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张小花那凝脂般的肌肤和挺翘修长的身体，金羽不由得惋惜的咂咂嘴，可惜了啊，不知道这个年代的那头牲口这么好运气能娶到张小花这朵花。唉！老子穿越的年代不对头啊，要是再早点，到了明朝或者宋朝啥的，有陈香秀坐正室，乖巧可人的潘婷和张小花做小妾，黑婉玉……
金羽可劲卜楞下脑袋，就是宋朝也不行啊，穆斯林怎么会嫁给自己？再者说有这么一个看什么都通透彻底彷佛诸葛再世的老婆，想偷腥也不行，男人可能不能给自己找这么个麻烦！
“师傅，这么早啊？”金羽笑着和张老实打了个招呼，放弃去打水洗脸的打算，抄起放在角落里的扫帚开始扫起满园落得积雪。
下了一晚上的雪积得很厚，金羽扫了两下就马上放弃了。扫帚苗这么柔弱根本清理不来这么厚的积雪，再继续下去折断几根的话恐怕张老实要骂了。做学徒要有做学徒的觉悟啊！
从自己睡觉的屋子里房梁上取下一把木锨，金羽从张老实的正门开始铲雪。
张老实看着金羽的背影默默无语，竹木制成的烟袋嘴被嘬的‘吱吱’声响。那双已经有些昏黄的双眼显得有些迷茫，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但隐隐的，一股担忧之色还是显露出来。
昨晚小花说的梦话不是真的吧？这孩子看着这么老实，又是鸿宾酒楼的大老板万事利介绍来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对吧？
张老实想到这心里微微舒缓了一些。毕竟在整个林州城来说，鸿宾酒楼的大老板万事利的分量还是很重的，这么一个在林州县城能和县长和鬼子司令部都能说上话的人，能把一个抗日连队的人安排到自己这里当学徒么？要是人家真的是来打鬼子的，那肯定也得留在鸿宾酒楼啊，毕竟连说书的都说了，自古茶馆酒肆都是消息来源之地。没来由的不会跑自个这儿当学徒吧？
张老实一大清早就坐在院子里想自己闺女昨晚说的梦话到底是啥意思，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闺女说的话到底是啥意思。
‘小五哥不是小五！不是小五，不是小五！’
“小五哥快跑！快跑！鬼子追上来了！快……”
“好多血，好多血~你到底是谁啊小五哥！”
张老实一辈子老实，平常别说惹事了，就是和邻里的关系都搞得非常和睦，一辈子也没遇到过大事。夜晚起来小解的时候听到闺女的梦话，顿时把这个老实头吓得方寸大乱大惊失色。虽然自己闺女说的断断续续的，但张老实好歹也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猜测出来可能自己的徒弟和闺女白天出门遇到了危险！
而整个林州城里最大的威胁就是那些无恶不作的鬼子兵，还有那些为虎作伥的皇协军！
难不成……
张老实越想越害怕，听闺女的话好像遇到的事还不是小事！可能还死了人！
从没遇到过这种事的张老实不住地暗暗地安慰自己，可能是他们白天看到日本鬼子祸害别人了吧？闺女没见过这种事肯定吓着了。没事的没事的。
虽然张老实这样自欺欺人，可张小花的那句‘小五哥不是小五’却又让他心里七上八下地忐忑不安。小五不是小五，那会是谁？！
刚要叫住金羽想让他休息一下的张老实顿时又愣住了，伸出去的手臂就那么滞在前面，张开的嘴巴和脸上的笑意也同时凝滞了！
万事利万老板介绍的人会只是一个学徒那么简单么？！
“张大叔，张大叔！出事了出事了！”
张老实还未想明白其中缘由，冷不丁的一个声音在门外炸响，随即那两扇破落的门板被敲得震天响！
还是出事了！
张老实受到刺激，手里的烟袋锅失手落在雪地里，整个人也跟着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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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
正在努力表现的金羽冷不丁的被巨大的敲门声惊得抬起头来，听外面大呼小叫的声音就知道是隔壁的刘二毛。
这家伙明显的是对张小花有觊觎，时不时的来张老实这里踅摸踅摸，东问问西看看的，有时候也帮着干点活啥的。可谁都看的出来，不但是小花对这有点憨的家伙不感冒，就连张老实对他的态度也是冷冷淡淡，甚至连看刘二毛的眼神里都带着一股蔑视。金羽能读懂张老实的意思，那就是，凭你刘二毛这熊样也想娶俺闺女？
金羽还未来得及开门，刘二毛就大呼小叫地闯了进来。张老实家的门闩对早已像进自己家没啥区别的刘二毛来说简直是如若无物，两根手指插进门缝就拨开了门闩。
金羽还未来得及跟着冒失鬼打招呼，就看到刘二毛瞪着牛蛋大的眼珠子‘忽’地从自己身边窜了过去。
“俺地大爷也！您这是咋啦啊？！”
金羽一扭身，看到张老实浑然不觉地躺在雪地里，那双眼虽然睁着，但没有任何表情，也顿时赶紧跟着冲了过去。
“别动！”
刘二毛见到梦想中能成为自己老泰山的张老实出了意外，火上房似的伸出手想要拉起，金羽不知道张老实是因为什么原因倒在地上，但自己那个年代大多数人都有这个常识，如若年龄比较大的人昏倒在地，最好不要动，要是什么脑血栓冠心病之类的病，不动反而会为了病人争取一线生机。
刘二毛回头瞪了金羽一眼，一甩胳膊想要挣脱金羽的手腕，再次动手拉张老实。可意外的是，自负有一把子力气的刘二毛竟然没有甩开，反而觉得自己的手臂像被铁箍匝住了一般！
“小五子！赶紧你娘的放开俺！俺大爷要是出了别的事，俺非剥了你不可！放手！“刘二毛眼珠子一瞪，恼火了。
金羽懒得理他，顺手把这家伙甩到一边，跪在雪地里小心地为张老实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安下心来，小心地把张老实扶了起来。
这会刘二毛眼力见倒是不错，顾不得找金羽的晦气也不拍拍身上粘的雪，赶紧把凳子搬过来放在张老实身后，然后扶着张老实另一边胳臂让他安安稳稳地坐下来。
缓过一口气的张老实第一件事就是捡起地下的烟袋锅狠狠地在刘二毛的大脑门上凿了几下。
“你狗日的大清早来我这儿干嘛来啦？！跟个叫驴是的吓咋呼！把老子都吓死了都！”
被打的脑门乌青的刘二毛吓得皮都不敢放一个，躲也不敢躲，咧着一张大嘴嘿嘿傻笑。
站在张老实身后的金羽哭笑不得，难不成自己这个师傅胆子这么小？平常这家伙每次来不都是这样么？这次怎么给吓晕了？
金羽刚要开口，忽然闻到张老实身上有一股臭味，疑惑中往张老实身下一看，两条厚重的棉裤很明显的被阴湿了。
不会这么胆小吧？
“没事别来老子这！赶紧的滚蛋！”
这会恢复神智的张老实可能也感觉到自己出了糗事，一张老脸羞得通红，骂了刘二毛几句，低着头赶紧窜进了屋子。
“俺大爷今儿个到底咋的了？”刘二毛摸着脑门子上泛着乌青的大包很是纳闷。
金羽懒得理着缺心眼的家伙，撇撇嘴：“你大爷的事俺哪知道去？靠边！扫雪！”说完掂起扫帚冲着刘二毛扬了一身雪。
刘二毛在张老实这里别人不敢欺负，可金羽对他来说却是一贯的出气筒。
这家伙瞪着大眼珠子伸出手抹了一把脸上开始化成雪水的雪沫，另一只手就伸到金羽的脖颈后头。
金羽刚到张老实家的时候着实吃了刘二毛这一招的亏，正做着工呢，这憨傻玩意冷不丁的从背后把金羽的脑袋加进臂窝里，纵使金羽想反抗都不行。这家伙力气特别大，夹住了脖子后想要挣脱根本不可能。不过刘二毛有个缺点，就是不能笑，一笑全身就没了力气，所以后来听张小花说了之后，金羽一旦被他夹住脑袋立马伸手挠他肋下的痒痒肉，每次都能成功脱逃。
金羽赶紧一猫腰闪开，顺势一挥扫帚扬起一片雪花直接把刘二毛弄成圣诞老人。趁着这家伙哇哇怪叫着抹掉脸上的积雪时候，金羽赶紧的跟他拉开距离。
“二毛，你又欺负小五哥……啊！”
刘二毛知道任小五这家伙机灵的很，一旦拉开距离根本抓不住他，所以气呼呼地抹掉身上的雪之后，满身的肥肉晃啊晃的蹲在地上攥雪球，想用这个原始武器砸中任小五出口气。可就在他弄好还没丢出去的当儿，张小花的声音冷不丁出现了。
“那啥小花姐，俺跟小五闹着玩呢，没砸他，真的，没砸。”刘二毛讪笑赶紧把一团雪收到背后，双手攥着却不敢仍，生怕张小花看到了之后生自己的起。
金羽看看张小花，笑了笑：“小花姐起来了？”
张小花好似和以前变了个人似的，不在一双好看的眼眸盯着金羽，而是显得很胆怯，甚至有些慌张地冲着金羽点了下头，冲着厕所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金羽若有所思地望着张小花的背影，心道，看来黑婉玉并没有说通她，唉，看来不是自己小看了黑婉玉那个女诸葛，而是忽略了小花姐的理解能力。再怎么说小花姐不是小孩子了，那些事已经深入她的记忆，不可能在黑婉玉的三言两语下就糊弄过去。
看来，自己有时间了得跟她好好解释一下了。
对了！还有张老实！怪不得今天一大早就觉得他有些反常，肯定是小花跟他说了什么！唉，真他妈的头疼！
啪！金羽正在考虑如何跟张小花和张老实两人自圆其说时，冷不丁的一块坚实的雪块袭来，啪地一下全砸在金羽眉头上。
金羽那个气啊，要是正常人的话还好说，片片这个刘二毛有点缺心眼，怎么着也不行。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金羽的脑门被砸的生疼，这傻瓜手劲大，雪球攥的又挺实，这一下愣是把自己的头打的蒙蒙的。
金羽丢下扫帚刚想踅摸件东西回砸过去，可这傻家伙冷不丁地咧着大嘴一乐，用袖子抹了一把快流到嘴唇上的鼻涕，蹬蹬蹬地冲着自己又来了。
还来？！金羽都快气疯了，这家伙也太气人了吧？
可没想到的是，走到自己身前的时候，不等自己躲开，刘二毛就直接无视了自己向后走了过去。
“小花姐，今儿个一大早俺去手帕巷那里想买碗豆浆给你喝。可一到那你猜咋的？”
这是刘二毛的口头禅，一说话就是一个问句，然后等着别人接他话茬，要是被问的人不接的话，他就瞪着那双牛眼兴致极高地看着你，一直看的你发毛。
张小花刚解完手出来，哪有心思跟他逗闷子，那双清澈的眼眸极快地瞥了金羽一眼，随后赶紧低下头，脚步不停地往前走，随口回道：“咋的？”
“咋的？！”刘二毛跟屁虫一样跟在张小花身后，声音炸雷一样惊呼：“死人了！七八个呢！全是日本兵！”
张小花顿时娇巧的身躯一震，脚步停了下来，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金羽。
金羽看到张小花的眼神岂会不知道她眼中的意思？可现在即使是解释也不是时候，只能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苦苦一笑。
金羽不笑还好，这一笑顿时让张小花误解了，以为是金羽做的。更加不敢停留，仿佛再不回屋子里就会被金羽给怎么样似的，小脚快速地移动，一溜小跑像自己的房间走去。
可刘二毛这个傻蛋讲故事的兴致却很高，跟着张小花边走边说的口沫横飞：“小花姐，你不知道啊，那几个鬼子死的那叫个惨啊！那个血啊，把整个手帕巷都染红了！还有个鬼子啊，后背这么大个窟窿！听说连心都被挖走了！”刘二毛连说带比划，却没发现已经到了门口，张小花一闪身进了屋子，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刘二毛这家伙愣是没刹住脚步，一下被门板拍到鼻子，顿时眼泪鼻涕直流，捂着脸蹲了下来。
金羽在一旁看的乐的肚子都痛了，笑着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二毛哥，接着说，俺也想听听。”
刘二毛从指缝里看了看金羽，那眼神很明显的带着鄙视，冷哼一声：“俺跟小花说，你扫雪玩去。”
金羽挨着刘二毛蹲了下来，亲昵地用膀子碰了碰他，“说说呗，俺真想听呢。要不这样，等俺师傅发给我钱了，俺给你买个糖人？”
刘二毛瞪了金羽一眼：“当俺三岁娃儿？俺都要娶媳妇的人了，要哪个有啥用？不说！”
“二毛哥，你不知道吧，小花姐可是很喜欢糖人的，尤其是七仙女！你不要干嘛不送给小花姐啊？”金羽抓抓脑袋，这憨家伙有时候思维特别跳跃，真跟不上他！想了想，才低声说出这番话来诱惑刘二毛。
“真的？！”刘二毛大眼珠子一瞪。
“骗你是小狗！”金羽信誓旦旦。
“那俺给你说说！”刘二毛兴奋不已，不用金羽催促，就自个白活起来。
“艾艾艾！小五子，我听卖布头的钱货郎说啊，那个领头的鬼子都没看到是谁把这些兵宰了的。钱货郎还说呀，这个领头鬼子全身挨了好几刀，他们鬼子大头头问他话的时候，他也说没看见。当时听说挨了河野那个老鬼子一巴掌呢。”
“还有啊，手帕巷里现在都传开了，说是被鬼子害死的那些人趁着天黑找鬼子来索命了！洪老私塾还给起了个名儿，叫啥幽灵！：”
听了刘二毛的解说，金羽多少有了了解，那会有什么幽灵，说不定不是李正阳的军分区来了个浑水摸鱼的高手，就是这林州城本来就藏龙卧虎！
好不容易把刘二毛糊弄到门口，这家伙伸着硕大的手指头一弯，要和金羽拉钩：“小五子，你可要记得，不许骗俺！不然俺还把你脑袋当球挤！”
“行！”
关上院门，金羽舒了口气，看着槐树上的雾凇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一刀致命！一小队的巡逻兵离鬼子司令部这么近的距离被悄无声息地干掉，这个人肯定是个高手！
想不到小小的林州县城原来也是卧虎藏龙啊！
幽灵？
金羽冷不丁的想到这个词，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第九十七章 别动，小心走火！
小米粥，咸萝卜条，师徒两人和小花坐在屋里的小桌上很香。
张老实换了一身棉裤，闺女大了有些事不好再让做，而尿湿的棉裤必须要拆开浆洗一下才能除掉味道，可张老实的老伴死得早，虽说张老实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张小花拉扯大，可对于针线活来说，还是一窍不通。无奈之下，张老实只好把尿湿的棉裤烤在炉子旁边，于是屋里就开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尿骚味。
金羽早就闻到了味道，可张老实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师傅，不敢说。
张老实也闻到了，一张老脸红扑扑的，没了平时的絮叨，只顾得把碗里的粥喝的呼噜声响。
而坐在金羽对面的小花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不住翼动着，偶尔夹根萝卜条的时候才极快地用视线扫一下金羽，随即赶快地低下头，红红的小嘴轻轻地咬一口，再继续喝粥。看得出来，张小花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边，而在金羽身上！
看来，自己是要离开了！
金羽几次都成功扑捉到小花看向自己的眼神，那清澈的眼眸里已经不是昔日的羞怯，而变成了胆怯，躲避，迷茫，和恐惧！
这个单纯的如白纸一样的农家女孩已经从几天前发生的事彻底改变了对金羽的看法！纵使黑婉玉机智多变巧舌如簧，但事实是张小花亲历，根本不可能让她忘记！
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早晨吃晚饭开始做工，中午的时候帮张老实把几个客人定制好的木桶送出去。冬天的白天特别短，一晃，天黑了。
金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