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这样,我心里也就好奇了起来,心道难不成世上还有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不成?想到这,于是便转身走了回去,来到刘哥的身旁。这时,刘哥就将手电照在壁画上,只见苍旧的墙壁上果然雕刻着一个人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雕刻上去的,反正有些年载了,仔细打眼一看,壁画上的这个人还真的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壁画上这个人,穿着一身道服,也是斜背着一个太阴图的布袋,显然是一个道士打扮,加上样子又长得和我一样,我站在壁画面前就如同照镜子一般,还真是让人不可思议,这世上会有这么相似的人。
这时,我的确也被这墙壁上的这个人给惊讶住了,自然也明白了为什么刘哥会对这壁画这么好奇了。
刘哥见我惊讶的张大着下巴,不由得意的笑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这个人是不是很像你?”
我紧皱着眉头,微微点头:“还真他娘的像,太奇怪了!”
“难道你以前来过这儿?”刘哥好奇的打趣道。
我说:“别乱扯,这儿我可是第一次来,而且这壁画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应该是解放前雕刻上去的,那时候我连出生都没出生呢,哪里会来过这里。”
刘哥笑了笑,然后又将手电光照向人像旁边的文字上,只见上面刻满了文字,一个个文字苍劲有力,这些文字显然是介绍这副人像的。
我和刘哥紧紧盯着这些文字,原来这上面所讲的竟是一个故事,一个发生在这个地方的故事,故事发生在百年前。
讲的是在百年前,这个地方发生了一场瘟疫,当地的人全都死了。对于这声瘟疫描述的很细致,年载,经过都有提到。而后而则是一个神话故事,我一看,不由瞬间便惊愣住了,眼睛睁得老大,死死的盯着上面三个字:古境湖。
对,这上面竟然提到了古境湖三个字,这不就是我要去寻找的那个地方么?
当下,我就忍住心中的激动仔细往下看了起来。原来,这后面讲的神话故事是这样的,说是世间有一位地煞星,称之为灾星。在天上称为地煞神,在人间称为瘟神。在百年前,这位地煞星领着天命从古境湖出来,行走人间,途经此地行瘟布煞,导致此地发生瘟疫,无一人生还。
看到这里,我着实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心里同时联想到黑蛇精的事情,因为黑蛇精就是我在前一世救的,那一世的我之所以会救下他,就是因为我领着天命行走阳间,见到它可怜所以才救了它一命。而眼下的墙壁上却也相信的记载着这么一个人,领着天命而来,还是从古境湖而来,难道这里记载的这个煞星瘟神也是我?
此时的我,就好像跌进了一个怪圈之中一般,身在其中却是绕不出来。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有关我的身世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团一般,将我完全的笼罩着。
黑白无常说我这一世是带着使命来的,黑蛇精也知晓我的使命是什么,它还试图告诉我一些重要的话,但是话还没说话就被天雷给劈死了。它临死前告诉我,不能去古境湖,而眼前这个壁画上记载的故事,讲的就是煞星从古境湖而来,到此地行使瘟疫,很显然,我的身世或使命跟古境湖有关。再加上这壁画上的这个人像,不就是和我一模一样么?
如今的我,心里完全乱了,或许对于我来说,只有当我真的找到了古境湖,或许才能知道一些有关于我身世的东西。
心中的疑惑是越来越多了,我想知道黑蛇精为何叫我别去古境湖,想知道古境湖与我有什么关系,更加想知道黑白无常所说的使命是什么。是否我若这一世没有完成我所带的使命,我就享受不了一个完整的命格,就注定了一辈将这样孤苦零仃?
刘哥见到我发愣,就问我怎么了?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微微摇了摇头,也没有心思去跟他解释什么了,因为既然有人记载这些事情,自然这个记载的人就一定知道这一切,他一定知道古境湖,一定知道他所画的这个煞星。
我忙往下看去,果然见到最后边记载着一行字:赣州阴阳张家张真人行走于此记载之。
赣州张家?我眉头一皱,没想到记载这些的竟然会是江西赣州人。不过,虽然我在赣州生活过几年,可是却没有听过阴阳张家。而且记载这些事情的那位张真人,虽说是在此地瘟疫横发之后所记载,但是也离今有几十年载了,甚至百年都说不定。如此一来,这位张真人想必早已作古,化为了一堆白骨。
不过,虽然知道记载此事的张真人可能早已死了,但是心中却生出了回赣州寻张真人后人的想法。对于我来说,或许这也是一种希望,万一张真人的后人听过有关古境湖的事情呢?
就这样,我在壁画前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方才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离开了古楼,离开了十里坟,和刘哥一起背着柱子回到了王家。
回到王家时,天色已亮,王大嫂并没有睡,远远地我们就看见她一个人站在门口朝外边张望着。当她看见我们回来了,便跑着迎了上来,见到我们背着柱子,顿时就激动的落了泪,呜呜的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担心的,因为柱子还没处在于昏迷之中呢。
我告诉王大嫂,柱子不会有事了,画几道灵符烧成灰,泡水喝,要不了一天就会醒过来。
王大嫂十分的感激,当下就跪了下去,说感激我的大恩大德。
不多久,吃过早饭,全村的人都知道了柱子被我们救回来的事情,全都跑了过来。一边替王大嫂感到高兴,一边也对我们昨晚去十里坟救人的事情充满着好奇。
因为那鬼楼里的壁画,使得我心里充满了疑惑,所以自然没有心思去向村民们讲述昨夜的怪事。但是刘哥可就牛逼了,搬了一把椅子,站在屋门前,身前围着一大群的村民,他就填油加醋的把昨晚遇到的事情讲了起来。那真是把十里坟讲的要多恐怖有多恐怖,鬼楼要多灵异有多灵异,特别是那些黄皮子,被他一吹,更是变幻无常。不过,他也把我说的十分厉害,最后使得那些黄皮子跪地求饶,救出了柱子。
被刘哥这么一通乱讲,所有村民都对我充满了敬意。特别是王大嫂,更是把我说成是上天特意派来给她们王家救苦解难的神仙。
不过,最后我也是对他们警告道,以后不能再去伤害黄皮子了,要不然像王家的事还会有第二个。
大家听到刘哥讲得那般恐怖,自然都心生惧意,连连摇头说再也不敢得罪黄皮子了。
大概就在当天临近午饭的时候,柱子就醒转了过来,这可把王大嫂高兴坏了,心中一切的担心都放下去了。大家就问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跑到十里坟去了?
柱子则完全不知道自己去过十里坟,只是说前天晚上睡到半夜之间,见屋外有人喊他的名字,于是就起床去看。结果出了屋就见屋外有一盏绿灯,他就跟着那盏绿灯走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后面的事则完全想不起来了。
听到这里,我就告诉他们,那喊柱子名字的一定就是黄皮子了,这叫作喊魂,一旦应答了,就会被迷去魂魄,自然就会跟着那绿火走了。
不过,如今一切都结束了,王家打死了一只黄皮子,虽然王水根为此送掉了一条性命,但是好在柱子救回来了,加上黄皮子也答应了不会再报仇了,也算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就这样,次日一早我便离开了这个村子,没有再继续盲目走下去了,而是直接进了城,买了一张回江西赣州的车票,坐上了火车……
第二百七十八章旧地重游
只记得当时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最后终于从山西回到了赣州。
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座城市,原以为自己不敢回到这里,因为这里有着太多的回忆,有着太多让我害怕想起、害怕听到、害怕见到的事情,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最后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为了打听到古境湖的下落,我终究还是回来了,回到了这座让我留下了太多记忆,且伤心无奈的城市。
走在赣州这个城市里的街道上,心里满是酸涩,这种感觉无法形容。它让我感觉到温暖,让我想起以前的往事,也让我想起很多无奈的伤感。
不知什么时候,旁边一个商店里面放起了一首李宗盛的《如风往事》,歌词里唱着:
往事像一场梦,将我的心轻轻触动
从前的我没法懂,人生的路怎么会困难重重
踏过的路里,交织着笑声与眼泪,起跌的半生,辗转添喜与悲
你看那时间如风,不留痕迹将岁月轻轻送,不在乎是否活在掌声中
只求心与你相通,回望在往事里,又见像似乱絮的情怀
仿佛飘远的一个我,又到身边一再旧情倾诉
就算失落过,都不想变改往事,因那所有的旧事,烙印在现在的我
你我如此相同,用歌声倾诉悲欢感动,就算有苦衷,点滴尽在不言中
请看那时间如风,告诉我们人生太匆匆
不在乎是否活在掌声中,愿从此心里轻松,徘徊在岁月里
……
耳中听着这首《如风往事》,就犹如在唱着我心中之事,当初在赣州这个城市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就如同这首《如风往事》一般,在脑中想起……
我想起了杨晴,想起与她的点点滴滴,悲喜离合;想起了陈贤懿,曾经一起走过的困难重重。这一切的旧事,都烙印在我的心中,原来在这三四年里一直都没有忘去,只是我不敢去回望。
听着听着,不知不觉眼睛矇笼,热泪滢眶。我知道自己不该来这里,我知道自己不该去回望这些往事,因为曾经那些欢声与眼泪本就不属于我,我只是一个孤独的人,或许一辈子就是如此。
收回思绪,抹去泪水,我急忙离开了这条街道,让那首《如风往事》不再让我去想起任何的往事。
赣州这个城市并不算大,我就这样漫无目地的在城里转呀转,转呀转,最后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那就是陈贤懿的店铺福德堂!
虽然已时隔四年多,但是福德堂还是如当初一个样子,一点也没有变过。门口依旧摆着花圈纸人,花圈上依旧贴着一张红纸,红纸上依旧写着“买一送一,亏本大甩卖”九个大字。
店门开着,里面的长桌后面坐着一个人,正低头看着书,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多年未见的师兄陈贤懿。
心中莫明的触动,微微张了张嘴想喊他一声“师兄”。可是最后却不知为何始终没有喊出来,或许是因为当初不辞而别,我怕他会生我气,或许是因为我怕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
如今的陈贤懿,显然已经改变了命局了吧,他和费三娘或许已经有小孩了吧?
想着这些,我心中不由叹了口气,心道还是算了吧,还是不去打破他们的宁静,因为我就是一个煞星,一个瘟神,我不想再让人受到伤害。
可是,当我准备离开之时最后抬头望他一眼时,却惊讶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陈贤懿竟然已然站在了我的面前,就站在店门口静静地望着我……
四目相对,久久不语,两人双眼都不由泛起了泪花。我不知道他为何会泛起泪花,我只知道自己这一刻就犹如亲人重逢一般,心里忍不住泛酸,多年不见,他还好吗?
“师兄……”
我终于是唤了一声。
陈贤懿没有应我,也没有像我想像中那样来责骂我当初的不辞而别,只是当我唤一声之后,便一把将我拥抱了起来。
男人之间或许就是这么直接,男人之间,或许就是不会说太多想念及肉麻的话吧!就这样,我们拥抱了一会儿,他只是说了一句:“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来?难道不把我当师兄了么!”
我微微笑了笑,如今的他,对于我来说不是师兄了,而是亲人。因为在这世上,我只有两个亲人,一个是爷爷,一个便是他,而能让我见到的人,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了。
跟着他进了店中,坐在椅子上,他为我泡了茶,接着便问我这几年去了哪?
我说我回了老家。他有些惊诧的点了点头,有些不相信的道:“你躲在家里四五年?”
“不,在家让自己清静了一两年,然后跑了三年的江湖。”说到这里,我苦笑了一下。
这话或许在别人听来,不觉得如何,或许还觉得跑江湖会挺有趣。只有陈贤懿听到这话之后,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因为也只有他明白,一个人走江湖是多么的苦。天为被,地为床,餐风露宿,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会了解其中的苦楚。
现在的陈贤懿倒比当初沉稳多了,不像以前那么油嘴滑舌。他说:“一个人跑江湖,怎么也不叫上我啊,害我一个人呆在这个小店里,实在是太无趣了。”
我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当初不辞而别?”
“要问吗?”陈贤懿看了一眼我,然后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突然间消失不见,但是你选择在马上就要跟杨晴结婚的时候离开,我想一定是因为害怕伤害杨晴。”
与他目光相对,我感觉还是师兄最了解我,于是点了点头:“是的,因为我的命局还没改变!”接着,我就将当初黑白无常要拘杨晴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陈贤懿听完之后,不由长叹了口气,说这真是造化弄人,忍不住指着老天骂了起来。
最后,他也骂累了,于是问我,这次回来有没有去过玄堂?
一听到玄堂,我的心就颤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说:“或许她还在恨我吧,而且我也不敢去打拢她的生活了,该让她平静的生活。”
哪知陈贤懿却苦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我问他怎么了,在笑什么?他却说道:“你错了!”
“我错了?”
“是的,你错了。她并没有恨你,也没有怪你,这几年来还在四处寻找你,在等你。因为她来找过我,是我告诉他,你的离开或许是因为命局的原因,为的是保护她。”陈贤懿说道。
听到这话,我原本冷却的心突然热切了起来,嘭嘭直跳!原本我已经死心了,可是如今听到这话,我瞬间愣住了,我万万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还会在等我,还会在四处找我。一晃四年过去了,她为什么还愿意等我?
我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到底是难过,还是激动,总之内心十分的复杂。因为眼下的这一切,都出乎了我的意料。
这时,陈贤懿就对我说,你应该去见见她。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心里念道:真的要去见她吗?
沉默……
随后,陈贤懿笑着对我说,叫我先别想太多,这次回来就先住他家里。我问他费三娘呢?他笑了起来,说费三娘在家里带小孩呢,他非常开心的告诉我,他如今当爸爸了,小孩都有三岁了。
听到这话,我也极为的替他高兴,是啊,他的命局已经改变了,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命局,这真好。
当天,他早早的将福德堂关了门,带着我回了他住的家,去见费三娘和我的小侄子。
费三娘对于我的出现,也感到很惊讶,大家也算是熟人了,如今又是亲人,自然什么都问个没停,问我这些年去了哪,还一个劲的催我去见杨晴,说她挺可怜的,一个人四处在打听我的消息,还说去年去了江西陈家村找过我,只是没有见到我。
听到这话,我心更乱了,这三年来我一直大江南北的跑,她又怎么可能找到我呢?
当天,我就住在了陈贤懿的家里。晚上,小孩睡了,我们三个大人坐在了客厅里,陈贤懿就问我这次回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吧?
我点了点头,于是问道:“师兄,你有听说过赣州的阴阳张家吗?”
第二百七十九章寻人
在这行当里有着这样的一个常识,那就是普通阴阳先生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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