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生说完,掉头撒丫子就跑!
一边跑还一边回头骂街,什么你个老不死的,什么恶鬼**全都骂出来了。
心说鬼都拍脑袋了还不跑?在这等死啊?
白长生这么玩命的跑,也不知跑了多远,再回头去看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无腿的恶鬼?
不过还是不放心,没敢停脚。白长生继续向前面快步而行,就觉得天地之间好像不再混沌不清,又好像有了几分光亮景色。
有矮山,有枯草,还有了袭面而来的清风。白长生又看到了极远处,有一口黑洞般的窟窿,也不知是什么,就朝那方向跑去···
心中急切,想着弄清楚是什么状况,白长生越走越快。
自己倒是没觉得累,却苦了身后追着的吴老三和季礼!
此时白长生不知道,自己的的“尸身”就这么一蹦一跳,不要命地向前跑着,好似恶鬼上路一样僵直,不觉疲惫。
吴老三和季礼就在后面追着,又是喘气又是涨红了脸,累得不轻,也不知道白长生这是要去哪里。
“不是死了吗?哎哟他这是要去哪啊?”
季礼在后面跑得飞快,还是有些气力不接。吴老三也一阵纳闷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我哪知道,跟着!案犯嫌疑人还能让他跑了?”
俩人亦步亦趋,就跟着白长生到了东直门。快到城门的时候,白长生停都没停一下,看样子是要出城。
“哎哎哎!停!登记在册,宵禁不许外出,要去哪里?家住何方,还有你···”
那城门戍夜的官兵,看有个人从远处快速接近,也没怎么上心。就想着登记一下,结果等那人到了眼前,这官爷傻了:
只看到白长生,一身死人殓服,煞白的脸上,没有一丝人气儿···
“我的天爷,抄家伙,抄家伙!那飞来的吊死鬼到了!哥几个上啊!”
那官兵啐了口唾沫,心里打着鼓,十分恐惧。但好在有几个同为戍夜的官兵可以壮胆,赶紧吆喝了一声让大家准备迎敌。
这是把白长生和那夜飞来城内的纸札人,给联想到了一起。城门处众官兵赶紧聚在了一起,操枪弄刀,心中窃喜:
好家伙,要是能抓到鬼,功名利禄可就都在这一晚了!
“不对!后边还跟着俩呢!我的妈呀,组团闯城门啊!”
有个官兵眼尖,看到了后面追着的吴老三和季礼。也当成是鬼了,这夜色之下确实看不清楚面貌。
几个官兵严阵以待,手心捏汗,有些嘀咕起来。
白长生快步而至,几个官兵刚要挥枪刺击,就听到白长生身后,紧跟着的俩“同伙恶鬼”的方向,传来一声大喝:
“京直隶衙门差官在此!速速放开城门,让他出去!”
这一声大喊传来,白长生已经撞在了城门上。
砰砰砰砰,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白长生脑袋直撞城门。
而在“梦”里,白长生现在就觉得前面有一堵墙,正挡着自己。
额头上传来阵阵的痛感,白长生在那混沌里惊呼有鬼做祟,赶紧严阵以待起来···
城门几个官兵一听有人这么喊,就稍微停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吴老三俩人也到了眼前,几个官兵也才瞧清楚来者何人。
“三爷,您这···”
有人认出了吴老三,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看到这“恶鬼行尸”拿脑袋撞门,很执着,看样子没打算停。
“呼呼···呼···开门···开门,一会再说。”
吴老三喘着粗气追了上来,一边弯着腰一边连声说着。
“开城门!”
“三爷,你···办案吗?现在都成黑白无常了啊,连鬼都抓?”
几个官兵听了,赶紧打开城门,一边还打趣问着三爷。三爷没说话,点头又摇头,就是不停喘气。
等城门一开,几个官兵还没问清楚,就看见白长生的尸体呜的一下跳了出去,好不吓人。
“追!”
吴老三拉着季礼继续追了出去,留下几个守城官兵在那大眼瞪小眼:
“这哪出儿啊闹的?”
“那谁知道,等着吧。”
···
吴老三不知道白长生要去哪里,但心中有了计较,跟上去可能会发现什么。这就要城门官打开城门,看他到底要去哪。
白长生脚不停,好像很有方向感,大步向着一个方向去了。
矮松岗,两茫茫,望不尽多少残碑孤冢。
白长生到了鬼哭坟,这才停了下来。
怎么来这里了?吴老三和季礼都搞不清楚,但看白长生停了,俩人赶紧凑了上来。
看白长生还是那死人模样,根本没有心智。气都不喘一下,吴老三又试了试他的鼻息心跳,发现二者全无。
“这就怪了?半死之人还能梦游?”
吴老三不知为何,就觉得十分怪异。而在那片混沌里,白长生已经来到了那黑漆漆的窟窿的前面。
左右看看,这黑洞没有一点点的光亮,透体而出阵阵黑气,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更不知通向何处。
白长生本来不敢进去,就在那黑窟窿周围来回向里面张望着。
突然!
有个什么东西推了自己一下!白长生身子一晃就掉进了那黑窟窿里。
“哇!”
这是谁害自己?白长生很是惊恐,在掉下去的时候,回头一看!
就在那黑漆漆的洞口边上,刚才那半截身子的老鬼,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正一脸阴测测笑望着自己。
“老鬼你等着···跟你没完完完完完···”
白长生一边坠落着,一边张口痛骂,紧跟着就失去了意识···
“好徒儿,我等着你···”1
第28章:疑神疑鬼
吴老三和季礼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只看到白长生的“尸身”一阵阵颤动,紧跟着那眼睛都开始有神起来。
“哇啊啊啊啊!死老鬼我跟你没完!”
嗷嗷一声大叫,白长生动了,再不显得僵直,跳了起来来回张望着。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好像被人拍了一板砖一样。捂着脑袋,白长生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这是在哪里?白长生不知道,十分迷茫,就觉得被老鬼从那黑窟窿给推下来的时候,自己也没了意识。
等再有知觉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好像“活”了,而且是在一个自己十分眼熟的地方!
鬼哭坟!
吴老三!他怎么在这?拿着刀干什么?
嚯!他脸上怎么一个硕大的“鞋印”?
吴老三怎么这样,白长生确实不知道。
之前那吴老三正在探查白长生的身子的时候,左右来回拿捏。
正留神的功夫,忽然间听见白长生一声凄厉惨叫,跟着就跳了起来。吴老三吓得不轻,跟着就摔倒在了地上。
骨碌一下赶紧又坐起来,下意识就把刀给掏了出来。心说着缺德的是想吓死自己吗?
“呔!吓死人不偿命,怎么活了?!”
吴老三拿着刀,恶狠狠就问。白长生一脸无知的表情,摇了摇头耸耸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罢了,凶案嫌疑人,速速束手就擒!”
这哪跟哪啊?我怎么就成嫌疑人了?
白长生还纳闷呢,吴老三时不待我,操着刀架在白长生脖子上,跟着就稀里哗啦一阵,拿出手铐脚镣把他给捆绑了起来。
“哎哎哎,干嘛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杀谁了?”
白长生也不敢挣脱,就连声大喊着冤枉。
吴老三冷笑连连,哼了一声:
“哼!还不知道吗?杀了谁你自己不清楚!季礼!人呢?奶奶的!”
季礼这货也来了?这是白长生想的。
季礼这货哪去了?这是吴老三问的。
刚还在自己身边呢?怎么转眼就不见了?俩人伸着脖子去找,发现了极远的地方,都快到城门的方向,一个人畏畏缩缩趴在地上···
吴老三脸都红了,没想到自己找的这个“同伙”居然溜的这么快!要不是看到他挪了下屁股,还以为是个死人呢!
“要脸不要,给我滚过来!装死啊!”
吴老三气的不行,冲着那装死的季礼就喊。
季礼刚才分明累的不行,气若游丝,但被白长生“复活”时的大喊一惊,算是激发了潜能。
噌噌噌噌,健步如飞!
霎时间就跑出去好远,此刻正趴在地上装死。一听吴老三这么喊,季礼伸手,用旁边的土悄悄把自己的脑袋给埋了起来。
身子跟着哆嗦不停。
吴老三啐完,看季礼没那打算过来,更是愤怒。抓着白长生就走过去,一脚就踹在季礼屁股上。
“奶奶的给我起来!”
“哎哟!”
季礼一声痛叫,跟着就翻了起来,看白长生被锁了这才拍拍胸脯有些心安:
“吓死我了,我听说死人得赶紧烧了,不然冤鬼上门就记住了,赶紧把他烧了,挫骨扬灰然后···”
季礼还没完全缓过来,这就口齿不清说起了超度冤鬼的“制作工艺”。就看到白长生的脸更白了,听一半就听不下去了,伸脚就踹了过来:
“记吃不记打啊!你才死了呢!你爹我活的好好的!”
连着被俩人踹,季礼疼得不轻。不过看白长生怒不可竭的样子,也想起了这人真没死,方才是自己惊慌过度了。
“哎哟,俩祖宗我错了,别打我啊!”
等俩人都撒完气了,吴老三才回头,虎视眈眈望着白长生。
“说!到底为什么来这里?你又杀了几个?”
“我现在想把你给杀了!”
白长生不知道为何这吴老三态度转变的如此突兀,还不过一夜的功夫居然就这么对自己了。
“不是说保护我周全吗?还有,那药不说得七日方能起来吗?不灵啊!”
白长生又想起这么一茬,吴老三在旁一听,也有点不解:
“是啊,十年前我问那些细作要了这药丸,说得真真的就是七日药效啊,难道时间久了我记错了?”
十···年?
白长生眉毛跳了几下,脸也跟着垮下来了:
“你缺不缺德?十年的玩意了你给我吃?没吃死就不错了!都十年了能保持那么久的药效吗?没老天爷显灵老子得被你害死!”
一阵咒骂不断,要是没这锁链捆住手脚,白长生恨不得抽吴老三一顿。吴老三也是臊眉搭眼,知道可能是放得时间久没那么灵的药效了。
“嘿嘿···这个···是吧,我说···哈。”
吴老三挠着头,话也没个利索。白长生越来越觉得这货不靠谱了,还有那季礼,俩人真算是一对好拍档。
“你刚才说什么老鬼追你,怎么回事?”
吴老三抬头又问,刚才被问住了有些难为情,一会的功夫就想起正事了,转了颜色,严肃起来。
白长生也没想瞒着,从头到尾说出了自己在“梦”中经历的一切,什么文颜文武俩兄弟,什么恶鬼对决,自己又被踹了一脚掉进坑里。
通通通,白长生说完。那吴老三和季礼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算什么?神游太虚?
“你这···北城说书段子来的吧?”
季礼这么不靠谱的人都有些不信了。而那吴老三却不说话,低头思索着。白长生也跟着回想起来这遭遇。
之前就有点眉目,可能是有人借此机会,托梦于自己,难道是文颜文武的冤魂?那文颜不是没死吗?
可能是幻觉,可能是托梦,也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但若是后者,那这人绝对手段通天,居然可以刻画入梦。
是不是那纸腿老人?
难道他想借这个来告诉自己这案子的真相?为何如此?白长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和疑问。
吴老三在旁听着,一直观察着白长生的表情。自己心说这白长生不像是撒谎,字字清楚,描述事情的时候十分具体细腻。
要是撒谎其实那还好办,锁了就行,但这样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啊。吴老三心里也犯了嘀咕。
如果不是这几日自己也经历了这些诡异的事情,肯定是不会信服,但眼下心里也开始打鼓了。
“哎哟,对了,我还想起一件要紧事,你那药虽然不灵,我还是昏了头,没来得及告诉张妈呢!”
白长生一拍脑袋,想起了在临昏睡之前,那件要紧的事情。
吴老三嘿嘿一阵冷笑,眼睛眯着,语气十分不善:
“我们都知道了,哼哼,你还想狡辩不成?”
“什么啊?这哪跟哪啊?”
白长生不知道吴老三在说什么,那吴老三一看白长生这表情,登时大喝一声:
“五具尸体就在你棺材铺的棺材里,还想狡辩不成?!”
五具尸体?!1
第29章:老三杀生
哪来的五具尸体?白长生自己也吓了一跳。
吴老三紧盯白长生,看他有什么表情。其实只是三具尸体而已,压根没有什么五具,这么说也是故意而为:
借此来套话,如果白长生说不是三个吗,那这案子就铁定是他干的。
这也是昔日府衙官门之内审案的惯用套路:冷不丁诈一下犯人,惊慌失措必有语失,遇到冥顽不灵的案犯,这类歪招还真有奇效。
白长生吸了口凉气,五具尸体在自己那?又是纸人扔来的?
“又给我扔了五具尸体?大爷的把我这当成仵作验尸房了?”
白长生一阵低声骂着。那吴老三一听,皱了眉头,“送”来的?
“谁送来的!”
吴老三紧跟着又是喝问道。
白长生本来心情十分郁闷,来回碰到诡异怪事,现在加之头痛欲裂,又被连着喝问,也是邪火压心。
捡起一块石头,照着吴老三就扔了过去:
“你大爷的!我哪知道谁送来的?那天一开门三个纸札人送上门,我还觉得晦气呢!没完没了问什么啊你!”
这么一怒之间,白长生忽然想起了那天送上门来的三个纸人,骂着也就顺嘴说了出来。
吴老三一闪,躲过了那块石头。一听白长生这么骂,心说对上数了,就是三具!
“速速说来,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人上门送死尸!”
白长生看打也打不到这吴老三,也就没再发作了。
毕竟是官府衙差,还是压人一等,这就没好气的说出了那天的三个纸札人被人放在门口的事情。
到了此时,也不敢隐瞒一丝,连着之前乌目四面的鬼脸,还有那法术的信纸,也都招了出来。
其实连他自己都忘了,这几日经历了太多,那日把三个纸人放在半口棺材,又被接二连三的惊吓,就抛之脑后了。
没成想被吴老三给发现了,还挖出了里面的三具尸体。
等白长生一说完,吴老三点了点头,眉间拧成了一团,这案子实在邪门,居然还有这么自己不知道的隐秘。
看来还有人从中作梗,不能如此轻易了结。
虽然不敢百分百不敢确信,但白长生说的言之凿凿,吴老三点了点头,暂时认可了。
这也就和白长生说了其实只有三具尸体的事情,想着继续观察他的表现。又说出了白长生头疼的原因。
白长生听完,还没来得及顾上头痛,就觉得寒气骤起,原来是三具尸体,包裹在了纸扎人里面!
而自己那日搬那三个纸人,其实就觉得里面十分沉重。
之前以为是里面添了稻草炭木一类的填充物,不成想居然里面是有尸体!而自己···自己居然和三具尸体共处一室那么久···
回想起来,白长生阵阵色变。
虽然自己干这行的,但卖的是棺材,可没什么死人在自己这过夜啊。
这还是三个冤死之人,这想来怎能不后怕。
吴老三在旁,看白长生表情一阵黄一阵白,像盘菜一样的精彩纷呈。
“哼哼,说不出话来了吧?”
“不是我杀的啊!哎哟!”
白长生“狡辩”着,那吴老三却说涂擦砒霜,灌注水银保尸身不腐的手法,也就只有他了。
又想起一事来,吴老三张口就问:
“你说还有一事没告诉张妈,是什么事?”
白长生一听,倒是有些踌躇不语了,犹豫了几下,扭捏了一阵,这才说了自己没告诉张妈的事情···
原来白长生自己本就是棺材铺掌柜,而东直门内,也就仅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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