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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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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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还有些犹豫,“可是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出书苑半步。”
  “殿下是任何人吗?殿下是皇上的儿子,当今太子。”无双以势压人。
  这是最好的办法,能让他们快速离开。
  那人还想说什么,手下副将拉了拉他的袖子,那人遂坚定起来,大手一挥,“让路!”
  一伙人二十多匹马披着夜色,匆匆离开,远远只听到马蹄回荡的声音。
  何钰,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
  何钰坐在窗前,犹自发愁,人是有了,可是可不可靠不知道,来历也不知道,这样的一帮人,怎么敢带出去?
  所以他将人打发去查何晓与福伯之间的关系,还有三姐二姐的消息,虽然心中已大致有谱。
  这些人也是有真本事的,很快查出端详,他两个姐姐早便不在京城,福伯竟是何晓的父亲。
  真没想到,福伯平时恪守本分,从不越轨,他竟然在外生了个儿子,还是老来得子。
  据说是一次出去做任务,那时候福伯刚满六十高龄,人也还算精神,因为受了重伤,又被人追查,半夜躲进了寡妇家里,后来被寡妇发现动静,进屋时一棍子敲晕。
  那寡妇先是怀疑他是坏人,又发现他不缺钱,不缺钱便是不缺女人的意思,没必要专门过来找她。
  福伯看她一个寡妇不容易,给了她些银子,借住她家,处着处着竟发现对这个爱钱如命的女人有了一丝别样的心绪。
  开始是拒绝的,毕竟入了何家的门,便不能有妻有儿有牵挂,这样的人丞相不会用。
  谁知有一次寡妇求上门,说她在街上的铺子总是被流氓砸场,还老是有人调戏她,她过够了这样的日子,如果福伯能帮她摆脱这样的日子,她愿意以身相许。
  福伯依旧不为所动,但是给她开了个大铺子,请了几个活计,偶尔过来看看她,虽然年纪相差很大,寡妇才二十多岁,正是风华绝代的年纪,但是福伯好几次不求回报帮忙,寡妇动心了。
  她看福伯无儿无女,便想着给他生个一男半女,也好有个念想,一次福伯过来,便往福伯的酒里下了药,知道福伯这样的人能闻出差别,下的少,选的是无色无味的那种。
  福伯毫无疑问中招了,本以为这么大年龄不可能生出孩子,谁料寡妇给力,竟将何晓生了下来。
  她有了孩子,经常听到有人嘲笑孩子,有爹生没爹养,不知道是谁留下的野种,说的极为难听。
  本来就是寡妇,丈夫死了多年,突然冒出个儿子,会被人说似乎也是理所当然,但是寡妇受不了,何晓也受不了。
  何晓从小被人骂到大,天生自卑,如果再骂下去,他这辈子怕是也毁了,她又去找福伯,福伯无奈,便将母子俩接进何府。
  正好丞相在找转移目标的人,将她俩接进来,既找了个有背景的爹,丞相的目的也达到了,一举双得。
  然而他忽略了何钰,何钰最讨厌他爹的那些妾,和突然冒出来的儿女,他又是嫡出,只要流露出厌恶的表情,下人们就会自作主张,替他欺负庶出。
  如此一来何晓虽然进了何府,日子还是不好过,倒没人再说他是杂种之类的,但是都道他娘是狐狸精,勾引丞相云云。
  他还是过的不开心,福伯经常看到他伤痕累累,还极力说是自己摔的,懂事的很。
  越是懂事的孩子越惹人心疼,尤其还是自己的孩子,何晓长大,福伯已经老态龙钟,没几年活头,他还在时何晓便这么被人欺负着长大,他不在了,何晓怕是根本活不下去。
  他不知道何钰的事,丞相瞒的极严,所以觉得将来何府所有的一切都是何钰的,何钰一上位,第一个杀的就是庶出和丞相那些妾。
  他小小年纪便心思歹毒,放任下人欺负何晓,以后长大了还了得,所以狗急跳墙,做了背叛何家的事。
  他还是太不了解何钰,何钰是不会主动欺负别人的,除非别人先来招惹他,何晓这人虽然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但是他从来不做挑衅的事,何钰其实都懒得理他。
  但还是造成了这么严重的误会,何钰自己是有错的,这个他要承认,如果何晓当真还如原来一般,弥补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他变了,变成像福伯似的,那何钰也会为了自己,与他一博。
  何晓如今在哪都不知道,还带着何家的全部家产,何钰只得到了人,没拿到钱。
  他爹还真会给他出难题,何钰其实明白他的意思,他爹不管这些事并非不知道,是想留给何钰处理。
  假如何钰真的一口气得到钱财和人,坐稳了这个家主之位,他会迫不及待做自己想做的事。
  想想他爹什么都有,结果也没斗赢,更何况何钰,何钰真的去的话就是送死。
  况且他才十三岁,既拥有了钱,又拥有了人,必然会遭人陷害,就如孩子抱着金元宝,人人觊觎。
  这样也好,在没有成长到足以撑住一片天时,还是老老实实自己奋斗吧,将家里的一团糟处理干净,那时他该是有能力了。
  这几天天气不好,雨一直下,晚上何钰出去时,又下起了小雨,困扰的不止是他,还有别人。
  京城大大小小的难民本就生活困难,下雨天找食物更难,不过他们运气好,有一位天仙似的女子,偷偷拿食物给他们。
  一墙之隔外是吃不上饭,没有能力逃走的老人和小孩,有一次从墙外翻进来寻找吃食,被侍卫们发现,打了一顿,小孩子弱,又几天没吃饭,险些打死,朱艺馨正好看到,及时叫住才没有酿成悲剧。
  她自己到厨房拿了些东西,给小孩带走,小孩捧着一人份的食物,说他还有几个朋友和两个老人,因为打仗的原因,每天吃不上饭,睡觉总是被人赶,已经好些天没吃上饭,没好好睡觉了。
  朱艺馨感叹良多,又去厨房拿了些,并且告诉他,以后若是找不到吃食,便去敲院里的墙,她平时都坐在院子里荡秋千,听到声音一定回他。
  至此好像约定了似的,每隔几天那孩子会过来拿一次食物,今天又过来,被她爹发现,臭骂了她一顿。
  说她不知人间疾苦,随便将粮食给别人,自己怎么办?
  朱艺馨便撒娇,说她知道错了云云。
  她爹是领侍卫内大臣,专门保护皇宫的,原来是康泰王手底下的大将,康泰王坐上皇位后她爹也水涨船高,坐上领侍卫内大臣的位置。
  朱家原来发生过一件大事,她娘被贼人掳去,威胁她爹,叫她爹背叛康泰王,她爹没肯,她娘便死了。
  那时候朱艺馨才三岁,是她爹唯一的女儿,她爹有感,怕害了别家的姑娘,至此再也没娶,所以身为朱府唯一的小姐,她极受宠,她爹也特别担心她,总把她当小孩子似的保护,不叫她踏出外面一步。
  朱艺馨其实一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不过怕她爹担心,她还是极乖,只从楼上看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
  她喜欢住在很高的楼上,住的高,看的远,在京城也挑了一座三层的小楼,住在最上头,时不时可以看到底下突然跑过的人,都在为生活奔波。
  也不知是不是眼花,她竟然瞧见了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打着一把梅花纸伞,不慌不忙走来。
  这倒是稀奇了,哪家的公子,居然能在这种乱世中还保持这么干净,瞧着利索。
  有雨自然有风,三楼还是太高,她只瞧见了飘飞的衣摆和发带。
  该是个俊美公子。
  自从住进了京城,见到的都是破衣烂衫的老人和孩子,饿的又瘦又弱。
  她总瞧着可怜,却又无能为力,不忍心看,这还是第一次瞧见一个吃喝不愁,穿戴整齐的小公子,心中不由起了好奇心,想离近了瞧瞧,看他长的什么样?为什么家里人不担心?不怕他被别人掳走?
  这么光明正大穿金戴银真的好吗?
  真不会被人觊觎吗?
  朱艺馨蹬蹬几步从三楼跑去二楼,瞧那个远远走来的公子,她跑的极快,可还是没赶上,那公子竟不见了踪影。
  奇怪,按理来说他那种速度不应该这么快走完这条路啊?
  莫不是长了翅膀,趁她下楼的功夫飞走了?
  朱艺馨说不出的失望,丫鬟追过来问她怎么了,她敷衍似的道,“没事。”
  “小姐,外面风大,小心伤风。”她将抱来的披风展开,披在朱艺馨肩上。
  朱艺馨被她扰了兴致,无奈叹口气回屋。
  许是风大,三楼她房里的火烛竟被吹灭了,丫鬟拿着火折子重新点上,怕屋里黑摔着自家小姐,叫朱艺馨在外头等着。
  朱艺馨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她弄好,没忍住进屋去看,“怎么了?”
  “不知道。”丫鬟皱眉,“每次点着都会灭,试了几次了,都是这样的。”
  朱艺馨不信邪,“我来吧。”
  她抢过丫鬟手里的火折子,轻轻吹了一口,那火折子亮起,靠火星便能将蜡烛点着。
  朱艺馨只试了一次,那蜡烛便燃起微弱的火光,她有些得意,“这不是好好的吗?”
  丫鬟拉了拉她的袖子,目光直勾勾盯着她身后,眼里尽是恐惧。
  朱艺馨回头看去,微弱的灯光下,她的闺房里坐了几个男人,为首的就是她在楼下看到的那个锦衣公子。
  朱艺馨本能后退一步,抬腿就想跑,嘴里吓的失声,可还是尽力喊出来,那嘴刚一张,便被人打晕,声音也就出了一个音,人已经不省人事,和她同样待遇的还有那个丫鬟,不过丫鬟没有利用价值,被他们丢在地上,并没有管。
  雨一直下,夜越来越浓,几道黑影从小楼背面下来,无声无息潜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朱艺馨这一觉睡的有些久,久到昏天暗地,醒来时已经是大白天,她艰难坐起来,脖子疼的难受。
  “床边有药,自己抹。”
  朱艺馨吓了一跳,连忙爬去床里,防备的瞧着屋子,又想起什么,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衣着完好,身上也没有绑住绳子。
  “亡命之徒,哪有空劫色。”
  那道声音再度响起,带着轻微沙哑,少年嗓音。
  朱艺馨这才有空看去,她坐在床里,床帘将外头挡了个结结实实,要歪头才能看到。
  朱艺馨想了想,小心爬出来,露出个头看,“你是谁?为什么要掳我到这里?”
  屋子正中有个桌子,一个人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把剪刀,低头剪着什么。
  “你问题太多了,我不想回答。”何钰将布摊开,继续剪。
  朱艺馨噎了一下,还想再问什么,知道他不会回答,还会嫌她啰嗦,又好奇他手里在做什么,左右没被捆住,便小心翼翼爬下床,贴着墙绕到正面去看。
  “你在剪什么?”她问出口才意识到不对,问了也不会有人回答,浪费口水做甚?
  “做衣裳。”何钰这回没嫌她啰嗦,“我娘从前便告诉我,想穿我亲手做的衣裳,可惜我不学无术,连她这个小小愿望都满足不了。”
  衣裳看起来很简单,就几条线条而已,可无论他怎么剪,都会剪歪,缝歪,两边不对称云云。
  问题很多,所以这衣裳也久久做不好。
  原来在皇宫那件半成品,何钰能剪下来是因为有个模子,他娘也怕他弄不好,早便将模纸准备好,叫他照着剪便是。
  那模纸和半成品何钰都没拿,所以现在颇有些束手无策,怎么剪都不对。
  这种时候也找不来绣娘,他只能自己摸索。
  “马上就要见到娘了,我想做件衣裳,让娘穿上漂漂亮亮的,心里美美的。”何钰沿着画过的地方剪。
  他也不笨,找了将差不多的衣裳拆开,瘫在他要捡的布上,照着剪。
  不过布比较软,会变形,也会出现滑的情况,本来这边画好了,再画那边的时候发现这边不对称,返回来再画一遍,那边又会不对称。
  何钰也算年轻有为,父母不在,独自撑到现在,结果却摆在一件衣裳上。
  “你会做衣裳吗?”何钰突然抬头问她。
  女孩子大多琴棋书画缝衣绣花样样精通,何钰是个假女孩,所以不会,但是朱艺馨应该是会的。
  朱艺馨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帮他,毕竟他把她捆来这里,说不定抱着不纯的目的,她帮了他,谁来帮她?
  瞧他那个样子,也不可能放了她。
  “你刚刚问我为什么绑你到这里,因为我娘,我娘被新皇抓去皇宫,用来威胁我爹给他办事,所以我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何钰幽幽道。
  话是这么说,朱艺馨还是有些犹豫,怕何钰骗她。
  “你会杀我吗?”这是她目前为止最担心的问题。
  “不会。”何钰解释道,“你是好人,我从来不杀好人,我绑你来只是为了进宫一趟,救我爹娘出来。”
  朱艺馨的爹是领侍卫内大臣,只要他一声令下,进宫只是九牛一毛的小事。
  “那你也不是很坏嘛。”朱艺馨顺口说。
  “不,我是坏人,不要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何钰索性直接道,“我虽然不会杀你,不过我会折磨你,所以你是教还是不教?”


第209章 见到娘了
  朱艺馨愣了愣,怕他来真的,又觉得他说话有水分,当然是不敢赌的,无奈只得教他。
  但她也不是好欺负的,何钰威胁她,她就折腾何钰,叫何钰走了几回弯路,故意教的详细,拖何钰的时间,好给爹爹营救她的机会。
  何钰仿佛没看出似的,一板一眼跟着做,朱艺馨先教他剪纸,剪布,然后是缝。
  缝法与顾晏生的类似,绕一个圈缝,这样衣裳不容易散掉。
  何钰还是老样子,总是会缝歪,针线不密集,歪歪扭扭,各种毛病,不过经常看顾晏生缝,加上朱艺馨要求严格,缝歪了拆掉,不密集也拆掉,几次之后竟也慢慢好了起来。
  他在缝,朱艺馨便坐在旁边看,开始是不敢的,后来发现他没有威胁力,才慢慢坐的近些,方便指导他。
  何钰态度诚恳,朱艺馨脸色也好了一些,敢抬头直视他。
  何钰比她年纪小,架子倒是不小,绷着一张脸,看不出情绪,脸长的倒是极好。
  五官精致立体,眉宇间一抹英气,昨天夜里离那么远,她都能看出,长的定是俊美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许是直觉,又或者觉得穿成这样的人八成丑不到哪里去。
  何钰还真没叫她失望,只论外观,内在如何她还看不出。
  许是瞧何钰缝的认真,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事,出了神,自觉这是个好机会,遂起身四处走了走。
  何钰没反应,她胆子也大了些,打开窗户瞧了瞧,是在二楼,底下有个马圈和无数桌桌椅椅,应该是在某个客栈。
  四周有人守着,将这处客栈霸占,不叫人进来,找人求救是不可能的,周围根本没人,自己跑也不可能,除非她能打得过下面的看守。
  倒是有个方法值得冒险,像何钰的做法,趁何钰不注意,将他打晕,然后用他威胁。
  朱艺馨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没找到棍子,倒是找到一个花瓶,长颈花瓶底下大,上头小,正好顺手。
  她拿在手里,小心翼翼接近何钰,到了身边时举起手里的花瓶,一咬牙,正要狠狠砸下去,又听温润如玉的嗓音淡然说话。
  “如果你爹来接你的时候瞧见你缺胳膊断腿,会不会很难过?”
  何钰回头,似笑非笑瞧她。
  朱艺馨连忙将花瓶拿回来,抱在怀里,“我对着阳光看看花瓶质地如何。”
  这借口烂的不能再烂,不说是何钰,谁都能看穿,不过是为自己找个台阶下而已,何钰也没有咄咄逼人,顺势让她下。
  俩人气氛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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