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夏一下坐倒,再也不想理莫莫了,反正她是不能接受这种事情的,打死都不给大叔开后门——就这样!
阿嚏!
谁在背后想我?
被辛欣强按回床上的李青衫,开始琢磨这个想他的人会是谁。
经过一天的喧闹,此刻病房里就还剩下他一个人,不免有些冷清,也只能靠胡思乱想来消磨时间了。
莫莫任性妄为的小性子,是该好好管一管了,不然早晚惹出大祸来,也许军营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回头想个办法好好骗骗她,把她丢进去呆两年再说。
除了她之外,其他人大多不用他操心,不过需要操心的事还是有一些的,比如淳于梵能否生产出合格的新型材料,又比如天堂打算什么时候来送船票,最最要紧的是,怎么才能搞死薛根深呢?
真的很想他死啊!
李青衫想起这个老对头,肚子里就有邪火乱窜,可他还得忍着——真特么不舒服!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就在不舒服的时候,外面就来了一位让他更不舒服的,不过为了表现大度,他还是得出声招呼。
连雪霏推门进来,微笑问。
“不打扰你休息吧?”
“真是近墨者黑,你怎么跟他学的一样虚伪?人都来了,还问什么打扰不打扰?”
看到她,李青衫就没好气。
“说的也是,我问的是有些多余。”连雪霏抬手让他看看果篮,“这个放哪儿?”
“放哪儿都行,反正你一会儿得提走。”
李青衫就没打算收她东西。
连雪霏拎着果篮站在那里。
“你一定要这样吗?”
“我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李青衫反问。
连雪霏看着他。
“我承认我以前对不起你,可我现在没有对不起你,不过一个果篮而已,你非要分那么清楚,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不是我分的清楚,而是你送的东西,我根本不敢吃。与其扔掉,还不如让你带回去。”
李青衫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不敢吃?你觉得我会下毒害你?……呵呵!”
连雪霏忍不住冷笑,眼神满满都是鄙视,还有那么一丁点后悔。
就不该来看他!
“你不会,可不代表别人也不会。”
李青衫还是那副样子,没有松口的意思。
“那我吃给你看,我挨个儿咬一遍。”
连雪霏的脾气也上来了。
“我劝你最好不要试,不然结果你可能承受不住。”
李青衫劝她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看他眼神平静,神情坦然,连雪霏开始犹疑,低头看果篮一眼,竟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没问题。
终究是秘书帮忙买的,还在秘书室放了很长一段时间,谁也不能保证真的没问题,不过这些也不能证明其一定就有问题。
“就算有问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若只是猜测,那可不算。”
她想问个清楚,她不想随便怀疑任何人。
“这些水果的确有问题,至于怎么看出来的,我也说不清楚……你就当我开了挂,眼睛超神了。”
李青衫的回答有点不负责任,还不如猜测呢,多少有个根据,他这个就太唯心了。
“你说话做事比当年更不靠谱了。”连雪霏吐槽一句,又轻叹一声,“可不知怎地,我竟然信你。”
他要真说些推测之言,连雪霏还有心思与他辩解一番,可他说的如此不靠谱,她却一下信了,连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把果篮随手放在门边,她走到床前,拉过矮凳坐下。
“他很得意,你伤的很重吧。”
这两句听着别扭,却把事情说的很清楚。
李青衫抬手让她看看伤指。
“此指一断,我算是废了。”
“就算以后都不能开枪了,可你依然可以好好活着。”
连雪霏是知道这根手指对枪手意味着什么的,毕竟她当年也穿过那身衣服,提枪打过靶。
“父母的大仇还未报,你觉得我能安心做一个废人吗?”
李青衫努力弯了一下伤指,却只能生硬的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别乱来!”连雪霏连忙出声阻止,并安慰他,“我想伯父伯母泉下有知,也希望你好好活着,而不是冒生命危险帮他们报仇。”
“若你我易地而处,这个说法能劝住你吗?”
李青衫很是平静的问。
连雪霏轻轻摇头,若她身负此等大仇,怕是任何人都泯灭不了她复仇的念头,阻挡不住她复仇的脚步,将心比心,她又拿什么去拦他?
“我知道了,我这就走。”
李青衫更深层次的意思,在他说拒收果篮的时候,她就该领会的,却拖到现在才明白,想想真是不应该。
她起身走到门口,拎起果篮,拉开房门,才听到李青衫送别的话。
“相识一场,希望再也不见。”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如此。”
连雪霏回他一句,便迈步出了房门,当她把门拉上的时候,知道两人这次是真的决绝了。
以前她再怎么负他也好,顶多就是相逢陌路,再不相干,可这次……
再见便是生死仇敌!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香雪海,这个她曾经最为之钟爱的事业,可现在看来,却让她提不起半点兴致。
回到办公室,她把果篮放到正玩电脑的阿莲身边。
“人家不领情。”
“倒是聪明人。”
叶荷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可有这一句,连雪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果篮真的有问题!
刹那间心死如灰!
跟他们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希望?
“既然明知不能成功,又何必让我枉做小人?”
“他说还是让那个人恨你好。”
叶荷告诉她原因。
“他就那么不放心我?”
连雪霏脸上带笑,心中却冰凉一片。
“他说除了我,他信不过任何人。”
叶荷很是骄傲的回她一句。
原来还有更傻的!
连雪霏笑了,这次是真的笑。
“这你也信?”
“为何不信?”
叶荷的眼睛终于离开屏幕,抬头看她。
“除了他自己,他谁都不信。”
连雪霏告诉她一个最真实的他。
“你胡说!”叶荷长身而起,纵跃到她身边,伸手掐住她细嫩的脖子,“不许污蔑他!”
“咳咳……”连雪霏有些喘不上气来,可她还是没有改变说法的意思,“怎么会是污蔑?他本就是那样的人……咳咳,你就是掐死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不想她死,叶荷手松开一些。
“那你为何还要跟着他,这么多年不离不弃?”
“是因为我喜欢他玩弄人心、醉心权谋的样子,我一直认为,那才是真正的男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连雪霏告诉她原因,“我更喜欢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绝,因为我认为那才是枭雄风范……所以即便他不会完完全全的信任我,我也愿意和他在一起,因为自古以来能站在高处的男人,本就没几个人可以信任。”
“那你现在为何又说他的不是?怪他不信你?”
叶荷不解。
“这就是一个女人的心,当觉得他千好万好的时候,他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无论犯什么错都是可以原谅的,可当觉得他不够好了,当初那些甘之如饴,就全变成蚀骨毒药,想起来就痛的不能自已。”
连雪霏跟她讲此时此刻自己最真实的感受。
“那你是打算背叛他了?”
叶荷眼睛眯缝起来,隐有寒光闪耀。
“我没这个想法,因为我还不想死,我得活着看他们的结局。”
连雪霏是个聪明人。
听她这么说,叶荷松手放开了她。
“既然没有背叛的念头,又何必说这些找死的话?”
“不过念在同是女人的份上,提醒你一下罢了,你要是不爱听,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连雪霏有点后悔刚刚过于激动,跟她说那么多话了。
明明都是女人,为何就忘了现在对她说什么都毫无意义呢?
这个阶段,自己也曾有过的!
人要是自己不愿醒,谁又能将之叫醒?
那份痛,只有她自己尝过了,才知滋味如何!
“我和你不一样,他绝对信任我,因为我什么事都能为他做。”
叶荷的表现,证明连雪霏所说不假,所以她淡淡一笑。
“什么都能为他做?说一件来听听!”
“那我就说一件跟你有关的。”
叶荷也不推辞,把一件旧事告诉了她。
连雪霏听后大笑不止,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谁能比我蠢!
第六百六十一章 陈年旧事 圣门祸首
“我靠,你们这是谁把谁睡了?”
李青衫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问正下楼的两个人。
“少胡说八道,人家还是个小姑娘。”
古鸣风瞪他一眼,让他不要恣意忘言。
“我知道她是小姑娘,要是个老头子,我就不这么问了。”
李青衫觉得自己的逻辑绝对正确。
“你们说话不要扯上我。”
徐瑶狠狠剜某人一眼,到冰箱拿瓶饮料,就又回楼上去了。
“都穿成那样了,到底怎么回事,解释一下呗。”
等她消失在楼梯口,李青衫迫不及待的问。
“解释什么?穿成什么样了?不就一件睡衣吗?我说你这脑子能不能干净点?”
古鸣风坐他对面,一连串的问题就丢了过去。
“你俩都穿着睡衣从楼上并肩走下来,是个正常人都会认为你们两个有奸情,难道他们脑子都不干净?”
就刚刚看到那副场景,谁能不往床上想?李青衫可不认为自己想差了。
“打住,我请你来可不是为了聊这些的。”
古鸣风不想就这个话题再继续了。
李青衫晃晃缠着绷带的手指。
“我带伤从医院溜出来,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副香艳场景啊。”
你够了!
不就都穿了睡衣,又不是捉奸在床,哪里香艳了?
古鸣风觉得自己要不说个清楚,就没法好好聊天了。
“我在回来的路上看到她被人围攻,就顺手救了她。她受了伤,身上又脏,我带她回来洗个澡、换件衣服并顺便治个伤,有什么问题吗?”
“除了巧了点,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你平时都懒得管这种闲事,怎么这次如此积极?你还是我认识的古鸣风吗?”
李青衫眼神暧昧,其意不言而喻。
“或许是有些巧,可我看到了总不能当没看到吧?终归相识一场,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至于别的,人上了年纪,心总是会变得软一些。”
古鸣风不想去怀疑谁,而且到了他这把岁数,又经历了那么多事,很多东西都已经放下了。
“你从谁手里救下的她?”李青衫却想问的更清楚一些,见他神色不善,就又解释一句,“我这指伤是拜他们头儿所赐,多关心一下他们的事,没问题吧?”
古鸣风自然知道那根手指对他意味着什么,些许的不快便消失无踪。
“具体是什么人我也不清楚,但全都是老外,身手都很不错。你要真那么想知道,可以去问问她,我想她应该会告诉你。”
“不必了,我对外国人不感兴趣,咱们还是谈正事吧。”李青衫打算言归正传了,“你心急火燎的把我叫过来,到底查出了什么?”
“宁雅的牺牲是一个阴谋。”
古鸣风沉着脸道。
“难道你是今天才知道?麻烦你说明起因经过,以及幕后主使是谁。”
李青衫不是来听结论的,他要的是详细的过程。
能不能有点耐心?
古鸣风瞥他一眼,缓缓说道。
“二十年前天刀一门被灭,千幽见大杀四方,致使武门动荡不休,过了数年才逐渐平定下来。当年我进特科不久,所以记得分外清楚!那段时间,我们最怕收到关于武门的消息,因为那代表又有人死了。”
当年的血雨腥风,至今思来仍有余悸,身在武门人人自危,因为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可以见到明天的太阳,更不知道捅向自己的刀子来自何方,无论宿敌旧怨,还是亲朋故旧,都是需要防范的对象。
风声鹤唳中,人心惶惶到了极点!
当时国家正在大力发展经济,是不允许这种不安定的危险因子持续发酵的,于是命特科倾全力处置,能劝的劝,劝不了就抓,抓不住就杀,即便是在这种铁腕政策下,也用了五年多的时间才把事情平息。
其间特科牺牲了多少精英,古鸣风一清二楚,经此一事,无论特科还是武门,都元气大伤,休养生息了三年多,特科才抽出人手,调查天刀血案。
古鸣风和宁雅就是那个时候来龙海的,经过一年多的调查,宁雅透过一些蛛丝马迹,抽丝剥茧查明真相,她把信息上报后的第二天,就牺牲在一次缉毒行动中。
同她一起牺牲的,还有几名刑警和三个特科精英,那三个人和宁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知道天刀血案的真相!
古鸣风当时因事回了一趟蛊门,并不知道案情,算是捡回一条命。等他匆忙从蛊门赶回,宁雅他们已经化为了一坛骨灰,让人无法追查死因。
古鸣风一进特科,就爱上了精明干练的宁雅,即便她后来嫁了人,他依然痴心不改,自然不能接受这种结果,就赶回总部查问。
可等他回到总部,等待他的消息却是他们的头儿和十来个精英空难牺牲的消息。
他暗暗调查了一下,凡是知道天刀血案内情的人,经此大难,已经死的一个不剩。
这种事没人能接受,国家不能,特科不能,警方也不能,可是倾尽力量查了三年,还是一无所得。宁雅只能按缉毒牺牲处理,那场空难依然是空难。
古鸣风不能接受这种结果,愤而脱离特科,自己来龙海调查,这一查就是十来年。
前些天终于给他在一个中年司机嘴里得到一个信息,说是曾经载宁雅去过一个地方,因为宁雅人长的漂亮,气质又出众,去的地方又特别,所以过了十多年,他依然记得。
因为宁雅平时出门都是自己开车,所以没人想到她竟会打车出门,因此都忽略了这个出租司机。
而且这个人也不是古鸣风查到的,只是凑巧叫了他的车,又在等红灯的时候,无聊的夸了一下经过的美女。那司机对他的审美表示不屑,并吹牛说见过真正的美女。经过一番描述,古鸣风能断定那是宁雅,仔细询问之下,得到了许多本该湮灭的信息。
然后古鸣风就迫不及待的去了那个地方,找到了一些久远的痕迹,然后顺藤摸瓜,终于找到了一条线索。
事情的发展,就像有人在冥冥之中安排一样,来的那么不可思议又理所当然。
耐心听古鸣风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李青衫才问。
“所以你得到了什么结论?”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圣门,这个以正义自居、公道示人的第一名门正派。”
古鸣风话里的讥刺意味,连傻子都听的出来。
“你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圣门中人所为?”见他坚定的点头,李青衫又问,“包括挑拨各派围攻我天刀一门,杀宁雅以及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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