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是警告:“不要出去……不要出去!”然而,司机还是下车走向加油
站。
艾琳在驾驶室如困兽一样,她不知为什么生命会跟她开这样的玩笑,居然要
她重复这样的经历……
但是艾琳毕竟是艾琳,经历了一切之后,艾琳仍旧可以支配自己的思维,她
没有像那个女孩一样放弃自己的生命。
艾琳跑下车,她尾随司机身后,俯到加油站窗外向里看。
她看到了那可怕的一家人:瘦女人在照顾她偷来的孩子,警长在一边看着,
他们的妈妈,那个凶悍的老太太在旁边指点。在别人看来,这是多么简单和谐的
一幅家庭图画啊。但是艾琳看到他们时心脏却几乎停止了跳动。
司机的敲门声吸引了那一家人的注意,老太太走了出来。
司机急切地告诉老太太:“我需要帮助,刚刚我救了一个女孩,她浑身是血
,就在我车上……“
老太太向里面喊:“过来,我需要帮忙!”
警长只好转身听从他妈妈的吩咐,老太太吩咐瘦女人:“亨丽埃塔,把雨衣
拿给我。“
警长和母亲随司机走出来,他们客气地打招呼,不明真相的人看起来,他们
的举止和常人没什么两样。
瘦女人在老太太的呼唤下放下孩子去拿雨衣,艾琳觑得了机会,她离开窗口,
飞奔向后门。
门口,一家人在听司机讲述事情经过:“……我载上她,可她抢我的方向盘,
不让我停车……”
此时,艾琳已经跑到后门处。
司机已经带警长向货车的驾驶室走去,一切简直是太冒险了……
瘦女人回身到房间,她吃惊地发现,孩子已经不见了!她哭喊出来……
此时,警长已经接近了货车的驾驶室,手里拿着他那枝十恶不赦的枪。
艾琳在驾驶室又使出了她的绝活儿,接驳汽车的电线,好让汽车发动。艾琳
紧张警惕地观察四周,以确定没有人发现。
电线的火光飞溅,艾琳暗自祈祷:“快啊,快,上帝。”
警长的帽檐已经清晰地出现在艾琳的视线里,艾琳惶恐地盯着走近的警长,
如果一旦被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警长的枪在雨雾中仍然闪着冰冷的光。
警长踏上货车的前档,向里面看,但是因为下雨,他一时看不清里面的人…
…他把手罩在眼睛上……仍是没有看清……
此时紧张的艾琳几乎狂暴起来,她咒骂着汽车,希望它可以及时发动,带她
远离这个地方。
警长踏下前档,向驾驶室的门走过来……警长拉开了驾驶室的门。
事情出现了突然的转机,艾琳并没有在货车的驾驶室。警长在驾驶室没有看
到什么女孩,正在错愕间,停在货车后的他自己的警车突然飞奔而来,警长被撞
飞,挡风玻璃上顿时一片血污,同时伴随着的是艾琳快意的疾呼:“去你的!去
死吧!”
警长翻飞落到地上,倒在血污中,口中有鲜血喷出。
艾琳驶过,突然刹车,她开始向警长倒下的方向倒车,警长似乎意识到艾琳
要做什么。他举起手中的枪向车子怒射,结果,都没有击中要害,车子重新重重
地从他身上碾过……
艾琳停在原地,看着这个作恶多端的人,想着他给她的朋友们带来的生命的
磨难,想到那个自杀的小女孩,还有更多的艾琳所不知道的人的磨难,艾琳再次
重重地踩下油门,向这个恶人碾过去……
此时的艾琳才真正地舒了一口气,车子开进茫茫的雨雾中,开向艾琳所希望
的温暖的家。
艾琳突然眼神温柔地投向身旁,那个无辜的被恶人霸占的孩子此时就在她的
身旁,孩子虽然只是咿咿呀呀,似乎也明白自己已经告别了黑暗的生活,他给了
艾琳一个无邪的微笑……
艾琳想,这该是那死去的女孩的弟弟,我要好好照顾他,不能让他们一家人
都经历不幸……
突然像梦魇一样,断臂的怪面人出现在车前面,他发动电锯,切割向艾琳的
车……但是艾琳的驾车速度飞快,只能让他在车身留下一道火光而已。
怪面人汤米只能气愤而又无奈地怒视着艾琳驾车远去……
车离那个梦魇之地越来越远,艾琳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
尾声
我们的故事似乎讲完了,但是特拉维斯郡警局的资料片仍旧继续着那个未完
的结局。
黑白的资料片上,带麦克风的警员仍在引导摄像机一步步向楼梯下走去。
警员解说:“时间是1973年8 月20日,地点是休威特住宅,我们要进入炉子
间
……当心……“
警员小心地踏进炉子间。
警员解说:“我们将进入我们怀疑被他们当作作案地点的地方。小心……”
警员引路,摄像机跟随后面拍摄。警员拉开几条垂挂下来的铁链,钩子,想
向里面细看,突然听到一种如同猛兽的低低的咆哮声,顷刻,拿话筒的警员已经
被攻击倒地,从摄像机的镜头中看他,他应该是当场毙命,接着黑暗中有人扑向
摄像者,之后镜头摇晃,片子戛然而止……
特拉维斯郡警局的又一卷黑白资料片,继续着这个骇人的故事。
警察的葬礼现场,警员庄严肃穆,抬着遇难者的棺木……
据说,特拉维斯郡警方,没有适当地保护好案发现场,那天有两名调查警员
不幸受伤,而且,从遇难的摄像警员留下的资料上,我们看到了仅留的汤玛斯。
休威特的图像。
不安躁动的怪面人汤米,看起来依旧恐怖……
这个案子到现在都没有结案……
/* 28 */第四部分第四篇迷魂记(1 )
引 子
“这是一次十分不幸的意外,我为此感到遗憾。”
夜色笼罩的旧金山,高楼间隙中狭长的过道,寂静无声。从高处看去,黑暗
好似一张网,时刻等待将不幸的闯入者吞噬。
嘈杂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一个仓皇的身影从屋顶飞跃而过,向远处的黑暗
中逃窜。看着自己的搭档飞身跃过的身影,斯考蒂。费古森警官有些犹豫,虽然
这样的动作在警察的训练科目中经常出现,但向下看去,那黑暗却格外让人恐惧。
罪犯已经渐渐跑远了,斯考蒂明白抓住罪犯是自己必须的职责,更何况他是
旧金山警察局中最令人敬佩的探长,他退后几步,也向对面的屋顶飞跃过去。可
在最后的一瞬间,恐惧从他心头掠过,脚步不由地略微迟疑了一下。斯考蒂并没
有按照预料跳上屋顶,而是以双手紧紧抓住屋顶下方的排水管道的姿势悬挂在半
空中。
斯考蒂额头上立刻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里不再是平日里看上去的自信和
镇定,而是流露
出惊恐的神情。
“把你的手给我。”斯考蒂的搭档显然是发现了斯考蒂发生的意外,他努力
地控制着自己的平衡,把手尽可能的伸向斯考蒂。斯考蒂看着头顶上方搭档伸出
的手,实在没有勇气放开完全左右着自己生命的排水管道。本能使他的双手更用
力的抓住排水管道,而年久失修的排水管道显然不能承载这么大的重量,发出令
斯考蒂感到绝望的断裂声。
屋顶上的搭档只好把身体又往前探了几公分,两个人的手几乎就要挨在一起
了……
突然凄惨的叫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一个身影从屋顶上摔落到地面,周围的居
民从睡眠中被惊醒。不少人从房子里跑出来,只见一个身穿警服的男子侧身趴在
地上,从头部的位置漫起一滩鲜血,浓郁的黑暗将他的身体包裹起来。更有细心
的人发现他的眼睛还没有闭上,依稀留着惊恐万分的神色。
屋顶上,斯考蒂无法控制地把目光投向下面的过道。一阵眩晕,斯考蒂的意
识掉入到不断旋转的圆形几何体之中。
一
斯考蒂很难解释清楚,为什么在自己感到沮丧和困惑的时候,总会选择到米
祺这里来。和许多人选择酒精一样,只要进到米祺的房间,就能获得平静,哪怕
两个人就像现在这样,米祺忙着自己的设计,而自己无所事事地坐着,一句话都
不说。
也许是二人曾经有过婚约的关系,斯考蒂从内心深处把米祺当作最亲密的人。
每一次自己做出决定的时候,总是第一个告诉米祺。
“你真的决定从警察局辞职?”米祺好不容易从设计图中抬起头看着斯考蒂。
斯考蒂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面对米祺他缺少欺骗自己的勇气。警察真的是
他这一生最热爱的职业,可恐高症又好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搭档那被黑暗包
裹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
“其实医生说我也许会痊愈,比如慢慢习惯高度,或者再一次被强烈刺激。”
斯考蒂尽可能的选择一种轻松的口吻。
“那我们不妨试验一下。”米祺走进厨房,把一架小梯子摆在斯考蒂面前。
米祺的小梯子是厨房中通常会预备的,站在高处取顶橱里物品的那一种。整
个梯子加起来也不过一米左右的高度,斯考蒂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他很轻易地
就站到梯子的第一个台阶上,面部还不忘对着米祺露出自信的笑容。这个笑容米
祺十分熟悉,以往斯考蒂在案情有了突破时都是这样的笑容。米祺也回报给斯考
蒂一个鼓励的微笑,虽然她在心里并不认为恐高症可以用如此轻松的方式治愈,
但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要好。
斯考蒂缓缓地抬起左脚放到第二个台阶上,这一次他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轻
松地就站上去,他维持这样的姿势停留了大概5 秒钟左右,面部的表情也显得有
些凝重。米祺站在下面,显然她也觉察到了斯考蒂心理的变化,好似不经意的,
米祺调整了一下自己站立的姿势,双臂微微向前张开,身体也向前倾斜了几度,
这个带有明显保护暗示的动作,斯考蒂也觉察到了,他右脚轻轻向上一蹬,稳稳
地站在了梯子第二个台阶上。
这一次尝试成功,无疑给斯考蒂和米祺带来了巨大的鼓舞。斯考蒂把双臂伸
开,以利于保持自己的平衡,他很敏捷地抬起脚站到了第三个台阶上,然而就在
他双脚踩到台阶的一瞬间,和那天夜晚同样的眩晕感又一次袭击了他。
斯考蒂倒在了米祺的怀里。远处的天空从窗户延伸到无限远,斯考蒂看着远
处难以判断的焦点,眼神迷离了。
二
斯考蒂难以相信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听他那个20年没有见面几乎已成为
陌生人的朋友谈如此荒诞的故事,可能是刚刚辞职后的无所事事,也可能是刚刚
在米祺家经历的刺激和打击,总之,他又见到了盖文。
盖文。艾斯,斯考蒂和米祺共同的大学同学。毕业后由于某种和政治有关联
的原因离开了旧金山,没有人知道这20年他究竟去了哪里,也没有人可以说清楚
这么多年他究竟做了些什么?不过,现在出现在斯考蒂面前的他正在替妻子掌管
着大型的船舶公司,而目前正被妻子一些怪异的行为所困扰。
虽然成功并不能简单的用财富来衡量,但刚刚处于失业状态的斯考蒂还是不
免有些沮丧。要知道,当年在校园中的斯考蒂可是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至于盖
文,恐怕要仔细地翻看同学录才能获得一点并不明确的记忆……
“我知道这事看起来有些白痴。”盖文。艾斯的神情很平静,他有些无辜的
摊开双手,肩膀无力的下垂着,和斯考蒂刚见到时的自信的商人不同,此刻的盖
文显得很无奈。“你认为这是我编造的?”
“不。”斯考蒂不确定自己这样的回答是否合适。
“我并未编造,我也不知道怎么编造。她在和我说话时,会突然沉默下来,
云雾掩盖着她的眼睛,眼神一片空白,成了我不认识的人。我叫她,她甚至听不
到我,然后一声长叹,她回来了,双眼明亮的看着我,她甚至不知自己发生过什
么……”显然盖文并不打算就这么把斯考蒂放走,他还是选择了把这个荒诞的故
事讲到结尾。
斯考蒂真的开始后悔自己来这里了,他完全不想打听别人的生活,尤其是对
自己来说仍然十分陌生的夫妻生活。也许是他的妻子有外遇呢?该死,这样的事
……算了,也许盖文真的是需要帮助,他只好又坐回到角落的椅子里。
“她还经常四处游荡,天晓得她会到哪里去。有一天我跟踪她,我看她走出
一幢公寓后,就变成我不认识的人,甚至连走路的姿势都变了。她发动了车,开
到金门公园,她坐在湖边,凝望着对岸的栓子,你知道的,就是过去的大门。她
坐在那儿很久,动也不动,而我必须回办公室了。可等我晚上回家问她做了些什
么?她说她开车去了金门公园,坐在湖边,仅此而已。可她汽车的里程表显示她
开了94公里,她去了哪里?”盖文努力控制着自己语气中沮丧的成分,尽量希望
可以平静一点。
斯考蒂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了。从他被兴奋点燃的眼眸里可以感觉到,他正
以一个警探的身份,在心里对自己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三
厄尼餐厅是旧金山一家十分著名的餐馆,简单的玻璃大门似乎并不出众,但
可口的美味却使这里坐满了各色食客。
斯考蒂坐在吧台边,他依旧在思索究竟是否接受盖文的委托。穿过嘈杂的人
群,斯考蒂很轻易地找到了盖文的身影,当然他的视线很快就被坐在盖文对面那
个迷人的背影所吸引。金色的长发,墨绿色的长裙,衬托着白皙的后背,如此令
人陶醉的背影应该有着怎样的面孔,斯考蒂急切地想获得答案。
恰巧此时,盖文和他的妻子梅玲站起身向斯考蒂的方向走来。
金色的长发被高高的盘在脑后,显出她那线条分明美丽生动的面孔,斯考蒂
第一个感觉就是惊艳。这里所形容的惊艳,并不是通常单纯的漂亮,也不是妖冶,
而是一种略带冷漠的美,颧骨的棱角将这份冷漠显示得既含蓄又清晰,衬托之下,
她紧闭且略显生硬的嘴唇也变得柔和了,而墨绿色的长裙恰到好处的将她婀娜的
身姿包裹着,更为她的气质增添了高雅的内涵。看起来,周围环境的嘈杂难以对
她构成任何影响,恬静的神情始终停留在她的面孔上,淡蓝色的眼睛安静且温和。
斯考蒂努力将自己的意识集中起来,这样的女人,真的被痛苦所困扰吗?他
决定接受盖文的委托,不为盖文,不为任何其他的原因,他只想帮助这个女人弄
明真相,或者说是为自己更接近,更了解这个女人,找一个更合理的理由。
四
车子开得并不是很快,旧金山的街道在这个时间是不会有太多的车辆的,斯
考蒂一边驾驶,一边从前面车子的后窗里欣赏着梅玲的背影。
今天的梅玲穿了一身灰色的职业装,和前一晚相比,更凭添了几分哀婉。斯
考蒂很轻松,对于有20多年警探生涯经历的他而言,跟踪这样一辆毫无防备的车
简直是太容易了。不过在他的心里,他更希望自己现在所做的是为了保护梅玲。
很快,梅玲的车向右拐进一条灰暗的窄巷,斯考蒂也紧跟着转弯跟了进去。
梅玲把车停下来,走进旁边的一扇门里。斯考蒂判断了一下两辆车之间的距
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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