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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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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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呢?”夫子又指向顾晏生。
  “他是我叫起来的。”
  夫子冷笑更甚,“不掉黄河不死心。”
  他噔噔几步去掀顾晏生的床底,没有。
  当然不会那么傻留下把柄,夫子没搜到,明显一愣。
  正待找个台阶下,顾晏生床上徒生变故,摆放在床尾的花枝突然倒了,砰的一声,响起巨大的动静。
  那床是个半圆,床头和床尾藏在帘子后,方才何钰被查床底,顾晏生便将床底的花枝转移,搁在床尾的边上,阴影处,除非夫子故意去瞧,否则定是找不到的。
  谁知他嗓门太大,将花枝给震倒了。
  这回人赃并获,又是一顿好罚,于五更时与顾晏生一起,倒立在书苑门口。
  面前换了一块牌子。
  ‘屡教不改,人人唾而弃之。’
  就这是叫大家骂吧,狠狠的骂,将人骂醒了为止。
  “顾兄,下回还来吗?”何钰双手举过头顶,倒挂着问。
  “来啊。”顾晏生不死心,“你呢。”
  “自然也是来的。”他也不死心,“谁不来谁是小狗。”


第101章 败给男子
  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两次栽在夫子手里,如何甘心?
  自然还想着再战,直到能安全无恙用时最短,并且不惊动凤秀宫里头人的前提下拿到花枝为止。
  说起来夫子是他们的克星吧?
  平时瞧着文文弱弱的,观察力怎生如此厉害?轻而易举便抓了他俩两次辫子,不好对付。
  下次须得想个万全之策。
  这回是再犯,情况比上回严重,一直翻了两个时辰才下来。
  两个时辰等于四个小时,若非他俩从小习武,这胳膊早就废了,脑子也会因为冲血而死。
  何钰下来时整个人虚脱了似的,与顾晏生相互扶着坐回位置上。
  跟上次一样,来嘲笑他俩的不少,顾晏生毕竟是三皇子,没几个人敢嘲笑他,基本都是冲着何钰来的。
  何钰全数不理,人往后一躺,背靠着后座的桌子,仰头睡了起来。
  “睡神又来了。”
  “你们猜他这回能睡多久?”
  “怕不是睡到天荒地老吧。”
  四周一片哄笑声,何钰似是没听见似的,依旧睡的香甜,脑袋靠在窗上,中间垫了一本书。
  他方才倒立了四个多小时,一低头便疼,所以只能这样睡,勉强舒服了些,没有那么难受。
  元宝在一边小心翼翼给他擦汗,末了看他皱眉,便将他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
  他俩坐一个桌子,那桌子长,板凳也长,合在一起便可以容人躺下。
  何钰眼睛是闭着,实际上什么都知道,自己换了个姿势,蜷缩起腿,躺在元宝怀里,元宝探手给他按摩。
  当少爷的就是舒服,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伺候着,不过当少爷也有一点不好,怎么都要担责任,什么都要想,否则一招不慎连他这个跟班也一起嗝屁。
  少爷还护短,当然他也护短,见不得少爷受委屈,少爷被罚倒立,他便给少爷搬来椅子,放在他俩的椅子中间,自己坐少一些,这样少爷才能躺的舒服。
  他还在椅子上铺了坐垫,虽然少爷累得没有发现,也没有夸他,更没有打赏他,不过下回他还会这么做。
  少爷心里顺畅了,他才能顺畅,少爷不得劲,他更不得劲。
  说起来少爷最近与三殿下走的太近,近到都疏远了他,不过没办法,谁叫他是少爷呢。
  元宝心里嘀咕着,瞧少爷睡的正香,忍不住伸出手戳戳他,“少爷啊,你睁大眼睛看看,对你好的只有我一个啊,你那么坏,没有人理你。”
  何钰忍住揍他的冲动,依旧一动不动。
  元宝又戳了戳,“也不知道哪来的错觉,竟真的把三殿下当成了朋友,整天眉来眼去的。”
  自从上回何钰自己说自己是断袖之后,元宝便往了那方面想,再加上少爷与三殿下确实走的近,更像板上钉钉,妥妥的没跑。
  “难道真的喜欢上了三殿下?”
  元宝给他理了理额间的乱发。
  “三殿下看得上你吗?”
  何钰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一个人絮絮叨叨些什么呢?”
  他蓦地睁眼,元宝猝不防及,猛地站起来,他一走,何钰便没了支撑,砰的一声磕了一下脑袋。
  何钰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元宝赶忙扶他坐起来,还顺便给他揉了揉脑袋,“少爷~”
  “行了。”磕着脑袋的人是他,元宝比他还委屈。
  这小性子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一套一套的,说来就来。
  “给我按按肩。”
  这么说就是不追究的意思,元宝大喜,屁颠屁颠的坐过去,给何钰捏肩。
  他后排的安清风看在眼里,顿时羡慕妒忌恨啊,再瞧瞧自个儿身边的书童,是何钰给他安排的,叫高飞,一脸高冷,主动找他说话都不一定回,更何况是让他给自己按摩。
  他想了想后果便噎了下去,回头找公主抱怨。
  自从上次何钰提点之后,他上心了些,某次趁交易的时间,爬上墙头瞧了瞧,从头往下瞧,看不清脸,只觉得五官立体,鼻尖挺秀挺秀,额头饱满白皙,煞是好看。
  怕被她发现,没敢多待,只一会儿便跳了下去,将画交给明月。
  也试图找明月说话。
  是不是真的明月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这么好看,无论是谁都喜欢。
  可惜人家爱搭不理,不爱说话,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突破口,只要一说起何钰的事,明月便会耐心的听着。
  有一次他抱怨何钰,说何钰这个坑货差点出卖他云云,还说他每天课上睡觉,几乎从来不复习,偏偏每次应试都能考出好成绩来,气死大把日夜苦学的同窗,恨不得装上麻袋,将他打上一顿。
  有一回他路过隔壁的院子,发现里面许多人在说话,凑近一听可不就是在说何钰的事,商量着是迷晕他打一顿好?还是直接干掉算了,大家居然一致觉得这种祸害不如直接干掉算了。
  安清风提起往事说的吐沫横飞,讲完猛然发现不对,这种事女孩子都不感兴趣,说不定明月早就偷偷的跑了,谁料他停下来,那边突然问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被何钰耍了一顿,想出另一个报复的法子,冤冤相报何时了,何钰被报复了,当然会报复回来,奈何他一个人,人家那么多人。
  每次说到何钰受伤,被人围剿之类的,明月呼吸都会重上几分,隐隐约约带着哭腔。
  吓的安清风再也不敢说那些个伤心事,尽量捡好事说,想把明月逗回来。
  明月脾气古怪,不是那么好逗的,他讲了几个笑话,也没见人家有丝毫笑意,有时候为免尴尬,会拍手叫好,是不是真心的连安清风这个二愣子都听得出来,没戳人家的笑点,人家笑不起来。
  也只有关于何钰的事,她才会笑。
  那是发自内心的,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回话的语气都会加快。
  每次他想把话题转移到别的上面去,很快就会被她转回来,她只想听关于何钰的事。
  她想听,安清风只能说给她听,否则他俩之间的谈话进行不到十句,为了拉长,为了听婉转清脆的声音,他也只能憋着自己,继续谈何钰。
  “何钰那小子昨天又跑了出去,被夫子逮住,倒挂书苑两个时辰,下来整个人都虚脱了。”安清风羡慕妒忌恨,“那个混小子,一天不折腾点事出来心里不得劲。”
  明月先是被逗笑,又有些心疼,好气又好痛,“两个时辰,夫子也太狠了,可留了什么后遗症?”
  安清风撇嘴,心道才两个时辰而已,我能在大太阳底下种田三五个时辰,他这才哪到哪,两个时辰而已。
  习武之人哪有那么娇气。
  当然表面不能这么说,“没有,好着呢,上窜下跳就差揭瓦甩褂,方才还在商量着晚上去哪,得亏我跟在后头,听到了一两句。”
  “去哪?”明月急切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他俩只说了要去,去哪没说。”这是实话,何钰与顾晏生去凤秀宫的事他俩自己心里清楚,不用特意强调位置。
  “这样啊。”明月有些失望,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快,继续问道,“他今天还做了什么?”
  虽然何钰说过,他喜欢男人,尤其是三殿下,叫她赶紧死心,可心这东西根本由不得她。
  这是她十几年来第一次动心,没有前辈教她如何脱离出来。
  她也不想脱离,就这样挺好。
  如果说原先每天都是不开心的,那么现在听到何钰的名字,想起与他同做的那些事,心里便是甜蜜的,既然自己都乐意,开心,为什么要放弃?
  至少现在偶尔还会笑一下,以前才是真正的行尸走肉,连身边的丫鬟都说她最近鲜活许多。
  以前像个木头人似的,母妃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一点没有自己的想法和爱好。
  现下至少有了一样,不,不止一样,她因为喜欢何钰,又见不着,便每天买何钰的画。
  那画画的实在是丑,可至少都是不一样的,有何钰站立的,坐立的,躺着的,还有跳到树上的。
  她只要知道何钰的动向便好,有了这些她便能凭空想象出心中何钰的模样,然后画下来。
  为了更好的画出他的风采,她每日钻研画技,请了数位师傅教诲,如今画技越发出神入化。
  她还记得何钰喜欢听曲,特意花了大把银子去青楼听,那等地方的女子怎么能与她比?
  她是皇上的女儿,从小金枝玉叶,含着金汤匙出生,天生便高人一等,何钰为何不选她?反倒跑去青楼听曲听戏,是她的琴技不如人家,还是样貌不如?
  若说样貌,那些青楼女子个个浓妆艳抹,她可什么都没抹,素面也不比那些女子弱,若是再化上妆,哪个能比得上她?
  不是样貌的问题,那便是琴技了?
  她怕琴技入不得何钰的耳,整日磨练,手指头都刮破了皮,只为了某天何钰来了兴趣,叫她演奏一曲。
  上次与何钰同行,坐的是何钰的马车,乱虽乱,可爱好也一目了然。
  她给何钰整理并不单单只是整理,她想看看何钰的马车里都藏了些什么?
  喜欢的玩意儿会磨的圆润光滑,不喜欢的便是菱角分明,一眼便能瞧出。
  何钰有喝茶的习惯,同样作画,还有下棋的爱好,他喜欢的,她都喜欢。
  挖空了心思学,只想与他有个共同话题,叫他不要觉得与她待在一起无聊。
  她也想跟何钰有说不完的话。
  都说人有了爱情就会变得悲观,患得患失,可她完全没有,那么忙,根本没空伤心。
  她觉得这其实就是动力,因为喜欢何钰,所以她有了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的目标。
  掌握更多的筹码,然后追上何钰,让他非她不可。
  “他还能做什么,一天到晚就是睡睡睡,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睡神转世。”许是站着谈话太累,安清风坐下来。
  他的声音低了,明月听了出来,也跟着坐下,继续听他说话。
  “元宝你知道吗?就是何钰那个跟班,跟前跟后伺候,我看他一点事没有,反倒乐着呢。”安清风不想讲何钰,可这话题由不得他,说话便有几分不客气。
  羡慕妒忌恨啊!
  怎么全天下的好处都让那小子一个人占了?
  “倒挂了两个时辰,他一定很累。”明月突然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他,“你帮我把这个送给他吧。”
  这块玉就是公主玉,她过生日时周许两家送来,据说里面泡了数万种药材,珍惜异常。
  她自己整日待在皇宫里,吃喝都有人先验过食物再送过来,不用担心中毒,刺杀更是不可能,身边跟的丫鬟也不好惹,比起她,何钰更需要这块玉。
  安清风接过来,一眼认出是公主大宴上的那块。
  那天其实他也来了,只不过没跟何钰坐一起而已,“这个太贵重了,你快收回去吧,那小子无福消受。”
  明月又将玉推了回去,“我用不着,但是他肯定用得着。”
  她心中有顾虑,“我听说他最近与三哥哥走得极近,三哥哥母妃自苗疆而来,我怕……”
  她没说完,但是意思传达了过来。
  安清风有些迟疑,“何钰那小子不知道修来的几世福分,才能得你喜欢。”
  虽然不想收玉,不过明月说的在理,那可是苗疆的玩意儿,还是带去为好。
  万一何钰已经中招,这东西说不定能顶一段时间。
  “何钰那个臭小子,尽不让人省心,好好的嫌命长了,跟谁不好耍,非要跟三殿下一起。”
  明月犹豫了一下问出口,“他们俩的关系很好吗?”
  “岂止是很好,都快穿一个裤衩了,同进同出不说,连出书苑都是一起被抓回来的,这关系你说呢?”
  明月心中一紧。
  斗不过女子倒也罢了,难得连男子也争不过?


第102章 打个苍蝇
  傍晚时分,何钰扛着木剑回窝,上茅房时路过后院,巧遇安清风,不过他没打扰,全程偷听。
  从送玉开始,那玉何钰自然见过,拍卖的时候见过,公主宴会上也见过,也知道价值。
  当初没被他破坏之前便百金难买,后来他一掺和,直往上提价,从百两黄金,变成了千两,足足翻了数倍。
  按照现代的换法,一两黄金等于两千块,千两黄金差不多两百万左右。
  这里和现代又不一样,一两黄金可够普通人家吃好喝好过足一年。
  自古以来都有一个说法,富的更富,穷的更穷。
  但凡能坐到这个位子的,家里都有一些基础,可千两黄金,还是会让周家伤筋动骨。
  周浩然不知道欠了多少债才将此物买下,可谓下足了血本。
  人家一片心意,花了大笔钱才弄来,差点没舍得送出去,可那玉就叫公主玉,也就只有公主才能配的上,如果不送,大家都知道他买下了,转送给别人,传进了宫里,便是对公主不敬。
  公主现年十一,再过两年便可以出嫁,提前讨好一番,说不定可以成就一段姻缘。
  如此那玉好险才到了公主手里,公主竟随手要转送给他。
  是真的不知道价值,还是觉得他比玉重要?
  何钰两下翻上屋顶,找了个视野好的地方往下瞧。
  下面的俩人隔着一层墙,一个盘腿坐着,一个双膝屈起,手抱着膝盖,坐的斯文。
  就像背靠背似的,恰好靠在一处位置上。
  安清风用木剑戳地上石缝里的泥土,明月打开画看了看。
  “你说……”她语气微低,“我好看还是三哥哥好看?”
  她曾经也问了何钰同样的话,在青楼时,她胡闹非要何钰承认她比花魁好看。
  何钰凭本事单身,坚持说花魁们好看。
  安清风不假思索回答,“当然是你好看。”
  不是所有男子都能欣赏男子的,尤其是这个年龄段的,觉得壮,高就是好看,顾晏生身材修长,皮肤白皙,在他眼里就是娘娘腔,跟何钰正好凑一对,何钰是小白脸。
  偏偏女孩子们吃这套,不喜欢太壮浑身是肌肉的,就喜欢这种的,高高瘦瘦,五官精致,菱角分明样的。
  安清风因种田练武,又高又壮还有些阳刚,被女孩子们嫌弃死了。
  与女院接触也有一段时间,没一个人肯买他的画,偶尔推销一下还被嫌弃,说穷鬼有之,说土的也有,说太抠门的更多,可叹啊。
  “如果他也这么觉得就好了。”明月颇为感叹。
  没想到竟有一天,需要跟男子比美,那个人还是她哥。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何钰正听的入神,冷不防底下突然有人喊他。
  “何兄?”顾晏生手里提着木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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