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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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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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少爷刚刚是不是说了此子云云?
  此子?
  “哇,少爷,你还说你不是断袖!”居然看中了男子。
  “谁跟你说夸别的男子好看就是断袖了?”
  何钰大步走在前面,“也可以是纯粹的欣赏。”
  他是狼,顾晏生是蛇,还是只毒蛇,只可远观,不可近窥,所以最多是欣赏。
  “那少爷喜欢什么样的?”
  何钰脑海里竟奇迹一般冒出公主来,若是公主心机再重一点,再狠一点,不要那么轻而易举喜欢上他,或许真的是他心中的挚爱。
  只是这爱刚擦出火花,就已经熄灭。
  他与公主是不可能的。
  “就你话多。”何钰白了他一眼,率先一步回了凤秀宫。
  这么晚了,皇后娘娘已经睡去,他跟元宝两个人进屋,与晚霞说了几句,问了一下皇后娘娘的情况,差不多后找了东边的屋子筹备。
  何钰画画,元宝写信。
  “用左手写。”何钰怕被顾晏生认出来。
  “啊。”元宝不理解,“少爷,我的字本来就丑,用左手写岂不是更丑?”
  “反正都丑,换个方法丑不好吗?”
  元宝:“……”
  我竟无言以对。


第17章 掌握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
  太医院来了一个穿着明亮的宫女,小脸生的艳若桃李,一双眸子水汪汪的,格外可人。
  浅粉色的宫女服掺夹在明红与米白的太医服里格外明显,一眼便被人瞧见,进屋喊了顾晏生。
  红烟等了等。
  以前她每次都是夜班来,后来夜班换了人,白天人又多,她倒不敢来了,再加上挨了板子,躺了小半个月,再来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以前见顾晏生没有压力,现如今顾晏生穿着明红色的太医服,从里面出来,竟让她觉得贵气。
  这人似乎天生与她不是一类人,配不上他。
  “找我什么事?”顾晏生脚步停下,高高瘦瘦的身形站在她面前。
  红烟今年十三,比顾晏生还大了一岁,刚进宫没多久,因家里有些关系,便把她送到了和善的明妃身边伺候,谁料明妃是慈善,奈何身边有恶狗。
  “进去说。”隔墙有耳,小心些总不是坏事。
  顾晏生眼中波光一闪,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他转身,带着红烟去了里屋。
  里屋是接待贵妃小主的地方,那些贵人生病了便宣,这里一年到头也用不上几次。
  “安全吗?”红烟还是有些不放心。
  顾晏生点头,“绝对安全。”
  正因为是招待贵妃娘娘的,门板做的极厚,能隔音,也挂了屏风,恰恰是谈话的地方。
  那中间有个茶几,顾晏生掏出火折子点火。
  红烟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唇咬的发白,“你昨天说的那个法子,我想试试。”
  她有个小姐妹,昨日险些被大总管侮辱了,那厮去了势,却还有那般想法。加上快要跑路,便肆无忌惮,主意打到她的小姐妹头上。
  烧茶的炭本就有些火星子,顾晏生点了火,又用细小的铁签翻了翻,炉里登时冒了火光。
  “然后呢?”
  “你有万全之策吗?”红烟低下了脑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同食而亡的法子是顾晏生给的,现在还要他想办法。
  这毕竟不是人家的事,过份麻烦人家不好。
  顾晏生将烫杯的壶放在火上,“有。”
  红烟面色一喜,“真的?”
  “嗯。”顾晏生冲她勾勾手,“你附耳过来。”
  红烟趴过去。
  “冯正此人爱慕虚荣,贪图享乐,又极爱逞强好面子,你只需用明妃的势压他一压便是。”
  巳时出了点太阳,不算强烈,却也能供些暖意。
  红烟与众多宫女一起收拾屋子,今日天气好,娘娘说收拾收拾屋子去去霉。
  娘娘还是躺在屋内,不见客也不见人,只除了伺候在身边的大丫鬟,没人见过她,也不知她的死活。
  这里是正厅,离明妃睡的寝宫有些远,宫女们闲不住,便开始小声讨论。
  “你们说娘娘……”
  “不会的不会的,别瞎说。”
  如今最令她们担心的便是娘娘的身子能不能撑过去,若是撑不过去,这德明宫说不得要完。
  明妃与儿子不同,性子软,人也圆润油滑,轻易不得罪人,即便是对待最下等的宫女太监,也亲切和蔼,宫女们都挺喜欢她。
  可惜人善被人欺,大总管冯正仗着自己曾经服侍过上代皇后,假公进私,表面对明妃恭恭敬敬,背后里搞小手段。
  明妃念在他知道皇上不少秘密的份上一直忍让。
  当年的皇后是皇上最爱,三天两头去她的凤秀宫,后来死于狩猎,皇上伤心了很久。
  初始封何蓉为皇后,也是因为何蓉与上代皇后有些相似,只不过一个温柔大气,一个善妒小气。
  久而久之皇上便鲜少来凤秀宫,何蓉觉得错都在冯正,总是让她扮演上任皇后,结果惹得皇上发怒,再也不来,便将冯正打发了。
  冯正跑来跑去,竟去了明妃手下办事,明妃对他也信任,一来便给了大总管的身份,在德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恰逢一道暗红色的太监服从走廊缓缓接近,红烟赶紧插嘴,“咱们还是盼着点娘娘好吧,有娘娘压着冯总管才不敢放肆,若娘娘不在,冯总管岂不上天?”
  这话是说他冯正不如一个女人,都快死了,威严依旧还在,压得他大气不敢喘?
  冯正脚步一转,又藏进了走廊深处。
  “你们看,冯总管吃的是什么?咱们娘娘吃的又是什么?”
  ——
  “冯正心中一定激愤,想证明自己比明妃更有威信。”顾晏生坐在红烟对面,给她用热的茶水洗了洗杯子。
  ——
  “娘娘吃的是什么?我吃的又是什么?”冯正冷哼一声从角落里出来。
  丫鬟们顿时一乱,“冯总管。”
  恰好是饭点,娘娘还没起身子,那菜便温在食盒里。
  食盒有两个,一个精致小巧,纹嵌了硬螺钿八棱黑漆,另一个花梨檀木,简单至极,连花纹都没有。
  两个食盒一个给娘娘,一个给冯总管,一样大,但是这区别却是天差地别。
  “打开看看。”冯正走到八棱黑漆食盒前。
  “不可啊,这个是给娘娘的。”红烟赶忙阻止。
  “给我打开。”冯正面有怒火,“出了事我负责。”
  红烟这才不情不愿的打开食盒,露出里面的牛肉,毛姜汤,鳗鱼,还有饭后的干果酸梅。
  冯正又掀开自己的看了看,白菜,豆腐,和青菜汤。
  ——
  “打着大义的旗号做事,一向是他惯用的伎俩,这厮一定会将饭菜交换。”顾晏生烫好了杯子,又烧好了水,白玉一般的手拿了布,裹住烫人的瓷柄,将茶倒入红烟的杯子里。
  ——
  “大胆。”冯正突然发难,“娘娘病危,太医叮嘱过不可闻腥,你们这是想害死娘娘吗?”
  他将两份食盒换了个位置,“那一份给娘娘,这一份我便替娘娘分忧了。”
  ——
  “只要他接下了给明妃的食盒,离死就不远了。”顾晏生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那茶是极好的碧螺春,只有招待贵客才会用。
  “我有个疑问。”红烟手握在杯子上,“计划是很详细,但若是不小心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顾晏生轻笑,脸上是镇定与自信,“就算被人发现了又怎么样?冯正的作风你又不是不知道,谁肯帮他?”
  他凑过去,小声说,“她们只会站在你这边。”
  ——
  砰!
  红烟跟在冯正后面,因为太过紧张,不小心撞倒了一个花瓶,那花瓶倾斜,晃荡几声却没落地。
  被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接住,“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安如姐?”红烟险些惊叫出来。
  安如连忙捂住她的嘴,“嘘。”
  里屋的冯正似乎听到动静,喊了一声,“谁在外面?”
  红烟一慌,安如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安静下来,另一只手撑在嘴边,学着猫叫了一声,“喵~”
  学的惟妙惟肖,宛如真的猫儿打鼾。
  “原来是只猫啊。”里面的冯正似乎放心下来。
  安如凑到她耳边细声细语,“你尽管做,我在外面帮你看着。”
  红烟眼眶一热,险些掉下泪来。
  她擦了擦,别了安如,轻手轻脚跑去冯正的窗户下贴耳倾听。
  冯正吃了几口,又喝了汤,还嫌那汤难喝,无奈菜做的咸,他吃几口肉,就要喝一口汤,再尝尝其它菜。
  第一层放了小两盘,总共三层,刚刚冯正掀了两层,那底下还有一层,无奈做的卖相不好,看着就没食欲,浅尝几下放下筷子。
  “今天的御膳房怎么搞得?”
  他端了酒便要喝,肚子突然疼了起来,随后是心脏,然后是整个肺腑。
  不好,中毒了!
  他刚要喊,便是一口血吐了出来,四肢抽搐,嘴里也不断冒出白沫和血水,眼睛瞪着,煞是可恐。
  ——
  “冯正死后,你们就把在大厅里发生的事告诉明妃,有这么多人证在,明妃一定相信。”
  顾晏生不紧不慢的晃了晃杯子,里面青色的伢儿微微摇晃。
  “那食盒原先是给明妃,明妃一定以为是来杀她的,冯正做了替死鬼。”
  “明妃处世圆滑,很少与人结怨,且敢杀她的人就不怕承受后果。能承受后果的,在这后宫中没有几个,明妃心里一定有数。”
  “她怕是杀人灭口来的,所以绝对不敢声张。”
  ——
  “今日的事,你们就当不知道,冯总管是突发心肌而死,都明白了吗?”明妃撑着虚弱的身子,满面灰败。
  那人看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又嫌她知道的太多,到了杀人灭口的时候了吗?
  ——
  “只要有明妃掩饰,你便脱离了嫌疑,宫里的人势利,再加上冯正风评不好,大家都会觉得死得其所,没人会帮他报仇。你与这件事,也算彻底没了瓜葛,以后旁人来问,便按照明妃的说法,知道吗?”
  ——
  红烟心惊不已,所有的事态发展竟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步不差。
  他真的只有十二岁吗?


第18章 赶巧了哈
  顾晏生帮过红烟之后,又看了会儿书,瞧中午没人,便一个人回了冷宫。
  他一日三餐都在家里吃,冷宫是清凉,但是种了菜,还新鲜,自己洗也放心。
  太医服拖沓,不方便做饭,他脱了那身过于明亮的衣服,换了身穿了许久有些破旧还打了补丁的长袍。
  这衣服用来干活不错。
  年龄长了,食量越来越大,想吃的东西也多了,小小一块地不够种。
  顾晏生挽起裤腿,赤着脚踩在地上,扛起锄头犁起了地。
  底下铺了青砖,他将砖头掀开,土松了松,种了些白菜,剩下一块地方用来种梨。
  记得娘最喜欢吃梨,从前得宠的时候雪梨,白梨,挑着吃,后来到了冷宫,万分想念的时候就发疯,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弄来。
  “梨我是种下了,可惜你却没机会吃。”
  顾晏生填上最后一把土。
  “娘,你福泽真薄。”
  他将锄头放在墙角,又从井里打了点水,陡然发现井里又没水了。
  那井不深,他们来的时候就停过,起初花银子叫人往下挖,后来没了银子也没了人,他便趁娘好的时候,拴根绳子跳下去自己挖。
  他娘在上面时好时坏,坏的时候就把他的绳子剪断,还往井里丢石头,想砸死他,说他心思不纯,总想弄死自己。
  顾晏生确实恨,他看他娘的眼神是凶,是狠,是伤,像狼一样,又像蛇,潜伏在黑夜里,等着给她致命一击。
  所以她要弄死他,想尽一切法子。
  顾晏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好,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坏,每天都谨慎的盯着她。
  眼神不对便把自己锁进屋里,或者干脆躲起来,若眼神对了,说明是好的,他才会放下戒心,慢慢接近。
  但他娘越来越聪明,到了后期像两个人一样,可以同时出现,一个要除掉他,少一个隐患,一个又护着他,不让另一个伤害他。
  但是另一个实在太坏,她会装成好的那个,等顾晏生接近了再伤害他。
  顾晏生怕死了,也恨死了,恨不得她死!
  他知道他娘得了病,里面坏掉了。可他没有办法,救不了她,甚至听都没听说过这种病,为什么人会有两幅面孔?
  坏的时候像不认识他一样,处处都想要他的命,来保全自己。
  但是好的时候又会很耐心的抱着他,教他认字,和他下棋,把自己研究了一辈子的蛊毒之术交给他。
  还告诉他自己的弱点,若是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杀了她。
  哗!
  顾晏生将自己打来的半盆水倒在脚上,浇了个透心凉。
  他搬了个小板凳晾了一会儿,干了便穿上鞋子,洗洗手进屋做饭。
  烟囱里很快冒起白烟,顾晏生自己吃的简陋,饭很快做好,像往常一样,一半自己吃,一半留给他娘。
  他吃饭也闲不住,捧了本书看,偶尔会突然冒出一两句,与他娘交谈,说着说着不知为何想起他娘送他的匕首。
  说是给他防身,没事的时候还能用来削削土豆水果。
  刚刚好像用来切了萝卜没洗?
  他匆匆进了厨房,看到那把匕首安然无恙躺在案板上才放松下来。
  用衣摆擦了擦,又嫌不干净,拿去水井边磨了磨。
  这把匕首是苗疆的师傅做的,已经死了,只此一把,珍惜异常。
  尽管老是被他拿去切菜切果子,刀的表面依旧光滑细腻,没有一个豁口,也不会生锈。
  正午的阳光有点威力,直射下来竟觉得有些发烫。
  顾晏生磨刀的手一顿,他是习武之人,五感灵敏,明显感觉远处似乎有人在看他。
  是谁?
  他回头看去,一眼瞧见一道倩影,站在墙根,差点被干枯的稻草挡住,只隐隐约约露出小半个身形。
  红烟红着眼跑来,她速度太快,顾晏生只来得及站起来,便整个人被她撞到,险些摔跤。
  “我把他杀了。”她心里害怕,干脆紧紧抱住顾晏生。
  俩人差不多年纪,但顾晏生比她高了一点。
  “然后呢?”顾晏生拉开她的手。
  这是拒绝的意思,红烟明白,眼神不由自主黯然下来,“都被你猜中了,但是我心里好慌。”
  “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找来这里说明什么?
  说明红烟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身份说不定也知道是他杀了八皇子。
  “我……”他眼神突然变了,从刚刚那种温和变成了冰冷,像盯着猎物一样。
  红烟吓了一跳,“冯正……冯正临死前说的。”
  冯正倒在地上,知道自己中毒八成跟顾晏生有关,便将他从头骂了个遍。
  说得可难听,红烟全程听了进去。
  “冯正还说了什么?”顾晏生擦了擦匕首上的水珠,脚下微挪,离红烟更近。
  红烟不自觉后退一步,“没有了,冯正还没来得及说其它的就死了。”
  “是吗?”顾晏生盯着她的眼睛。
  他从小学会察言观色,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他只看到了红烟眼里的不解,期望,没有心虚。
  “嗯。”红烟咽了咽口水,似乎有些紧张。
  俩人离的极近,顾晏生走一步,她就退一步,她退一步,顾晏生就走一步。
  “这把匕首是我母妃送我的。”
  那匕首冒着寒光,被他握在手里,刀面朝下,红烟的哥哥参了军,习了武,曾告诉她,这是蓄势待发的意思。
  红烟脚下一软,整个人跌坐下来。
  “娘说如果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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