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是想把我们骗到哪个穷乡僻壤卖了吧?”
季雪若是越跟着他走,心里越没底,像这样的坏蛋,做起坏事来可是没有底线的。
“我才没那么傻,你又不值钱。”
李青衫的反击,又开始恢复水准。
“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千金小姐。”
季雪若说着,扑到他背上,手缠脖子脚缠腰,打算当一只懒懒的树袋熊。
“是够重的,你该减肥了,还有你这样不觉得羞耻吗?童童都是自己在走。”
李青衫对她这种无赖行为,吐槽不已。
“千金当然重,不然怎么体现本小姐的价值?至于童童嘛,她走累了,自然会有人背她的。”
季雪若为自己辩解一句,就赖在他背上不下来了。
“童童,累不累,要不要妈妈抱着你走?”
听他们说起女儿,赵秋红才想起女儿已经走了很久的山路,以前走平地的时候,她都没走过这么远,作为母亲,自然会担心。
童童看念念一眼,轻轻摇头,也不知道她是不累,还是不要妈妈抱。
“小公主,需要王子为你服务吗?”
念念特绅士,特有范儿的问。
童童抿抿嘴唇,小指头在腮上打了一个转,然后轻轻点头。
见她答应,念念放开她的手,蹲在了她前面。
童童犹豫了一下,才把自己的小包包往后一甩,俯身趴到了他背上。
当看到念念背着童童依然走的又快又稳的时候,季雪若忍不住问。
“你是怎么教出来的?他才六岁多吧?”
“我儿子不用教,光凭着优良的基因,他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
李青衫臭屁的说了一句。
“可他年纪还小,会不会累脱了力?”
赵秋红担心的问。
她现在是紧跟在两个小家伙身边,一步不敢远离,就怕他们出点事,她来不及救援。
李青衫看了儿子一眼,告诉她。
“你就让他多走一段,这小子最近很不对头,像是吃了大补丸一样,不仅精力充沛,力气更是多到用不完,还是让他多消耗一点好。”
……
你是不是孩子他亲爹!
第五百四十四章 变色了
幽深的山涧横亘在前,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可就算四周景色如画般优美,赵秋红也没有一丝欣赏的心情。
“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李青衫还没回答,季雪若已经抢先道。
“这里挺适合杀人灭口的,说,你又想做什么坏事!”
啪!
李青衫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反正就在手底下,打着也容易。
“自己抓紧点,掉下去我可不管。”
他提醒一句,把行李交到左手,右手伸出,把赵秋红揽在怀里。
“念念,踏中宫,移形步,步步莲花,九曲一转玲珑闪。”
说完,他迈步跨出山涧,念念背着童童紧随其后。
“啊!啊!啊!你自己找死,为什么要拉上我!”
季雪若吓得大叫,以为自己马上就要香消玉损,化作一滩烂泥。
可是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摔地上,她心里犯了嘀咕,就是山涧再深,都过去这么久了,也该落地了呀?
轻轻把眼皮撩开一线,只看到身边云缠雾绕,却没有一点下坠的意思。
心中奇怪,睁开眼睛一看,四周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虽然这在华夏很常见,走在路上也可能擦肩而互不见,可在这种地方,看不到东西心里虚啊。
既然周围没东西,她忍不住低头向下看,看到的居然是一块块木板铺成的桥,虽然人走在上面有些摇晃,可好歹让人安心了一些。
“怎么会有座桥?”
“如果没桥,你以为我会往前迈?还是你真觉得我会大老远跑这儿来,和你玩殉情?”
李青衫懒得说她,除了和他斗嘴的时候,她说话从来不动脑子。
赵秋红就要安静的多,除了紧紧搂住他的腰,就是不时回头去看念念和女儿,这时候她心里就一个念头:
这对父子是变态!
这么危险的地方,哪有父亲舍得让儿子自己走的,关键那还是个小孩子。
儿子也疯狂,不抗议也就罢了,还真敢自己走,走的稳稳的不说,而且身上还背着一个,让人怀疑他是个大人,只是身子缩小了而已。
走在桥上,需要不时变幻步法,所以一百来米的桥,几人愣是走了十多分钟才到达对岸。
到了对岸,回头看去,是雾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和从对岸看这边完全不一样。
而向前看去,则是鸟语花香、绿茵成行,就像人间仙境一样。
“这里好美,可惜很多人看不到。”
季雪若被眼前的景色迷了眼,还发了一个小感慨。
“打住,正因为很多人看不到,这里才这么美,不然你过来只能看到遍地垃圾袋、一地塑料瓶。”
李青衫忍不住说她一句,就算再不想承认也好,可人类是环境的天敌,这是毋庸置疑的。
“跟在我身边别乱走,也别乱说话,更不许乱碰乱摸,不然后果自负。”
已经进了禁忌地带,李青衫不得不提醒她们一声。
“现在是你到哪儿我到哪儿,除了你,我也摸不到别的,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季雪若趴他背上,咬着他的耳朵道。
赵秋红往他怀里靠靠。
“不用担心我。”
得!
刚刚的话算是白说了!
后面那俩小的可比谁都听话。
往前走了三里多路,他们就看到了竹篱笆,还有被篱笆圈起来的山地。
“里面种的什么?怎么都没见过?”
季雪若好奇的问。
“药材。”
李青衫给她普及了一下知识,只是他没细说是何种药材,因为很多他也不知道,多说容易露怯。
该守拙时,千万别嘚瑟,这才是做人该有的品质。
看到这些药材,赵秋红眼睛里隐隐放了光,也许只有隐居在这里的世外高人才能救女儿了。
走过许多药田,他们才看到远处的竹楼,虽然只有两层,房间也不多,却给人一种极其雅致的感觉。
在这种地方,或许所有亲近自然的人或物,都自带三分雅韵。
推开象征性的竹门,来到晾晒着许多药材的小院子里,李青衫拍拍季雪若的翘臀。
“都到地方了,还不下来。”
“哦。”
这次季雪若倒没有和他抬杠,乖乖的跳了下来。
童童比她还好,过了桥没多久,就从念念背上下来,人家还知道掏出小手绢帮念念擦汗。
反观季雪若,居然只顾着四处乱瞅,一点都不关心某人累不累。李青衫也懒得和她计较,打算等算总账的时候再说。
大步走到竹楼前,李青衫清清嗓子,冲里面大喊了一声。
“老朋友来了,还不出来接客。”
当一个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李青衫有点呆。
“怎么是你?老怪物呢?”
定心师太看他一眼,敛眸道。
“受了伤,便过来求医问药。若你口中的‘老怪物’是怪医宁六指的话,他就在后山采药,晚间便回。”
“你受伤了?谁能伤的了你?”
她的厉害,李青衫可是一清二楚,以他见过的人来说,除了救他的彪悍女人,还真没一个能是她的对手,估计姨都逊她一筹。这样一个人都受了伤,那他以后还敢在外面嘚瑟吗?
“受伤不一定是被人打的。”
定心师太的话,让李青衫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只要不是给人打的就好,不然遇到那种超级boss,他不是只有逃命的份儿。
“出家人就该宁心静气,以后可不要贪功求成急进冒行了。”
李青衫好心的提醒一句。
一般人武人受伤,除了让人打了揍了,也就只剩自己练功不小心,然后磕了碰了。
但定心师太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多半是练功的时候,太急于求成,把自己搞出内伤了。而且除非受了极重的内伤,以她的本事,也不用大老远跑这里来求医问药了。
“你是在教训我吗?”
定心师太看似很和善的问了一声。
李青衫只要还没傻到家,就不会点头说是,所以他聪明的转头招呼大家。
“咱们先进去坐着休息会儿,大夫要晚点才能回来。”
既然已经到了地方,赵秋红也就不着急了,点点头就随着他向里面走。
走到门口,定心师太伸手把某人拦下。
“你还没有回答我。”
……
出家人不是讲究四大皆空吗?
这样斤斤计较缠着不放不好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心提醒,怎么敢教训您?”
有些事情,打死都不能承认。
“他就是在教训你。”
季雪若唯恐天下不乱的插了一嘴。
定心师太看他们一眼,竟不再说话,转身回到里面,径直上了二楼。
“好古怪的尼姑。”
季雪若见事没挑起来,略略有些失望。
“如果你想死,声音可以稍稍放大一些。”
李青衫的教唆,体现了什么叫助人为乐。
“她是出家人,难道还会杀人?”
季雪若有点不大相信。
“嘿嘿,不过就是翻手一巴掌的事情,你要不信,尽管去试试。”
李青衫极力怂恿她。
“雪若,别听他的,有些世外高人,是不好得罪的,不然就是你爷爷都救不了你……别忘了你现在待在什么地方。”
赵秋红不满的看某人一眼,拦住了蠢蠢欲动的季雪若。
季雪若向外看了一眼,才醒过味来,能来这种地方的,哪里会有普通人?
反应过来的她,后怕不已,使劲拧了某人两下。
“你又想害我。”
“彼此彼此。”
若有机会坑她,李青衫才不会手下留情,因为他知道,季雪若也是一有机会,就找他不痛快的。
“一个大男人,却如此小肚鸡肠,你也真好意思说。”
季雪若白他一眼。
“我不但好意思说,还好意思做呢,那边有个房间,敢不敢跟我进去探讨一下行不行的问题?”
反正有时间有地方,李青衫打算约战了,怎么着也得为自己正名。
“走,谁怕谁!”
季雪若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怕他。
笃笃!
头上的楼板突然响了两下,跟着传来定心师太的声音。
“上来一下。”
虽然没指名道姓,可大家都知道她叫的是谁。
“你先和尼姑探讨一下,要是能活着回来,咱们再继续。”
季雪若笑眯眯的坐到了竹椅上。
赵秋红虽然有些担心,可是什么都没说。
“你们就坐这里等,但千万不要乱碰东西,很多地方都下了毒……我去去就回。”
李青衫嘱咐一句,便很坦然的上了楼。
定心师太坐在窗前,不知被什么景色吸引住,李青衫站她身边好一会儿,她也没回头搭理一下。
既然她要端前辈高人的架子,李青衫只能放低身段先开口。
“师太,你不是喊我来看景儿吧?”
“景色不错,看看也无不可。”
定心师太终于肯搭理他了。
李青衫顺着她的目光向外瞅了瞅。
“都是些药花,没什么看头。”
对某人而言,除了婀娜多姿的漂亮女人,其他的都没什么看头。
“那你觉得彼岸花如何?”
定心师太回头问他。
……
挑个容易回答的问题行不行?
李青衫还真是不敢随便接话茬,关键这位背上就有一朵,好看难看的不好确定啊!
定心师太起身,背对着他,解开衣带,素衣下滑,露出大片雪白的玉背……
“帮我看一下。”
……
怎么变色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 病情难料
七根银针扎在童童的小脑袋瓜上,看的念念直皱眉,可他却不敢出声打扰。
比他更加忧心的是赵秋红,虽然她知道针灸是中医一绝,来之前也有心理准备,可看到女儿头上扎了这么多长针,她还是担忧的很。
万一把女儿扎傻了怎么办?
现在最轻松无惧的要数童童了,当第二根银针扎她头上的时候,她就睡过去了,是睡过去,不是晕!
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此刻就站在童童身边,凝神贯注,仔细盯着那些银针,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除了穿着长袍,打扮有些复古之外,他和其他老头最大的区别、就是他的左手有六根手指,所以和他相熟又有交情的人,都喊他宁六指,又因为脾气古怪,被称为怪医,其实他本名宁九斤,自称山医。
等了约有一柱香功夫,那些银针开始往外鼓,一点一点的很明显,这时宁六指屈指在针尾轻弹,银针立马震颤起来,发出“嗡嗡”的细小声响。
看到这一幕,赵秋红更加紧张,死死抓住某人的手,指甲都掐到他肉里去了。
李青衫咬牙忍耐,就是想安慰她,也不敢现在开口,因为宁六指最烦有人在他行医治病的时候出声搅扰,谁要敢出声,他可是六亲不认的,翻脸赶人都是轻的,罢手不医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做过。
李青衫倒是不怕被他赶出去,可是不能耽误给童童治病啊!
银针轻颤,缓缓递出,当露出带有黑灰色针身的时候,宁六指伸手在童童头上拂过,银针就到了他手中。
把银针放进一旁的搪瓷盘里,黏而透明的液体,瞬间把银针淹没。这时宁六指拉起童童的小手,搭了两指在她腕上,仔细探查起来,过了不一会儿,他轻轻点头,放下童童的手,取过一条白布手巾,开始擦手。
赵秋红向李青衫看去,见他轻轻点头,赶忙开口问道。
“敢问神医,我女儿怎么样了?”
“已经无事了。”
宁六指语气平稳笃定,听上去信心十足。
“那她醒了就能说话了?”
赵秋红激动的问。
“未必。”
谁料宁六指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
赵秋红脑中一阵晕眩,脚下一个踉跄,李青衫赶紧把她扶住,不满的嚷嚷起来。
“宁老怪,我大老远的把人带来,你可别给我掉链子,记得你当初吹牛的时候可是说过,天下就没有你治不了的病。”
“那不是吹牛,而是事实。”
宁六指对他的形容很不满。
“那这小姑娘怎么回事?你治不治得好?”
李青衫觉得,是不是吹牛,还是用事实说话的好。
“已经治好了。”
宁六指很肯定的道。
“那你刚刚说什么‘未必’?吓唬人玩呢!”
李青衫看看靠在身上抖个不停的赵秋红,对他的言行表示很不满。
“我没有吓唬谁,我说治好了小姑娘的病,是指她有了说话的能力,可她要不要说话,就全看她的意思了,我是管不了的。”
宁六指不紧不慢的解释了一下。
他的意思不难理解,就是说童童的病已经治好了,她已经和正常人一样可以说话,也就是说她的生理上完全没有问题了,身体是正常健康的。
可一个人要不要说话,要和谁说话,要说些什么,可就完全取决于她的心理了,她要是不想搭理谁,不愿开口讲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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