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本就违背阴阳之道,这一喊冤就好比是击鼓鸣冤,这一喊可就会把阎王都给惊动到,因为阎王专司冤情,如果你的确有冤倒还好说,如果无冤,那么损阴折寿是逃不脱了。
如今,我听到对方竟然在喊冤,你说我能不震惊吗?难不成他真的有天大的冤情?
想到这里,我猛地转头看向杨权:“他娘的,你到底有没有跟老子说真话,你是不是真的做过什么大恶之事?”
这可怪不得我会发怒,要知道我是觉得他们杨家可怜,这才会帮他们忙,化解三绝冥棺阵,否则我是绝对不会违反行内忌讳去破人家的法术的。可是如今看来,十有八九杨家的确做过什么大恶之事,要不然人家干嘛到你杨家整这么阴毒的绝术,而且如今还在喊冤。
如果杨家是善良之家,我为了行善救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倒也没事,死的心甘情愿,可是如果杨权故意在骗我,那我死的真是不值当。
杨权也被我骂蒙了,大叫道:“先生,你……你干嘛这样说我,我杨权可以发誓,我真的没有骗过你,我这辈子真的不曾做过一件恶事!”
“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你。”见我不太相信,他再次重复道。
“我暂且信你一回!”我说完这话,也没时间再去理论这种事了,急忙对他说:“对方在发阳丧了,不想死的话赶紧用血在那纸人身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说完,我也不再理他,当先朝那两个纸人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很快,我就奔到了之前那个被我踹破了的纸人面前,接着就用手指上的血在纸人的身上写下了自己的姓名与生辰。
是的,我之所以在纸人身上写自己的生辰与姓名,那是为了挡灾,用纸人来做自己的替身。
而此时的杨权虽然不知道我这是在做什么,但是他也明白我这一定是为了逃生,所以也赶紧学着我的样,在另一个纸人身上写下了自己的生辰信息。
就在我们刚做完这些的时候,突然之间阴风大作,呼呼作响,鬼祠外头震天震地的全是呜呜的凄厉哭声,显然是外头那人把冤魂给引来了。
听到那凄凄然的呜呜鬼哭声,我不由心里一沉,显然,杨家的确是做过恶事啊!
而就在这时,祠堂的窗外口开始呼呼作响,阴风阵阵吹入,祠堂里那屋梁上挂着的那些长布纷纷被阴风卷了起来,搅的是“啪啪”作响。接着,我就看到一阵阵白影或黑影从窗外外头飘了进来……
此时的杨权虽然看不见那些飘进来的阴魂冤鬼,但是他能听得见响彻于耳边的凄厉鬼哭啊,还有那呼呼作响的阵风,这可把杨权吓惨了,整个脸都吓成了死灰色,浑身颤抖的缩在墙角下边打着颤栗。
杨权看不见阴魂,但是我能看见。只见那些被引来的冤魂怨鬼不知何几,只见一道道影子闪入祠堂内,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拖家带口,个个进来环视了一圈,接着就朝着那个写有杨权生辰信息的纸人扑了过去!
那些鬼魂一见到那个纸人顿时就怨恨乍现,数十个阴魂围着纸人便又是打又是踢的,有的掐脖子,有的还扯下绑在屋梁上的布带套在了纸人的脖子上,而绸布带子的另一端则往那木梁上绕了过来,接着整个把纸人给吊了起来……
而那个写有我生辰信息的纸人,却被他们忽视于一旁,没有一个阴魂去动。
看到这里,我哪里会不明白呀,这摆明了那些鬼魂就是来找杨权寻仇的。可以想见,若不是用纸人做了替身,如今的杨权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惨状啊?又是被打又是被踢的,最后被绳子吊在梁上的那个就不会是纸人了,而是杨权!
正所谓吊死鬼永世难投胎,如果真的没做替身的话,如果祠堂里没有这两个纸人存在的话,那么杨权的命运可想而知,要多凄惨就会有多凄惨。
当然,我可不会相信这些上门寻仇的鬼魂会找错人,很显然,杨权与这些鬼魂之间一定存在着浓浓的仇恨,致使这么多的鬼魂死后都因怨恨而没去投胎。
我看了一眼不断打颤的杨权,此时的他眼睛瞪的都快掉到地上去了,显然是吓成了这样。是啊,虽然他看不到鬼魂,但是他能看见纸人啊,纸人突然间被布条吊起来,他总是能看得见的。
这时,阴风再一次发作了起来,吹得整个祠堂里尘埃满天飞,就连紧闭着的大门都被吹得“吱呀吱呀”的响了起来。这时,那些阴魂也有了惊慌了,开始纷纷往窗外逃去。
而就在所有阴魂都消失不见之时,紧闭着的祠堂大门“吱呀”一声被阴风给吹开了,顿时尘土飞扬,使得我们连眼都睁不开。
可是,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只见祠堂的大门口此时竟然来了两个足有九尺多高的黑影!这两个黑影手里拖着一条长长的乌黑锁链,慢慢地往祠堂里走了过来……
看到这时,我整个心都提了起来,因为我知道这突然间出现的两个黑影,一定就是从阴司走来的鬼差了!
第三十七章牛头马面
只见那两个人身材魁梧,足有八九尺之高,一个人的脑袋长得牛头人手,两脚牛蹄,力壮排山,持钢铁钗。另外一个长得马头人身,手里提着铁链与枷锁。当下我就一惊,卧槽,这不正是牛头马面么?看来阴司是派他们来拘我们的魂来了啊。
传说,牛头马面原在地府掌管实权,后来为什么只当了阎王手下的一个捉人差役?说起来,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这个故事或许大家听过,家喻户晓了,大家听过可以跳过。)
在很久很久以前,丰都城有个姓马的员外,在城内算是个财权双全的巨头。按说,他也该心满意足了,但有一件事情却总是耿耿于怀,因他年已六旬,先后娶了十一个“偏房”,才仅有一个独丁。无论怎么求神许愿,终不能如愿以偿。不用说,马员外对他那个独子马一春,就视如掌上明珠了。但他十分担心,如果万一不幸,不仅断了马家香火。而且万贯家业也无后继之人。为此,他日夜忧愁,不知所措。
哪料屋漏又遇连夜雨。一天,马员外用过早餐,准备出门备办酒菜,为儿子明日满十八周岁办个喜酒。说来也巧,正在这时,有个八字先生从门前经过,口中琅琅有词:“算命罗,算命!”
马员外听见喊声,心中大喜,竟把出门之事忘记得一干二净。于是手提长衫,疾步走下台阶,恭请八字先生进屋上坐,茶毕,马员外诚恳地说:“先生,请给我家小儿算个命好吗?”
八字先生点头说道:“可以,可以。”
马员外立即给儿子报了生庚时辰。八字先生屈指一算,不禁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哎呀,不好!”
马员外大吃一惊,顿时吓得冷汗直流:“啥?”
“小人不便启齿。”八字先生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马员外心里越发慌张,但为了急于弄个清楚,央求道:“请先生免虑,直说不防。”
八字先生迟疑片刻,说道:“你家少爷衣禄不错,可惜阳寿太短,太短啊!”
“多少?”
“十八岁。”
马员外“妈呀”一声,晕到在地,半天才苏醒过来,面色如土。想不到明日小儿的十八岁生日,竟成了他寿终之期。想到此,便是一阵碎心裂肝的痛哭。又过了好一阵,才抽泣着问道:“先生,先生,求求你想各个办法,救救我那可怜的儿子吧!”
八字先生想了一会说:“凡人哪有办法,只有一条,不知员外舍不舍得破费呢?”
马员外听说还有办法可想,心里自然就平静多了,忙说:“只要能救儿子,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八字先生这才告诉他:在明晚半夜子时,你办一桌最丰盛的酒菜,用食盒装好,端到“鬼门关”前十二级台阶上,把酒菜送给那两个下棋的人。不过,你要连请他们三次,耐心等待,切莫急躁。马员外一一记在心上。
第二天,当他来到指定地点,果见有两个人正在那里专心下棋。这两位不是别人,正是牛头、马面。
马员外不敢惊动他们,只好悄悄跪在一旁,把食盒顶在头上默默第看着。当他俩下完了一盘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请道:“二位神爷,请吃了饭再下吧!”
那二人似听非听,不语不答,又下起第二盘棋来。
马员外如此恭候到第二局完,还是不见动静。他有些急了,但又不敢冒犯,只好虔诚地跪在那里静候。又过了一会,牛头突然把棋子一放:“马老弟,我们走吧,时辰到了。”马面也忙放下棋子,收好棋盘,准备下山。
这下,马员外着慌了,担心错过机会,误了大事,忙提高嗓子喊道:“二位神爷,请吃过饭再走吧!”牛头马面回头看了一眼,问道:“你是谁?”
马员外见时机已到,忙讨好地说道:“二位神爷太辛苦了,想此时腹中已经饥饿,小人略备素酒简肴,请神爷们充饥解渴!”
牛头、马面见此人这般诚心,又看盒中的美味佳肴那么丰盛,不禁垂涎欲滴。马面悄悄的对牛头说:“牛大哥,我们此番出差,尚未用饭,就此饱餐一顿吧。也难为这人一片心意,你看如何?”牛头也早有此意,只是不便启齿,当下点头说道:“吃了下山也不为迟。”说罢,便犹如风卷残叶般,以下便将饭菜吃个精光,正要扬长而去,见送饭人还跪在地上,于是问道:“你为我等破费,想必有事相求吗?”
马员外忙叩头作揖道:“小人正有为难之事,求二位神爷帮助。”说着还烧了一串钱纸。
牛头马面过意不去,只好说:“你有何事,快快讲吧!我等还有要事远行呢。”
“二位神爷,我只有一个命子,阳寿快终,求二位神爷高抬贵手吧。”
“叫啥名字呢?”
“马一春。”
牛头翻开崔判官给他的“勾魂令”一看,大惊道:“马老弟,我俩要去捉拿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只是时辰未到,没想到。。。。。。这。。。。。。”
马员外连连磕头:“二位神爷若能延他的阳寿,小人感恩不尽,定当重谢!”牛头说:“阴曹律条严明,不好办哪!”
马员外暗暗着急,灵机一动,转向马面说:“我有个姓马的兄长也在阴曹地府掌管大权,你们不办,我只好去找他了。”
马面听了,心想,这阴曹地府从王到鬼我都认识,姓马的除了我就无他人了。如果这亲戚是我,可我又没有见到过他,于是便试探地问道:“我也姓马,不知你那兄长是谁?”
马员外惊喜地说:“小人有眼无珠,一笔难写二个‘马’字,有劳兄长了。”
马面说:“你说你是我兄弟,我怎么不记得?”
“你到阴曹地府后就喝了迷魂茶,阳间地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哪里还记得?”马面一想,他说的着实不假,如今又吃了他的东西,这事不办不好,便个牛头交换了一个眼色。牛头会意,既然如此,干脆就作个人情吧,也图他几个零钱花。于是,趁着醉酒,便回曹作罢。这事被阎罗天子知道了,派白无常亲自查明,确有其事。阎罗天子顿时火冒三丈,即令把牛头、马面押上殿来。为了杀一敬百,他当着群臣之面,将他俩各重责四十大板,接着又吹了两口阴风,顿时,牛头、马面边还了原形。阎罗天子见他俩实有悔改之心,就将其削官为役,留在地府当了捉人的小差。
扯的有点远,言归正转!这牛头马面一进屋,我顿时声都不敢做了,这万一被他们把我给抓去了那可就真的死定了。
不过还好,他们二位凶神一进来后,便直接朝那两个纸人走了过去,接着锁链往那两个纸人身上一锁,就突起一阵阴风,二位便不见了踪影……
牛头马面一离开,风也停了,宗祠里面瞬间恢复了死静,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不过见得牛头马面离头了,我一颗提心吊胆的心终于是落地了,说明我总算是在阳丧局中保住了一条小命。
替身在阴阳行当里常会用到,比如最常见的童子命,他们说是天上的童子,比如扫地的、看门的、守炉的,这种童子往往是偷着溜下凡间的,所以一旦被天上晓得了就会捉回去。为了能躲过天上的眼睛,他们就得扎个假人做替身给烧了,这样才能继续留在凡间。
还有就是那些快断气的人,如果命不该绝的话,也会做个替身,让他们过纸桥,只要替身过了纸桥,就等于是替身替你过了奈何桥,也就是说替你去死了一回,让你躲过一劫难。
如今祠堂的大门已经大开,虽然我不知道杨权到底是有意骗我,还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种下过冤债,但是事到如今我也不可能这就样丢下他不管,所以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他走出了苗家宗祠。
一出宗祠,我们一惊,就在宗祠的门口十几步外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衣,年纪大约四五十岁。虽然我们不曾见过他,但是我们却知道这个人一定就是那个布阳丧局的人,同时,也是把我们故意约到这里来的人……
第三十八章风水先生杨半仙
对方见到我们,也是一愣,虽然在月光下看不出来他此时的表情,但是却能感觉得到他很吃惊。是啊,在他想来我们二人肯定难逃一死,此时哪会想到我们会有命走出祠堂呢?
对方当先便开口了,他带着恨之入骨的怨气道:“你们竟然还没死!”
其实,在得知我们中了阳丧局时,就连我自己都认为这次死定了,也许这就是命吧,就要对方发阳丧之时我想起了那两个纸人,结果就是那两个纸人救了我们一命。
“多亏了你扎的那两个纸人,要不然今日还真在你这阴沟里翻了船。”我盯着他冷笑道。
“哈哈……”对方听我这么说,突然大声笑了几声,然后突然脸色一冷,说:“看来我真是小看了你,想不到你这个小阴阳竟然还有真有点货。”
“这叫天意!邪岂能压正?”我冷笑一声,然后问他:“我与你无冤无仇,想不到你却欲取我性命,还当真歹毒!”
对方笑了起来,说:“这要怪就怪你自己要来淌这淌浑水,我要取的是杨家人的性命,是你这个小阴阳活得不耐烦了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
听到这话,一旁的杨权可怒了,指着对方就喝斥了起来:“你tmd到底是什么人,老子见都未曾见过你,与你哪来的仇怨,非得至我杨家于死地?”
对方也怒了,指着杨权对骂了起来:“好个无怨无仇,你杨家害我苗家全族百余口人命,这会是无怨无仇吗?这等深仇大恨我不找你报,又找何人来报!”
一听这话,我整个人都震惊的差点下巴都掉地上去了。之前冤魂怨鬼前来索命之时,我就已经知道杨权一定欠有冤债,只是却万万也没有想到会是苗家全族百余口性命的深仇大恨啊。
惊愣之余,我愣愣地转头望向一旁的杨权,只见得他也是一脸惊讶茫然的样子,显然是一头雾水的样子。看到这,我不由很疑惑,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杨权还好像啥都不知道的样子啊?
果然,杨权惊讶过后便发怒了,他叫道:“放你娘的狗屁,你们苗家早在几十年前就死绝了,老子还没出世呢,你哪门子说是老子干的!”
对方冷冷的回道:“我可没说是你干的,但却是你杨家人干的,那个人就是你的爷爷!”
这下杨权整个人都愣住了,指着对方惊道:“我爷爷?不……不可能,我爷爷怎么可能干下这种恶事?”
杨权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看得出来,此时的他已经慌了神,显然也是不管肯定对方说的是不是真的。
对方说:“对,就是你爷爷杨半仙干的!”
这时,杨权更加慌了,他吱吱唔唔的说:“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爷爷的名字?”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你杨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