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蛇不是好鸟,疯了就疯了,要紧的是那张报纸落到了谁手里。尸体放进洞里这段时间那张报纸有人拿去,这种可能被他否定了。他认为肯定是冒牌书生死之前藏在了某个地方。
“会藏在哪呢?”
人在江湖离开滩涂拐进一片卵石丛,开始留意脚下的一草一木。
不知不觉来到飞机旁,一看到飞机,突然让他想起于门非在机身下面捡到的字条,他下意识又查看一遍,机身下面什么也没有。绕着飞机周遭转了一圈,一丝可疑的痕迹也没发现。不知是没有找到东西,还是一看见飞机就来气,人在江湖挥起拳头就要往机身上砸,就在这时,于门非过来了。
“嗨!老兄,一人溜出来了?”
“是你呀,吓我一跳。正说一会去找你呢。”人在江湖猛回头看见了于门非。
“找我有事?”
“眼镜蛇被吓疯了。”
“什么?”
“你还不知道?”
“这儿距小木屋那么远,我怎么会知道?他好好的,怎么会疯?撞上鬼了?”
“夜里他去了藏食品山洞。”
“胆子够大的,冒牌书生在洞里,他去那儿干什么?”
“如果知道书生衣兜的东西能变成一大笔钱,换上你,你去不去?”
“我不明白。”
“唉,不明白就算了。俗话说,人为财死,现在眼镜蛇为财没死,疯了,还不如死了呢。”
“他知道书生死了,就算是为了得到什么,有胆子去,还能被吓着?”
“如果眼镜蛇一进洞,冒牌书生突然站起来呢?”
“书生活了?”
“中了氰化钾,他不可能活。”
“那是怎么回事?难道眼镜蛇之前有人先一步来到洞里?他一进来,那人突然把书生竖了起来?然后他……”
“你比我想象还丰富呢。”人在江湖不紧不慢的说。
“还真是这样?是谁去了洞里?”
“不会是你吧?”
“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这么说吧,书生尸体挺在洞里,岛上所有女人单独一个人进去,别说夜里,白天也不敢。小说迷、驾驶员还有算命先生我都调查过了,没发现他们三个有谁去的迹象,现在就剩下没问你了。”
“把眼镜蛇吓疯,肯定是故意的。你直来直去的问,就像刚才问我去了没有,那有这种问法?谁会承认啊?你应该让他们说出那时间不在现场的证人。”
“那时间没人证明呢?是不是认为没证人的都去过山洞?”
“你是说你自己吧?小说迷他们都在小木屋睡,谁夜里出去还能不知道?昨晚,我看见你和眼镜蛇去了你住的那边崖洞,半夜里你在眼镜蛇前去了山洞,把后去的他吓疯,有没有这可能?”于门非看着人在江湖,眼珠子滴溜转。
“报复我?”
“谁让你开我的玩笑?”
“眼镜蛇去山洞为了什么,你知道吗?”
“你刚才不是说了,冒牌书生身上有能得到一大笔钱的东西。”
“是这样,如果眼镜蛇知道我也想着那东西,他是不是也提防着我去搜书生的身?夜里我们两人在那个崖洞,他突然发现不见了我,是不是第一反应就想到我去干什么了?他有心理准备,在我之后他去了山洞,还能被吓疯?”
“也是。那么,究竟谁去了呢?那个时间,小说迷他们三个男人没一个离开小木屋?”
“驾驶员和小说迷他们俩都不在。”
“什么?都不在?都去了哪?不会是他们俩都去了山洞吧?”
“驾驶员出来方便,小说迷怀疑我与眼镜蛇在一起搞鬼,他说他找我去了。”
“岛上一直死人,眼镜蛇又疯,大家都互相不信任了。我和小许的关系你们都知道,本来计划结束这次浪漫之旅回去就结婚,目前看来能不能离开这里都是未知数。我们俩商量好了,贪财生灾。那个银行卡里有没有500万与我们俩没有任何关系,从今起我们不再参与了,只求平平安安离开这个岛。不过,你刚才话赶到这儿,我提供你一个线索,你说的那个时间,我也正好出来方便,头刚露出帐篷,夜色中突然看见一个黑影飞奔着朝那片小树林跑去……”
人在江湖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是谁?看清是谁没有?”人在江湖急切的问。
“夜太黑,又距离那么远,怎么能看清楚?”
人在江湖夜里奔跑过去时,本能的朝帐篷那儿瞅了一眼,大海的映照下他模模糊糊看到了那个帐篷,测算距离和估摸夜空的能见度,他认为于门非就是伸着脖子朝这边望,也很难看清楚人影是谁,他松了一口气。然而他又想,如果于门非把看到人影的事告诉小说迷,进一步核实不是驾驶员,不是算命先生,他自己就成了最大嫌疑。
“你刚才说的对,岛上一直死人,下一个还不知道是谁呢。为了保全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看到那人影,我劝你不要对任何人讲,以免对你产生嫉恨,有时候多说一句可能把命丢掉。发起人不是说游戏十五天结束?再坚持几天,能挺到最后就是胜利。”
“游戏结束,怎么离开呀?发起人都死了,目前看不出能离开的任何迹象,真让人闷。”
“发起人死没死不知道,游戏结束能不能离开怎样离开这都不知道,咱们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等。”
“去看看眼镜蛇吧?”
“我看见他心里就烦,你自己去吧,我一人去转转,静一静心,就不奉陪了。”
人在江湖说完,径自朝小岛东北走去。
第69节 又来敲诈
人在江湖一路走,一路留意那张报纸有可能藏在什么地方。凡是认为可疑的石块,他都掀起来看看。仔细观察地上有没有人踩踏过的痕迹,有一点蛛丝马迹也不放过。又抬头望望每一棵树杈,疑心那东西藏在了高空。就这样眼睛不停扫这儿扫那儿。转到小岛东岸,又转到他居住的那崖洞口,依旧一无所获。他有点失去信心,心一横,便一屁股坐在崖洞口,两眼望着大海发起了呆。
“老兄,找了你一大圈,你还是在这儿?”
人在江湖扭头看见小说迷,心里咯噔一下,他猛然想起那张报纸,“是不是又来敲诈?”
“找我?”
“夜里没把话说清楚,这会儿找你聊聊,你不介意吧?”
“知道到谁去山洞了?”
“给你提个醒,昨夜里你有个至关重要问题没问。”
“你说。”
“我与驾驶员谁先离开小木屋,想不想知道?”
“这重要?”
“其实,我不认为眼镜蛇与你来到你这儿崖洞搞鬼。冒牌书生被毒死那会儿,眼镜蛇不离开他,我也知道眼镜蛇想干什么。你说烧掉书生,故意试探或者说逗一逗眼镜蛇,我早就看出来了。藏药瓶的地方,我们都离开后,你当面挑明他想从书生身上得到那两样东西,我也料到了。这样,冒牌书生身上藏有那两样东西,从表面看,只有你与眼镜蛇知道,而且是互相知道。他怕你先去山洞,而且他计划着夜里去,小木屋人多不方便脱身,就拉你来到这儿,是这样吧?”
“这是我夜里讲给你的话,我不明白你究竟想说什么。”
“别嫌我罗索,这意思是你俩来这干什么我不怀疑你……”
“你直话直说。”
“昨晚入睡前,我一直想着谁毒死了书生。明说,我怀疑驾驶员,是我的直觉,没有发现他有任何迹象。我躺着一动不动,克制着睡意,甚至偶尔伪装出一声鼻鼾,想等驾驶员彻底进入梦乡我再睡。躺下估摸着怎么也超过了半小时,他翻身起来出了小木屋。停了一小会儿,也就是不到一分钟,我也出来了。搜寻他的影子,发现他蹲在小木屋后面不动。我耐心等了他足有五六分钟,不见他动,怕被他发觉,也知道他拉大便我就回来了。躺下后我决定继续等他,可是,一等两等,不见他返回。期间我几次冲动想再去看看,都被我再等等的心理压制住。感觉过了足有到山洞的时间,他还是没返回来。我心想不能傻等他了,得出去看看他。出来小木屋没多远,就听到了眼镜蛇喊叫着跑了过来。那段时间驾驶员究竟去了山洞没有,我心里直犯嘀咕。”
“昨天夜里你怎么不说,也好当面质问他呀?”
“天哪!万一他真是发起人我敢得罪他?那样下一个肯定是我。”
“如果他是发起人,你不得罪他,下一个就不是你了?”
“这我不知道。”
“为什么告诉我?如果我去找驾驶员,就不怕暴露你?”
“告诉你,是为了不让你再纠缠这件事。你是明白人,去问驾驶员他也不会承认,反而落个对他怀疑之嫌。不如大家齐心合力,对驾驶员多提防着点。再说,眼镜蛇也活该他疯,你们怎么看待他我管不着,至少我不会同情他。”
“查明发起人是为了大伙,你不能把私人恩怨加进去。”
“我是好心提供线索,让你心里有数。找不找驾驶员了解,是你的权利。”
小说迷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还有个问题,如果真是驾驶员去了山洞,你认为他为了什么?那两样东西?还是想把眼镜蛇吓死?”
“既然怀疑他是发起人,当然是后者。”
“这么说,驾驶员也知道书生身上有那东西?还知道眼镜蛇想得到它?而且他也估计到眼镜蛇夜里必去?”
“书生被毒死那会儿,驾驶员也在场啊?你我都能看得出来,那家伙能看不出?”
“如果驾驶员不是为了两样东西,那他必须把时间估计的很准,他料到眼镜蛇夜里肯定去,但他不能确定眼镜蛇前半夜去还是后半夜,后半夜去的可能性也很大。当然,他真的前半夜去了,这纯属巧合。否则,驾驶员就要在洞里与死鬼书生一起待很长时间。”
“你的意思,驾驶员也是为了那两样东西?”
“那他就不是发起人了。”人在江湖肯定的说。
“他是谁?谁是发起人?岛上一直死人,究竟是谁干的?难道是咱们之间互相残杀?”小说迷急了。
“我是说去山洞那家伙是为了得到那两样东西,而不是想要吓死或者吓疯眼镜蛇。”
“说了半天,你还是怀疑我去了山洞。好了,随你便。”
小说迷转身就走,刚迈出两步,回头又补充一句,“对了,还拉下于门非呢,你应该找他谈谈。”
丢下这话,小说迷悻悻离去,再也没回头。
丢下这话,却使人在江湖心里又升起不安,“他怎么提起于门非?难道在我之后,于门非把看到的人影告诉了他?还是被我怀疑逼急了他,突然想起了于门非?”人在江湖胡思乱想不敢确定。然而,他一直放心不下那张报纸,小说迷竟然自始至终没提,这让人在江湖纷乱的思绪平静了许多。
人在江湖望着小说迷的背影,直到消失树丛,这才转过脸两眼又重新呆望着大海。
他心一横,决定把这乱七八糟甩到脑后,继而起身站起来,回崖洞拿来钓杆,按上鱼饵,把杆子甩到了海里。
第70节 脸色大变
下钩没一会儿,鱼漂就扎下了水,那鱼漂拖着线就往深里拉,把杆子上线轮弄的哗啦啦的响。他知道一条大鱼上了钩。
人在江湖刚要准备溜鱼,转脸看见驾驶员从北面翻着岩崖过来,他心里又是一惊。
“男人就是男人,岛上发生这么多事,还有兴致在这钓鱼养性?”
“发起人一直不让离开,有什么办法,怎么也得找点事消磨一下时间。”
“还说呢,那小子把我和导游小姐坑惨了。你们都是浪漫之旅成员,好在还有理由,我俩多冤枉呀!”
“跟导游小姐谈谈嘛?你俩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哪!”
“我这人黑不溜球,个头又低,人家小姑娘怎么会看上我?”
“哎?你是顺路到这?还是专程找我?”
“昨天夜里,我没有把话说明白。”
“什么?!”
人在江湖惊的有些瞠目,小说迷也是这样说的。
“我不是你们的成员,有些话我不能乱讲,这事本来与我没关系。然而,岛上接二连三一直死人,又发生眼镜蛇被吓疯事件,我一直担心我和导游小姐是不是也会卷进来?是不是也会被害死?担心不是没理由,为了争夺那个银行卡,很可能有人把咱们大伙都干掉。先声明,这人我没指定就是小说迷……”
“小说迷怎么啦?你出来方便时,看到了他?”
“夜里,我躺下时,就有便意。这几天喝水少,估计马上去拉不可能拉的出,睡也睡不着,就躺在那儿挺着。这时,在我里边的小说迷摸索着出去了,我以为他也出去方便,就没放到心上。过了一会,我坚持不住了。爬起来出了屋来到小木屋后面。蹲下来憋足劲正全身心解决问题,忽然听到眼镜蛇由远而近,喊叫着过来了。眼镜蛇没去小木屋,在我眼前大约十几米的地方向西飞奔而去。那会儿,我真想提起裤子追上他,大便没完我蹲着没动。就在这时,又看见一人飞奔过去,不是追眼镜蛇的方向,而是朝南拐去,是不是返回小木屋我不知道。当我撑足劲便完提起裤子来到小木屋前时,就遇上了小说迷正与眼镜蛇纠缠。”
“后面那人是谁,看清楚没有?”
“你自己理解,我说的够明白了,能告诉你这些,已尽到了我的责任。”
“为什么告诉我?”
“让我告诉谁?是不是让我去告诉小说迷?”
“我的意思你这么相信我,要我做点什么?”人在江湖说。
“当然。岛上一直死人,我在为我自己担心。看你是个男人,希望你能阻止不再发生,直到安全离开这里。”
“怎么离开呢?眼下没有一点能离开的迹象。”
“先保住不再死人。”
“发起人答应游戏结束,也就是说,十月十五那天是咱们的离开日,你认为有没有可能?”
“怎么说呢,如果发起人还活着,当然就有可能,不然,他自己怎么离开?”
“可他人已死了,是你看着他死的,不是吗?”人在江湖两眼凌厉,紧盯着驾驶员。
“知道他死了,还故意问我?我跟你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你是驾驶员,直升机是你飞到这儿的,你是大伙逃离这小岛的唯一希望。不单是我,大伙都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肯定也考虑过这件事。而且你也看到了,岛上没有工具,没有铁丝之类的捆绑材料,短时间内,不可能造一只能安全离开这里的大木筏子。”
“燃料用完了,你让我怎么办?”
“燃料?!”人在江湖突然有所悟。
“是啊,燃料。”
“我想起来了,飞机续航时间是三个小时,这是导游小姐说的,先问你,不知道他指的是不是你这架?”
“这架也是。”
“那天你说,很男男人是发起人,天涯宾馆门口,他利用半小时空挡钻进飞机破坏了导航系统,也许有这个可能。但是,那个时间,大庭广众之下,打开油箱,放掉将近一多半的燃料,这可能吗?”
“不可能。”
“你怎么解释?”
“油箱一开始就没装满。”
“什么?!”
人在江湖脸色突然大变。
“你别大惊小怪,自从飞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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