒冰相似。
这下就绝对错不了了,爷爷的身体上,真的是被人用奇特的法术抹上了一层‘忘川冰’。
这‘忘川冰’来自阴间的忘川河,也就是奈何桥下的那条充满冤魂亡灵的血黄色河流。
人死之后,离体的鬼魂都要过鬼门关,经黄泉路,这忘川河阻隔在黄泉路与冥府之间,河面之上。仅有一座奈何桥横跨相连,但凡想要由黄泉路进入冥界的鬼魂,都必须在奈何桥头喝上一碗由自己生前眼泪,混合彼岸花熬制而成的孟婆汤,才有资格踏上奈何桥,进入冥界。
这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因种种原因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整个忘川河中怨气冲天、虫蛇满布,岸边更是阴气森森,腥风扑面。
忘川河里的河水,对鬼魂有吸附禁锢的作用,鬼魂一旦落入河中,便不能再从里面出来,永生永世被河水涤荡与冲刷,承受河水中阴气的煎熬与折磨。
如果,取一碗河中之水,涂抹在刚死不久的死尸身上,然后再用将死尸身上的河水祭炼成冰,那具死尸里的灵魂将无法从被河水冰封的肉体中解脱,永世承受临死前那痛苦一刻,其法之恶毒,与之‘锢魂蛊’‘锢魂术’有之过而无不及。
此时,我爷爷的情况,只怕是被‘忘川冰’和‘锢魂术’两种邪术施于一身,想要救出爷爷的魂魄,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让我很奇怪的是,爷爷只是一个普通老人,谁会和他有如此深重的仇恨,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折磨他呢?看来,只有等到把爷爷魂魄解救出来之后,问爷爷自己了。
把爷爷遗体带出医院的方法,在从停尸房来手术室的路上,我已经想好了。如果说,要我背着爷爷的遗体离开,只怕有些不可能,因为人人都知道,‘死沉’这个字眼,说的就是人死之后,要比活着的时候,重上许多。不过,根据当代科学的研究手段证实,人死之后,要比生前轻一点,说轻出来的部分,就是从人体出去的灵魂,理论就是,灵魂出窍之后,身体会相对轻一点。究竟综上两种说法,那种说法正确,那就没有人知道。
我此时想要带走爷爷的遗体,还得依赖小悦。因为《离》章中有一个凌空移物的法术,施用的方法很简单,也不耗费太多法力。具体的操作就是,将物体用法力悬浮于空中,然后再用法力牵引,使其跟随在自己左右。形象点说,就像一个小孩子牵了一个充满氢气的气球,只是这‘氢气球’可看不到绳子的牵引。
我把移走爷爷的想法对小悦说了之后,小悦满口答应,把帆布包的拉链重新拉上之后,她便伸小手,虚空向帆布包一指,包裹着爷爷帆布包的尸体顿时凌空悬在了我们头顶。
接着,小悦向我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可以了,我便示意她先在手术室里等一下,自己绕过门前的屏风,隔着玻璃大门向走廊里看了看,见走廊里无恙之后,便摆手示意小悦跟随在我身后。
此时,手术室外的两名警察,一个仍像死猪一样躺在座椅上,另一个还是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裆部,侧躺在走廊中央的地上。
我把那名躺在地上的警察推到走廊靠墙的一边,示意小悦跟着我走。在走到护士办公室那面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