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准了。既然这样,那只能让对方知道,这鸟真不是谁都配得上的。看看金尾它们吧,共处一室都吓死了。
听到段佳泽敷衍的话,孔宣很不满,就算去试一试,他也不乐意。他是孔雀里的祖宗,元凤受五行之气所生,让他去和所谓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相亲?就算没成也太过分了!
陆压跷脚坐在一旁,抢先道:“为什么不行?你也是园里的动物,就要服从安排。”
孔宣怒道:“当初可没说,还要干这种事。是不是疯了,让我帮你们繁育?”
“为什么不行?”陆压摊手,他还是这句话,“本尊也繁育了几十只鸟啊。”
孔宣:“……”
孔宣沉默了好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天才质疑地道:“你说什么?”
陆压全然忘了自己以前多么抗拒这件事,或者他是故意的,揽着段佳泽得意地道:“本尊和段佳泽有五十多个崽。”
五十多只?如果三足金乌有这种繁殖力,就不至于现在只剩一只了。
孔宣悚然看着动物园园长:“……你到底是什么人,三足金乌你也能养疯?”
段佳泽:“…………”
第163章 和圣人一个待遇
段佳泽遗憾地给孔宣解释,什么叫五十多个崽; 五十多个都是鹦鹉和帝企鹅。再不解释一下; 他怕孔宣也要疯掉了; 真以为和歌里面唱的一样啊。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 长大以后能播种太阳……
这可证实了孔宣的想法; 他就是坚定地不相信三足金乌有那么高的繁殖率; 陆压的父母多少年了,才生了那么一胎十个儿子?
真以为和帝企鹅一样,一年成熟,两年当爷爷吗?
那陆压这么说,就不是失心疯,而是故意耍人了吧,孔宣看陆压的眼神更不友好了。
其实陆压只是习惯性炫耀一下而已; 他丝毫没有察觉。
段佳泽则拿出手机; 用记事本记了一下,“您不愿意相亲啊,那我再琢磨一下。”
孔宣是已经(被威胁)留下来当动物了,但是就算对动物园内的普通动物,段佳泽也是有一定尊重的。不会因为孔宣被威胁走不了,就肆意欺压; 不然搞得孔宣来个鱼死网破也不好。
……
帝企鹅繁育中心的人员招聘得差不多了,暂时将极地馆的房间充作办公地点; 这些新来的员工既兴奋; 又有点没信心。
他们中绝大部分都是外省人; 要不是在这方面有点追求在,怎么会千里迢迢来灵囿上班。
早知道灵囿的帝企鹅繁育成功率,现在自己入职了,难免有点忐忑。他们能在自己的职位上发挥好吗?会不会跟不上灵囿的技术?
其中也有点兴奋,因为负责面试的领导暗示过,来了后表现优秀的话,就能学到核心技术。
关于灵囿能在东海市繁育帝企鹅的核心技术,这也太棒了吧。
员工们热情高涨,段佳泽也很喜悦,他带大家参观了一下帝企鹅居所,介绍现在的帝企鹅群构成情况,还把陆压作为技术总监介绍给了他们。还说明了这位不是全职,只是友情兼职。
众人一个振奋,来之前很多人都说,段佳泽本人就是那个负责技术的人,现在看来,另有其人啊,还挺神秘,这位在灵囿的网站都没有出现过。
——回去后一找,倒是能翻到一两张照片,是孵化走私鹦鹉蛋时东海市林业局发的稿子,那里面也没介绍过陆压的身份。
大家对陆压都很尊敬,没想到这位总监如此年轻,而且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一个这方面的专业人士,至少不是一线工作人员。
像鸟类种蛋人工孵化的工作,需要几乎二十四小时待在孵化室,以便随时掌控情况,吃饭睡觉都要抽时间,哪有时间像陆总监和园长一样,去染头烫头……
“我们每年的帝企鹅孵化工作,都是陆哥在调控。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市林业局曾经缴获过一批金刚鹦鹉蛋,也是陆哥出手,一只不漏,全都孵化出来了。”段佳泽这个介绍,新员工们对陆压更加不敢轻视了。
待简单地介绍、动员之后,帝企鹅孵育中心正式开始运转了,以后再搬到新办公场所去,那时候估计赶上下一批帝企鹅生蛋。
在段佳泽和陆压离开之前,有人抓紧时间,和陆压请教了一下问题。
然后他们发现,陆压讲话他们根本听不懂,特别玄,产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趋势就该变化温度,但是那种变化都特么在内部,就算有仪器也观察不到啊,这不是真的变了,而是趋势!
简直就好像,陆哥是靠第六感孵蛋的一样。
还是说,他们还没资格知道这技术?
大家茫然地目送园长二人离开。
段佳泽和陆压说:“你早点把这些技术整理成人话行不行……”
陆压:“……”
陆压一开始也不懂帝企鹅,后来看得多了,自然掌握了规律,而且他比人族敏锐,掌握到的变化更多更全面。
这里面有一些,是现在的技术没法观测到的,但是能够按照陆压的经验,总结成一个大概的数据。根据这个标准数据,孵化时进行调控,孵化率自然也会提高。
……
这帝企鹅繁育中心,刚开始运转,就有动物园联系上了,也不是特别奔着繁育中心,灵囿一直在做这些生意。而对方新建了场馆,想养些极地动物,最近灵囿的帝企鹅正火呢,就来考察一下。
对方来了三个人,只是时间不大巧,东海游客越来越多,机场还没建好,基本都靠高铁站和汽车站。市里刚刚办过活动,现在又是旅游旺季,高铁站人山人海。
灵囿的人等半天,没等到人,一问,出租车堵在高铁站外面大半个小时了。本来灵囿要派车去接的,那边说什么来过东海,打个车过去就行了,他们能报销。也幸好灵囿没派车去接,不然还没接到人也堵在外头。
段佳泽看到员工和那边焦急的联系,问道:“没有摩托车吗?看能不能打到摩托车?”
“没有,卡在连小卖店也没有的路边了。”员工抽空回了一句,“这车看样子还得堵一段时间,听说有些人都下来步行了,他们还问呢,高铁站到这儿步行要多久。”
“那都好几个小时啊,车程都半个小时了。”段佳泽忽然有主意了,“哎,你们问一下,他们介不介意被人围观?”
员工:“??”
……
东海市高铁站外,交警们正顶着太阳疏导交通,彼此还抱怨道:“可他妈快点把机场建好啊,不然把高铁站和火车站扩建一下也行啊,这都堵成什么样了,一到旺季我就想死。”
“别提了,高铁站扩建的事儿说了好久,还没定下来,赚那么多钱都干啥去了。”
东海市这三线小城市,他们拥有的高铁站统共就一层,一眼望得到边,前两年已经扩建过一次了,只是在旁边增加两个厅。随着游客越来越多,还是无法满足,市民早就说,要盖个新的大站了。
他们的对讲机里不时还传出同事的声音,大家都在抱怨。
这一组两个交警听到同事申请帮助,就往他们的执勤点走去,一路上都是堵得死死的,车辆一动不动。幸好这是回程的方向,去高铁站的方向已经疏通了,不然得急死人。
两人正各怀心事地走着,忽然听到一阵喧哗声,旁边车里的司机也探出脑袋往后看了,他们也都回头,顿时满脸黑线。
只见人行道上,三匹马驮着四个人一路小跑过来,马鞍上还挂着包、袋子,后头,一个出租车司机抱怨地道:“哥们儿,真的把我扔下了?一百谁知道够不够,万一堵到天黑呢?”
领头的白马特别高大,驮着一男一女,后面两匹棕黄色的马跟在后头,各自驼着一名男性。
根据那个出租车司机的话,以及现在的情形就能知道,他们是不堪堵车,干脆选择多给司机一点钱,下车骑马的……
堵在路上的司机无不露出艳羡的眼神,妈的,可以啊,还能这么操作!
这正是来自灵囿的员工跑来接客户了,他心里也有点忐忑。园长安慰他,说自己也老骑马出去办点事什么的,吉光可是“屡立奇功”了。
但是他想说,园长你骑马也就是在乡间小路上溜达一下啊,这上了大马路,以吉光的本事,能立奇功他不怀疑,可真的不会被拍小视频么?
难怪要问怕不怕围观,这可不是,路上全都是人在看,还有吹口哨,比大拇指的。
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是,前头就有俩交警!
这员工都呆了,握着缰绳的手微微发抖。
不过,那俩交警也呆了,直到他们骑到跟前来,还没想好该不该拦。直到旁边有人高呼“马在哪租的,多少钱”,他们才回过神来,“那个,同志……”
他们可能也没发现,三匹马没等领头的骑马员工勒马的话说出来,就已经停止了蹄子的迈动。
员工握着缰绳,紧张地道:“您,您好。”
交警差点顺口说出来驾照出示一下,赶紧憋回去了道:“你的马,有证件吗?”
旁边停着的私家车车主探出脑袋,好奇地道:“马也查行驶证啊?”
交警哭笑不得,当然不是看行驶证啦,他们印象中东海市虽然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但是相关规定中,如果有牲畜上路,应该是驯服过的。
灵囿的马当然是有证的马,员工赶紧说明了一下,“没有带原件,这个是证件,我是灵囿动物园的员工,这是我们养的马。因为大堵车,所以骑马来接一下客户。”
旁边的车主“嚯”了一声,还挺羡慕的。
交警一听是动物园的,心想难怪,两个交警对视一眼,他们可没法拦着人不让骑马,硬着头皮告诫了一下:“那千万注意不可以惊扰行人,过马路时要牵着马……”
旁边的车主“噗嗤”笑出来了,看交警瞪自己,又赶紧捂住嘴。
人家交警说的其实很正确,只是他怎么听怎么像让牵着自家孩子。
员工连连点头,从他们身边过去了。
直到三匹马远去,俩交警才拿起对讲机:“卧槽,你们肯定不相信刚才我俩拦到啥交通工具了……”
……
按理说段佳泽也不需要亲自接待了,但因为这次堵车,他让人骑马出去,为表关心,还是来迎接了一下。
对方动物园的米主任一下马,就握着段佳泽的手,“段园长。”
“米主任,不好意思啊,我们东海路况不太好。”段佳泽笑眯眯地道,“您还好吧?”
“好的不能更好了,说实话,我这辈子还没有享受过这么高的回头率。”米主任小小幽默了一把,他还挺轻松的,又回头道,“但是我们小张可能就不太好了。”
他们大概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回来,据说本来应该更快,但是因为不敢让马撒蹄子狂奔,速度就慢了不少。
到后来道路畅通了,员工想让米主任他们打车先回来,他们也没同意,说骑马就骑马呗,丢下他一个人不太好,还想再体验一会儿呢,这宝马多拉风啊。
米主任说的这个小张是和灵囿员工共骑的一位女士,刚开始还挺兴奋,后来颠久了,就晕起来了。被扶下马时两条腿都在打圈,按着胸口道:“我好像有点晕马。”
“要去医务室吗?不然喝杯茶?”段佳泽一问,让那员工把小张扶走了,他又摸了摸吉光的脖子,有心让吉光带着飞黄和照影回去,但是当着米主任的面呢。
段佳泽左右看看,没看到员工,倒是看到了袁洪,他朝袁洪招了招手。
袁洪懒洋洋地走过来,肩上还坐着一只猴,“干什么?”
段佳泽说:“帮忙照顾一下马可以吗?”
袁洪:“?!!!”
段佳泽看袁洪表情不是很自然,带着歉意道:“带到湖边马棚就行了,我这边领人去参观,麻烦你了……大哥你别这样看我啊,不行我打个电话叫人来。”
又不是方圆十里没人,他就是看到袁洪顺口叫了一下,根据袁洪帮他把衣服捅下来的记录看,他想着袁洪挺有爱心的呢。但是如果袁洪嫌麻烦,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袁洪嘴角抽了一下,看了吉光一眼,勉强道:“可以吧。”
说着,袁洪就一翻身,十分利落地上了马。
米主任还傻乐:“嘿,这不是‘马上封猴(侯)’么?”
袁洪看了一眼肩上的猴子:“…………”
袁洪一夹马肚,吉光转头走了,飞黄和照影乖乖跟在后头。
……
米主任一行在灵囿考察了一下帝企鹅,顺便还看了看海豹,因为海豹抱枕特别受欢迎,让他很感兴趣。
三天后也基本确定下来,会从灵囿以六十万的优惠价格,引进三对青年帝企鹅夫妇。灵囿还包售后,以后如果对方的帝企鹅出现什么问题,包括孵育遇到困难,可以随时要求技术援助。
回程的时候,米主任还问,能不能还是骑马送他去高铁站啊……
段佳泽愣了一下,“我打电话问过了,现在不堵呢。”
米主任表示,就是觉得骑马特别帅。
段佳泽汗了一下,让人送米主任骑马去高铁站了。
这天,米主任再次享受了一下万人瞩目的感觉。过往车辆里的人看到他们,也都在嘀咕:“这特么不是前两天那个朋友圈小视频里的么……”
一群穿着整洁道袍的道士排队进入灵囿,手里还各自抱着剑。他们打扮一样,发型一样,手里的剑也都长得差不多。
偶尔有道士出现在灵囿可以理解,但是这么多道士出没,就让人有些出戏了。
加上这些道士普遍年纪不大,更让人揣测许多,尤其是外地游客们。
还有人和他们搭讪:“这是你们的校服吗?”
小道士们:“……”
在场辈分最大的,是江无水和罗无周,江无水主要负责和这次活动的官方负责人接洽。
这次有京城的摄影记者来东海市,要拍些东海市的照片,市里就让组织了一下。
他们的摄影师似乎喜欢大场面,尽策划一些人多或者需要航拍的拍摄方案。当然,东海市的人也很喜欢,把他们市拍得大气谁不喜欢啊。
摄影师在拍完临水观后,又有了想法,希望道士们能去海角山打个太极拳,耍耍剑。
到时候从天上航拍,那么多道士错落站立,整齐的打拳,画面肯定很好看。再配上海角山的日出,背景是整个东海市,简直完全。
顺带着,也在灵囿拍一拍吧。这个摄影师还记得,几年前有位同行在灵囿拍的小道士和狮子,拿了国际摄影奖。
当年的小道士已经长大了,他不想拾人牙慧,但也想玩一把人与自然的概念。东海市现在的理念就是生态旅游,道家也崇尚天地自然,那还有什么比道士与动物的画面更契合主题呢。
在这个概念之下,灵囿的散养区就特别适合拍摄。于是,在组织下,一群道士就穿戴整齐,一起来灵囿了。
他们早上天没亮就到了,在隔壁海角公园进行拍摄工作,从拂晓拍到太阳升起。对于这些道士来说,早起练功本来就是习惯,并不嫌累。
年纪最小的道士才六岁而已,摄影师特别喜欢拍他,进去的时候他还对罗无周说:“师叔祖,为什么他们闸口是欢迎光临?”
罗无周:“……”
罗无周解释道:“因为这里是动物园,只有咱们那儿才会报无量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